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chapter50
孟詞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他說:“因為我喜歡聽你說喜歡我,但你總是不說。”
孟詞被岑昱這句話說得沒了脾氣,她眼神游移,有些不大自在地道:“那你需要我每天都說一遍嗎?”
她這是在反諷。
岑昱卻一本正經地點頭:“如果可以,那再好不過了。”
孟詞:“……”
周圍的人聽到這邊這一對俊男靓女的對話,心內直呼虐狗,然而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默默地神傷着:麻蛋!好想把家裏的男朋友踹了啊!
等到吃飯的時候,孟詞和岑昱時不時地低聲交談着,大約是岑昱問孟詞一些關于以前南城縣的事情,在不涉及十年前的事情時,孟詞說起南城縣時是比較健談的,雖然她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再之後,岑昱又問起了孟詞真正的故鄉,孟詞才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甚至還有一絲憧憬和向往:“那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風景很美。小橋、流水、人家、船,這些都有。當時我們住在那邊的時候,大家都是在奔生活的。要麽是忙着做生意創業,要麽是打工掙錢,幾乎所有人談論的都是錢,以及誰誰誰和誰誰誰有一腿、誰誰誰結婚了離婚了、誰誰誰不愛幹淨七天都不洗澡、哪個地方又出了事兒有人打架吵架,但我爸和我媽很懂得生活。他們都是很有格調的人。”
孟詞放下筷子,偏了頭,下颌揚起了四十五度角,仿佛又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和父母。
“我爸和我媽每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漱,然後把自己打扮一番。我爸總是西裝筆挺,胸口的口袋裏裝着方巾,頭發三七分,都用發蠟往後梳着定型。我媽則穿着碎花連衣裙,梳着當時最流行的發型,踩着一雙露背的單鞋,特別好看。”
“他們倆一個喜歡計算機,一個喜歡生物技術,按說該是很古板的人。但他們特別懂生活,把自己打扮好了順便還把我打扮了一下。等一切就緒後,兩個人會先做早飯,早飯後休息一會兒吃點水果,打開留聲機,放他們定情時聽的音樂,跳一曲華爾茲或者探戈。再然後麽,就是各自去上班了。我媽和我爸去上班,都喜歡帶着我,當然,這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愛我,愛到離不開,只是想讓我轉達他們在這分離的時間裏怎麽對對方思戀而已。”
孟詞支起了下巴,看向岑昱:“不錯,我小時候每天都被虐狗,每天都在吃狗糧。這也就罷了,每天他們都還要檢查我是不是背誦了他們制定的文章和詩詞,還要我朗誦他們為彼此寫的詩。更為虐狗的是,你知道他們怎麽誇我的嗎?”
岑昱靜靜地微笑着搖頭:“怎麽誇你的?”
孟詞學着回憶裏父母的樣子,學着他們說話的語氣:“我爸是這樣的,‘雖然詞兒的詩朗誦又進步了,聲情并茂,但我認為她并沒有朗誦出你文字中感情的十分之一。’在我和我爸對弈了幾句後,我爸說,‘雖然詞兒進步得很快,但比起你來,還遠遠差得多。'我爸總讓我覺得,我肯定不是他上輩子的小情人,而是他上輩子的情敵,不然他也不會這樣總在我面前秀恩愛。”
雖然說着抱怨的話,但孟詞的心情無疑是愉悅的,略微上翹的眼角也彎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顯得格外光彩奪目。
岑昱的眸色深了深,靜靜地微笑。原本要按他的本性,他是想保持沉默的,但想到孟詞文中的男主溫柔深情的形象,他想了句臺詞開口溫聲道:“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甜蜜,我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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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詞臉脹的通紅,水眸瞅了岑昱一眼,才低了頭輕聲道:“說什麽呢,誰喜歡了。”
她表面平靜如水,還小口小口地吃着菜,心口卻像是轟的一聲炸開了,迸射出甜蜜的喜悅來。她舉止文雅地喝了口湯,見岑昱只盯着她瞧,就含羞帶嗔地瞪了他一眼。
岑昱不以為意,只将孟詞平時都不怎麽吃的菜給她夾了些。孟詞不願吃,但一想到如果自己反駁的話,岑昱肯定能扯一堆營養均衡的話來,便什麽也不說,只把那些菜夾到了岑昱的碗裏。岑昱也不惱,笑了笑便吃了下去。
這廂孟詞和岑昱正柔情蜜意地吃午飯,孟詞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原來尚在南城主城區的劉少飛随便啃了個盒飯,一邊看着手下的那些漢子妹子們收集來的資料、證據一邊兒和熊二打電話的時候就念叨起孟詞來。
“拓麻的!連環殺手就算了,還來一群,還都殺女的,簡直是不讓老子休息了。老子才調來南城市的重案組沒幾個月呢,就這麽給老子面子,連環殺人案就來了,一來就來一群。卧槽!要說也不是不能破案,但老子面對的是一群連環殺人犯啊,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用啊。好不容易可以找個外援,還是個長得特好看的妹子,然而妹子再好看也是別人家的,現在還沒答應幫忙呢!”
