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陸沉今天過生日(下)
今晚的月色很美, 陸沉一個人坐在桌前用餐, 頭頂是星辰明月,四周五彩斑斓如星子般的熒光。
林蘊在移動時間用盡之前, 把自己種在陸沉的對面。
看到林蘊在桌子對面靜止,陸沉夾菜的手指微頓:“移動時間用盡了?”
林蘊:“是的T^T, 要是我能變成人就好了。”
陸沉想起前世溫柔好看的白衣男人, 眸光柔軟:“總有一天會的。”
林蘊:“借你吉言。”
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100級。
兩個人對坐着聊天說話,大部分是林蘊在說,而陸沉只是簡短幾個字的回應。
吃完飯,林蘊說什麽也不許陸沉洗碗:“碗筷放桌子上, 等我夜裏恢複移動能力以後洗, 這不是火, 沒有危險,你可不能拒絕。”
陸沉被很鄭重的要求幾次,點頭同意今晚自己不洗碗。
夜還很長, 陸沉洗澡之後與桃樹并排坐在一起看夜景, 林蘊的眼裏裝着無垠星空,而陸沉眼眸盛着高山之巅的繁花盛開桃樹, 良久, 他軟下聲音輕輕說:“謝謝你。”
林蘊被突然的道謝愣住, 調轉視線望着陸沉:“謝我做什麽?”
陸沉撐着下巴, 眼角微彎,看起既溫柔又純善:“謝謝你為我過生日。”
林蘊不得不承認,此刻自己很欣慰, 原着裏心狠手辣的**oss被自己養成了根正苗直有沒有。
他很想揮手示意不用謝,但此刻沒有移動能力,于是嘴上說:“我們什麽關系,還用說謝?”
這時一聲響亮鷹啼打破溫馨的氣氛,林蘊調轉視線,發現昏迷兩天的海東青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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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海東青曾神氣的抓林蘊,結果因為靠近宿主就倒黴負面狀态慘遭滑鐵盧,之後被月牙追殺,躲藏起來。
月牙離開山頂以後,它把目光放到山頂的小動物身上,但倒黴的被林蘊捉住,綁在山動旁邊的位置。
那天夜裏海東青被小動物們幾頓暴打,陷入昏迷,直到這時才終于蘇醒。
海東青心裏恨,要不是翅膀受傷,哪會受這麽多氣?被狼和袋鼠打就算了,連不入流的野鴨大雁和兔子都能踩自己一腳。
你們等着,我一定會報仇的!
剛剛蘇醒,意識正在恢複,眼睛還沒睜開的海東青如是想。
心裏計劃着各種版本複仇計劃,海東青緩緩睜開雙眼,只這一眼,它便忘記滿心仇恨。
我是上天堂了嗎?為什麽天上地下都是星星?好美啊。
海東青有一大愛好: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此刻為陸沉生日而布置的漫山熒光石,直接了當的勾去它三魂七魄。
海東青:太好看了叭,想要,想通通搶走。
林蘊清晰的從海東青身上感受到這一情緒,眯起眼睛,心裏閃過邪.惡的想法。
“好看嗎?”他隔着一段距離誘哄海東青。
海東青此刻腦殼裏全是亮閃閃,仿佛來到真空世界,聽不清楚任何聲音。
林蘊讓陸沉回房間把宮燈拿出來,燈罩取下來,露出夜明珠的那一刻,海東青不由瞪大雙眼,發出想要的尖叫。
林蘊:“不給,除非你是我們家養的寵物。”
他讓陸沉把夜明珠遞給袋鼠,随後言語刺.激海東青:“你又不是我們家的,漂亮東西送給袋鼠啦~”
海東青盯着手捧袋鼠的目光一下子兇狠起來。
被迫接受夜明珠的袋鼠:“???”
林蘊支使陸沉摘下幾顆個頭大的熒光石,分別送給山頂所有馴養的小動物,然後命令袋鼠抱着夜明珠夜晚睡在海東青旁邊。
“呵,我真是個狠毒的男人。”林蘊自己誇獎自己,末了尋求陸沉的意見:“你說是不是?”
