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牆角的兩人

“小夥子，到站了，現在你可以出來了。”我感到頭頂上的亮光開始湧現，釋放着激情，開門聲随處可聞，畢竟帝國大廈的下面，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酒店，只是從上面開始才成為辦公的場所，而且還被分發出去。“在裏面是不是很舒服，我可是提心吊膽的。”夜走來走去，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麽。

“這裏是？”我随處看了看，很顯然我們在一個客房中，裏面的家具并不多，但是要有的東西還是擺放的極為完美的，畢竟代表着這個城市的臉面，簡約而又豐滿。無論在什麽時候，都能從落地窗向外眺望，看着外面的渺小的世界，讓整個人都覺得高大了許多。“我們要了一個房間，當然，這是之前的事情，用的是假名，不用擔心，當然，今天這裏要出點兒事情，恐怕會有點麻煩，不過，一定是值得的。”他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走到不算太寬敞的廁所裏去了，手上還拿着一個罐子。“本來呢，就是我們兩個人，他應該已經出去準備接應我了，而我只要一個人安靜的布置好，然後離開就安然無恙了，他們的監控裏就看到兩個人罷了，所以我一個還是比較好逃脫的，可是現在你來了，我們的準備就不夠了。”他搖搖手中的罐子，發出叮當的響聲。

“大家都不想的啦。”我尴尬的搖搖頭，坐在了一邊，我現在只需要等，我還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有多麽的簡單。“不過也沒有改變多少，等會你還是躲起來就好了，不用太擔心，等會我叫你出去的時候，你就躲在車子的下面就好了。”噴漆的聲音響起，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總喜歡在周圍的牆上，樓道裏張貼小廣告的家夥，現在，不知道在這個碩大的城市裏他們還存不存在，不過他們的壓力可遠高于那些弱小的地方。

“好了。”夜從裏面走出來身上腳上甚至沒有沾上一滴水，很顯然他沒有打開過閥門，想想也是，他放下了手中的玩具，“接着。”略微帶着一點紅色噴漆的面具，噴射而出的點狀條文讓人不寒而栗，更像是吐出了一口鮮血，仿佛讓它鮮活了起來。我随手接住，原本白色的面具，放在手中還是很輕的，記得上次帶上的時候，身旁還有一個小家夥。

“戴上它嗎？”我說。“對，為了不讓別人看見你，順便還可以吸引一下火力。”他又換上了新的服裝，暗紅的上下裝，帶着一些白色的邊角，類似于聖誕節的裝束，但是從他的帽子上看來，似乎是這裏的服務生，自然不是前臺的接待員就是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等會會有一輛推車過來，等你躲進去的時候再帶上面具，不然被人看見了，說不定是鬧鬼。”他緩步而出，門也未曾關上。

“我知道你們在看，不過，我想你們怕是看不到了。”他自言自語的說，将打掃房間的牌子挂在了門外，還特意附上了‘請不要打掃廁所’的字樣。時不時地看着手表，看它上面的銅鏽，估計至少也有幾個世紀那麽長遠。“快點出來了，別坐着喽，我的大少爺。”他像我揮揮手，因該是時間差不多了。以我猜測，他恐怕就是在等客房服務，或者是客房清潔的到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而且無論是在哪個酒店，都會有着固定的時間，只是取決于需要打掃的房間，以及打掃的人數，越是高級的地方，就會越為準時快捷，不過看着周圍說亂不髒的東西，估計連服務生看了都會驚出冷汗。

紅色的布料，通常都象征着喜慶，也是這個地方布置最為廣泛的顏色，他們常常這樣穿着衣服，和外面的服務生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們的态度卻是更加的卑微，不知道他們曾經經歷了怎樣的過去。“今天你晚到了。”一個人說，打開房門，很明顯，這裏應該是一個員工休息室，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豪華。“就一分鐘，晚到了一分鐘。”無奈的搖搖頭，前輩總是會特別的準時，好像他的時間不多了似的，然而新手總會抱着不同的态度，仿佛是以前上班的勁頭似的。

“你們好啊。”不遠處的電梯門打開，這是內部員工專用的電梯，通常會用來運送一些物資，或是客房服務。“看樣子今天的客人挺有雅致的。”前輩自言自語地說着。“我也覺得。”黑色的夾克配上白色的襯衣，很明顯一副服務生的樣子，餐車不同于清潔的車子，不過唯一的不同不過是上面蓋着的白布，因為大多的清潔用品都會放在每一間客房之中，以便打掃，或者是客人的需求。那麽上面就會放着一些需要歸還的衣物，或者是其他的什麽，至于餐車，上面自然會是上菜的器皿，當然是蓋着的，防止雜物的進入，但是香味對于這些老員工來說，早已了然于胸，“三百多年的紅酒，也是厲害的。”

他們很少會有時間相見，畢竟打掃的時間是固定的，但是客房服務的時間卻是随叫随到的，所以他們很少說得上話，有時候只是點頭示意，“今天的事情好像特別的多，總有些穿着黑色西裝的人走來走去，看着都不放心。”新手說着些無關的話，刺激着人們的神經。“你要注意，這個事情少說，他們也算是我們的內部人員，不過，就是比較嚴重罷了，亂說話丢掉工作是小事，嚴重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兩者相視，将視線聚焦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雖然他們的年紀并不大，但是他們的資歷卻擺在了眼前，讓菜鳥全身發冷。似乎沒有多少的人會走出來，似乎現在不是一個出去的時間，似乎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廳，似乎，所有的人都會在夜晚，享受着自己的韻味。（無論在什麽時候，我們都能看到歷史的變遷，以及完全不合時宜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