說起這頭,劉少飛也是覺得壓力大。最近他和他的同事忙得焦頭爛額。因為曾破獲多起大案,張峰領導下的c市重案組名聲大噪,團隊裏的阮子汝、熊珥、單達等人也都成為了能獨當一面的人才。而劉少飛借着從着名的犯罪心理學專家林恪那裏學來的幾手本事,表現十分亮眼。所以劉少飛才被南城市借調過來當這邊的重案組的組長,他上任之後也确實做出了亮眼的成績,然而最近遇到的這些起女子室內被殺案着實讓他頭疼得很。
這也倒罷了,然而除了這起案子之外,往往還有別的案件需要處理,因此人手就顯得很是不足。
他好不容易說服他的直系上司聘請孟詞為編外臨時工作人員調查最棘手的女子室內被殺的案子,結果孟詞那邊并沒有直接答應。所以他也是心塞塞的有些冒火,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是,最近錢茜又不想和他分手,屢屢和他糾纏,以至于他開始給他的老搭檔熊二打電話大倒苦水。
誰知這苦水一倒,熊二就随口問起了南城市這邊案子的進展:“你這兩年也算是混得如魚得水了,能讓你都這樣的案子肯定是有些難度的,說來哥們兒聽聽,要是哥們兒高興了就過來幫你。”
畢竟礙于相關的法律法規的規定,媒體報道兇案并沒有細節,所以熊二還不知道這邊的事情。
劉少飛便将能說的都和熊二說了一遍,誰知道剛說完,熊二就告知劉少飛c市也出現了多起女子室內被殺的案件。劉少飛一拍大腿,得!這已經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于是直接把相關案件資料都整理了往上報,等待上級的指示。只是這心裏懸着一塊兒大石頭,總也落不下來。
麻蛋,好想給孟詞打電話催催啊。
而在南城市的一個小縣城的孟詞,在和岑昱吃完飯之後,就直接去一些店裏買了紙、炮仗、香、燭,還有冥幣。孟詞先是帶着岑昱到了一處破舊的樓房下,告訴他說:“這裏就是以前我、爸媽、阿公住的地方。”
她說着,眼前就好像浮現出了當年她蹭蹭蹭地從樓上跑下來、阿公站在陽臺上大吼“你這小兔崽子又要去找王臨和沈信了哇老子都和你說多少遍了讓你矜持點兒別總和男孩子混”的模樣。
那時候陽光灑在阿公穿着粗布褂子的身上,暖洋洋的。而她則回頭笑了笑,回了聲“知道了”就跑遠,全無往日裏爸媽教過的禮儀。
“我很少回憶過和爸爸媽媽搬來這裏以前的日子。因為我覺得,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管是在哪裏,都是極好的。但我總是做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橋流水的旁邊。那時候媽媽會穿自己做的旗袍,她撐着我們那兒特産的繪着折枝梅花的油紙傘站在橋頭等我爸的時候,比現在電視劇裏演員演的有氣質多了。當時吧,我就覺得我媽特好看,難怪我爸喜歡。”
孟詞說起她從未提起的過去,聲音有些澀澀的,眼眶也有些濕潤起來:“當時大家都說,她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那時候我已經學會了高數,還有很多數學相關的知識,我看到的東西,都會被自動分解成無數個點和無數個數據,我只要用合适的顏色在恰當的地方點上,就能将我看到的東西畫下來。但那種畫雖然和真的一樣,卻是刻板的,沒有靈魂的,于是我喜歡上了畫畫。”
孟詞說:“我學過素描、水米分畫、國畫、油畫,我曾經以為我忽成為一個畫家,但我的手,在十年前因為沒有任何治療,已經毀了。我可以拿起鼠标,可以在鍵盤上飛快地敲着每一個字母,卻不能再拿起畫筆。”
她這裏說着,岑昱的心便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抓住了孟詞,緊緊地包裹在手心裏,說不出的心疼。她經歷了很多,他一直都知道,然而他回不到過去給她保護,這種看着她的傷痛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腦子裏原本就崩得緊緊的弦兒幾欲斷裂。
孟詞在岑昱低頭凝望她時,便回以一笑,又有些釋然:“其實現在想起來,即使我的手是好的,我也不一定能成為畫家。中國畫畫得人不知凡幾,但真正立意好、構圖、色彩搭配都好的,也許還不如一些被營銷炒作出來的‘畫家’有地位。如果我要是在那個圈子裏,肯定會和那些人唱反調。現在想想,我現在的生活也挺清淨的。”
岑昱心口泛着的心疼還沒有下去,就聽到孟詞這一番自我開解的話,心裏有些哭笑不得,疏淡的神情之下,他握着她手的手心卻在發燙。感覺這一刻的孟詞,更讓他喜歡了。喜歡到他已經舍不得按照孟詞小說裏男主的模板來塑造自己的形象,只想遵從自己的本心,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他的喜歡剛湧動到心口,在他的沉默無言中盛放的時候,孟詞又揚起了笑臉,看着一手提着香燭炮仗冥幣一手牽着她的岑昱說:“我現在好想對你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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