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春菜的贊許

“啊什麽啊？還不快去！一會兒禮堂見。”芹澤面無表情的撂下一句話，拔腿就跑。

嘿，小短腿跑得還挺快。

時生大喊一聲“多摩雄等等我！”也跟了上去。

筒本和戶梶也早就沒影了，只有我和三上兄弟，還呆呆的杵在原地。

“……那個，小柳。”三上學嘆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去見你媽媽吧。”

三上豪點了點頭：“嗯，你不是說她會叫你屁股開花的嗎？”

然而我的大腦完全當機，木讷的“嗯”了一聲，邁起了機械步。

此時此刻，我有三個問題，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一，芹澤上天臺去幹嘛？第二，一會兒禮堂見又是什麽鬼？第三，是跟母親大人坦白，還是強行裝逼？

我相信，如果放在平時，這三個問題絕對不是問題，但現在我被母親大人的突擊一吓，滿腦子漿糊，思考不能，這才變成白癡的。

眼看着離鈴蘭的大門越來越近，我也沒有工夫想這些了，定了定神，對旁邊的三上兄弟說：“不好意思，來根煙先。”

三上兄弟對視一眼，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将煙和打火機遞到了我手上。

我真心不理解他們為什麽離了煙不行，這玩意兒有什麽好的，第一口差點沒嗆死我！

“小柳，你沒事吧……”

“沒事！”我一咬牙，“該來的總會來的。”

說罷，我學着芹澤平時的樣子，雙手插兜，叼着煙，耷拉着眼角，有點輕微羅圈腿的向前走。

既然要裝老大，那就要有個老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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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鈴蘭大門外，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女子，發髻盤的一絲不茍，打着一把遮陽傘，一臉別人欠她錢的樣子。

如果不是這樣的打扮與表情，她絕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麻麻。

我将煙夾在指尖，深吸一口氣，喊道：“母親大人。”

母親大人擡眼看過來，對上我的視線，當時我就要吓尿了。

我快步跑過去，對她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母親大人久等了，是女——兒子招待不周，還望母親大人海涵。”

母親大人打量了我一會兒，對我緩緩伸出了手，将不怒自威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連忙像小李子扶太後一樣扶住她，瞥見旁邊有些懵逼的三上兄弟，調整了一下聲音，介紹道：“母親大人，這兩個是我的小弟——豪和學。”

說罷，我扯着嗓子吼了一聲：“喂，你們兩個！啞巴了？這是我母親大人，快點打個招呼啊！”

三上兄弟反應了一秒，馬上入戲。

“啊啊啊真是該死，伯母大人實在是太漂亮太有氣質了，我們倆都看呆了呢！”

“就是就是，我還不太敢相信是光哥的母親呢！”

我忍不住嘴角一抽，光哥？

母親大人聽慣了拍馬屁，對他們微笑不語，随即又涼涼的飄出一句：“小光，豈可對兄弟如此說話？”

“是是是，母親大人教訓的是，是兒子的不是。”

“話說回來。”她環顧四周，慢條斯理的問道，“你只有兩個小弟嗎？”

聽她這語氣我頓時腿肚子一軟，咬緊後槽牙，強笑道：“母親大人說笑了，怎麽可能呢！”

我說着，一邊給三上兄弟使眼色。

“對呀對呀！”三上豪很快意會，連忙道，“光哥可是我們整個鈴蘭的老大呢！”

“是這樣的伯母，光哥聽說您來了，把所有人都趕到禮堂去了，正在為您準備大合唱呢！”

“……”

我差點眼前一黑，這牛吹得有點大，一會兒到了禮堂拿不出大合唱來，我照樣玩兒完啊！

咦，等等，所以說，芹澤讓我們去禮堂，是為了搞大集會嗎？

卧了個大槽！這小子吃了腦白金嗎！智商up的太快了！

三上學扯的淡非常成功的取悅了母親大人，她柳眉一揚，笑道：“哦？是這樣嗎，小光？”

“當，當然了，母親大人，我先帶您參觀一下學校，然後咱們再去禮堂。”

然而鈴蘭破的一比，完全沒什麽可參觀的，很快一圈就轉完了。

我一把拽住三上學，低聲問道：“芹澤君那裏搞定了沒？”

三上學沖我比了個ok的手勢，拿出手機給我看。

【光沒回複，告訴她，可以來禮堂了。】

“喲西！芹澤君真是棒棒噠！”

我的心狂跳了幾下，不知怎麽，對芹澤安排的大集會竟有些期待。

扶着母親大人上樓，來到禮堂門口，我剛要伸手推門，卻發現禮堂裏一片寂靜。

這不太對吧，鈴蘭的這幫少年都不是省油的燈，全都聚在一起，怎麽可能不動手也不嚷嚷？這麽安靜，該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我不由出了一身汗，心道哄不住了，我幹脆直接跟母親大人承認，大不了回去挨頓揍，關鍵是，芹澤這小子，可別因為要替我鋪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緊張，母親大人冷笑一聲：“怎麽？怕什麽？為什麽不推門呢？”

“啊，那個……”

“哎喲哎喲！豪！快來幫光哥開門啊！讓大哥親自開門是要鬧哪樣！”

三上兄弟繼續飙戲，一個箭步沖上來将門推開。

此時此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裏突然一萬個後悔，如果當初不告訴芹澤這件事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兄弟義氣泛濫，承諾叫我當一天流氓頭子，也不至于……

