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男配不做老實人

“馬知青,好巧啊,你這是要上山?”因為昨天馬繼生的提點,李向陽态度還算不錯。

在她眼裏,馬繼生長相一般,好在身高還也有一米七幾,再加上穿着打扮講究,看上去還算過得去。

“我……我去山上逛逛,看看有沒有雞枞菌采。”馬繼生随便編了個理由,他總不能說是為了跟她搭讪吧。

沒想到,這句話卻把李向陽逗樂了,“馬知青,這個時候怎麽會有雞枞菌,雞枞菌生長格外挑時間,要麽就是春夏之交,要麽就是秋末,太冷太熱都是沒有的,何況最近老是天晴,曬都要曬死喽。”

果然,城裏來的知青都是沒做過事的,對于鄉下的東西,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山上有菌子采,卻不知道菌子生長的環境。

“原來是這樣的啊。”馬繼生悻悻的,本來他就想找個機會一起上山,沒想到露了餡,趕緊又找了個理由,

“沒有菌子也沒關系,我這不是住在王嬸家裏嗎?給她去拾點柴火也是可以的。”

“你真是個勤快的人。”李向陽朝他笑了笑,知青們住在社員家裏,每頓飯可都是給了錢的,他肯主動出來拾個柴火,說明他還算勤快。

兩人一前一後往山裏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最終還是李向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你去拾柴火,我就在這塊割點魚草。”

畢竟男女有別,若是站在一起聊多了,被人看見,難免有閑言碎語,李向陽主動開口與他告別。

“你看這周圍,好草都被人割完了,要不我們再往上一點走吧,你割草,我拾柴,好歹做個伴。”馬繼生仍然不想放棄這次獨處的機會。

他也不傻,當然知道李向陽是害怕閑言碎語,不過他可不怕,閑言碎語對他來說是件好事,處對象這種事情,自己邁出第一步,閑言碎語推一推,說不定他就得手了。

李向陽有些尴尬,“你看這一行就我們兩個人,若是等會兒,被鄉親們看見了,有嘴都是說不清的。”

“只要身子正,哪怕影子斜,你我都是清白的人,怕什麽閑言碎語。”馬繼生難得裝一回正人君子。

然而李向陽并沒有認同,她目前對馬繼生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那馬知青自己去拾柴吧,我就不去割魚草了。”

說罷,就要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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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繼生沒了轍,只好連忙叫住她,“好好好,你割你的魚草,我拾我的柴火,我倆分開走。”

這是第一次私下獨處,他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李向陽走了下面那條小道,馬繼生就只好往斜上方爬,他哪裏想來拾什麽柴火,這個年代大家都燒柴,山裏近處一些的,都被撿的差不多了,要想撿點柴火,便要往山裏面去。

唉,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難得休息一天,沒想到卻要在這山裏折騰,看着在他斜下方不遠處割草的李向陽,又不好調頭就走,不然他那樣勤快的印象,可是瞬間崩塌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顆茶籽樹,他眼尖的瞄到,樹上面有一根幹了的枯枝,剛爬上樹,卻感覺有水滴落到他的鼻尖上。

馬繼生擡起頭,剛剛光顧着聊天,不知何時,天上早已是烏雲密布,這夏天的雨,說來就來。

沒等他從樹上爬下來,雨點就啪嗒嗒的打在身上,腳下一滑,抓在手裏的枯枝瞬間崴斷,他摔到了樹底下,好在樹不高,他沒有受多重的傷,可是他手上根本來不及抓住些什麽,就連滑帶滾的沿着山坡掉了下去。

馬繼生吓得要死,他一個城裏青年哪裏摔過這樣的跤,一路鬼哭狼嚎的,終于在半坡上停了下來。

“馬知青,你沒事吧?”李向陽被吓着了,雙手卷成一個喇叭狀,沖他喊道。

兩人隔得并不遠,這一摔兩人的距離就更近了,馬繼生其實并沒有什麽大事,只是手掌和膝蓋蹭破了一點皮,但一聽到李向陽有些關心的呼喊,心裏一動,裝起可憐來,

“李向陽同志,我……我好像崴着腳了。”

李向陽剛剛可是看着他從山坡上滾下來,不疑有他,把手裏的柴刀往背簍裏一丢,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雨越下越大,馬繼生又崴了腳,這種情況要下山,很怕出危險。

“馬知青,我知道前邊不遠處有個山洞,是以前留下的廢棄防空洞,要不我們先去躲躲?”李向陽使勁的扶着他,兩人勉強站了起來。

孤男寡女,野外山洞,光是聽這樣的場景就令人想入非非。

馬繼生故作為難,“你剛剛說怕別人閑言碎語,我們兩個人躲在一個山洞,這樣不好吧?”

都到這個時候了,馬繼生還惦記着她剛剛說的話,李向陽對他的好感多了一些,“沒辦法,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們趕緊先去避雨吧。”

另外一邊沈雲和送走了李向陽,眼看着天又下起了滂沱大雨,正想關了門再去空間裏面多多熟悉情況,沒想到郭有富帶着李喜春來了。

兩人都是披着蓑衣,戴着鬥笠步伐匆匆,還沒走近,李喜春的大嗓門就嚷嚷開了,“沈雲和,你有沒有看到向陽?”

他這女兒也是不争氣,村裏大好的小夥子任她挑選,非得看上這麽個窮知青,跟他好說歹說軟磨硬泡,就是要把家裏的小房子免費給人住,這不他上午剛點頭,下午就馬不停蹄的說要給人去送好消息。

“李向陽同志剛剛有來過,不過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沈雲和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見她背着一個草籃子,可能是去割草了吧!”

李喜春也知道,李向陽每天下午都要去割一籃魚草送到隊裏面去,應該是去山裏了,這雨下這麽大,別在山裏遇着什麽事。

“你趕緊戴着鬥笠,跟我一起去找找向陽,她平日待你可不薄。”他指了指牆上挂着的鬥笠,語氣不容置疑。

多一個人幫忙,找起人來也方便許多,沈雲和雖說是個知青,好歹是個男人。

三個人手裏都各拿了一根樹枝,冒着雨,便往山裏走去,這個雨來的太過突然,下的又大,溝渠裏都聚滿了雨水,他們不得不把褲腿挽起來。

剛走到山腳下,便看到有一個人,背着一個背簍往下走,是他們生産隊的王建業。

“王叔,有沒有看到我女兒?”李喜春伸手攔住他。

天下着雨,王建業只顧低着一頓猛走,陡然遇着人,差點腳下一滑,等看清楚來人之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隊長,剛剛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我說你有沒有看到我女兒向陽?”李喜春再次說了一遍。

沒想到王建業臉色有些古怪,遲疑了那麽一會兒,才回答道,“向陽好像背着一個草籃子,往山上去了。”

确定了李向陽是上了山,三人也有了方向,李喜春道過謝之後,準備到山上去找人。

沒想到走到前面的王建業又回過頭來,“那個…向陽好像跟馬知青一起上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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