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季氏生女

? 折騰了一天一夜,季容筝總算順利生産,母女均安。

季容筝生産後足足睡了一日才醒,看到季容筝醒來,星卉憤憤不平地抱怨夏嘉松在季容筝生産時雖一直守在門外,但一得知她生的是女娃,只吩咐她和月岑好好照顧季容筝,就轉身去了紫苑屋裏,連小姐的面都沒見着,更別提抱抱小姐了,今日一早也沒過來瞧瞧就直接上朝去了,據說方才已回府,不過好似又去了紫鵑屋裏。

月岑頻頻向她使眼色要她別再說了,她卻沒朝月岑方向看過一眼,一心為季容筝抱不平,直到月岑咳了兩聲,她才意識到方才所言不妥。

季容筝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昏睡至今才醒,孩子的爹卻對孩子和自己不聞不問,季容筝心底該有多不好受,季容筝臉色難看的讓月岑扶她坐起,星卉趕緊呈上一直溫着的粥讓她暖胃,不敢再多發一言。

月岑看了眼星卉,輕聲對季容筝說道,「夫人,先用點粥暖暖胃吧,您将近兩日未曾進食,大夫吩咐過讓您醒來後先用些熱粥。」

季容筝嗯了聲,無力的靠在月岑身上,由星卉一匙一匙吹溫後喂她。

季容筝體力不佳,一碗粥約喂了一刻鐘,季容筝才幾乎将整碗粥吃完。

「夫人先歇歇,大夫說夫人久未進食,不宜一次食入過量,過半個時辰後夫人再食一些吧?」

季容筝點點頭,星卉将碗盤撤下。

「月吟呢?」

季容筝輕聲問,若非月岑緊靠着季容筝,只怕聽不清楚季容筝的問話。

「夫人生産時吟姨娘一直守在外頭,直到昨日夫人生産後,吟姨娘才體力不支回房歇息。今日吟姨娘早早就過來看夫人醒了沒,看着夫人未醒,吩咐奴婢要好生守着夫人才又回去,方才用完午膳沒多久,吟姨娘又來過一趟,不過那時夫人仍未醒,吟姨娘只好先回去,離去前還叮咛奴婢若夫人醒來記得派人去向她說一聲。奴婢這就打發人過去吟姨娘那邊。」

季容筝攔下月岑。

「我想再躺躺,過去時跟月吟說不用急着過來我這,她昨天也累了一天,好好歇着吧。」

季容筝有氣無力的說。

月岑扶着季容筝緩緩躺下,放下床幔,退至外間,讓季容筝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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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星卉回來,月岑低聲念了她幾句,不外乎話說出口前須再三想過,哪能這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夫人此時身心狀況不佳,說這些只是徒惹夫人不悅,若是惹得夫人傷心可怎麽辦,夫人現在若是掉淚,日後眼睛會留下病根的。

再者,那些埋怨主子的話哪是她們這些奴婢能說的,再不把嘴管牢一點,哪日禍從口出,當心連夫人都保不了她,還連累了夫人。

季容筝再次醒來後,月岑和星卉又喂她吃了碗粥,看着季容筝還算有精神,月岑才說夏老夫人方才有派習嬷嬷過來,看夫人還在睡,只囑咐她們幾人好好伺候就離去。

季容筝聽了,心底明白她不得老夫人的心,生下來的孩子又是女娃更不得老夫人的緣,但此時她有心無力,只能先放在心底,日後再想方設法讓女兒入了老夫人的眼。

又休養了幾日,季容筝才略為緩過精神,能坐起一段時間了。不過仍是只可待在床上,楚嬷嬷在一旁牢牢盯着,不讓她偷下地走,也不讓她貪涼踢被,更不顧她嫌頭發幾日未梳理嚷着要梳發,就連端給季容筝洗漱的清水,楚嬷嬷更是确認送上來的是溫熱的水才準季容筝洗漱。

「嬷嬷,讓我梳個頭發吧,您瞧我躺在床上都幾日了,頭發都亂糟糟的了。」

季容筝挽着楚嬷嬷的手撒嬌。

「不妨事,夫人此時尚在月子內,不會有客來訪,見着夫人的也就奴婢和吟姨娘幾人,沒人會說夫人儀容不整。」

「嬷嬷……」

「不行,梳個頭發得花費您多少體力,您身子才好些,若再因梳頭累壞了怎麽辦?」

楚嬷嬷沒得商量的一口拒絕,季容筝頭發又長又茂密,若要完整的将頭發梳理整齊,至少也得花去半個時辰至一個時辰,依季容筝目前的身子狀況,至多也僅能坐上兩刻鐘,因此要想梳發還得等季容筝身子再好一些才行。