随着禮堂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我看到了人生中最讓人大跌眼鏡的場景。

禮堂裏站滿了鈴蘭的學生，烏泱泱的一片，那數量簡直要趕上決戰那天了。

少年們一個個站得筆直，雖然模樣打扮都很抱歉。

然而，真正令人震驚的，是臺上。

臺上站了兩排人，後一排是戶梶筒本時生，還有牧濑伊崎等人，前一排則只有兩人，一高一矮。

我驚訝的下巴都要着地了。

芹澤這小子，怎麽把泷谷也給……

可能是我眼珠子瞪得太大，芹澤看了我半天，突然一咧嘴笑了出來。

“上來吧，光。”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呆呆的松開母親大人的手，呆呆的走向講臺。

芹澤走到舞臺邊沿，蹲下/身，對我伸出了手，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了。

他十分輕松的将我拉上臺，順手丢掉了我叼在嘴裏的煙。

“怎麽樣？”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酷嗎？流氓頭子？”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忽悠泷谷一起來幫我裝逼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人聚齊的。更不知道，他弄來這一日老大的位子，自己都沒坐過，卻先給了我坐，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也許是場面太吓人，禮堂裏又熱，母親大人也讓我害怕，我看着芹澤嘴角噙着的一絲微笑，竟然眼眶一熱。

芹澤看着呆滞許久的我，眉頭一皺，又道：“發什麽呆？說話啊！”

他說完，我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我霸氣側漏的轉過身，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大家，這位美女是我的母親大人，請大家問個好！”

“伯！母！好！”

哎呀，糗大了，怎麽只有芹澤軍團這幾個人出聲啊！

不過還好，他們喊完之後，GPS也喊了，緊接着，臺下的所有學生們也都喊了起來。

“伯母好。”

……雖然一個個極其不情願。

我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芹澤，又看向臺下面無表情一臉漠然的母親大人，問道：“母親大人，如何，女——兒子沒有給您丢臉吧？”

母親大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緩緩答道：“不錯。”

卧槽！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如果不是當着這麽多人，我都能挑起迪斯科來了。

“母親大人過獎了，這不算什麽，我———”

“這位小哥，你叫什麽名字？”

诶？

母親大人和藹如幼兒園阿姨，沖我旁邊的芹澤揚起一個微笑。

“……我？”芹澤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是的，就是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據我所知，母親大人手下有好幾家牛郎店，她該不會是看芹澤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的，想拉他做頭牌吧？

嗯，當然我不是看不起牛郎，我只是覺得，按照芹澤那個性格，他一定不會喜歡幹這一行。

于是我抓住芹澤的胳膊示意他等一下，插嘴道：“那個，母親大人……”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卧槽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QAQ！

芹澤捏了捏我的手表示沒事，對母親大人點了點頭：“伯母好，我叫芹澤。”

母親大人也微微颔首，笑得更燦爛了。

“很高興認識你，芹澤君。”她說，“辛苦你了，小光這孩子又蠢又笨還像個弱雞似的，除了做菜什麽都不會，實在是太感謝你照顧她了。”

我去！誰又蠢又笨啊，大庭廣衆的拜托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呃……沒有”芹澤好像第一次被這樣鄭重的感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看了我一眼，道，“光……她很好。”

我聲音極小的接了一句：“說得對。”

“是嗎？”母親大人依舊笑得溫柔，極其不像她，“那就好，這小王八犢子就拜托你了。”

我：“…………”

誰是小王八犢子啊！你這樣說自己女兒難道不是連自己也罵了？！

芹澤似乎聽到了我內心的吐槽，又不動聲色的捏了捏我的手。

“好的，伯母。”

“嗯，那麽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母親大人轉身出了禮堂。

“哎哎哎母親大人等等兒臣！”我跳下臺，差點摔了一跤，“哦對了，謝謝大家今天的配合，那什麽，我欠大家一個人情，以後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

然而并沒有人理我。

也許是擔心我被脾氣古怪的笑面虎母親大人逼供虐打，芹澤也跟着我追了出來。

母親大人的步速還真快，早已經出了學校大門，只留下一個鑽進車裏的背影。

“我擦！”我呼哧帶喘的罵街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大鈴蘭是賓館啊！”

同樣跑了大半個操場，芹澤卻臉不紅氣不喘，站在我身邊，雙手抱懷，感嘆道：“你媽媽還真是有個性。”

“是啊，不過你別想太多了芹澤君。”我拍着胸口順氣，“她已經有我老爸了。”

“……”

他無語的樣子實在太逗，我擡起頭看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晚霞将天空映成了橙與白的漸變色，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即将落山的太陽就挂在芹澤的身後，像一只的鹹蛋黃。

這畫面好看的過分，我忍不住看的久了些。

我好像是被太陽照得久了，眼眶又開始發熱。

“芹澤君。”我鄭重的道謝，“謝謝你。”

芹澤露出有點得意的眼神，抿起嘴唇笑了笑，目光越過我，看向我身後。

“這有什麽，咱們不是說好的嗎？”

是啊，可那個時候，你還沒有輸掉決戰，還算是鈴蘭的老大啊。

但我知道不能這樣說，于是對他點了點頭，心裏暖暖的。

我想了想，又開口道：“那個，芹澤君。”

“嗯？”

“其實剛剛想做一件事，但是人太多，母親大人也在，不太方便，我就忍了，現在應該可以了。”

芹澤皺了皺眉：“什麽事？”

我笑了笑，張開雙臂抱了上去。

芹澤身子一僵，就像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

嗯，可能是我感動點比較奇怪，從剛剛開始，就很想抱他一下。

雖然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不只眼眶，臉上也熱了起來。

啊，大概是因為，今天天氣熱吧。

對，一定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光：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多摩雄：謝謝丈母娘！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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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啦！在這裏給大家拜個年，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多拿紅包！去年承蒙大家照顧啦，新的一年我會繼續賣萌的！麽麽麽麽麽麽噠！

對啦，明天就放個假好了，大家也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看春晚吧！後天晚上記得回來喲，有一顆重量級的糖可以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