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裏的一切和她無關似的。
而得意忘形的孟柔,在曹工父女答應了她如此無禮的請求之後,立馬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仿佛勝券在握。
虞破焰像整件事裏的局外人,他暗暗嘲諷着孟柔的小算盤怎麽都打不響,又輕視着愚蠢的齊宣用滿是刺的铠甲紮着他愛的姑娘。
他們表兄妹倆,都選擇用錯誤的方法奪得自己想要的。
要說這兩人,當真是一家人呢,某些方面出奇的相似。
孟柔強行忍下眼底的得意的笑意,朗聲道:“衆所周知孫家一向同曹家交好,搜身這事……”
話說到這裏,孫氏作為東道主,本來還有意替曹嬌嬌挽回一些,可孟柔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便不好開口奪得主動權了。
孫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孟柔,孟柔躲了躲孫氏的眼神,可是孟柔今日的咄咄逼人衆人都看在眼裏了,今日的她,完全颠覆了往日那個溫柔羞澀的形象。
包括自小與她一起長大的齊宣都有一瞬間的看不懂她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妹已經“堅強”到如此地步了,他以為孟柔一直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軟弱的妹妹。
他看着孟柔依舊柔軟的臉有些恍惚,清冷的日光下,那張臉不知道哪裏發生了變化,總之就是讓他有些不認識了。
曹嬌嬌本是爽快人,不拘小節,這種事她亦是不在乎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她也沒有刻意拖延時間,很快就應了,問道:“不知孟小姐覺得哪位合适?”
孟柔還沒來得及說話,齊宣先她一步道:“便請薛夫人吧。”
薛鵬母親見慣了大場面,所以齊宣請她幫忙的時候她也沒失态,薛、齊兩家一向交好,薛夫人知道今日之舉可能會連帶的讓曹家對薛家有些不滿,可是齊宣既然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
曹嬌嬌雖然不喜歡薛鵬這樣的纨绔子弟,但是薛家長輩人品沒的說,所以此事由薛夫執行她還是能接受的,若是指派了曹嬌嬌厭惡的人,曹嬌嬌即使擔了這盜竊的罪名也絕不讓別人碰的。
曹嬌嬌不知是不是錯覺,齊宣貌似并不那麽恨她了。
也許是錯覺吧。
曹嬌嬌也不造作,對孫氏和薛氏做了個“請”的姿勢,起步就跟着孫氏走了,曹嬌嬌和孟柔擦肩而過的時候,孟柔略帶抱歉的看了看曹嬌嬌,孟柔深深的低了頭,并且福了福身子,仿佛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無奈之舉,曹嬌嬌淡然的看了她一眼。
猛地,孟柔一個不穩,身子歪了一下,曹嬌嬌嫌棄的側轉身半圈,躲開了孟柔,一顆晶瑩透亮的東西從曹嬌嬌的衣服裏掉出來,孟柔唇色有些慘白,像是勞累過度所致。
雖然曹嬌嬌表現的如此無禮,但是很多人竟然覺得可以理解,今日的孟柔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
齊宣一把撈住弱柳扶風的孟柔,身子還是那樣輕盈,纖腰不盈一握,可是她的心仿佛有千斤重,齊宣覺得自己只能托的起她的身子,而拖不起她的心。
孟柔在齊宣懷裏歪了歪,很快又站穩了。
寂靜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聲:“天吶,鲛人淚從曹家小姐衣服裏掉出來了。”
衆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人手指到的地方,那是曹嬌嬌的腳下。
正巧是曹嬌嬌轉身的時候落下來的東西——衆人尋找已久的鲛人淚。
曹嬌嬌撿起那顆透明的鲛人淚,眉頭緊鎖,道:“倒真是來的巧。”
孟柔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嬌嬌姐姐,真的是你……?”
所有人都不忍唏噓,當然了,曹工等人除外。
因為了解曹嬌嬌的人都知道她的秉性,即使“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第一反應也是選擇相信曹嬌嬌。
最冷靜的屬虞破焰,他最喜歡的就是,看曹嬌嬌在突發狀況時的冷靜姿态,那是他遇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具備的姿态,那種驕傲和淡定,仿佛所向披靡,是最堅硬的铠甲,無人能敵。
然而只有虞破焰才知道,這層铠甲之下,是誰也不能觸碰的軟肋。
虞破焰此時更感興趣的是,如何卸下這姑娘的铠甲,讓她把最柔軟的地方向他袒露。
曹工本是個暴脾氣,忍到現在終于忍不住要炸了。
而齊宣也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了。
怎麽會這樣?
鲛人淚怎麽會從曹嬌嬌的衣服裏掉出來?
這是他希望的結果嗎?
