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夫就到了僻靜處。
曹嬌嬌也不下馬,就将馬停在了沿河的柳樹旁,看着過河的船只,猶如形只影單的鴛鴦,曹嬌嬌心裏有些惆悵。
曹嬌嬌越發覺得自己矯情了,什麽時候悲春傷秋到這種地步了。
齊宣也停了馬,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不帶紗巾了?”
曹嬌嬌放下缰繩,雙臂環胸,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去郊外帶紗巾是怕風沙撲面,哪裏是真怕吓到百姓,不過這點她沒必要向齊宣解釋,他知道齊宣還是介意她幫孫文的事,若是她不幫孫文,那這場比賽太不公平了。
齊宣見曹嬌嬌不說話,別扭道:“你的紗巾是不是送給孫文那小子了?”
曹嬌嬌氣笑,這是哪一出跟哪一出?“齊國公管的真寬,你只消管你表妹的紗巾在哪兒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過問。”
齊宣怒,但是卻找不到發火的理由,他憑什麽管曹嬌嬌的事?他們不是已經退婚了嗎?
齊宣道:“昨日薛鵬傷了孫文,你幫了孫文,扯平了,還是我贏了。”
說到這事曹嬌嬌算是要問他了,“你們用這種法子讓他下場,是不是太卑鄙了?”
齊宣大怒:“我怎麽卑鄙了?就算他不下場,贏的依舊是我!”
曹嬌嬌知道他說的沒錯,但是她還是不能認同齊宣隊友的做法,“不管怎麽樣,就是卑鄙。”
齊宣額頭青筋暴起,“這件事并非我的主意!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我也……已經教訓過薛鵬他們了。”
齊宣越說越沒底氣,其實事前他就發現了薛鵬等人的異常之處,但他并沒往心裏去,若是追問下去,想必是能避免這次意外的,但是沒有這次意外,他就看不到曹嬌嬌馳騁賽場的矯健身姿了。昨天夜裏,他滿腦子難以揮去的,都是曹嬌嬌比他們略嬌小的身影,奔騰在賽場的模樣……曹嬌嬌堅毅的眼神,像烙印一樣烙在他眼睛裏、心裏……
曹嬌嬌“嗯”了一聲,齊宣問:“你信我?”
“自然信,只是害群之馬一定要找出來,這樣狠毒的法子,怕是有人慫恿薛鵬做的,此人你可要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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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宣皺眉,“你怎麽知道不是薛鵬所為”
“若是他能想出這種心思,他爹早打斷他的腿,将他圈養在家中了,定是有人撺掇他的。”
齊宣笑,薛鵬畏父的事,曹嬌嬌都知道了。
兩人談話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靜默了一會兒,齊宣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即使今天沒碰見曹嬌嬌,他亦是要去找她的。
齊宣把荷包伸到曹嬌嬌面前,“這個……給你。”
曹嬌嬌雖不精通女紅,但是還是略懂一些,這荷包十分精致,哪裏都挑不出錯來,曹嬌嬌認得,這是出自宮中,那麽裏面裝的應該就是鲛人淚了。
昨日齊宣所得的彩頭,就是用兩個荷包裝起來的,兩顆鲛人淚。
曹嬌嬌道:“我不要。”
齊宣皺眉,“為何?這可是京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寶物。”
曹嬌嬌不屑一顧,“她們夢寐以求,與我何幹,再說了,你這只有一顆鲛人淚,另一顆呢?”
齊宣算是明白了,原來曹嬌嬌是嫌少啊,還真是貪心!
齊宣道:“另一顆,自然是留給我表妹的,難不成你還想要兩顆?”
曹嬌嬌冷笑一聲,“與他人共享的東西,我不屑去要,齊國公還是都留給你表妹吧,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保重,我先走了,駕……”
曹嬌嬌看都沒打開看一眼,就這樣拒絕了齊宣的好意,只留給了齊宣一個灑脫的背影。
齊宣看着曹嬌嬌窈窕的背影,恨不得把她抓過來問問,是不是非要一對鲛人淚,才覺得滿足!
孟柔的馬車停在附近,她仔細觀察着齊宣的表情,不知道兩人剛剛發生了什麽。
齊宣回了府之後,獨自悶在書房裏,随後,孟柔救跟着回去了。
齊宣想起今天和曹嬌嬌相處的情形,只覺得肺中有股氣體要破體而出似的,齊宣猛地捶了下書桌,門外的孟柔端着熱茶的手抖了抖,最終還是定了定神,将茶端了進去。
孟柔輕輕擱下茶,溫柔道:“表哥,別氣了,小心傷了身子,喝些菊花茶去去火氣吧。”
齊宣下意識的就将茶杯掃落了,茶杯和木案掉在地上,幾聲清脆的響聲,茶杯碎了個徹底,木案也裂開了些。
孟柔從沒見過這樣的齊宣,一時間吓傻了,呆在原地。
齊宣從小到大從來都是習慣性的呵護着孟柔,從沒在孟柔面前發火過,所以做出了自己也沒意想到的舉動後,覺得十分尴尬。
齊宣用力的快速眨眼,想要打破這尴尬的氣氛,孟柔僵住的臉,很快綻放了一個笑容,齊宣這才覺得自然了些。
孟柔臉上挂着笑,蹲下來,一片一片地撿起碎片,想将這殘局收拾幹淨。
齊宣道:“叫下人來收拾就行。”
孟柔搖搖頭,道:“我來就……”話還沒說完,孟柔“啊”的一聲,拇指流出鮮紅的血。
齊宣習慣性的關心道:“怎麽了?”
