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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寒一腳剎車,後排扛着機器的攝影師直沖前排身子夾在了座位中間,眼鏡歪到了鼻子上,“卧槽!”坐大佬的車風險太大了!
俞夏黑白分明的眼清亮,眼底深處似乎浸着笑意,仔細看又不見了,她把廣告詞讀完,“自由之光,男人的向往,自由之光SUV。”
揚了揚手裏的卡片,“廣告。”
自由之光SUV,新的贊助商。
“司老師,怎麽了?”司以寒這一腳剎車踩的很詭異,後排的工作人員連忙坐好整理設備,車前面的兩個機位也歪了,需要重新安放。
“不習慣手動擋。”司以寒慢然收回視線,在長鳴的喇叭聲中把車重新開出去,自由之光出了手動和自動兩款,節目組為了致敬司以寒曾經演過一個車神角色,特意安排的手動擋。
“那換我開?”俞夏狂跳的心髒漸漸沉寂下去,司以寒這張臉過于冷靜,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不用。”
“司老師,機器掉了,我們要重新安放。”跟組的女孩叫程靜,小心翼翼觀察司以寒那張冷漠的臉,“司老師,前面能停車嗎?”
司以寒打着方向拐進輔道,修長手指一整毛衣領口,指尖冷肅泛白,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程靜,冷淡道,“需要加廣告?這是單獨合同?”
司以寒這張臉有多好看,看人的時候就多有壓迫力。程靜跟着這麽兩個大佬錄節目,膽戰心驚生怕說錯話,“節目中間的植入,需要讀一遍廣告詞。”自由之風倒是像跟司以寒合作,談了幾年都沒談下來。這次宏豐汽車臨時撤投資,司以寒簽約《戀愛進行時》的風聲一出去,自由之風立刻就貼了上來,高價競标搶來節目冠名權。
“您還有什麽問題嗎?”
司以寒第一次參加綜藝,對流程有些陌生,“這廣告詞誰寫的?”
所以讀一遍的廣告詞的意思,就是俞夏對着他讀?
我對你完全沒有抵抗力。
“臺詞有問題嗎?那我跟廣告方聯系,讓他們重新出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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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不用改。”司以寒若無其事的活動手腕,把車停到路邊,毛衣貼着他冷肅的肌膚,他的聲線已恢複平靜,“重新拍。”
“好的,麻煩了。”程靜左右逢源,誰都不敢得罪,“夏老師,您這邊沒有問題吧?那重新拍了。”
“好。”俞夏語調婉轉,如沐春風的柔和,唇角微微上揚,透着一股得意。司以寒戴上口罩下車,讓工作人員重新放機器位置,俞夏也下車。
秋日的H城,涼風徐徐,路邊高大的香樟樹斑駁了下午的陽光,黃葉随風飄落。程靜遞給俞夏一瓶水,俞夏擰了一下沒開,放下手看向司以寒,“綜藝是不是跟你們拍戲差不多?”
司以寒靠在車前,伸手,“給我。”
“什麽?”
“水。”
俞夏把水遞給司以寒,從司以寒到她家,她就沒擰過瓶蓋,無論遇到什麽事喊哥哥就好了,“謝謝。”
司以寒把水還回去,沉暗黑眸落到俞夏身上,“完整的廣告詞是什麽?”
俞夏差點被水嗆到,放下水拿到手卡讀了一遍,最後一句:“自由之光SUV,見證不一樣的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司以寒不緊不慢的重複這四個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敲車前引擎蓋,擡起濃密漆黑的睫毛,如墨的眼注視着俞夏,“這句很有意思。”
哪裏有意思?
俞夏怦然心動,司以寒的眼有魔力,勾魂攝魄。
“司老師俞老師,可以了。”身後程靜喊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要重拍一次。”
俞夏踩着心跳上了車,重新拉上安全帶。司以寒入戲很快,他是專業演員,廣告一條就過了。
車裏放着司以寒的那首夏天,司以寒那時候的嗓音更清冷,這首歌唱的又極慢,有種淡淡的傷感,“時光匆匆,帶走了盛夏和寒冬……”
這首歌剛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定義為愛情,整首歌沒有一句說愛,就是淺淺的調子。指向愛情是MV,MV的背景是校園,青梅竹馬的少年畢業分開,也有人解析說結局男孩去世了。
MV最後一句,男孩的聲音在一片雨聲中輕不可聞,“如果我們,不長大就好了。”
俞夏曾幻想過,這mv是他們。
“你最近去過游樂場了嗎?”俞夏看向司以寒的側臉,他還戴着口罩,“司老師,你最後一次去游樂場是什麽時候?”
“高中。”
高中?十幾年前了,“和誰一起?”
“你。”
後排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這是什麽瓜?這又是什麽瓜!司以寒高中,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他們兩個到底認識多久?
“可以提?”俞夏也驚了,沒想到司以寒會回答的這麽直接。不會出事嗎?俞夏和司以寒的關系有些尴尬,算妹妹還是算朋友?
“為什麽不能提?”司以寒單手扶着方向盤,在前方轉彎,道,“今年是我們認識的第十五年。”
俞夏剎那大腦一片空白,定定看着司以寒。
十歲那年司以寒到她家,俞夏的全部注意力都黏到了司以寒身上,一直到現在,整整十五年。
“多年朋友。”司以寒輕描淡寫,解釋了關系,“是吧?俞老師?”
俞老師是你老婆!
朋友個錘子!
