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争風吃醋(3)

? 夏嘉松他們回到正屋時,習嬷嬷她們已回來立在一旁,月岑手上端着一盤看不清什麽的物事,夏老夫人坐在正中一動也不動靜靜等着夏嘉松他們回來,琥珀在夏老夫人身旁候着。夏老夫人幾人已從星卉口中得知夏嘉松帶了仆婦親自去了疏影院。

夏老夫人在心中暗自點點頭,看來自己這兒子沒有因為寵愛就迷了心,雖說月吟不太可能會傻得害季容筝,但誰敢保證她不會因為夏嘉松的寵愛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從而犯下錯事。

「回來了,可有查到什麽?」

夏老夫人揮手不用他們行禮,夏嘉松才一入座夏老夫人就開口詢問。

「沒有,疏影院裏什麽也沒查到。」

夏老夫人點點頭,她雖老卻不胡塗,這結果在她意料之中。

「習家的,妳說,查到什麽。」

習嬷嬷自月岑手裏端過盤子,移步向前。

「這兩樣東西是在紫茹屋裏查到的,寫着夫人姓名的人偶是在床底下的一個盒子裏找到的,盒子被推在內側,外邊還有其他盒子擋着。符咒被折的小小張放在紫茹的枕頭底下,把枕頭移開後乍看之下沒發現,是細細查看後才看到。」

「是紫茹那賤婢?」

夏嘉松唰的站起,雖說他對紫茹沒特別喜愛卻也不曾虧待她更不曾恣意打罵,此時聽到這些危害到他血脈的肮髒東西是從她屋裏搜出的,心裏只覺氣憤不已。

「來人,把那賤婢給我帶上來。」

夏嘉松話語一落,被反綁着雙手的紫茹披頭散發的被兩名婆子推了進來。

「老夫人、老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知道怎麽會從奴婢屋裏搜出這些東西,那不是奴婢的東西,奴婢從沒見過它們。」

紫茹一進屋就跪在地上哭喊,狼狽不已的模樣沒引起夏嘉松一絲一毫的心疼,反而被夏嘉松一腳踹中胸口,身子直往後倒。

「不是妳的東西怎麽會從妳屋裏搜出?怎麽不從紫若或是紫瑄的屋裏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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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茹一愣,顧不得胸口疼痛又再翻身跪好。

「一定是紫若、紫瑄她們陷害奴婢的,紫若、紫瑄的屋子就在奴婢屋子旁,她們随時都有機會把這東西放進奴婢的屋子,老爺您要為奴婢作主,奴婢是被陷害的。」

紫茹不停哭喊。五名通房都住在同一個院落,西廂東廂各有三間房。

西廂采光較好,紫苑、紫鵑先入了院子,兩人都住在西廂,中間隔了間空房。紫若、紫瑄、紫茹住在東廂,三人的屋子相鄰,因此先前三人時常互相串門子,若紫茹真是被冤枉的,紫若和紫瑄的确有機會将這兩件物事放入她屋裏。

「楚嬷嬷,把這東西燒了吧。」

夏老夫人突地發話,紫茹高聲哭喊吵的夏老夫人頗感頭疼,只想盡快結束這一件事回屋裏歇着,楚嬷嬷趕緊應聲。

「把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後就發賣了吧,賣去哪就看她自己的命,也算為容筝肚裏的孩子積點福報。」

夏老夫人既已發話,夏嘉松也不再多言,內宅裏的事情本就不該由他這個大男人插手,方才若不是月吟開口,他也不會随着月吟前去搜她院落。

「還不快把這賤婢拖出去。」

夏嘉松喝道,一旁的仆婦趕緊将紫茹拖了出去,并順手塞了塊布在她嘴裏,免得她喊叫求饒聲擾了主子清靜。紫茹一被拖出去,夏老夫人頓覺頭疼好些了。

說也奇怪,楚嬷嬷看着幾名小丫鬟将人偶符咒燒得幹幹淨淨進屋回禀夏老夫人時,裏間就傳出季容筝的低喃,若不是有大夫看過,夏嘉松也有親自去裏間探視季容筝,只怕會認為此事是季容筝為除掉紫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快,快進去看看。」

