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拍攝結束,俞夏回房間換衣服,冷的要命。空調的風呼呼的吹,一點熱氣都沒有,俞夏抱着暖手寶讓化妝師給她補妝。

下午還有拍攝。

“夏姐。”小亞貼近俞夏的耳朵,說道,“今天是寒哥生日,節目組想給寒哥一個驚喜——”

俞夏倏的轉頭,“誰的生日?”

“寒哥啊。”

俞夏呆若木雞,十一月七號,司以寒的生日。她忘的一幹二淨,司以寒會捏斷她的脖子吧?

俞夏立刻擡手示意化妝師先不要畫了,起身打給蘇洺,那邊接的很快。

“現在幫我買一個蛋糕,盡快送到泸沽湖。”

“給寒哥的?”蘇洺作為司以寒的死忠粉,自然記得他的生日。

“你趕快,還能送到嗎?”

“夠嗆,寧蒗航班特別少。”

“從麗江開車過來。”

“七個小時,現在快馬加鞭的趕過去也來不及。”蘇洺說,“你這是把寒哥的生日忘記了?”

俞夏在巴黎還記得,特意買了生日禮物。回來直接去公司開劇本會議,忙完被拎上飛機錄節目。

“想盡一切辦法給我送——”

“夏姐,節目組準備了蛋糕。”小亞在旁邊急的團團轉,說道,“不用再買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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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夏心說忘記生日這麽大的事,節目組準備的蛋糕能代表她嗎?司以寒一定會很失望,那個人每次都嘴上不說,心裏默默拿小本記上。

“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小亞說,“你準備個禮物就行,節目組的意思,我們晚上給他一個驚喜。”

這偏遠地區,俞夏能準備什麽?一盒避孕套?

司以寒一定會把她的脖子給掐斷,俞夏脖子涼飕飕的。

司以寒高二那年,家裏人忘記了他的生日,俞夏也忘記了。他生日那天,俞夏跟商銳出去玩賽車到半夜,回家在客廳遇到司以寒,他表情冷冷淡淡,也沒說什麽。

俞夏還問了一句他怎麽不睡,他什麽都沒說,還跟俞夏道了晚安。

第二天母親想起來,連忙給司以寒補辦了生日會。司以寒什麽都沒說,就是一個月沒跟俞夏講話,視她為空氣。

這個人特別在意生日。

不然也不會在節目第一期,把生日作為最重要的身份信息發給俞夏。

敲門聲響,俞夏後背一涼,門外響起司以寒溫和的嗓音,“好了嗎?我可以進去嗎?”

俞夏頭皮發麻,轉頭看小亞,“先保密,把流程發我手機上,其他的事不要提不要問不要說,明白?”

小亞狂點頭。

俞夏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坐回去,說道,“進來吧。”

司以寒進門,他換上了當地的民族衣服,衣服是藏青色。樣式有些類藏族,司以寒身形高大,膚色白皙,穿鮮豔的顏色非常驚豔。俞夏直直看着他,呼吸幾乎停窒。

司以寒手裏拎着個保溫飯杯,走過來在俞夏旁邊坐下,打開蓋子,香甜氣息彌漫。俞夏這才回神,看着杯子,“什麽東西?”

司以寒拆開折疊的勺子,盛了一勺燕窩喂給俞夏,“毒|藥,吃嗎?”

“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俞夏咽下燕窩,說道,“阿哥。”

當地人喊情人為阿哥。

工作人員嗤的笑出聲,他們覺得私底下俞夏和司以寒的相處方式比拍攝期間更甜,跟拍的都快得糖尿病了。

司以寒示意化妝師繼續,又喂俞夏,“冷不冷?”

“嗯。”

“下次換個地方。”

燕窩是熱的,俞夏吃了半杯,渾身有了暖意。餘光看司以寒的表情,他太會裝了,臉上什麽端倪都看不到。

“看什麽?”司以寒坐在她旁邊,長腿很霸道的越界過來抵着俞夏的腿。

“阿哥。”

“嗯?”

“你怎麽這麽好看。”俞夏由衷感慨。

司以寒微偏了下頭,靠在椅子上端詳俞夏,半晌後俯身貼近俞夏,道,“你怎麽這麽有眼光?嗯?”

俞夏笑出聲,司以寒把最後一勺喂給俞夏,說道,“我去外面等你。”

“好。”

俞夏要換衣服了,畢竟是在拍攝,司以寒還是收斂了很多。人多口雜,他太過親密對俞夏的影響不好。

司以寒出門,俞夏秒變臉,揪住小亞道,“當地有沒有什麽送給情人的代表性禮物?獨一無二的,能盡快拿到的。”

“我想想。”小亞手抵着太陽穴,腦子高速運轉,實際上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上哪想去?

司以寒那種人會缺什麽?什麽禮物他也不稀奇。

“當地有送銀飾定情。”化妝師也是俞夏的人,立刻提供主意,“不如現在去搞一套?”