半個小時後車到H市最大的游樂場,游樂場沒有全清場,為了約會的真實性,他們只清了一半,真實演繹明星談戀愛。節目組要求司以寒和俞夏戴上口罩,進園再拍攝。
這個安排挺出乎意料,俞夏發短信給蘇洺,讓蘇洺盡快安排保全過來,車窗被敲響,俞夏擡頭看到周挺欠身跟坐在駕駛座上的司以寒說話,“這樣的拍攝風險太大,老板,我建議換場地。”
“不用,追求真實。”司以寒壓低帽檐,嗓音冷淡,“在外場跟着就行。”
俞夏把手機裝回背包,戴上了帽子下車。
第一個環節是全息游戲,類似吃雞。俞夏玩過吃雞,本以為可以掌控,可戴上頭盔一分鐘就放棄了,眩暈令她幾乎要吐出來。
俞夏往後退了半步撞上司以寒,司以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麽了?”
“我有些惡心。”
司以寒松開俞夏的手,結束游戲幫俞夏拿下全息頭盔,尾指勾過黑色口罩戴上。俞夏臉色慘白,明亮的眸子此刻也有幾分黯淡。
“在這裏別動,我去買水。”
司以寒戴這帽子,帽檐壓的極低。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睑落下陰影,眸子沉又黑,俞夏看着他,“謝謝。”
最近的賣水的地方在五十米處,俞夏緩了一會兒起身去看旁邊的射箭。有個少年玩的特別好,箭箭九環。十五六歲的年紀,黑發黑眸,劉海快遮到眼睛,已經拿走了三個大玩偶,不少人圍觀。
“看什麽?”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身後響起,俞夏回頭看到司以寒,司以寒把擰開的水遞給俞夏,順着俞夏的目光看過去。
人群中發出歡呼,那個少年拿到第四個玩偶。
“也就那樣吧,小孩兒玩意。”司以寒擡起冷冽的下巴颏,輕嗤一聲,“我比他玩的好。”
你多大年紀了跟一小孩比?
俞夏眼睛彎了下去,這樣的司以寒她很多年沒見過。看向司以寒,順手一指場上特等獎,等身高大熊,“你能拿到那個嗎?”
十發十環最高獎。
司以寒挽起毛衣袖扣,露出線條清冷的腕骨,眼尾一擡,單手解着黑色腕表遞給俞夏,“拿着。”
司以寒就算戴着口罩捂着臉,舉手投足依舊是迷人,旁邊立刻有人看了過來,直勾勾盯着司以寒。
俞夏握着他的手表,手表上還有司以寒的體溫,“真玩?”
司以寒曾經玩這個從下午到天黑,十分執着的花光了身上全部的錢也沒拿到娃娃。後來還是游樂場老板看不過去,發善心送給俞夏一個最小號的小浣熊。
“別了吧。”
你已不是少年人了,大哥,別跟自己過不去。
“贏回來。”司以寒偏了下頭,包裹在口罩下面的下巴線條冷硬帶着幾分傲氣,眼尾上揚,倒有一點少年時的狂,“送你。”
司以寒高中就是風雲人物,長的好看學習好,多少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那時候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開的,俞夏初三的時候學校突然加了晚自習,初中就比高中晚放學一個小時。司以寒每天都會在初中部門口等俞夏放學。不少女生定時蹲點偷看司以寒,他靠着黑色山地車,斜挎着背包,耳朵裏塞着耳機,英俊冷漠的臉上寫着生人勿近。
追他的女生前赴後繼,最後都敗在他那張冰山臉和張嘴就噴毒汁的毒舌上。
俞夏這個時候就特別刻意的慢悠悠走出校門,在所有女生的羨慕中坐到司以寒的單車後座攬住司以寒精瘦的腰,單車飛馳出去。
我有哥哥你沒有!
年少輕狂。
現在俞夏想穿越回去一巴掌把自己錘飛,哥個錘子,誰要哥哥,她應該那時候就把司以寒給泡了,宣布主權。
游樂場的弓偏娛樂性,并沒有競技弓那麽好掌控,十個十環很大難度了。司以寒挑戰最高檔後立刻有人看了過來,連剛剛射箭的黑發少年都停止了動作,懷疑的看向司以寒。司以寒身高腿長,氣質卓然,雖然戴着口罩也能看出英俊來。
“喂!哥們,你這姿勢太業餘了,你玩過弓嗎?”黑發少年看到司以寒的搭弓姿勢,嗤了一聲,“出洋相呢?”
“小朋友。”俞夏笑眯眯看過去,說道,“你知道麽?話多容易被打臉。”
黑發少年翻了白眼,剛要說話。司以寒手裏的箭就輕飄飄的離了弦,精準十環。
俞夏鼓掌,“漂亮!NICE!”
司以寒看過俞夏,重新把注意力落到弓箭上。第二支箭,依舊十環,十發十環,精準無比。司以寒把弓箭還回去,淡淡道,“這個姿勢,最帥。”
黑發少年:“……”
沒見過裝逼裝的這麽高調的!
“你們在拍節目?哪個臺?”少年的夥伴看到司以寒他們身後跟着的攝影機,問道,“怎麽還戴口罩?”
司以寒接過俞夏遞過來的手表慢條斯理扣回去,對游樂場員工道,“要中間最大的那個熊。”
“他的聲音好像司以寒!”圍觀的人不知道誰先出聲,随即其他人一起往司以寒身上看,“就是司以寒吧!”
“寒神!”
俞夏立刻通知工作人員安排的保全上來,周挺帶着的保全也迅速就位。
可現場的人太多,園區保安正在趕來的路上,擁擠的粉絲往前沖,俞夏被推的一個踉跄,下一刻她撞入司以寒的懷抱。
濃霧松柏。
男人的氣息席卷而來,俞夏擡起頭。
司以寒的手垂下去,碰到俞夏的手指,溫熱的肌膚柔嫩。略一頓,他勾住俞夏的手,收攏手指緊緊握住了俞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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