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一回交手,曲潋勝
詞,“袖口的襕邊顏色深些好看,襟口可經繡些竹子等紋路,會更好看一些……”
紀凜看向那件竹青色底的袍子,拉住她忙碌的手,說道:“以後這些就交給針線房來做,別累壞了自己。對了,以後祖母和母親那邊的衣服鞋襪,你也別親自做了,讓丫鬟做好了,你再意思地動兩針便可,別累着了自己。”
曲潋沒想到這人正在教她如何讨巧偷懶呢,頓時目瞪口呆,沒想到他會出這種主意。
“不好吧?祖母會看出來的。母親那邊……”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說婆婆什麽了。
她剛嫁過來時,婆婆也拿了她孝敬長輩的針線之物來刁難她,原本是想在上面刁難的,發現挑不出什麽錯處,便給她布了些任務,想讓她将時間都花在針線上,曲潋自然不會幹這傻事,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時,無意中提了一句,結果淑宜大長公主出馬,一個頂倆,婆婆便閉嘴了。
如今鎮國公夫人被迫在上院休養好些天了,曲潋每次去上院請安,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在正房前行個禮便是了,沒有進去見人,省得彼此看了對方都心塞,婆婆更是要雷霆大怒。
曲潋看來,婆婆總想要拿捏兒子兒媳婦,時常想要折騰一下,戰鬥力卻敵不過淑宜大長公主,所以每次都讨不了好,這次更是将自己折進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休養的日子。對此,她自然是希望婆婆休養的日子久一些,該做給人看的禮數她沒有松懈過,日子過得比以前輕松多了。
聽到她的話,紀凜道:“沒事,你現在情況不同,祖母可不想你累着。”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見今日的陽光不錯,将她拉起身,陪她到院裏去逛逛。
曲潋覺得自己真的什麽事兒都沒有,可是周圍的人卻将她看成了易碎品,讓她着實無語,但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只好舍命陪君子。
就在曲潋被他小心翼翼地陪着去逛院子時,紀二夫人帶着女兒過來了。
見到小夫妻倆在暄風院的院子裏散步,不禁打趣道:“你們真是好興致,暄和今日不用出門?”
紀語看到紀凜,有些腼腆地上前來給他們請安。
曲潋忙請她們去花廳喝茶稍坐。
紀二夫人走過來,扶了她的手,笑盈盈地道:“我剛才去寒山雅居給你祖母請安,沒想到從她老人家那兒知道你有了身子,這可是大喜事啊。這不,知道後馬上就過來看看你了,感覺怎麽樣?”
曲潋抿嘴笑道:“多謝二嬸,挺好的。”
紀二夫人見她不欲多說,笑了一下,也沒有不識趣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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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府裏出了什麽事情,只要有心打探,多少都會知道一些,只是看你夠不夠聰明,能不能将自己摘出來。
那晚淑宜大長公主親自去上院,第二天就傳出鎮國公夫人生病要休養之事,紀二夫人聽後和整個鎮國公府的人一樣,都保持沉默。那晚鎮國公要廢世子一事,紀二夫人後來也聽丈夫說了,心裏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對紀凜不免也有些同情。