每日只能或躺或坐地待在床上,季容筝閑着無聊,說要看書,楚嬷嬷只讓她每日看兩刻鐘,且只準她在白日陽光強的時候看書。季容筝嚷着屋裏悶,要月岑去開個窗透透氣,馬上就被楚嬷嬷攔下,還再三叮咛月岑和星卉若她不在夫人跟前也不準她們偷偷開窗,當心夫人吹了風日後容易鬧頭風。

「夫人,月子得要好好坐,若一個沒坐好,日後辛苦的是您自個兒。」

楚嬷嬷板着一張臉叮咛。

「嬷嬷,每日只能躺在床上,好悶呀。那我要什麽時候才能下地,什麽時候才能把這頭發梳一梳呀?」

季容筝無奈的問。

「待小姐滿月那日再讓月岑給您好好打理一番,屆時您就能下地走走了。」

楚嬷嬷不容質疑的說。

「還要等那麽多日呀。」

季容筝苦着張臉,卻也明白楚嬷嬷是為着她好,再難受也只能逼着自己忍住。

季容筝雖遺憾生下的是女娃不是男丁,仍對粉雕玉琢的女兒愛護有佳,畢竟是懷胎九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朝夕相處了這麽長一段時間,哪怕性別不如預期,仍是自己親生血脈,且她總還有機會生下兒子的。

只是,每當看見月吟漸漸顯懷的肚子,她不免有些擔心月吟生下的是男嬰,月吟也知她所想,話裏總是說待她生下妹妹,便能見到小姐和小妹妹一起相親相愛地長大。

準備的衣物鞋襪也都朝女娃方向準備,無一不向季容筝表明她無二心,看她這副模樣,季容筝就算有什麽想法也都默默按下,只盼月吟真是生女才好,若是生了男孩,只怕終有一日會傷了她二人多年的主仆情。

「夫人,這是老爺派人送來的,說是小姐的名字已取好了。」

月岑遞了張折的方方正正的紙給季容筝,雖說按照排名該稱呼季容筝誕下的女嬰為二小姐,但季容筝聽了不悅,因此幾人皆只稱做小姐。

「夫人,快打開瞧瞧,看老爺給小姐取了什麽名字。」

楚嬷嬷一旁說道。

季容筝緩緩打開紙張,上頭寫着芷妍二字。

「芷妍,是個好名字,配小姐剛剛好,夫人花容月貌,小姐長大後必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月吟自小跟着季容筝,也學了些詩書,自是明白妍字的意思。

季容筝淡淡的笑了,再過幾日就是芷妍的滿月,夏嘉松該是認真琢磨後才幫芷妍取下這名的。

休養了近一個月,季容筝的身體也養的差不多了,也才有體力開始找出當日害她的兇手。

「月岑,那邊這個月有什麽動靜嗎?」

季容筝端着杯溫水慢慢啜飲。

「沒有特別的動靜,若要說的話,紫瑄和紫若這個月來往的不如以往,甚至可以說是各過各的生活,這和從前大不相同。」

「紫瑄和紫若?」

季容筝疑惑。

「夫人那日似乎就是吃了紫瑄送來的綠豆糕才提早生産?綠豆性寒,莫非是紫瑄加了過多的綠豆?」

月岑猜測。

「慢着,我記得妳那日說綠豆糕是紫瑄一早起來向紫若學着做的?」

月吟出聲打斷。

「莫非,是紫若特意教紫瑄做出放了太多綠豆的綠豆糕?」

月岑推測。

「月岑,妳去告訴紫瑄,說我很喜歡她做的綠豆糕,讓她再做一盤來。」

月岑領命而去。

「夫人,您是想将紫瑄新做的綠豆糕送交大夫查看?」

「恩,究竟是不是紫瑄送來的那盤綠豆糕惹禍,請大夫一看便知。」

季容筝放下杯盞。

「都是妾身不好,若妾身那日沒慌了心神,就能請大夫直接查驗了。」

月吟低頭認錯。

「不怪妳,妳也是因為擔心我才亂了心緒。」

「謝夫人不怪之恩。」

「妳我之間哪還用得着這麽客氣。」

季容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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