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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宏有錢有權有資本,這幾年被人捧上了天。很少吃這種虧,頓時勃然大怒,擡手就往俞夏臉上招呼,沒碰到俞夏突然脖子上一麻直挺挺倒了下去。
來拉架的還有看熱鬧的都懵了,俞夏慢條斯理收起微型電擊棒,清淩淩的眼環視衆人,“報警吧。”二臺三個人頭皮發麻,傳說俞夏一點虧不吃,這傳說很真實了。
“summer老師,報警就沒必要了吧?陳總喝多了。”劉制片連忙去扶陳宏,陳宏被電的頭暈目眩,摸着脖子半天才反應過來,指着俞夏,“你——”
劉制片迅速把陳宏的手按下去,“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今天這事我們可以不報警。”蘇洺把俞夏推到身後,拿起俞夏的包,環視衆人,“但尊重是相互的,我們的态度也放在這裏,如果有的人想挑戰我們的底線,我們奉陪到底。”
蘇洺話沒說完身後俞夏已經凜步而去,蘇洺快步追上俞夏,進入電梯蘇洺按下一樓,“對不起,我沒想到陳宏會發瘋,早知道我就不讓你來參加飯局了。抱歉,是我的錯,我不主張報警的原因是這事兒鬧大對我們沒有好處,你覺得呢?”
電話在包裏響起,俞夏拿起手機沒看來電就接通。
“沒在家?”熟悉的嗓音落入耳朵,俞夏抿了下嘴唇,一吸氣就是深深的哽咽。
“怎麽了?在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
俞夏不怕陳宏,她誰也不怕,今天陳宏敢碰她一根手指頭,俞夏就讓陳宏橫着出去。她原本什麽情緒都沒有,在聽到司以寒聲音那一刻,俞夏忽然就委屈起來。就像當年,班裏男生往俞夏的書包裏塞仿真蛇,俞夏把那四個人送進了醫務室。
這架打的驚天動地,幾家父母全部趕到學校。俞夏以一己之力怼八位家長,直到身後響起司以寒清冷嗓音,俞夏轉過頭看到司以寒,哭的山崩地裂。
“你把電話給身邊的人,別哭,聽話。”司以寒的嗓音溫沉,停頓片刻,像小時候那樣哄俞夏,“哥哥在,什麽都不用怕。”
“春江路鼎豐。”俞夏的嗓音有些啞。
“找個安全的地方待着,先不要跟人發生沖突,我這就過去。”
電話挂斷,俞夏攥着手機,司以寒不是在香港跟林婳求婚麽?什麽時候回來了?
蘇洺很少見俞夏這麽失态,電話那頭應該是很信任的人,“俞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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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俞夏擡起頭,又恢複之前的冷靜。驕傲清冷,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抱歉,這種事以後再發生我拿頭來見你,二臺他們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合作就拉倒,不怕他們。”蘇洺其實是有些怕俞夏,雖然對外宣稱公司是她在管理,但夏銘影業的根本還是俞夏。
俞夏跟她們不一樣,她們是草根一點點爬起來,見慣了圈內的龌龊。俞夏是生在金字塔頂,蘇洺剛跟俞夏認識那會兒,俞夏拿LV裝垃圾,一周能換七輛不同牌子的豪車,随手送人禮物都是名牌。俞夏長的漂亮,也不是沒人動心思,暗戀電影版一開始接觸的是圈內比較有名的男演員,那位仗着名氣大就犯賤,半夜去敲俞夏的門。俞夏第二天就把他踢出組換商銳上來,不久後那位男藝人翻車銷聲匿跡。實實在在的大小姐,受不了一點委屈。
俞夏拿出背包裏的小鏡子打算補妝,看到鏡子裏發紅的眼又把小鏡子放回去,不補了。
“那現在回去嗎?”
“不回,等人。”
蘇洺也不敢說什麽,乖乖跟在俞夏身後等。
二十分鐘後,一輛黑色賓利疾馳而來剎在餐廳門口。蘇洺吓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車燈沒有熄滅車門就打開,穿着黑色連帽衫的男人長腿筆直踩到地面上,身體出了車廂,顯出高大挺拔的身形。他戴着黑色口罩,轉頭看過來,黑眸淩厲。
蘇洺的腳被釘在原地。
男人徑直走到俞夏面前,好看的眉毛微蹙,“怎麽回事?”
低悅的男神音,曾經有人說司以寒是被上帝吻過的嗓子,好聽的要命。
蘇洺直直盯着司以寒,呼吸都停止了,司以寒!!!
“敢弄我,我他媽要俞夏好看!我不弄死俞夏我就不姓陳!”電梯打開,陳宏怒氣沖沖走在前面,張牙舞爪,“操!”
司以寒擡眼,燈光下一雙黑眸寒的仿佛深潭盡頭的千年玄冰。
陳宏出電梯就看到俞夏,俞夏膽子也是真的大,這都不跑,陳宏能放過她嗎?陳宏怒火中燒直奔俞夏而去,下一刻手腕被抓住驟然一疼。他順着那胳膊看過去,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目光陰狠,嗓音冰冷,“動我的人,有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陳宏在S市橫着走,還沒遇到過對手,“你他媽是誰?”