雖然大夫說了孩子沒事,看季容筝一直不醒,夏老夫人心裏仍感不安,聽到季容筝好似轉醒,趕緊要琥珀進屋看看。

「妾身也去瞧瞧夫人。」

月吟款款步入裏間,不多時就微笑走了出來。

「老夫人、老爺,夫人醒了,可以放心了。」

夏老夫人雙手合掌直呼阿彌陀佛,夏嘉松也含笑看着月吟。

「老爺進屋瞧瞧夫人吧?」

月吟的話傳入床榻上季容筝耳裏,她更覺自己沒有看錯人,月吟的确是她最忠心的左右手,沒有因為被夏嘉松收了房就生出異心來,仍是一心為她着想。

「恩,母親您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我進去瞧瞧容筝。」

夏老夫人擺手讓他趕緊進去,琥珀也從裏邊走了出來,扶着夏老夫人回春晖苑。

「妳說,這事真是紫茹那丫頭幹的嗎?」

路上,夏老夫人低聲問着習嬷嬷。

「奴婢鬥膽,奴婢見紫茹那丫頭不像有膽子做這事。」

「看來是有人不安分了。」

夏老夫人低喃一句後不再說話,由着琥珀扶她回了屋子歇下。

夏嘉松進了裏屋見着季容筝除臉色略白些,并沒什麽大礙,吩咐月岑好生伺候就欲離開,原先想着讓月吟陪着去她屋裏歇着,月吟卻說不放心季容筝想留下親自照料,夏嘉松轉念一想,她二人主仆情深也好,他可不想再遇上一遭這種肮髒事。

季容筝坐起,斜靠着床頭,月吟端着碗親自伺候季容筝用膳,雖說沒大病痛但畢竟莫名昏睡了一下午,月吟還是讓人煮了好消化的粥,一匙一匙吹溫了才喂季容筝咽下,季容筝在月吟誘哄下吃了大半碗才連連推開碗說真的飽了,又讓月吟坐在一旁用晚膳由月岑伺候她洗漱。

月吟快速的吃了些,就坐回季容筝床邊。

「怎麽回事?」

用了晚膳,季容筝原本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些,她隐約對剛請醒那時外間的動靜有些印象。

「您下午歇下後,任憑月岑怎麽叫喚都不醒,請了大夫來診卻說您無病無痛脈象安好,妾身想起莉姨娘的事,鬥膽向老爺提起,正巧老夫人身邊的習嬷嬷來問情形,老爺便讓習嬷嬷、楚嬷嬷和月岑一同去搜幾個通房的屋子。後來,在紫茹的屋裏找到一張符咒和一個寫着夫人姓名的人偶,楚嬷嬷将兩件物事燒了後您就清醒了。老夫人讓人把紫茹打上二十大板後發賣出去。」

月吟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

「真是紫茹那丫頭幹的?」

季容筝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見的多,聽得這事不是劈哩啪啦先把紫茹罵一頓,而是去想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明面上看來如此,可妾身認為應該另有其人。」

季容筝颔首,跟着她久了,月吟明白她這表情是要她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紫茹看來實在不像有那膽量和腦子,說是紫若或紫瑄還有可能。」

恩,紫若和紫瑄的确有機會把東西放進紫茹屋裏,幾次接觸下來,紫茹明顯膽子沒有另兩人來的大,腦子也沒其他兩人好使,不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來讨好她,就連讨好她的方式也只懂得學紫若和紫瑄。

可是,若說是紫若和紫瑄做的,幾次接觸下來,她倒也不認為她倆有這麽大的心思和本事。

「不過,紫苑和紫鵑這段時間都沒動靜,也未必不是她們做的再嫁禍給紫茹,,她們兩個深居簡出,性子令人摸不透。究竟是誰做的,奴婢也不敢肯定。」

聽聞白皎月入府五年,紫苑和紫鵑性子也是這般恬淡,少與人串門子打交道,最多就是兩個人互相到對方屋裏說說話做做繡活。

就連夏嘉松後來又收了三個通房也沒多大反應,可是,季容筝總覺得這兩人深藏不露,真有人能這麽不在意寵愛被瓜分嗎?就算她們真不在意,單憑她二人能牢牢占據夏嘉松心中這麽多年她也不敢輕易小觑了她們。

「恩,日後,我會讓人多盯着那院子裏一點。」

季容筝擡頭看了眼月岑,月岑行禮應下。

「老爺對妳還好嗎?」

季容筝執起月吟的手,輕聲問。

「托夫人的福,老爺才對奴婢關懷有加,老爺常說奴婢不愧是夫人□□出來的身邊人,有幾分相似夫人。」

夏嘉松對月吟的寵愛明擺在那,若說夏嘉松對她不好季容筝絕不相信。夏嘉松雖每日都會來季容筝這轉轉問問她可安好,卻不常宿在她這,一個月裏能有兩三日宿在季容筝房裏就是好的了。

紫苑、紫鵑好些,每月夏嘉松總有個三五天會宿在她們那,其餘日子多半是宿在月吟房裏,只偶爾心血來潮想到才會去紫若、紫瑄、紫茹房裏。紫茹被趕走,紫若和紫瑄是最大的受益者,但誰能肯定地說不會是紫苑或紫鵑暗地裏做的呢。

「那就好,才不枉我把妳擡了姨娘,妳也要争氣點,別讓紫苑或紫鵑搶了去。」

月吟諾諾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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