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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總,你可以下班了嗎?”俞夏越過尤美,拉開辦公室門對外面還在忙碌的工作人員說道,“大家下班吧,辛苦了。”
公司發生這麽大的事,全部員工做好了通宵的準備,俞夏就這麽通知他們下班,工作怎麽辦?
蘇洺看向俞夏,俞夏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一片冷漠,蘇洺忽然就卸下肩膀嘆出一口氣,“都下班吧,沒有工作了。”
“蘇洺?”尤美傻眼,俞夏這手起刀落她的職業生涯就到頭了,“summer?你這個話是什麽意思?”
“你需要回小學重修語文嗎?字面上的意思聽不明白?”俞夏明亮的大眼一轉,潋滟泛着冷光落到尤美身上,竟有幾分壓迫,“尤女士。”
蘇洺擋到俞夏面前,擡起手毫不客氣道,“請吧。”
俞夏拎着包快步出門,蘇洺看了眼尤美,“好自為之,”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蘇洺斜睨俞夏,“心情不好?脾氣這麽沖?”
“道德敗壞,跟她說話是浪費時間,跟她解約。”俞夏把車鑰匙扔給蘇洺,說道,“你開我的車,我困了想睡覺,你的副駕駛不舒服。”
“你想睡覺怎麽不在家睡?難道是車上睡的更舒服?”蘇洺接過車鑰匙上了俞夏的車,“怎麽了?”
“我那個合約老公回來了。”俞夏揉了揉頭發,她沒有戴帽子,長頭發松松的散在肩膀上,看起來柔順嬌美,“我需要冷靜。”
“呦?還沒離婚?”
俞夏靠在電梯上,垂下了濃密纖長的睫毛,俞夏的皮膚極好,冷光的白,“他沒提。”
“那你不會提嗎?”
俞夏擡起眼皮,注視着蘇洺,蘇洺一拍腦門,說道,“忘記了,你暗戀他,你不想離婚。”
俞夏想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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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洺知道俞夏那個虛假婚姻,《暗戀》原型就是俞夏本人,暗戀的人只把她當妹妹。電梯到負一樓地下停車場,蘇洺先走出去,“你就不該跑出來,你應該在家住,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睡了。你長的這麽美,性感內衣一穿,他身心都是你的。”
“我還是去住酒店吧。”俞夏去拿蘇洺手裏的車鑰匙,穿性感內衣勾|引司以寒?這個提議優秀程度可媲美去北極裸|奔。司以寒那張冰冷的臉一定會寫滿嘲諷,然後幹脆利落的把她踹下床。
蘇洺立刻收起鑰匙,她想開俞夏的大G,“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
俞夏憋了半天,別開臉,“……試過。”
“啊?”
“他用被子把我卷起來,讓我睡了一晚沙發。”俞夏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你知道他有多變态嗎?他為了不讓我半夜襲擊,被子角綁在一起,我就那麽五花大綁被扔到沙發上一晚。”
蘇洺爆笑,笑的淚的出來了,“你家那位是GAY吧?這操作太騷!一般人辦不出來這事兒,這是什麽魔鬼。”
俞夏心說我家那位是你偶像,你天天追着舔屏。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拖着。”俞夏的手機響了一聲,她拿起來看到司以寒的短信,“明天是叔叔的忌日。”
這年頭會發短信的也只有司以寒了。
俞夏想回複,看着屏幕上簡短的一行字,又不知道該回複什麽。
“這樣拖着你要拖多久?你不如跟他說清楚,你喜歡他,問他什麽打算。”
“不能說。”俞夏按着手機打字:我九點過去,點擊發送。
“為什麽?”
“我提他一定會跟我在一起,就算不喜歡我也會履行夫妻義務。”俞夏把手機攥在手心,看着停車場的燈光,“可這樣的感情我會要嗎?對我又有什麽意義?”
“這都是你的猜測,不見得人家就對你就沒有男女感情。”蘇洺把車開出去,說道,“真沒有感情,他完全可以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邊,為什麽要跟你結婚?”
“建立法律意義上的親屬關系,資産共享,完全對我負責。”
“這個腦回路,有點意思。”
“他對我真沒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你知道今晚我們見面,他跟我聊什麽嗎?”
“什麽?”
“他以為熱搜上那個許航是我的男朋友,他那個表情特別像是爸爸詢問女兒,我真的想當場叫他一聲爸。”
蘇洺笑的不行,揩掉眼角笑出來的淚,俞夏平時高冷的要死,也就這個時候會多話,“那你死心吧,反正想爬你床的小鮮肉那麽多,挑個順眼的談戀愛。等你愛上新人,你就跟這個老男人離婚,離婚了他願意當你爸就認幹爹,反正還是親屬關系。”
司以寒沒有再回信息過來,俞夏把手機抵在下巴上看着道路兩旁的路燈。燈火璀璨,這世間只有一個司以寒。
“你這個反正已經拖四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聊正事,你的意思我們把尤美踢出局?”