明明是真正的嫡長子,卻比不過一個庶子在父母心中的地位,連廢世子的話都說得出來,也夠可憐的。幸好淑宜大長公主足夠強勢,沒真讓鎮國公犯糊塗,惹人看笑話。
那晚上院發生了什麽事情,紀二夫人小心打探了下,什麽也沒打探出來,便知道淑宜大長公主不喜教人知道,很快便收手了。然後又聽說暄風院請太醫的事情,不到十天時間,連續請了兩次,初時還有些奇怪,等今兒聽淑宜大長公主說曲潋懷孕時,才明白。
紀二夫人一直想要交好暄風院,所以知道後馬上過來探望了,笑盈盈地将自己當初懷孩子時的一些注意事情和曲潋說了,氣氛很是和諧。
紀凜坐在一旁,微笑地聽着,聽得比曲潋還認真,讓紀二夫人不禁掩嘴發笑,曲潋有些發窘。
紀二夫人待得不久,說了一些注意事情後,便告辭離開了,對曲潋道:“等你坐穩了胎,我再讓語兒過來陪你說話。”
“謝謝二嬸。”曲潋笑着道,讓厲嬷嬷送母女倆出去。
等到晚上時,整個鎮國公府的主子們都知道曲潋有了身孕的消息。
紀冽和紀沖已經是十歲出頭的少年了,自七歲後便搬到了外院,兩人的院子相鄰,因為年紀也相防,所以這對堂兄弟倆時常會一起習武讀書,感情不好不壞,維持在一個兄友弟恭的面子情上。
并非紀冽不想和紀沖親近,而是紀沖雖是長房的孩子,可到底是庶出,嫡庶間總是有些無法調和,特別是紀冽被母親提點過,也不敢和紀沖太過親近。
鎮國公府的長房行事在正常人看來是十分奇怪的,明明紀凜才是嫡長子,才是世子,可是鎮國公夫人卻偏疼着庶子,若是不知情的人,會覺得鎮國公夫人是将庶子當成靶子一樣來養,可是知情的人,卻覺得真是怪異。
紀冽不太能明白長房的做法,知道有紀凜在,紀沖縱使再努力,身份上也越不過紀凜,偏偏他被鎮國公夫人養得歪了,看似溫和無害,卻有着自己的心思。紀冽心裏多少有些不認同,自然無法和這樣的兄弟親近交心。
這日,兩人跟着武師傅學武時,聽說了曲潋懷孕一事,兩人都愣了下。
紀冽下意識地看向紀沖,便見他神色有瞬間的陰沉,很快又恢複了自然,面上帶着喜悅的笑容,說道:“大嫂有了小侄子,這真是太好了,阿冽,我們等會兒要不要去暄風院給大哥祝賀一下?”
紀冽接過小厮遞來的巾子擦了擦汗,搖頭道:“天色晚了,大哥不會見客,明天再去吧,也不知道明天大哥是不是要進宮當差。”說到紀凜,紀冽的眼睛亮晶晶的,對這位堂哥十分崇拜。
紀沖看起來很失望,但也明白紀冽說得對。
和寒山雅居一樣,每到時辰時,暄風院也是閉門謝客,紀凜晚上一般不會見客。
對這點,衆人都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衆人也以為只是淑宜大長公主自己喜歡清淨,也不允許其他人過去打擾紀凜罷了,沒有往深處想。
辭別了紀冽,紀沖回自己的院子裏洗漱一翻,換了一身衣服,便去上院給嫡母請安。
到了上院,紀沖見到父親回來了,幾位姨娘趁機過來給父親請安,兩個妹妹也來了。
“老爺,聽說世子夫人有了身子,妾身聽了十分高興。”李姨娘嬌滴滴地說,“可惜夫人一直病着,也不知道身子什麽時候好,若是她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也很高興的。”
紀沖瞥了一眼李姨娘,心裏暗諷了一聲蠢貨。
果然,就見鎮國公神色有些不愉,瞪了她一眼,“夫人如何,須由你多嘴?”
李姨娘臉色讪讪的,有些不甘心地退到一旁,不敢再輕易地開口了。只是明明世子夫人有了身子是好事,國公爺剛才也挺開心的,為何一說到正在休養中的夫人,便如此不開心呢?