陸沉寵溺的揉了揉桃樹枝:“不是。”
林蘊假裝生氣:“臭小子,一點也不配合我。”
陸沉:“你最好了。”
雖然陸沉違背林蘊的意思,但林蘊一點也沒覺得不高興,反而竊喜,我家陸沉怎麽這麽會說話,小嘴跟摸了蜜一樣,真教人心花怒放。
深夜,陸沉把桃樹種在窗前,關上房門後打開窗戶躺下。
“床墊很軟。”
林蘊笑:“裏面放了棉花,山頂的夜晚有點涼,睡這個不算熱,但被子要收起來,這個季節不适合蓋厚被子。”
陸沉望着整整齊齊疊成豆腐塊的被子,聲音能掐出水似的溫柔:“謝謝,今天我很高興。”
林蘊難得不好意思起來:“哎呀你怎麽總是道謝,再客氣下去,我會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起來我會揍人的。”
陸沉莞爾,內心想的卻是:期待你變成人,能夠揍我的那一天。
午夜時分,林蘊收到系統任務進度播報。
驚雷:“系列任務那年舊怨系列,主線任務(八):打退三次雲狩部落的群攻(倒計時兩個月),當前完成度為百分之30哦,加油~”
林蘊驚悚呼叫蛋狀系統:“什麽情況,任務怎麽還能自動完成?”
驚雷:“請宿主自行探索噠~”
“坑比系統。”
林蘊內心豎起中指,随後使用移動能力,利用一截桃花枝飛快下山。
事情超乎他的想象,夜風送來濃重的血氣,幾十只受傷深淺不一的大帝鱷垂着腦袋浮在水面,只露出一雙雙水桶大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它們的首領。
慕斯非常生氣,陸沉和林蘊安排的四只看守青麥部落的帝鱷玩忽職守,竟然不管大家安危,集體離開崗位。
“你們四個三天不許吃飯,禁足一個月。”慕斯冷漠道。
四只帝鱷點頭,灰溜溜的爬上岸。
慕斯望着剩下這些受傷的帝鱷,語氣冷硬:“如果你們不服從我的命令,就離開族群,我絕不阻攔,在我的地盤,我希望大家相親相愛,做講道理有理智的鱷,好了,今天夜裏因為血肉而出現猶豫,不服從安排沒有第一時間聽我命令的鱷站出來接受處罰。”
慕斯給這群焉噠噠的帝鱷合理處罰之後,游到岸上照顧自己的兒子們。
林蘊來到慕斯腦袋旁邊:“發生了什麽事?”
他和帝鱷的語言不通,只能通過情緒看出慕斯很生氣,一定是帝鱷們做了錯事。
慕斯會一點人類語言,但由于嗓子構造不同,只能用爪尖在地面上寫出斷斷續續的字。
費了不少力氣,林蘊才了解前因後果。
事情是這樣的,雲狩部落利用大量野獸血肉投湖吸引守衛青麥部落的大帝鱷離開,然後發起襲擊。
慕斯得到消息後火速趕往血肉彌漫的那一片水域,但遭遇到幾個吃紅眼的帝鱷襲擊。
不止是這四只帝鱷失去理智,族群裏不少年輕的帝鱷也受到血氣影響,失去理智。
慕斯帶領幾個勉強維持理智的帝鱷和這群鱷搏鬥,最終獲勝,把它們從癫狂狀态拉回。
命令大家在岸邊等候之後,它第一時間來到青麥部落,正看到放箭攻擊青麥部落的敵人。
慕斯當即怒吼,吓懵這些人,這時候月牙帶着一群野狼竄出,一瞬間将所有敵人制服,之後,慕斯回來訓斥族群的帝鱷,也正是林蘊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搞清楚原因,林蘊詢問:“搞偷襲的敵人現在在哪?”