“還要留着她過年?”
“那合同怎麽辦?”
“資源轉給魏雨,捧魏雨起來,魏雨演技臉都在線。合作方那邊讓一步利,承諾新項目的合作。”魏雨是他們公司簽了好幾年的一個女藝人,演技長相都在線。只是性格過于老實,不懂讨好人,又和尤美撞了類型,就被比下去了。
“魏雨行麽?”
“想捧就能捧得起來。”俞夏說,“我們能捧出來一個尤美,就能捧起來第二個尤美。”
蘇洺的房子是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平層,裝修的時候特意給俞夏留了一間房,這裏有俞夏的衣服。
第二天俞夏在雨聲中醒來,人還恍惚着,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外面蘇洺喊了一聲,“我把你的車開走了。”
随着關門聲,房間又恢複寧靜。
俞夏閉上眼睡了五分鐘,猛然清醒,蘇洺把車開走她開什麽?昨天是被司以寒刺激瘋了,智商全丢。
有沒有車俞夏都要出門,換上黑色長裙,對着鏡子塗上顏色最淺的口紅,端詳片刻拎起包轉身出門。走出一樓大門,俞夏仿佛一腳踩進了冬天,寒風夾雜着雨絲呼嘯,溫度降的猝不及防。
她在寒風中擡頭看了眼遙遠處暗沉的天空,八年前的今天,也是下雨,那天下的是暴雨,特別大。黑色的汽車開了過來,是俞夏約好的專車,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九點二十分俞夏到北山墓園,雨依舊沒停,青石板路在陰雨中泛着光,一片濕滑。俞夏撐着透明的雨傘踩上臺階,父親的墓地在最上面,需要步行上去。俞夏看懷裏的向日葵和康乃馨,不同的顏色,放在一起卻意外的和諧。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輕響,俞夏順着臺階走上去,她把向日葵放到父親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還年輕。身後腳步聲,俞夏回頭撞上司以寒的沉黑的眼,俞夏看了片刻連忙收回視線,走到另一邊把康乃馨放到母親的墓前,握着傘抿了下嘴唇才再次擡頭。
司以寒穿着黑色正裝襯衣,襯衣領口只散開一粒扣子,一絲不茍的同色西裝長褲勾勒出筆直的長腿。邁上臺階,筆挺凜然。他打着一把黑色的傘,走過來彎腰把手裏的百合花放到父親的墓前。
司以寒高的很有存在感,俞夏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司以寒每年都會過來,但這四年來他們兩個是第一次一起來。司以寒用深色手帕細致的擦着墓碑,雨水落到他素白的手指上,指尖沾了水,一片冰冷。司以寒擦了許久,兩個并排的墓碑被擦的幹幹淨淨,他退回去鞠躬。
“你來晚了。”俞夏話出口,有那麽一點後悔,她摸了下耳垂。司以寒晚不晚跟她有什麽關系?司以寒又沒說幾點來。
在俞夏以為司以寒不會接這個話題的時候,司以寒卻開了口,嗓音仍是清冷平淡,“被堵了,換了一輛車。”
俞夏看向司以寒,“八卦記者?”
“粉絲。”
司以寒常年被堵,俞夏都習慣了他那些粉絲的高調。
兩人并排站在墓碑前,雨落到雨傘上濺起水花,有種說不出的寂靜。俞夏往司以寒那邊挪了些,身子一斜雨傘就栽到了司以寒身上,下一刻俞夏抓到一個結實的手臂,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受到肉|體的溫度。頭頂是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俞夏慌亂擡頭。
風卷過來帶走了俞夏的透明雨傘,一路翻滾下山,走的可歡快了。俞夏挂在司以寒的手臂上,拔不出腳。
熾熱的呼吸,俞夏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裏,她最後把焦點落到司以寒的喉結上,“鞋卡住了。”
墓地的地面是青石板,雨水泡軟了縫隙之間的泥土,松軟的泥土經不起尖細鞋跟的踩壓,直接陷進去了。
“拿着傘。”偏低的嗓音落入耳廓,俞夏臉上已經燒起來,十分丢臉,低着頭接過司以寒手裏的黑色雨傘撐在頭頂,“我沒看到地上的縫隙。”
長那麽大一雙眼就顯好看?
司以寒蹲下握着俞夏的腳踝,柔嫩光滑的肌膚,有種高級絲綢的質感。俞夏偏瘦,腳踝脆弱單薄,俞夏身子晃了晃一爪子按到司以寒的頭頂,她又要松手。司以寒擡起冷眸,俊眉微蹙,“扶着我的肩膀,老實點。”
俞夏把手落到司以寒的肩膀上,剛剛晃的幅度太大,雨傘上的水滴到司以寒的額頭,現在緩緩滑到眉心。司以寒清冷的眉眼之間,那顆水滴撓的俞夏心裏發癢。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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