鎮國公斥了沒眼色的小妾後,見到兒子過來了,臉色稍霁,詢問了兒子的功課後,見沒什麽事情,便讓他們散了,而他則去了正房那兒。
武姨娘等人都看着鎮國公的背影,眼神有些閃爍。
莫姨娘看了會兒,方才離開,紀沖和紀詩跟着去了莫姨娘的院子,雖然兩個孩子養在夫人身邊的,但是鎮國公夫人并沒有不讓他們母子幾個親近,這讓莫姨娘開心之餘,又有些不甘心。
她知道夫人并不是真心要教養自己的兩個孩子,夫人只不過是為了針對世子罷了,雖然不知道為何這親生母子倆鬧到如斯地步,可是她卻感覺到,夫人對這些庶子庶女們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傲慢,并未真心将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物,用來刺激親兒子罷了。
更讓她郁悶的是,老爺明明什麽都看在眼裏,卻保持沉默,甚至十分維護夫人,無論夫人做了什麽事情,老爺都會為她善後,甚至有誰說了一句,他便不高興。
真是情深意重。
莫姨娘豐滿性感的唇翹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來到鎮國公府十幾年,她仍是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麽秘密,不是他們隐瞞得太好,而是有淑宜大長公主鎮着,沒人敢去打探。
回到房裏,等兩個孩子給自己請安後,莫姨娘少不得道:“如今世子夫人有了身子,你們都離她遠一些,省得她出了什麽事情,你們要遭殃。”
紀詩撇着嘴,哼道:“我才懶得搭理她呢,這個只會裝模作樣的女人……”
“閉嘴!”莫姨娘氣得聲音拉高了一些,“那是世子夫人,你們的大嫂。”
紀詩不以為意道,“姨娘,我知道她是世子夫人,母親都病了那麽多天了,也不見她過來瞧瞧。”說着,她有些憤怒地道:“母親身體素來很好,怎麽可能病到要休養?定然是祖母發了話,才讓母親休養,一定是那女人掇撺祖母的,不知道在祖母那兒說了什麽,方才讓祖母給母親禁足。”
“二姑娘慎言!”莫姨娘被她吓得不輕,連忙捂住她的嘴,哀求道:“二姑娘,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說,省得人聽了去,對你不好。”
紀詩見母親膽小的模樣,心裏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她可是鎮國公的長女,就算是庶出,在身份上也比二房紀語更尊貴,根本不需要怕什麽,她有嫡母撐腰。
紀沖見姨娘說不通妹妹,只能哀求地看着自己,便道:“妹妹聽姨娘的話!”
紀詩還是尊重這位同胞兄長的,當下哼了一聲,沒再說了。
兩人在莫姨娘這兒坐了會兒,方才告辭離開。
紀詩叫住要回外院的兄長,拉着他的袖子撒嬌道:“二哥,你能不能去和祖母求個情,讓母親出來?”
紀沖皺眉,聲音卻十分溫和,“如果可以,我早就去求情了,也不會等到現在。這事兒我也沒法子,只能讓祖母自己發話才行。你呀,也別那麽操心,只要父親在,母親會沒事的。”見妹妹依然嘟着嘴,紀沖有些憂心,覺得妹妹确實被嫡母養得不知天高地厚,莫怪姨娘會那麽擔心。
“詩兒,你以後還是別和大嫂作對,大嫂其實人還算不錯的,你若是有空,也和紀語一起去暄風院和大嫂說說話……”
紀詩不耐煩聽他唠叨,哎呀叫了一聲,掩着耳朵道:“二哥你為什麽每次說這種話?我才不去呢,瞧見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就讓人倒胃口,看着就像個妖精似的,也只有那些小門小戶才養得出這樣的……”
“住口!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什麽話都敢說,這是公府小姐該說的話麽?”紀沖氣得額頭青筋突突地跳着,強按下想要打她的沖動。
紀詩見他真的動怒了,只得不情不願地閉嘴,答應有空會去暄風院。?
☆、第 137 章
? 曲潋懷孕一事雖然整個鎮國公府的主子們都知道了,但是因為還未坐穩胎,所以并沒有廣而告之,甚至因為鎮國公府平時不太與京中勳貴們往來,所以消息根本未透露出去,也只有一些關系極近的親朋好友知道。
過了幾天,季氏和大女兒帶着大包小包地過府來探望有了身孕的小女兒。
以往礙着兩府門第相差太大,季氏就算想念小女兒想念得要緊,也不好上門來探望,如今知道小女兒有了身子,娘家人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是,所以便光明正大地上門來探望了。
進了鎮國公府後,季氏她們先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
淑宜大長公主連續好幾日出門後,今日難得沒有出門,只是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仿佛被什麽累着了一般。不過對季氏和曲沁卻是和顏悅色,這種和藹,也是看在曲潋的面子上,淑宜大長公主對曲潋這孫媳婦心裏是十分滿意的,自然願意也給曲家人面子。
