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佛門敗類
那女子盯着無花的眼睛,忽然冷冷一笑:“想不到你竟是和尚,真是個佛門敗類!”
無花心中明白了,這女子一定是麗人坊的仇家,來尋仇了,誤打誤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發現自己是個光頭和尚,誤會了自己也是麗人坊的男寵。無花心中大呼冤枉,但他被點中穴道,不能叫喊,只能在心中大叫“撞天屈”嘴裏卻發不出半個字來。
那女子看出來無花眼中的意思,又是冷冷一笑,沉聲道:“我冤枉你了嗎?你看看你住的這是什麽房間……”
那女子說着,一指無花床頭牆壁上的那幅男女的春——宮圖,“身為一個佛門弟子,竟然住這種房子,你真是不知羞恥,讓佛門蒙羞。”
那女子的聲音雖然低沉冰冷,但卻可以聽出來,她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
那女子并不給無花分辨的機會,俯子,盯着無花的眼睛,發出迫人的寒光,沉聲道:“下面,由我來問話,只要我說對了,你就點點頭,如果不老實,我就一掌斃了你。”
無花無奈,只好點點頭。
那女子冷聲道:“你可認識一個沈威龍的男子?”
無花心頭一震,他剛才還見過沈威龍,當然認識。
還沒等無花點頭,那女子就從無花的眼睛中判斷出來無花認得,她的眼睛在幽暗的房間中,閃爍一種複雜之極的眼神,緊張的盯着無花,仿佛盼望無花能點頭,又好像更盼望無花能搖頭。
無花還是點了點頭。
那女子的眼睛中,迅速掠過一絲憂傷,随即又被冰冷的恨意代替,冷冷的道:“你現在帶我去見沈威龍,如敢違抗,殺之!”
無花并不怕死,但他想到師父說的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他就順從的點了點頭。
那女子輕蔑的盯着無花,用冰冷的聲音說道:“你真是個個貪生怕死之徒,如果你敢驚動別人,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無花又點點頭。
那女子又點了無花的幾處穴道,讓無花全身無力,口不能言,她伸出一只手來,提起無花的後衣領,拎着脖子就把無花從提起來,說道:“你的右肩可以動彈,你來指路,帶我去見沈威龍,如有差錯,我的掌力一吐,就可以把你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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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暗嘆一聲,只好伸出右手,指了指門口。那女子提着無花的衣領,毫不費力,就向房門走去,行動迅速靈快,雖然提着一個人,腳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那女子來到房前,打門,凝神聽了一下動靜,知道外邊沒人,這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無花指示着道路,那女了提着無花,從一樓的長廓,走向二樓。
此時雖然入夜不久,但江九妹的院子中卻靜悄悄的沒有人來回走動,只有一些房間中不時傳來男女之間的調笑,在幽暗中聽來,蕩人心魂。
走上二樓,那女子按無花的指示,折了個彎,向江九妹的房間走去。
還沒走近,就聽到江九妹的房間中,忽然傳出一聲蕩笑,随即是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我威龍厲害,還是你的小和尚厲害……”
女人的聲音蕩笑着,着:“當然是……是你厲害,哎喲,好龍哥,我快美死了……”
無花也聽到了江九妹房間中傳來的聲音,他還聽出來,女人的聲音是江九妹,男人的聲音正是沈威龍。
無花雖然沒有經驗,卻也知道,江九妹和沈威龍正在翻雲覆雨、欲仙欲死之際……他的臉色不禁紅了,心頭狂跳起來。
這種聲音一入那女子的耳中,她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還是如被電擊,全身一麻,一種冰冷入骨的失望和悲憤,湧了上來。她停下腳步,站在地上,全身劇烈顫抖。
無花從那女子提着他的手中,感到那女子在顫抖,可以想像那女子心情激蕩,無花心中暗想:“看來這女子和沈威龍的關系,非同尋常,聽到沈威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才會這樣激動。”
那女子提着無花的後衣領,站在地上,好久不動。無花不能扭頭瞧看那女子,只好就這樣被拎着,像一只小雞一樣可憐無助。
江九妹房間的和喘息,還在綿綿不斷的傳來,像尖銳的鋼針,刺入那女子的神經,讓她全身冰冷,如堕冰窟。從沈威龍的聲音中,當然可以聽出來,他不是被別人逼迫的,而且心甘情願的堕落在之中。
那女子最後的一點希冀也被粉碎了,她這次是來救沈威龍的,只要沈威龍是被逼迫的,她就原諒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愛他。現在聽着沈威龍在房裏和別的女人行雲布雨,肆意調笑,言穢語,不堪入耳,怎能不像一根針一樣刺入她的心房?更讓她傷心悲痛的,是她聽出沈威龍雖然也在喘息,但頭腦清晰,顯然并不是被別人下了迷糊藥來催發他的。
那女子站了許久,漸漸從迷茫悲觀中清醒過來,她的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精芒四射,漸漸布滿殺機,既然情郎已經變心,留之何用,還不如殺掉,也比別的女人來玩弄他要好。
妒火和怒火,讓那女子生了殺機,她知道麗人坊的九個女人個個身手不凡,如果驚動了一個,只要發出一聲喊叫,她今天想活着出去,難上加難。她放輕腳步,緩緩向江九妹的房間走去。
這時侯,江九妹在沈威龍的戰鬥到了最後的階級,兩人喘息着,着,發出竭斯底裏的嘶吼,共同向最高峰攀登……
那女子的一雙清澄明亮的眼眸中,殺機更盛,她提着無花的那只手,掌力一吐,無花就全身酸軟,她把無花軟軟的癱躺在地上,沒發出聲音,她右手緩緩從肩膀後面抽出一柄拂塵,輕輕一抖,拂塵千絲萬縷的柔絲,登時抖的筆直,根根如刺。
“……啊……呀……”
江九妹和沈威龍發出最後的嘶吼聲,從高峰上堕落下來,飄飄欲仙……
那女子眼眸中閃過一道淩厲冰冷的狠毒,腳步一動,就要闖了進去,趁着兩人空虛無力的這一剎那,把兩人殺掉,出了這口惡氣——那女子的腳步方動,忽然,遠遠響來一陣嘹亮清越的嘯聲,好似是從遠處的天空傳來,響徹四方。
那女子眉頭一皺,心道:“怎麽這個惡道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