他不希望這樣啊,他心裏的曹嬌嬌不是這樣的。
他的內心裏,甚至希望是孟柔的無理取鬧,他願意承擔孟柔造成的一切後果,他也不願意曹嬌嬌被衆人所指責。
可是事情居然不像他想的那樣發展了。
那麽,現在要怎麽辦?
真的給曹工和曹嬌嬌難看?
齊宣發現自己有點做不到。
孫父知道曹工肯定忍不住要發火,所以半扶着半按着曹工的肩膀,若是動起粗,這件事曹家再有理也變的沒有理了,曹工的軍工是大周建朝以來一人能比的,曹工可以說是一代名将,然而哪有完全受信任的武将呢?特別是到達曹工這種地位之後。
所以孫父十分不希望曹工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到,沒有把柄,想找莫須有的罪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曹工雖是許多人心裏的戰神,可他也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曹嬌嬌就是他勇猛無敵背後源源不斷的動力,當他的心頭寶被人傷害的時候,他也是會失控的。
曹工的臉猛然充血,不知道是喝酒所致還是生氣所致。
曹工緊握拳頭走到齊宣面前,曹嬌嬌纖細的手握住曹工粗壯的手臂,道:“爹。”
曹工知道曹嬌嬌顧慮着什麽,可是當曹嬌嬌受到傷害的時候,他什麽也不想顧慮。
曹嬌嬌有些着急了,面色嚴肅了起來。
虞破焰快速上前,攔在了曹工面前,面色冷峻又不失尊敬道:“曹将軍,眼見不為實,不巧,虞某可證明貴千金的清白。”
曹工聽到這話立馬冷靜了下來。
“虞皇子,我曹某是個急性子,還請虞皇子快人快語,好讓瞎了眼的人好好聽明白了!”
虞破焰點點頭,轉頭問齊宣道:“齊國公,倒不知你如何看這件事?”
齊宣為難了,說實話他不信曹嬌嬌會做出偷竊的事,因為他曾經送過鲛人淚給曹嬌嬌,曹嬌嬌若是真想要,那時就不會拒絕他。
但是事實如此,他難道要選擇為曹嬌嬌說說,把孟柔推到風口浪尖嗎?孟柔那麽嬌小柔弱的姑娘,還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妹……他實在是做不到!
齊宣覺得越來越燥熱,孟柔看得出齊宣在糾結。
孟柔心裏像是有一群貓在撓,齊宣竟然在曹嬌嬌和她之間猶豫?
齊宣竟然沒有毫不猶豫的選擇她?
那麽是不是代表齊宣心裏已經有曹嬌嬌,沒有她了呢?
那好,既然曹嬌嬌什麽都有,甚至連屬于她的齊宣表哥也要搶去,那麽她就要自己動手争取一些東西了,比如名譽。
孟柔将挽在齊宣的手放了下來,緊緊的将自己的雙手相互交握着,然後深深的藏在寬袖裏。
“虞皇子,即使偏袒也該有個度吧?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難道虞皇子還想掩耳盜鈴,或者指鹿為馬?”
虞破焰絲毫不被孟柔這種雕蟲小技帶到溝裏去,反道:“小小年紀,心思倒是不淺,希望你等會兒還是這麽能言善辯。”
“你!”孟柔語塞。
虞破焰竟然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她心機深重,其實何須虞破焰說呢,今日一事,還有誰敢小瞧齊家表小姐呢。
孟柔負氣,忍了口氣道:“虞皇子該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吧?既然有證據,那咱們就用事實說話。”
虞破焰不想賣關子的,可是孟柔太嚣張,而齊宣太延宕,他不想讓兩人這麽容易就玩完了。
虞破焰不理會孟柔的激将法,問曹嬌嬌道:“曹小姐,這鲛人淚,當真是你拿的麽?”
曹嬌嬌無所謂的将鲛人淚抛到虞破焰手中,道:“自然不會,世人傳的神乎其神,一顆透明的琉璃珠子而已,我還稀罕去偷麽。”
虞破焰“嗯”了一聲,“我亦是這麽認為。”
孟柔不服了,“這樣子認為就可以證明她的清白麽?是不是太牽強了。”
虞破焰還是不理會孟柔,又問曹嬌嬌道:“曹小姐可還記得一件事?”
虞破焰給了她一個隐晦的眼神,偏偏曹嬌嬌真沒把齊宣送他鲛人淚的事放在心上,所以不知道虞破焰所指。
虞破焰見曹嬌嬌壓根想不起來,不知該喜還是該嘆,于是又問齊宣道:“齊國公該不會忘記了吧?”
那件事是齊宣心裏的一根刺,齊宣怎麽會忘記?
齊宣明白之後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作答。
而一旁的孟柔心中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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