季氏雖然仍是有些怕淑宜大長公主,但是因為女兒的原因,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可惜她再努力,十幾年形成的社交障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嘴皮子不夠利索,心裏有些急,最後只能讓曲沁出面和淑宜大長公主寒暄,她自己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當壁畫。
淑宜大長公主知道她的為人,也未有刁難,雖然以往不太瞧得起這樣的婦人,可也不會因此而多嘴說什麽。
曲沁很是真誠地問候了淑宜大長公主的身體情況,又謙虛地表示多虧了淑宜大長公主的照顧,妹妹如今才會過得這般好,妹妹有這樣的太婆婆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氣,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
她說話很有技巧,該誇張時候誇張,該謙遜時候恰到好處,讓人舒心不已,也讓淑宜大長公主對她不禁高看,暗贊不已。以前她只是因為曲潋的原因,才會多關照曲沁,卻不想她比想象中要優秀,如果沒有五皇子插手,怕是去曲家求娶的媒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淑宜大長公主對曲沁的贊賞并沒有掩飾,笑着道:“你這孩子是個細心的,如果先前沒有你發現潋兒的異樣,讓人請太醫過府來,還不知道潋兒那孩子竟然有了身子。”她抿着嘴笑道:“那孩子也是個粗心的,我有時候還真擔心。”
曲沁謙遜地道:“這也是我誤打誤撞的,只要公主別計較我太愛管閑事就好。”
“這種閑事怕是沒人會不喜歡。”淑宜大長公主笑着打趣道。
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相談甚歡,等曲沁和繼母辭別淑宜大長公主去暄風院探望妹妹時,淑宜大長公主臉上的笑容都未落,她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會說話又不失氣度的小姑娘了。
她對烏嬷嬷道:“以前我就覺得曲家這位二姑娘與衆不同,如今再次,确實很不一般,以後不管誰娶了她,都是天大的福氣,明珠雖蒙塵,卻難掩其光華。”
烏嬷嬷笑道:“這位曲姑娘确實是個難得的,明明處境如此不堪,卻從來不因此自憐自傷,光是這份從容心性就極難得,少有她這般歲數的小姑娘能及得上的。”顯然烏嬷嬷對曲沁的印象也不錯。
淑宜大長公主點頭。
淑宜大長公主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想到不久後,再面對曲沁時,她的心情完全不複當初,只剩下滿心複雜,只覺得造化弄人。
暄風院中的曲潋正在院子裏散步時,聽說母親和姐姐來了,頓時高興得直接扯了一朵開得正好的月季花,便疾步去迎接母親和姐姐。
碧春等人緊張兮兮地跟在一旁叮囑她小心一些,別走得太快。
曲潋并不認為自己走得快,她只是比平時走快了一點,根本沒什麽事情,所以也不願意聽丫鬟們唠叨,很快便看到剛經過回廊的母親和姐姐。
“娘,姐姐!”曲潋因為激動,臉蛋紅撲撲的。
季氏忙過去,扶了她的手,嗔怪道:“你這孩子,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般毛毛躁躁。”
曲潋撇着嘴道:“我哪裏毛躁了?我都有按着嬷嬷的吩咐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該走就走,很聽話哩,你瞧我現在不是看起來健健康康的?”說着,将自己紅潤的臉蛋探了過去。
女兒從會說話起就喜歡和她貧嘴,季氏早就習慣了她的德行,拍着她的手道:“還說不毛躁,弄得一身汗。”
曲潋又在喊冤,“和這根本沒關系好不好?難道娘你不知道孕婦的體溫偏高,而且我只是因為見到你們,比較激動。哎呀,你們先進來坐,咱們一塊兒說話。”曲潋一手挽着她娘,一手挽着她姐,去了花廳。
知道是世子夫人的母親和姐姐過來,丫鬟們沏了最好的茶,還讓廚房做了絲滑香甜的玫瑰糕過來,不過可能最後都要落到了孕婦的肚子裏。
曲潋很高興地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
季氏見女兒歡快的模樣,心裏很是欣慰。當初她擔心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女兒嫁過來後要吃虧,卻沒想到女婿是個好的,敬重女兒,公主也喜歡她,雖然鎮國公夫人這婆婆貌似有些不太喜歡女兒,但是也沒有給過女兒什麽難堪。
這麽想着的時候,季氏并不知道鎮國公夫人先前設計了女兒一次被淑宜大長公主禁足的事情,只以為鎮國公夫人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她也不好去打擾,所以方才離開了寒山雅居後,沒有去上院拜訪,而是直接過來了。
季氏難得見到女兒,而且女兒現在還懷了身子,高興的同時,也不免像天下間的母親一樣,虛寒問暖,又給她說一些孕婦的知識。她當年生女兒時,也和女兒現在的年紀差不多,生孩子時順利得讓接生的婆子都有些愣。
曲潋起初還笑着聽母親說話,只是等聽說母親當初也是像自己這年齡生她、并且生她順利得就像母雞下蛋一樣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心塞。
難道在她娘心裏,她以後也要像母雞生蛋一樣,一下子就生下來了?
