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并沒有規定我要來幾天,或者第幾天來。”

齊宣不悅道:“你同我咬文嚼字?”

曹嬌嬌覺得是齊宣在耍無賴,欲離去,“總之我答應的已經做到了。”

齊宣拉住曹嬌嬌的手臂,道:“這樣子就想走?”

曹嬌嬌企圖掙脫開齊宣的手,奈何齊宣力氣太大,齊宣的手像鎖一樣扣在她的手腕上,“放開我!”

齊宣見曹嬌嬌手都擰紅了,還是不肯說軟話,只得放開她的手,“你還真倔。”

“不用你管。”

齊宣緊跟在她身後,用她聽得到的聲音道:“我以為,你今日也不來了。”

曹嬌嬌為了報複剛才的事,故意刺激他道:“孫文說要奪得魁首,我自然要來的。”

齊宣眼裏流出一絲傲氣,“魁首自然是我的,輪不到他。”

曹嬌嬌不屑道:“是嗎?還是賽事結束了再說。”

曹嬌嬌和齊宣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小樹林。

***

毫無懸念的,最後留下的兩隊是以孫文和齊宣為首的隊伍。

下午的比賽才是真正的厮殺,兩隊人馬都摩拳擦掌,恨不得将對方撕咬下馬。

下午賽事共有三場,三局兩勝,若是有一局平局,兩隊各勝一局,則實行加時賽,只道分出勝負為止,一般決賽用時是最長的,也是最振奮人心的。

猶疑情難成(三)

前兩局,兩隊各贏一場,都是險勝,只多對方幾球而已。

最後一局,所有人都是熱血沸騰了,即使看不懂球賽僅僅是為了湊熱鬧的人,亦是捏緊了拳頭,等着最終的結果出爐。

最後一局預備開始,鑼聲響起,所有的隊員都策馬奔騰起來,偃月形球杖好似真刀實槍,一下下的擊打在小小的馬球上。

齊宣的隊友積極的将球傳給他,給他充分的進球機會,而孫文的隊友則盡力的攔截對方的人。

齊宣進了兩個球,孫文進了一個球,之後齊宣的隊友不知怎的突然改變了策略,不再以進球為主,而是拼命的圍着孫文,不給孫文喘息的機會。

就在齊宣的五名隊友不知不覺将孫文圍起來的瞬間,場中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薛鵬等人散開的時候,孫文竟然落馬倒地了!

落馬是常有的事,若是傷勢不重則繼續上馬再戰,若是傷勢嚴重,則換替補的隊員上場。

孫文一隊的替補隊員有三人,如今已經全部換上場了,孫文若是出個好歹,再沒人能換上場了,而且孫文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他若是下場了,那些人豈不是和一盤散沙一樣。

孫文努力的躍上馬,企圖再戰,哪知不多久又摔了下來,接連三次,齊宣那隊已經進了五個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孫文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随行的大夫檢查過後,當即判斷道:“再不可上場了,否則手臂再難痊愈了。”

曹嬌嬌在一旁聽着亦是揪心,沒有哪個男子是不看重這場比賽的,孫文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哪裏甘心就此放棄?

孫武忍淚未落道:“大哥,他們把你怎麽了?”

同隊的隊友亦是關心,剛剛場中他被圍住的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孫文咬了咬牙,如同受傷的野獸,剛剛的事他現在還不想說,他怕影響到隊友的情緒,乃至影響整場比賽,這已是最關鍵的時候了,若是輸了,他不甘心!

孫文冷靜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合适的領頭人,還要再添一員球手,替補的早已換上了,下場的也都傷的不輕,如何……才好。”

不甘心的當然不只是孫文一個,同隊的也都是目露兇光,恨不得将齊宣、薛鵬等人拆了吃入腹中才好。

衆人都愁眉不展,曹嬌嬌亦是覺得薛鵬等人行事卑鄙,于是高聲道:“你們且出去,我和孫文有事相商,我有一計興許可以解你們的燃眉之急。”

曹嬌嬌不是那等嬌滴滴的女子,而且她身份高貴,所以她說的話也有些分量,衆人聽了之後并沒有置之不理,而是面面相觑着,孫文道:“你們且出去,我先聽嬌嬌如何說,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嬌嬌之計也許行得通。”

孫文發話了,隊中年長于他的球員,亦是聽他的吩咐,魚貫而出。

孫文抱着簡單處理過的受傷的手臂,道:“嬌嬌,你有什麽辦法?如今我一員猛将都沒有了。”孫文的眸子暗了暗。

曹嬌嬌的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道:“你聽我說……”

孫文聽完後,瞪大了眼睛,“你真要如此?”

