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重傷

陸瑾康一行最近幾次帶回來的獵物并不多,可是屋檐下的鹹肉和香腸依然越來越多,家裏請柳玉柱硝好的毛皮也越來越多,這還不包括陸瑾康大手一揮送給村裏其他人家的獵物。

蘇雲朵真有些擔心再這樣下去,明年山裏的獵戶還有沒有野獸可獵。

陸瑾康這一行人已經在葛山村住了快一個月,除了天氣不好的日子不進山,其他日子幾乎每日就會進山去。

開始的幾次只獵得些野雞野兔,漸漸地收獲越來越多,幾乎次次都是滿載而歸。

說起陸瑾康等人打獵的事,蘇雲朵真的有些疑惑。

在秀水縣方便進山打獵的村莊不少,在秀水縣城郊區就有,陸瑾康卻偏要選擇從葛山村進山,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老大夫要給蘇誠志看病?

再有就是雖然陸瑾康身邊護衛個個武藝高強,可是他們到底是初來乍到,按理應該請個熟悉山林的人給他們做向導,可是他們除了第一次進山請柳玉柱當了一次向導,此後再沒請柳玉柱同行,倒是寧忠平在幫蘇雲朵燒荒之後一直跟着他們進山。

蘇雲朵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卻始終抓不住是哪裏不對。

只不過對也好不對也好,蘇雲朵覺得都與自己無關,故而很快就将心裏的疑惑甩開了,她可不想做那種庸人自擾的事。

聽了老大夫的話,蘇雲朵總算明白了陸瑾康如此頻繁進山打獵的原因,只是老虎哪裏是那麽容易獵到的呢!

也不知該說陸瑾康運氣好,還是該說陸瑾康點兒背,在獵到白狐貍的第三日,陸瑾康一行就遇到了一公一母兩只老虎。

陸瑾康獵虎送祖父祖母虎皮的心願倒是順利達成了,但是他也因此受了重創。

在獵虎的過程中,他的後背被垂死的公虎狠狠地拍了一爪,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當一行人擡着兩只老虎和身受重傷的陸瑾康出山,葛山村轟動了,蘇雲朵卻要急瘋了!

這日老大夫正好不在葛山村,他在前一日就與寧忠平一同去了黑水鎮,他要給蘇雲朵外公外婆以及小舅母複診,同時還要去秀水縣城的藥鋪配一些藥材。

按照行程預定的行程,這日老大夫不會再來葛山村,他将直接回林溪鎮的客棧與陸瑾康等人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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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個時候陸瑾康卻身受重傷,蘇雲朵怎能不急。

雖然護衛們都有一些簡單的急救常識,在在陸瑾康受傷之後替他做了一些緊急處理,可是昏迷中的陸瑾康的情況很不好。

從葛山村到林溪鎮路的道路并不好,陸瑾康的情況壓根就受不住途中的颠簸,更何況就林溪鎮那些大夫的醫術,将陸瑾康送去也起不到什麽作用,如此一來陸瑾康也算是命懸一線了。

老大夫不在,柳東亭倒是在家,可是他從來沒救治過如此嚴重的傷患,一時間連把脈的手都抖個不停,壓根不知如何下手進行救治。

蘇雲朵心裏也很慌,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慌張絕對救不了陸瑾康,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陸瑾康把命丢在葛山村。

雖然護衛早早派出多人分別趕往黑水鎮、秀水縣城和林溪鎮去尋找老大夫,可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找到人并将人接回來,更沒人知道老大夫何時能夠趕到。

陸瑾康的傷情不等人,在老大夫趕到之前,得想辦法做些急救。

蘇雲朵最怕的是陸瑾康內髒破裂,她曾經見識過車禍導致內髒出血救治不及死亡的人,陸瑾康所傷的受也許比不上車禍的撞擊,可是那公虎垂死的一爪也絕對不輕,否則他也不會昏迷不醒,看他的臉色指不定真的就有內髒出血的症狀。

這樣想着蘇雲朵再也無法顧及太多,上前一步搭上陸瑾康右手主脈,脈相果然很不妙,可以肯定有內髒出血的症狀。

蘇雲朵努力平複心情細細把脈,腦子裏飛速搜尋着應症的藥方,卻被突然蹦出來的四個字給氣笑了。

不過若這個世界真的有“雲南白藥”那該多好啊,只是又哪裏去找“雲南白藥”?

沒有“雲南白藥”,有它的配方也好啊,只可惜她又到哪裏去找這個國寶級治傷良藥的配方?!

在前世因為興趣也因為職業,蘇雲朵倒是探尋過“雲南白藥”的成份,只可惜無論是“雲南白藥”的産品說明書還是教科書都沒有明确的答案,網上倒是有各種各樣的配方,到底是什麽只能三個字“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少不了那些盛産于雲南的止血藥材。

根據陸瑾康的脈相,蘇雲朵在心裏快速思量一翻,終于在心裏定下了需要的藥方。

蘇雲朵沒有時間解釋什麽,只是将需要的藥材一一寫出來交給柳東亭,“東亭叔,你家可有這些藥?不全也沒關系,能找到多少是多少,不過要快!”

這段時間趁着老大夫在葛山村,蘇雲朵有空就纏着老大夫問東問西,除了問些藥材的習性就是向老大夫學習診脈的技術。

老大夫倒是好性子,對蘇雲朵幾乎是有問必答,經常誇贊蘇雲朵在醫藥方面很有天賦,雖說赴晚了些,可是蘇雲朵對脈相的把握卻已經比之柳東亭更勝一籌,故而護衛們并沒有阻止蘇雲朵給陸瑾康把脈。

只是蘇雲朵要給陸瑾康用藥,護衛們可就為難了。

他們既心焦陸瑾康的傷勢,恨不得蘇雲朵能夠手到傷除,可是讓一個只學了些毛皮的小姑娘開藥,他們還真的不敢,幾個圍在陸瑾康身邊小聲商量起來。

蘇雲朵此時哪裏有心情顧及護衛們的想法,她心裏想的全都是該如何用藥才能阻止陸瑾康傷勢惡化,替陸瑾康贏得時間,等待老大夫前來救命。

柳東亭卻沒有想到那麽多,這些日子他也跟在老大夫身邊學醫,短短的時間裏被蘇雲朵吊打,早就已經忘記了蘇雲朵不過只是十二歲的小姑娘。

在他的眼裏蘇雲朵的悟性令他望塵莫及,此時接過藥方細細看了一遍,不由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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