不過,她的體制确實遺傳了她娘,指不定真的能一下子就将孩子拉下來了。
曲沁:“……”這兩只一定是欺負她上輩子沒有生過孩子,哪有孩子一下子就能拉下來了?
旁聽的曲沁簡直對這母女倆無語之極,她發現,只要這母女倆湊到一起,畫風簡直就不正常了,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讓她每每哭笑不得。
季氏拉着女兒說了很多話,最後叮囑道:“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切不可像以前那般毛躁了,公主雖然喜歡你,但切不可因此而恃寵而嬌,該孝順還是要孝順的。只要這胎生了兒子,以後你婆婆應該也會喜歡你……”說到這裏時,她又遲疑了下,怕讓女兒産生壓力,又道:“不過就算是女兒也不要緊,先開花後結果,都是一樣的。”
曲潋聽到這裏,猛然想起,先前光顧着糾結了,還不知道她這胎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當下忍不住隐晦地瞅向她姐。
姐姐是重生的,一定知道她這胎生的是男是女,這比照B超還準還快。
曲沁垂着眼睛喝茶,聽到繼母的話,不由也愣了下,擡頭看去,見妹妹眨巴着一雙眼睛看着自己,朝她笑了下。
曲潋:“……”姐姐你倒是開口說句話,提示一下這胎是男是女啊!
說實話,曲潋覺得男女都沒所謂,但是還是想生個男孩。并非重男輕女,而同為女人,知道女人的苦,特別是這個社會女子太受束縛,女人活得不容易,不如男人那般潇灑自在,社會對男人太過寬容。她不想自己的女兒将來受苦,不如生個兒子,到時候也不必為他操心那麽多。
等季氏和曲沁離開,曲潋眼巴巴地看着,還是沒能從姐姐嘴裏掏出半點消息。
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曲潋糾結着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時,宮裏的紀凜剛從太極殿出來,迎面便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你怎麽在這裏?”鎮國公見到兒子,不免有些詫異。
紀凜垂下眼,給他請安後,方道:“是皇上宣兒子過來的。”
鎮國公聽罷沒再說什麽,便往太極殿而去。
不過等鎮國公從太極殿出來後,他的神色有些不好,直接往金吾衛衙門而去,誰知到了那裏,卻得知兒子已經交接完差事離開了。他只好沉着臉,跟着離開了皇宮,忙往鎮國公府趕去。
堪堪進了家門,鎮國公才見到了同樣剛到家的兒子。
“站住!”鎮國公冷着臉走過去,怒聲道:“你今兒去和皇上胡說八道什麽?”
紀凜平靜地看着他,說道:“我沒有胡說八道。”
鎮國公更氣了,氣得冷笑起來,“多少勳貴弟子想要這金吾衛指揮使之職,偏偏皇上賞識你,你竟然推辭,你到底在想什麽?”