“哪只手碰的俞夏?”司以寒黑眸微斂,上前一步提起陳宏就按到了門上,巨大一聲響。旁邊劉制片驚呆了,司以寒的拇指緩緩移上去,抵着陳宏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嗓音緩慢,“要誰好看?要弄死誰?”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陳宏這輩子第一次産生怕的情緒,他被迫仰起頭,想摳開脖子上的手,可力氣有限,他只能用盡全力抓住來人的衣服,以免自己真的被掐死。
“那就這只吧。”司以寒的嗓音很淡,聽起來像是在聊家常。
陳宏瞬間慘叫出聲,人就被丢開了。他捂着胳膊順着牆壁滑下去,手腕應該是斷了。司以寒松開人,從口袋裏取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手,轉頭面對二臺幾個人,“今天是誰的飯局?”
S市敢動陳宏的人屈指可數,這麽熟悉的一雙眼,二臺的高層先清醒過來,“司老師,您是俞總的朋友啊?”
司以寒把擦過手的手帕扔進垃圾桶,“夏夏,過來。”
俞夏好多年沒見過司以寒動手,她不動聲色的把緊攥的手松開,擡起下巴走到司以寒面前,司以寒什麽意思?
“還有誰?”司以寒語氣淡淡。
俞夏沒想到司以寒會這麽直接的找場子,簡單粗暴的讓俞夏有點不能适應,她搖頭。很多年沒有仗勢欺人了,這個感覺有點爽怎麽辦?
“這是我的名片,送他去醫院,醫藥費我會負責。”司以寒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劉制片,“先走一步了。”
司以寒拉開車門讓俞夏坐到副駕駛,繞到另一邊上車。黑色賓利揚長而去,劉制片看着手裏的名片,非常簡單的設計。
通體黑色的名片,設計非常簡潔。
winter,後面跟着一串數字。
有膽子去找他。
司以寒的背景整死一個陳宏還是綽綽有餘。
————
車廂內一片寂靜,司以寒的臉色非常難看,俞夏在思考怎麽開口。前面紅燈,司以寒踩下剎車抽出一包濕紙巾打開抽出一張,接過俞夏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細致的擦。
司以寒擦了三張濕紙巾,俞夏忍不住道,“他沒碰到我。”
司以寒拿出深色手帕擦幹水漬,擡起沉黑的眼注視俞夏,“怎麽欺負你的?”
前方已經變為綠燈,司以寒收回手單手握着方向盤,擡手把口罩扯掉。冷峻的臉完全顯露出來,鼻梁筆挺陡立,昏暗的車內燈光,他沉刻五官十分具有壓迫感。
“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他沒占到便宜。”俞夏看着司以寒完美的側臉線條,黑色連帽衫,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跟這種人吃什麽飯?”
“工作所需。”俞夏把包放到椅子上,怕蘇洺吃虧,拿出手機發短信給蘇洺:你趕快回家,不要跟陳宏有太多接觸,後續的事我會處理。
“經常遇到這種飯局?”司以寒握方向盤的手緊了些,壓不住心底戾氣,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早就長大,在成年人的世界打拼。
司以寒為了保護俞夏不被他那些狂熱粉騷擾,封鎖了俞夏的全部信息,除了親近的幾個朋友,沒人知道俞夏的長相年齡以及具體職業。如今看來,保護的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這四年,司以寒刻意屏蔽俞夏的全部消息,不知道她早就進娛樂圈。
“很少。”俞夏觀察司以寒的表情,剛剛還上熱搜跟林婳求婚的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怎麽回來了?”
“你希望我定居香港?”司以寒蹙眉,手指又搭回方向盤,“我不回來,你受委屈是不是就不打算讓我知道?”
俞夏沉默不言,這四年他們很少聯系。司以寒定期給她打錢,他不跟俞夏打電話也不發短信,不給俞夏一點希望。
“我能處理。”
司以寒的目光冷沉,車廂內寂靜。在俞夏認為司以寒要發脾氣的時候,他緩了語氣,“吃東西嗎?”
俞夏點頭。
“想吃什麽?”
俞夏想了想,說道:“火鍋。”
司以寒斜睨俞夏額頭上鮮明的痘痘,“頂着痘痘去吃火鍋?跟你的臉有什麽仇?”
這一晚上沒人提俞夏的痘痘,俞夏以為自己的化妝功底深厚。司以寒直接揭穿,屬實弟弟行為。
來電響了起來,來電是蘇洺,俞夏接通電話,“蘇總。”
“那個人是不是司以寒?”
俞夏都忘記了蘇洺是司以寒死忠粉這件事,“是。”
“所以。”蘇洺深呼吸,艱難說道,“跟你結婚的人是司以寒。”
“你知道內情,我就不多解釋了,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吧,我們有約定。”司以寒很早前就叮囑過俞夏,不要在外提他們的關系,俞夏攥着手機怕司以寒聽到電話內容,“我回去再跟你打電話,不要多想。”
車再次停下來,俞夏隔着車玻璃看向燈火輝煌的街道。一擡眼,猝不及防跟玻璃倒影中的司以寒對上視線,司以寒濃密漆黑的睫毛下,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層冬日清晨的薄霜,寂靜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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