“別無他法了,而且帝後都在觀戰,這場比賽必須打完,即使你們必輸無疑。”

孫文握住曹嬌嬌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道:“嬌嬌,我信你。”

曹嬌嬌出了隊員休息的棚子之後,宣布道:“大家安心,我已同孫文商量好了對策,你們現在先養精蓄銳着,孫武,你去和我爹,還有你爹他們說,你哥身受重傷,請求中場休息時間再延長一柱香的功夫,說完之後即刻進來找我,依依,你随我來。”

孫依依見自己也有任務,也不懷疑,跟着曹嬌嬌進了孫文休息的棚子裏。

曹嬌嬌吩咐她去準備一套窄袖短打,一雙合曹嬌嬌腳的黑靴,另外準備一條幞頭和一條黑巾,而且這件事要小心的做,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孫依依驚訝道:“你要親自上場?”

曹嬌嬌道:“眼下再無其他辦法,好在我同你們打球的時候,用的暗號和孫文在球場上用的手勢暗號相同,我還要再同他溝通、磨合一下,你趕緊去辦吧。”

孫依依雖然覺得此事太過驚險,但是再無別的辦法,孫文也已默許,她只好乖乖的照做,但求今日曹嬌嬌的身份不會被發現才是。

曹嬌嬌在孫文身旁坐下,聽孫文講着他們提前商量好的戰術,把手勢都向曹嬌嬌演示了一遍。

曹嬌嬌本就熟識這些東西,很快就學會了,就是那些隊員她還不熟,與他們的默契自然比不上孫文,效果如何,還是要看臨場發揮的。

孫武回來後,鑼聲響了一道,只聽一尖嗓子的人宣布道:“中場休息時間延長一柱香。”然後重複了三遍。

曹嬌嬌見孫武進來了,又吩咐道:“去找火折子來,另外撿一根頭繩粗細的樹枝來。”

孫武好奇道:“要那些東西作什麽?”

曹嬌嬌不說,孫武很快就照辦了。

齊宣的目光鎖定在孫文休息的棚子之中,只是簾子将裏頭的情況蓋的嚴嚴實實,曹嬌嬌進去那麽久都沒有出來,也不知孫文傷的怎麽樣了,曹嬌嬌怎麽會那麽關心他,難道孫文快不行了?

剛剛場上的孫文落馬的那一瞬他也看到了,只是為何落馬,如何落馬,他全然不知,問薛鵬等人,都是緘口不言,或者含糊過去,他猜到裏頭有貓膩,但一炷香過後就要上場了,他暫時不想問。

孫依依将曹嬌嬌要的東西都拿來之後,就守在了外面,防止外人進去看到裏面的情況。

曹嬌嬌快速的脫掉外衣,雖然孫文是背對曹嬌嬌的,但他能聞到,來自花齡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曹嬌嬌脫衣服時細碎的聲音,撩撥的他的心癢癢的,孫文閉上眼,撐起身子,艱難起身,道:“等等再換,我先出去。”

孫文這才停了下來,撩起簾子的一角,鑽了出去。

曹嬌嬌換完黑色的窄袖短打,裹好了軟巾,又将臉蒙了起來,曹嬌嬌隔簾吩咐孫依依,孫武來了之後攔下他,把他手裏的東西拿過來。

孫依依将孫武帶來火折子和樹枝遞給了孫文,自己則在外頭看守着,孫文進來将東西遞給了曹嬌嬌,曹嬌嬌吹燃了火折子之後,将樹枝點燃了,待到樹枝燒成碳,涼了下來之後,才将樹枝黑的那一頭往眉毛上描了描。

畢竟沒有銅鏡,曹嬌嬌描的不準,孫文道:“我喊依依替你來描吧,我去守着。”

曹嬌嬌攔住他,“你傻啊,你守着,光留我和依依在裏面,豈不是惹人懷疑?”

孫文覺得曹嬌嬌說的有理,便用沒受傷的左手拿過短短的一截樹枝,道:“我替你描吧,總比你自己描的要好些。”

曹嬌嬌湊近了腦袋,平視着孫文,孫文描了一會兒後,覺得姿勢不方便,下意識的伸手擡了擡曹嬌嬌的下巴,曹嬌嬌白玉盞一樣的下巴剛剛揚起,孫文看不見曹嬌嬌黑色面巾下的模樣,但是他自己的臉上浮起了潮紅。

将曹嬌嬌的眉毛描的濃黑之後,孫文看了她一會兒,确定她很難被認出來之後才道:“好了。”

一炷香快過了,孫文出了棚子對隊友道:“稍安勿躁,領頭的人已經有了,稍後會到。”

衆人雖然好奇,領頭的人是誰,但是都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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