紀凜下颚微緊,忍耐地道:“父親,我想進工部。”
鎮國公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裏。
紀凜将自己的意思解釋了一遍,最後道:“我遷升的速度太快了,以我的年齡,不足以服衆,反而會讓我成為衆矢之地,所以我暫時不能接受皇上的好意。”他垂下眼睛,繼續道:“宮裏的皇子年紀都大了,我這一年在宮中和他們打了好幾次交道,如果我敢接受,到時候怕他們都不會高興。”
鎮國公啞然,他也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宮裏的局勢,可是想到以他和皇上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交情,又覺得皇上是個仁德之君,不會太坑他的兒子,也是那些皇子們心眼兒太多罷了。
想到這裏,鎮國公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眼前的兒子,突然發現昔日稚嫩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和他一樣高的青年,臉上的輪廓漸漸退去了少年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他的臉形比較像嫡妻,但是眼睛和鼻子卻像極了他,繼承了父母的優點而長,是個十分出色的男人。
如果當年那孩子沒有死,應該也會長得像這孩子一樣……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最後道:“算了,你心裏有數就好,不過皇上已經說了,先讓你在金吾衛副指揮使這位置上多待一段時間,其他的以後再議。”
紀凜應了一聲,然後恭敬地同他行禮,辭別了父親,朝暄風院行去。
鎮國公站在那裏,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失神了很久。
走進暄風院,看到院牆旁那株高大的杏樹,紀凜突然站住,伸手撫着杏樹粗糙的樹幹,回想着先前父親的眼神,還有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心裏漸漸地産生了一個以前從來不會産生的疑問。
然後他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這樣想對不對。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或許有一個人可以,但是他不知道他在哪裏。
“暄和。”
一道輕緩的叫喚聲響起,紀凜擡頭,看到蕭瑟的秋風中,站在那兒朝他微笑的少女,臉上不覺露出溫柔的笑容,忙走了過去,小心地攬住她。
“天氣開始變涼了,要多添些衣服。”
曲潋笑嘻嘻地道:“沒事,我還不覺得冷,你餓了麽?廚房已經準備好晚膳了。”
紀凜朝她笑了下,牽着她的手回了房。?
☆、第 138 章
? 鎮國公夫人因病休養,鎮國公府的中饋暫時由二房的紀二夫人來主持,對牌也在第二天就被淑宜大長公主派人送到二房處。
這種事情紀二夫人已經經歷過幾次了,以前也有過,大嫂也同樣是因病休養,婆婆年紀大了,不愛管事,只好她這個二媳婦頂上了。主持中饋這種事情,只要是正常人,沒人不愛的,可以從中得些好處,紀二夫人也不例外。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拎得清自己的身份,并未因此而得意妄形,婆婆交給她,便當任務完成。
雖然中途接過來,不過鎮國公府的事情素來有例可尋,就算接手中饋,也不會太難。
打從鎮國公夫人因病休養的消息傳出去後,紀二夫人便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挺忙的,其他人還好應付,但是淮安郡王府的人就不好打發了,特別是在知道鎮國公世子夫人懷了身子時,淮安郡王府不可能不過來探望的。
紀二夫人接到淮安郡王府的帖子後,便忙迎了出去,見到今兒來的是淮安郡王妃時,不禁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難纏的老太妃。
“聽說世子夫人懷了身子,這真是好消息,太妃聽說了很是高興,只是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不愛出門,所以便讓我過來瞧瞧。”淮安郡王妃笑盈盈地道。
紀二夫人笑道:“世子夫人是晚輩,哪裏能勞煩太妃過來?”
兩人笑着寒暄幾句後,淮安郡王妃的話終于扯到了正題,“對了,聽說我那妹妹病了,太妃心裏擔心,讓我這當大嫂的今兒順便來瞧瞧她,她沒事吧?”
紀二夫人客氣地道:“大嫂只是身子有些不适,婆婆擔心她累着,便讓她多歇息,過陣子就好了。”
淮安郡王妃聽罷,眼神微閃。