慕斯寫字:“部落。”
林蘊乘上慕斯後背前往青麥部落,遠遠的,火把的光芒闖進視線,青麥部落建在高地勢上,幾十個人舉着火把大聲怒罵着,這些人是青麥部落成員,他們面色怨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些當年屠殺部落的幫兇們。
雲狩部落四十多個人被麻繩捆住摔在地上,每一個人旁邊都站着一匹面目猙獰的灰狼,月牙卧在俘虜的最前端,不給俘虜們一個痛快,也不許青麥部落的人報仇雪恨。
忽然,月牙擡起腦袋,目光穿透人群望向黑暗。
慕斯一步一步接近部落,在房屋旁邊的位置停下,月牙飛快跑來跳上它的後背,找到只有筷子長的桃花枝。
“嗷嗚~”我捉到敵人啦~
林蘊誇獎月牙幾句,說你沒有大開殺戒而是等我或陸沉過來安排後續事宜,很懂事。
被誇獎的月牙直搖尾微笑。
林蘊問月牙:“你從哪裏弄來的狼群?”
月牙解釋:“嗷嗚。”我從雲狩部落聽到偷襲計劃,立刻去野狼山谷打敗了一只頭狼,狼是群居動物,信奉強者為王。
但它只是一時的震懾狼群,很快這個族群裏面就會有人狼覺醒狼王意識,發起叛變。
林蘊讓月牙命令狼群把這些雲狩部落的人除去衣服,趁夜用繩子綁着挂在雲狩部落門前。
“聽着月牙,送去之後,你需要做一件事情,想辦法在不驚動首領和其他人的情況下吸引魯亞看到這群俘虜。”
月牙點頭,随後和灰狼們一起除去敵人衣服送往雲狩部落自由發揮。
青麥部落恢複平靜,如果不是面面相觑的青麥成員舉着火把站在空地,仿佛什麽也沒發生。
林蘊站在帝鱷後背上和這些人說話:“安靜,我知道你們想報仇,但為什麽一定要以這種方式?你們的一生充滿黑暗血腥,想讓你們的後代和小小年紀的陸沉也在血腥中長大?”
祭祀走上前來,注視聲音傳來的方向,他看不到林蘊的身影,見不到這位神秘人,但此刻他心裏是不滿的,因此反駁道:“在這個世界,善良意味着死亡,我很不贊成您把首領培養成無能之人。”
林蘊:“你認為手上不粘滿血腥,就是無能?那我問你,粘滿血腥的你們,過的快樂嗎?”
衆人沉默,良久,祭祀回道:“這是我們的選擇,部落給我們所有人庇護,幾年前它被雲狩屠.殺,我們必須讨回公道。”
林蘊:“你們的選擇是複仇對嗎?”
祭祀:“是的。”
林蘊:“那我說:在我的管轄之下,不許有血腥出現,你會如何?繼續回到地下等一個機會嗎?還是說,你們不是真心臣服,只是想利用小沉的能力?”
祭祀不語。
林蘊:“我可以明确的告訴大家,陸沉屬于我,我絕不會讓他變成你們希望的樣子。”
有那麽一瞬間,祭祀雙目赤紅,他怒道:“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林蘊:“這個世界太荒蕪,人類吃不飽穿不暖,只有發展才是硬道理,我無法認同你們的這種血腥報複心态,在我看來,報仇不一定非要□□上的打打殺殺,既然可以兵不血刃的讓對方放下尊嚴主動跪求,為什麽一定要殺?
死亡是一種解脫,而活着才是折磨。”
林蘊言盡于此,轉身跳下慕斯:“慕斯,今天麻煩你親自鎮守部落,保護他們。”
十米開外,祭祀雙目怔然,他喃喃自語,好像有一絲領悟,又似乎不是:“活着才是折磨?”
林蘊滿意的看着祭祀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要有動搖,就有掰正部落,走回正軌的機會。
“砰。”林蘊沒注意正前方,不小心撞到一個軟物,剛調轉視線細看,身體便被舉起來,對上一張放大的臉。
陸沉臉上寫着驚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林蘊:“?”卧.槽他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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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