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桃樹要給陸沉報仇

幾個守衛這才發現房頂上竟坐着一個人,這簡直是挑釁首領的威嚴, 他們連忙上前準備捉住陸沉就地殺死, 這時灰燼柔聲阻止不準傷人。

灰燼緩步來到房前, 輕巧躍上房頂, 俯視陸沉。

“你在這裏做什麽?”

灰燼別在腰間的匕首還在流淌着血滴, 此刻卻用萬分随和的眼神望着陸沉。

就在林蘊為陸沉捏一把汗的時候, 陸沉淡然開口:“馴鳥。”

豆雁擡頭:“嘎?”

灰燼語氣透露着興趣:“如何馴?用于何處?”

陸沉:“喂谷子,用于送信傳遞消息。”

灰燼笑眯眯的俯視他:“哦?是嗎?你挺不錯。”

灰燼帶領守衛離開,沒有追究陸沉的意思。

陸沉抱着桃花枝準備離開, 這時首領低沉的話語傳來:“你挺不錯,部落裏每一個人見着我都會發抖或不敢對視, 閣下是哪個部落派來的大人物呢?”

他的話音剛落, 守衛們反應過來, 追着陸沉殺過來。

灰燼勾唇嘲諷一笑,向着青山綠水走遠。

陸沉被困, 力斬守衛的同時, 搭弓拉弦一箭射向灰燼。

灰燼微微側身躲開, 對着陸沉微笑, 做出口型:“陸沉, 我說的對嗎?”

數息之前,旭麥已經将所有神秘部落的事情托盤而出,平原一帶有這種氣魄的,除了最強部落的首領,便是神秘部落的領頭人——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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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被越來越多的守衛發現, 暫時息了和灰燼一鬥的念頭,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時。

幾個小時候,負傷回到湖心島的陸沉被使用移動能力的林蘊捏住耳朵。

“瞧把你能耐的,一挑幾十人,把你厲害壞了是不是?獨自前往灰燼部落也就算了,被發現還表現出我就是取你狗頭的氣勢,被發現了嗎?被打了吧?還驕傲不?”

陸沉被扭住耳朵,哪還有之前打鬥時的強大氣場,皺着眉毛,癟嘴:“輕點,疼疼疼。”

林蘊氣不打一處來:“比刀傷還疼?”

陸沉一噎,氣弱道:“沒有。”

林蘊簡直被他氣死了:“那你叫什麽疼?”

陸沉:“……”他選擇轉移話題,脆弱的捂住腹部和大腿的兩道不深的劃傷:“嘶…,好疼。”

論臉皮,林蘊自認鬥不過陸沉,無奈的放下捏着陸沉耳朵的樹枝,弄來幾盆清水和草藥。

陸沉的傷實際并不重,但看着觸目驚心,林蘊小心的把傷口附近的布料粘濕,輕輕的剪去那一塊衣服并撕掉。

陸沉不是一個怕疼的人,有些布料沾在傷口上,需要稍微加重一點力道,他也沒叫疼。

處理這些傷口,林蘊比陸沉還緊張,嘴裏不停的緊張念叨:“痛就咬着樹枝,不行咬我也行”

“這截衣服沾上血肉了,我撕不開,啊啊啊,怎麽辦?”

陸沉無奈的低頭看了一眼停留在自己傷口上方不敢動的桃樹枝,伸手三下兩除二把傷處衣服全扯了。

林蘊大驚,死死按住對方手臂:“你怎麽下手這麽狠!疼死了,求你別自己動手。”

陸沉嘆氣:“疼的是我,你只管放手處理傷勢就是。”

林蘊碎碎念:“誰說我不疼?你傷成這樣,還不知道溫柔點處理,我看着心疼,之後不許再自己動手了!”

陸沉輕笑:“你再心疼下去,衣服就要和血肉長在一起了。”

林蘊老臉一紅,語氣弱去很多:“好啦好啦知道啦,接下來我自己處理,你不許動,真擔心你傷沒處理好,又把傷口惡化。”

清理個傷口,兩人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清洗上藥包紮之後,林蘊對着幾盆血水發呆,心裏有個念頭浮起。

幫陸沉報仇,揍死灰燼他丫的。

夜幕降臨,林蘊使用移動能力,切換意識到一截桃花枝上騎着白狼來到灰燼部落。

“你先回家,別讓陸沉發現我走了。”

月牙點頭,一溜煙的跑遠。

林蘊注視大把的可移動時間,露出反派的微笑。

灰燼部落守衛森嚴,但防不住僅僅三十公分高的桃樹枝。

很快,林蘊找到灰燼的住處,他躲在陰暗牆角裏注視被守護保護着準備出行的灰燼。

灰燼來到部落外圍一處風景漂亮的楓林,林子深處隐藏着一個清澈的小河,河面上飄着三三兩兩樹葉,水底排列着光滑的鵝卵石。

灰燼吩咐手下們在遠處守着,随後接過遞上來的衣服穿過河邊稀疏的樹木,來到一塊巨石旁邊。

将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岩石被磨平的一角上,他褪去外衣走進秋天夜晚的冷水。

林蘊躲在巨石後探出一小截樹枝,看着灰燼面不改色泡冷水澡的臉,在心底吐槽:你真的感覺不到冷嗎?

