9 許潤玉【8】
一大早上,季郁就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讓她去辦公室。
她放下書包把作業本都拿出來交掉,隱約猜到了是什麼事,臉色不太好看。
他們學校是重點高中,還是以校規嚴格出名的重點中學。
走讀生不允許攜帶手機,住宿生填了申請表才被允許帶一部只能打電話和發短信的老年機,還得領個小牌牌回來掛在手機上,當它的「身份證」。
學校每個月都會不定期地組織抽查手機的工作,查到沒有小牌牌的手機直接沒收,畢業後再歸還。還要扣班級的分。
檢查手機的任務交給學生們,由每個班的紀律委員組成臨時的小分隊,穿著顯眼的紅色小馬甲,拿金屬探測儀挨個班級去掃每個學生的書包和全身上下。
季郁身為紀律委員,每次都得去,煩也沒辦法。
收到通知就要去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匯合,接著等人到齊,分成四人一小組,先去一樓辦公室裡拿給他們準備好的小馬甲。
季委是真的不想幹啊。
她甚至都以公徇私到了次次義務給自己班裡人通風報信的地步了,小組成員竟然什麼話都沒說。
有種默認她就是可以這樣的感覺。
季郁每次拿到那個紅色小馬甲,就會提在手裡,先上樓回趟教室。
站講臺上,她就非常平淡地說一句「帶手機的住宿生,等會兒記得把牌子準備好。」
然後轉身下樓去。
大家就都知道,馬上要來檢查手機了。
於是該拿小掛件的找出來,該藏起來的東西默默地藏起來。
班長甚至還用班費買了一個黑色的塑料收納盒,放在講臺裡面,電腦的下面,大家都極有默契地排著隊把「黑戶」手機放過去。
班主任有次查班費的支出,還以為收納盒是別的任課老師要求的,雖然也不知道放的是什麼東西。
大家都很聰明、自覺的沒有對此多說過一句話。
—
紀律委員們拿到小馬甲,都百般不情願地嘟噥著穿在身上。
小馬甲的顏色不但紅的純正,外型還簡樸到極致,像是被削成三角形的爛布圍裙。說是穿,其實就是往脖子上一掛,腰後一紮。
就這樣,再拿著東西挨個教室查收手機。
季郁需要檢查兩層樓,從查完的一樓轉彎上來就是她自己的教室。
推門進去。
大家都擡頭望了眼,然後視線又回歸課本和作業裡。
雖然現在是早讀課的時間,但他們特長班沒有必須出聲朗讀的硬性規定,都在寫各自的作業或背書。
基本算是早自習了。
許潤玉筆尖頓住,從她進教室的那刻,心思就不太能專心待在試卷上了。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她。
季郁原先穿著白色衛衣,那醜到辣眼睛的紅色馬甲穿在身上,好像也沒有太不和諧。
她懶散散地手插在口袋裡,走進來。
表情明顯有點不耐煩了,語氣很淡地說「查手機了,把東西都拿出來。」
比起檢查別人的紀律委員,她這幅樣子反倒更像要被好好檢查的囂張壞學生。
許潤玉注意到,她自己的那臺金屬探測儀還是別人在幫她拿著。
這麼不情願的啊。
她垂眼,沒忍住揚起的唇角。
季郁就站在講臺,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別人認真地幹活,彷彿個監工。
四個組員都是不同班,甚至不同年級的,其實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相互瞞報、懈怠工作。
可季郁不管,她差點就要把我不想幹。四個大字打印出來貼腦門上了。
這種情緒還挺感染人,跟她隨機組在一起的隊伍基本都是能提前很長時間收工的。
他們班檢查得非常順利,金屬探測儀挨個掃過去幾乎沒頓,有「小掛件」的老年機都放在桌子的左上角。
同學們乖乖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沒有老師,教室裡也是安安靜靜的,偶爾講話也是低聲交流題目。是標準的重點班模樣。
風往裡吹著,窗簾一掀一掀地打在窗戶上。
許潤玉剛想訂正手邊的數學卷,檢查到她了,於是放下手裡的筆,側過身。
金屬探測儀也只是意思性地掃了掃,很快就下一個。
她拿起筆,順勢又擡眼看看講臺上的季郁。
她站在黑板那兒低著頭,來回走兩步,插在口袋裡的手貌似一直沒拿出來過。
「……」
渾身都是我為什麼要幹這種事情。
黑色長褲襯得雙腿修長筆直,腳上一雙黑色氣墊球鞋,再加上白色衛衣外鮮亮亮的紅色小馬甲。
配色還挺有時尚感的。
主要還是人好看。
許潤玉抿住莫名的笑意。
拿起筆,終於開始認真訂正試卷。
做錯的兩道題很快就寫完了,順手記在錯題本上。
旁邊忽然有個女生跑過來,在她身旁蹲下,戳戳她的手臂小聲地說「許潤玉,你借我片姨媽巾唄。」
「我沒帶,你問陳恩琪要吧。」
鄒雯君皺著眉頭「……你帶了。」
許潤玉說「我沒帶。」
她明顯有點不理解的樣子,堅持說「不給就不給啊,我都看見你放在書包裡了,不是姨媽巾是什麼東西?」
許潤玉習慣性地笑了笑,不和她爭辯的樣子。
換了本書,繼續寫作業。
鄒雯君本來是要走了,看見她這幅模樣突然就很生氣,也沒有壓聲音就說「一個宿舍的,你帶沒帶姨媽巾我還沒看見嗎?」
「裝模作樣什麼啊你。」
「不想給就直說不給好了,誰逼你了。」
許潤玉還是沒說話。除了她自己,只有季郁知道她那包長得像衛生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檢查的人還沒走,都有點好奇地望這兒望了望。
她不回話,鄒雯君一個人說完覺得也沒意思,又瞪她一眼,起身輕聲說了句「腦子有問題。」
剛轉身準備走。
迎面就差點撞到季郁。
她不知什麼時候從講臺走過來了,鄒雯君低下頭,側過身想要避開她走。
卻突然被她叫住。
「等等——」
「怎麼了嗎?」鄒雯君怔愣。
季郁看眼檢查得差不多的組員,問了句,「關於儀容儀表,我記得校規明確寫著不能塗指甲油的,對嗎?」
「對,確實不能塗。」
小個子的紅馬甲女生走過來,打量著鄒雯君的淡粉色指甲油說,「你這個回去得卸掉,不然要扣你們班分的。」
「什麼鬼?」
鄒雯君反應了一下,還不明白她是在給許潤玉出氣就是傻子了,靜幾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能塗的話,你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說過我。」
「你就為這個……要扣我們自己班的分?」
季郁淡淡地說「不是扣分,是讓你卸乾淨。」
「以前沒管你是睜隻眼閉只眼是懶得跟你計較,不是理應當這樣的。」
她一臉平靜,又明顯意有所指地說「能懂事嗎?」
「……「
鄒雯君啞口無言,站在原地沒有話講,很快被她的好朋友拉著坐回去了。
「對不起。」
她朋友還對許潤玉也說了句「對不起啊。」
季郁沒看許潤玉,轉過身就很快地跟著檢查完的組員們出去,進下一個班級重複工作。
「……」
許潤玉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握著筆,無意識在旁邊空白處劃了幾筆
季喻
回過神。
她目光落到自己寫的這個名字上,心跳快一拍,想掩飾什麼似的快快劃掉了。
一直塗,塗成墨團團。
過了片刻,又忍不住盯著這個墨團團頻頻走神。
「……」
她低低地歎了口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