對這個小姑子,她心裏也想嘆氣的,看着是個聰明人,但是有時候總會幹出一些蠢事來,太妃早些年還會常為她來鎮國公府尋淑宜大長公主說情,直到幾年前,便不太過來了,甚至有時候知道女兒生病的消息,也只是讓意思地打發身邊的嬷嬷過來看看。
不過太妃仍是心疼女兒的,這不,得知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有了身子,便讓她帶禮物過來探望,順便也看看生病中的小姑子。先前她還不确定小姑子是真病還是假病,如今聽到紀二夫人的話,便知道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病,那都是淑宜大長公主的意思,還是閉嘴吧。
淑宜大長公主素來是個強勢的,連她婆婆太妃當年也在她手裏吃過虧,淮安郡王妃自然不會為了小姑子冒冒然地去得罪淑宜大長公主,不過該盡的心也要盡,省得回去太妃不高興。
淮安郡王妃先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然後又由紀二夫人陪着,去了暄風院。
對于曲潋懷孕,淮安郡王府的人都是高興的,紀凜是淮安郡王府的親外孫,如今鎮國公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不是其他宗室或勳貴府第能比的,和鎮國公府交好有利無害,只要以後紀凜成了鎮國公,對于淮安郡王府自然也是好的。
所以,見了曲潋時,淮安郡王妃笑容分外親切,和氣地道:“太妃得知暄和有後,心裏很高興,便讓我過來看看你,哪天得了空,你們也可以多去郡王府走走,太妃心裏十分惦記着你們。”
曲潋忙道:“這是我們作晚輩應該做的,勞煩太妃挂心了。”
對于淮安郡王府,曲潋并不熟悉,她只在成親第二天認親時見過淮安郡王府的人,成親後紀凜按照慣例帶她去給淮安郡王府的太妃請了一次安,後來便沒有去了,沒去的原因,也是因為婆婆。
表面看來,是因為紀凜顧忌着母親的原因,才沒有與淮安郡王府多走動,實際上是因為紀凜根本不願意與外祖家多走動。
而且,曲潋還從紀語那裏知道,當初她沒進京前,婆婆是想為紀凜定下娘家的姑娘的,卻沒想到被她這個婚約者橫插一杆,也鬧得婆婆心情不愉快。至于淮安郡王府,應該也會十分郁悶吧。
曲潋忍不住暗暗觀察淮安郡王妃,發現她笑臉迎人,看不出什麽不高興來。她想了下,好像記得當初婆婆挑給紀凜的姑娘,是淮安郡王府二房的嫡女,長房只有一個嫡女,便是嫁到景德侯府的周繡,其他的都是庶女,身份上配不上紀凜,淮安郡王妃也不會為了幾個庶女們和曲潋不愉快。
所以,惱她的應該是淮安郡王府的二房。
曲潋沒放在心上,這世界上惱她的人多了,反正平時都沒怎麽打交道,不必理會。
淮安郡王妃和曲潋說了會兒話,怕打擾了孕婦歇息,所以也沒有待得太久,便告辭離開了,去上院探望生病中的小姑子。
紀二夫人倒是不好相陪,将她送到上院後,便找了個理由告辭離開。
淮安郡王妃不以為意,知道自己這小姑子脾氣有些古怪,紀二夫人如果跟過去,反而尴尬。她整了整儀容,便在丫鬟的帶領下進了上院。
隋嬷嬷得到消息,早早地在院門口候着,見到淮安郡王妃過來,忙過去給她請安。
“你們夫人如何了?”淮安郡王妃走進上院,邊問道。
隋嬷嬷看了周圍一眼,低眉斂目地道:“夫人身子好多了,沒什麽大礙,多謝郡王妃關心。”
淮安郡王妃斜眼看了她一眼,敏感地發現這院子裏比上次來時多了一些粗使婆子,又聽隋嬷嬷言不由衷的回答,心裏已經明白了。
怕是這次小姑子又折騰了什麽,惹惱了淑宜大長公主,直接将她禁足了。為了她的名聲着想,才會對外說她身體不适休養罷了,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作為鎮國公夫人的娘家,自然不能讓自家姑娘受委屈,所以才會上門來表态,不過淑宜大長公主從來沒有阻止過,就算睜眼說瞎話,也是光明正大。
不得不說,淑宜大長公主的行事仍是這般強勢。
将事情想明白,淮安郡王妃心裏不禁想嘆氣。
她有心想要從隋嬷嬷那兒問清楚,但是此時周圍都是鎮國公府的人,也不好細問,只得按捺下來。
果然,進了房後,便見到穿着一襲秋香色素面妝花禙子、坐在炕上的鎮國公夫人後,淮安郡王妃更确定了她沒病,因為生病的女人不會有她這般好的氣色,顯然雖然被禁足了,但是并沒有被人待慢。
她剛才就從隋嬷嬷那兒知道,雖然被禁了足,但是鎮國公依然會天天過來,更是沒人敢待慢了,看來那位妹夫确實是個長情的,這些年來,明裏暗裏地護了她不少。
“聽說你病了,身體怎麽樣?”淮安郡王妃和氣地問道。
鎮國公夫人看着她,神色冷淡,說道:“好不好大嫂自然可以看到,何必讓我說?”
淮安郡王妃被她陰陽怪氣的語氣弄得心裏不悅,但也只能忍了下來,又詢問了幾句,同樣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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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