孟柔伸出手,“痛。”
齊宣握着她的手,道:“都說了讓下人來,就是不聽。”
孟柔看着齊宣緊張的神情,心裏暗喜,表哥果然還是在乎她、愛她的,曹嬌嬌不過是局外人,表哥只是讨厭她、恨她而已。
孟柔狀似不經意的提起,“表哥,那鲛人淚……我想看看行麽?”孟柔可是在許多人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鲛人淚非她莫屬。
齊宣起初拿到鲛人淚的時候是激動亢奮的,不光是因為這是榮譽的象征,他本就想把這東西贈合适的姑娘,只是沒想到那姑娘那麽傲氣,竟然不屑要。
如今孟柔主動開口了,齊宣本就打算給她的,便将裝鲛人淚其中的一個荷包拿給了孟柔,道:“這是我早就想送你的。”
孟柔迫不及待的打開荷包,見只有一顆,表情由笑變成僵硬,道:“表哥……這。”
另一顆,即使曹嬌嬌不要,他還是想留着。
齊宣問:“表妹,喜歡嗎?”
孟柔繼續笑了笑,“喜……歡,另一顆,表哥是要給姨母的吧?”
齊宣“嗯”了一聲。
孟柔這才釋然,拿着鲛人淚笑着走了出去。
齊宣看着孟柔離去的身影,為什麽,孟柔給他的感覺和曹嬌嬌截然不同?
曹嬌嬌能讓他喜和怒,而孟柔只是讓他擔憂而已,這兩者,究竟有什麽區別。
齊宣一時得不到答案,便開始重新思考曹嬌嬌說的話了,害群之馬,要防,不,是要除。
***
曹嬌嬌在家休息了許多天,鄭氏開始為孫依依張羅一些事了,所以孫依依也被鄭氏困住了,曹嬌嬌這時又開始慶幸她沒有母親在身旁嚴格管教了,要是因為瑣碎的事拘着她,她會生病的,她寧願躺着不動,也不想專注于女紅。
蔣媽見曹嬌嬌這些天都悶在家裏看書,又開始擔心曹嬌嬌是不是不高興了,所以才在家裏不出去。
曹嬌嬌見蔣媽幾進幾出,欲言又止,便道:“蔣媽,你幹嘛呢?”
蔣媽尴尬的交握着手,“沒……沒幹嘛呢,就是快中秋了,所以我這想問問小姐,有沒有什麽需要我準備的。”
曹嬌嬌經蔣媽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要到中秋了。
曹嬌嬌過中秋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活動,要麽和曹工一起在家過,要麽就是去宮中過,今年是怎麽個過法,還說不準呢。
“爹有沒有說今年在哪裏過?”
蔣媽沖外面的紅羅招招手,紅羅便将廚房裏的點心拿來了。
蔣媽這才走到曹嬌嬌跟前道:“聽将軍說別國的使臣來了,要在咱們這兒過中秋,到時候将軍怕是要進宮的,小姐你去不去?”
曹嬌嬌撿塊桂花糕吃,道:“去,中秋節自然應該和親人一起過,爹去宮中,我自然要跟去的,到時候大姨娘就不用去了,蔣媽你跟我一起去。”
王杏到底是個妾室,曹府人情禮節的她不招呼,也沒人管的過來了,所以曹工全權交給了她,但是宮中之事非同兒戲,曹工又怎會帶身份低微的王杏去呢。
即使王杏每次遇到宮宴都想着法子去,每次都沒成功,因為曹工絕不會帶她進去的,曹嬌嬌也不允許,她一個小妾,還真當自己是正經主子了。
蔣媽聽曹嬌嬌言語裏都想着她,将她當自家人,心裏也是暖暖的,雖然蔣媽甘願在将軍府裏辛苦的伺候主子一生,但曹嬌嬌這樣子知恩圖報的心思,讓她覺得做什麽都值了,蔣媽看着曹嬌嬌那與林皎八分相似的容顏,到底是夫人的孩子,心地都是一樣善良的。
曹嬌嬌見她随口說了一句話,蔣媽就紅了眼睛,怕是想起了傷心事,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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