他是不可能心疼這個殺人如麻壞事做盡的灰燼的,于是撿起一塊泥土,用水和爛了,朝灰燼扔去。

洗澡中的灰燼危險意識極強,敏銳側身躲開的短暫時間,抄起洗澡也未離身的匕首朝林蘊的方向射來。

林蘊此時已潛進水中,樹枝卷住灰燼的小腿往水裏用力一拉。

灰燼一個踉跄摔進水中,雙手迅速往腳腕一抓,那裏卻什麽也沒有。

“是誰!”灰燼破水而出,話音未落,幾團黑影已至,他被泥巴糊了一臉一嘴。

灰燼:“……”

他摘下面具,抹去臉上泥巴,擰着眉頭沉臉上岸來到敵人最有可以藏身的巨石四周繞了一圈,但是并沒有發現有人類活動痕跡。

褪去面具的灰燼長相很美,他的輪廓很柔和,皮膚白皙,五官端正,如果換上女裝,大概不會被人認出這是一個男人。

五官精致美麗的纖瘦男人此刻眉頭微擰,臉色陰沉,美則美矣,卻很致命。

林蘊卻是沒有被灰燼周身的陰殘氣場吓到,指着他的臉大聲問:“生不生氣?”

說着有是一團泥巴扔過去。

灰燼目光一厲,閃避開泥團,大跨步閃至巨石的另一邊,可是沒有任何發現。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聲音就在巨石這一側,為什麽沒有人呢?

林蘊已經藏在小河的野草裏:“下午派人圍攻小沉的時候,你不是很神氣嗎?現在被打怎麽找不到敵人呢?”

灰燼循聲殺來的時候,林蘊潛進水底,借着夜色掩護來到河對岸,鄙視道:“你可真弱啊。”

林蘊挑釁的話語時刻耳邊傳遞,你來我往追殺多次失敗之後,灰燼平靜下來,輕輕一笑,鎮靜的走進河水,踩着在光滑幹淨的鵝卵石上,輕輕撩水擦拭身體,仿佛剛才事情并未發生。

林蘊有點懵,躲在巨石後繼續挑釁:“說起來你也是灰燼部落蟬聯三年的首領,竟連我的人影也找不到,你可真弱啊。”

灰燼仿若未聞,慢條斯理的将面具重新戴在臉上,胳膊懸在水面上把玩手中鋒利的匕首。

林蘊加重語氣,使自己聽起來格外欠揍:“究竟是你利用特殊手段鎮壓威脅了每年的挑戰者,還是部落整體實力不過如此呢?”

灰燼淡淡微笑,輕柔的語言如同魔鬼的低語:“若每個刺殺者都如閣下這般話多,那天下該少許多枉死者。”

林蘊:“你這話是在主動求死嗎?”

灰燼目光投向聲音發起的地方,勾唇微笑:“只怕你并沒有那個能力,對嗎?”

林蘊:“……”這人的腦子也太好使了吧,不到十分鐘就被看出敵人沒有殺傷力的事實。

這種事實林蘊斷然不肯承認,他加重語氣說道:“連對手都找不到的你,竟覺得我沒有能力殺你?呵呵,我喜歡貓捉老鼠的游戲,恭喜閣下你榮幸的成為我的老鼠,咱們後會有期。”

林蘊一秒都不敢待了,生怕待的越久,身份越遭人懷疑。

畢竟灰燼這個人各方面都很敏銳恐怖,如果被發現自己很弱,為陸沉報仇這件事就涼了。

有的是機會整你。

林蘊在心裏發狠,随後火速往家裏回。

陸沉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實在很變.态,能把桃樹身上多少根樹枝都數清楚記住,如果自己在移動時間之內沒有回家,被陸沉發現少了一截樹枝,明天就得完蛋。

林蘊不怕陸沉的臭臉,但是不顧安全背着陸沉東跑西跑,總會心虛。

住宅近在眼前,林蘊注視着山洞口外的木質房屋,開心的往本體方向跑,繞過圍牆,他生生來了場急停。

要命,陸沉怎麽在外面?

挨着桃樹本體,抱胸而立的陸沉渾身散發着冷酷氣場,聽聞來自地上的微小動靜,他低下腦袋,目光落在桃花枝身上。

長久的寂靜,林蘊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麽來打破這該死的尴尬。

“我就是突發奇想夜晚泛舟賞月,你這幾天很累,不想打擾你,所以沒有叫你。”

陸沉并想就這麽被林蘊哄過去,淡淡開口:“上午你和我說夜晚商量對付灰燼部落的計劃,怎麽想起忽然泛舟?”

林蘊堅決不認錯:“我這不是忘記了嗎?人一沖動起來,就會自動忘記其它事情。”

陸沉拾起桃花枝:“這一身的泥土,你是掉進湖裏,在淤泥裏打了幾滾?”

林蘊注視自己身上泥巴,這是先前偷襲灰燼時留下來的泥,內心暗暗叫糟,嘴上正直無比:“怎麽,還不準我釣個魚怡情嗎?不就是被魚拉進了水裏,被迫游了一圈嗎?非得逼我揭自己短。”

他的語氣很堅定,陸沉有點懷疑自己心裏堅定的想法,出現一絲動搖:難道林蘊真的沒有私自跑去灰燼部落?

這一身泥,真是釣魚落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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