俞夏蹙眉,覺得不太行。

送銀飾猶如她口紅畫個司以寒一樣敷衍,實在拿不出手。

這是他們在一起,司以寒第一個生日。

死了,俞夏已經看到自己被搞死的畫面。

“節目組打算幾點送蛋糕?”

“十點。”

“今天流程是什麽?”

“參加當地的篝火晚會,晚上去情人橋。”

“當地有制作銀飾的作坊嗎?就是手工的那種。”

“有,很多。”化妝師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就說道,“非常多的,到處都是。”

“現在給我訂一個口碑好的工作室。”俞夏翻着通告單上的時間,說道,“我八點要。”

“啊?”

“還有一個小時,你再啊下去,我就沒有了。”她會被司以寒捏死。

小亞狂奔出門。

“把情人橋的行程取消,說我不舒服。”

節目組:“啊?”

“重新策劃,拍攝我給寒哥準備禮物。”俞夏說,“明天可以去情人橋,作為獨家花絮,我覺得更有意思。”

“那我需要打電話申報。”

“趕快去。”

節目組溝通的很快,七點十分就全部溝通好,為了給司以寒驚喜,他們這部分就沒有告訴他。

七點半參加篝火晚會,俞夏還好好的陪司以寒跳舞,八點她就肚子疼。司以寒扶着俞夏,招手讓劉昕去叫隊醫。

劉昕也提前知道了計劃,看了看俞夏又看司以寒,道,“寒哥,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可能吃壞東西了。你先繼續在這裏拍攝,我送——”

“廢什麽話?讓你叫就叫!”司以寒目光沉下去,他攬着俞夏的腰,嗓音冷厲,“節目組都是死的嗎?叫人過來!”

司以寒一遇到俞夏的事就緊張的不行,這是雷霆大怒,這段肯定不能播。

頓時所有人陷入沉默,俞夏這個主意太爛了,俞夏也被司以寒吓了一下,她連忙揪住司以寒的袖子,“我沒事,可能就是受涼了。”

“你不是醫生你能斷定自己的情況?”司以寒一臉你幾斤幾兩重我能不知道?別廢話,聽我的。

司以寒打橫抱起俞夏,大步往車上走,說道,“先讓醫生看,不要錄了。”

工作人員按照計劃裝模作樣的叫來隊醫,隊醫給俞夏檢查,司以寒目光緊張盯着,俞夏現在只想當場死亡。

裝病這套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司以寒脾氣上來誰也不敢攔,醫生查了半天什麽都沒查到,硬着頭皮面對司以寒冷厲的眼,“這裏沒有醫院,那要不我們回去檢查?我這邊查不出來問題,有可能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回市區。”

俞夏揪住司以寒的衣服,“我真的就是受涼,睡一覺就好了。”

求你了,放我回去睡覺吧!

“不行,你對你的身體沒有清楚的認知。”司以寒冷着臉安排回程路線,順便聯系市區的醫院。

“寒哥,真的沒什麽事,你讓她回去休息吧,也許休息幾個小時就沒事了——”劉昕頭大的不行。

“你閉嘴,你今天廢話怎麽這麽多?”

司以寒冷眸直射過來,劉昕脖子發涼,縮了縮脖子,“我是覺得——”天哪,這麽尴尬的場面到底怎麽拯救!

“夏姐對自己的身體更了解,她說沒事,那肯定就是沒事。”

司以寒擡了下眼皮,“我需要你去了解她嗎?”

劉昕:“……”

“準備返程。”

“那我不裝了。”俞夏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從車上跳下來,說道,“我肚子一點都不疼,我就是想回去睡覺。”

司以寒握着手機的手指白的發寒,看着俞夏。

“我不想錄了,我想休息,就現在。”

“真不疼?不要裝。”司以寒覺得俞夏很反常,她反常就是有問題。

“我罷錄了。”俞夏坐到車上,接過小亞遞過來的圍巾蒙住臉,“不錄了不錄了,誰愛錄誰錄。”

司以寒轉頭對工作人員說道,“今晚先不錄了。”

擡腿上車跟俞夏坐到一起,雖然不知道俞夏為什麽突然這麽情緒化,但俞夏不想錄一定是有原因。

“我陪你回去休息。”

俞夏想立刻跳湖自盡。

“你能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嗎?”俞夏揪着司以寒衣服的一角,擡起眼,大眼睛楚楚動人,眼睫毛還有些濕潤。

司以寒心髒疼了下,他低頭親到俞夏的睫毛上,把她攬進懷裏,“怎麽了?環境不舒服還是人讓你不舒服?我在這裏呢,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講。”

司以寒的江湖地位,誰敢讓俞夏不舒服?

俞夏貼着司以寒微涼的衣服,壓低聲音,“我們能分開一個小時麽?”

“理由是什麽?”司以寒垂下濃密睫毛,深邃的眼靜靜看着她。

“沒有理由,就想分開一個小時,行不行?”

司以寒很輕的捏着俞夏的後頸,她在陌生環境會沒有安全感,特別是晚上。

俞夏親到司以寒的臉上,纖細手臂攬着他的脖子,“我沒有不安,我也沒有不舒服,我就是單純想消失一個小時。”

我看你是單純的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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