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 “夫人,夫人您怎麽了?”“夫人怎會吐血了?”侍女們驚慌起來。

羅簡茫然站在廳中央,渾身冰涼。

他的好繼母、好姨母,聽到他把山賊活捉了扭送順天府,要求順天府嚴加審訊之後,竟然吐了血,竟然吐了血……

“娘,您怎麽了?怎地竟會這樣?”羅箴從外面飛奔進來,臉色焦灼,“您沒事吧?沒事吧?”

蕭氏面如金紙,虛弱的道:“娘沒事。”羅箴心痛,“您看看您,話都快說不出來了,還說自己沒事。”他看着蕭氏虛弱的模樣,氣往上湧,忍不住大聲指責道:“大哥,你又做了什麽荒唐事,把娘氣成這樣了?”蕭氏想要制止他,可羅箴正在氣頭上呢,哪裏肯聽。

羅簡奇怪的笑了笑,“二弟這是哪裏話,誰說我氣着娘了?娘明明是高興成這樣了啊。”

“大哥你----”羅箴被他氣得頭都要昏了。

誰會高興得吐血?羅簡你說糊塗話也不能這麽沒邊兒沒沿兒的,胡扯的太過了!

“你……你胡說!”羅箴怒發沖冠,脫口而出。

羅簡笑的更怪異了,“二弟,你問問娘,她是不是太高興了才會這樣的?我方才跟她說了件大快人心之事,她不是高興的,難道是生氣的不成。”

“娘,您是不是高興成這樣的啊?”羅簡向前走了幾步,問蕭氏。

蕭氏扶着羅箴的手坐直身子,硬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微笑,“阿簡今天這麽能幹,娘這是開心的很了,開心的過了。”她心中忿恚不已,語氣其實是咬牙切齒的那種,不過她才吐過血,氣息衰弱,不留心的話,是聽不出來的。

“是啊,我今天真是能幹極了,秦世子他們都誇我呢。”羅簡得意,“不光秦世子他們,現在怕是全京城都傳遍了我這個晉江侯府世子勇救敬孝夫人陪房的故事,我也算美名遠揚了!”

蕭氏用盡全身力氣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可是當她聽到“敬孝夫人”這四個字,還是臉色大變。

羅簡和羅纾的生母蕭滢是晉江侯原配,她去世之後,晉江侯命幕僚替他寫了篇非常感人的奏章,把嫁入晉江侯府只有三年的蕭滢吹噓得天上有地上無,莊敬自強,賢孝無雙,晉江侯這道表章上過之後,朝廷追封蕭滢為“一品敬孝夫人”,當時曾傳為美談。在沒有關系的外人看來這可能是一樁佳話,可對于蕭氏來說,這卻是嘲諷和奚落,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娘,我厲害吧?”羅簡笑着問道。

“厲害,厲害。”蕭氏口不應心的誇贊。

羅簡哈哈大笑。

他是被蕭氏捧大的,相當的沒有自知之明,但凡大笑之時,總會帶有讓人很不喜歡的無知和狂妄之态。平時蕭氏看到羅簡哈哈大笑的蠢态時總會心懷憐憫和厭惡之意,憐憫羅簡的無知,厭惡羅簡的狂妄。今天,羅簡的笑容還和從前一模一樣,蕭氏的心境卻已是天差地遠。

她的憐憫已換成了忌憚,而她的厭惡,漸漸被恐懼代替。

這個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晉江侯府世子,這個自幼失母的羅簡,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羅箴看着這樣的羅簡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幾回想沖出去痛斥他一番,卻都被蕭氏硬拉住了,羅箴不由的又氣又急。

偏偏羅簡還不走,啰啰嗦嗦手舞足蹈的說了兩籮筐話,街上的百姓是怎麽誇他的,秦世子那撥人是怎麽誇他的,老葛和老魯那些人有多麽的感激他,自賣自誇,沒完沒了。

羅箴肺都快氣炸了。

好容易熬到羅簡吹牛吹夠了,高高興興的告辭離去,羅箴已是氣得臉色蠟黃。

“羅簡這便得意上了,好像順天府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似的。”他惡狠狠說道。

蕭氏神色恹恹的,“咱們又沒有直接和那撥人打交道,中間還隔着好幾道手呢,就算嚴刑審問,也問不到咱們頭上。官吏倒無需驚慌。”

“那咱們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算了不成?”羅箴不服氣的問道。

蕭氏嘆了口氣,“箴兒,你附耳過來。”

羅箴忙湊到她面前,“娘,孩兒聽着呢。”蕭氏聲音低低的,眸光閃爍,“箴兒,情形若于咱們不利,咱們便只有一個法子,那便是把水攪混,你明白麽?只有晉江侯府這點子家務事算什麽,未免無趣,若是把朝政時局也牽涉進來,豈不是熱鬧的很?”羅箴吃驚,“您的意思是……?”蕭氏微微笑了笑,“明婳的康王的事是早就定下來的了,現在林昙突然殺進京城,要做懷遠王妃,還要和咱們這一房人為難,她的目的和野心,有目共睹,想必你父親也不會忽視的。”

“原來是這樣。”羅箴明白了蕭氏的意思。

他興奮起來,搓着手,“手心手背都是肉,父親固然器重大哥,可是,他難道便不疼愛我、不為我着想麽?林昙是大哥的親外甥女,明婳是我的親外甥女,往後她倆一個是懷遠王妃,一個是康王妃,這懷遠王和康王兄弟相争,林昙和明婳當然也好不了,父親還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幹系?到時候,他肯定會以為這是皇子奪摘,不擇手段,不會懷疑到咱們母子身上的!”

“箴兒真是聰明。”蕭氏微笑。

“是娘教的好。”羅箴滿臉敬佩之色。

他對蕭氏的心計、手段,向來是信服的。

蕭氏皺眉,“雖然如此,那被捉到順天府的人,究竟也不可大意了。箴兒,你差心腹親自去問上一問,這件事究竟是經過誰的手、哪個人傳的話,有沒有漏洞,千萬莫讓人抓住了把柄。”

羅箴忙道:“應該只有匪首知道上線是誰……”

“幹掉他。”蕭氏聲音冷酷無情。

羅箴呆了呆,道:“是,娘。”

蕭氏面色緩和了,“把匪首幹掉,咱們便高枕無憂了。等你父親回來之後……”她臉上慢慢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父親只知道打仗,別的事情通不上心。咱們得潛移默化的讓他知道,明婳才是信任他、敬重他的外孫女,康王才是真命天子,他啊,除了站在康王和明婳這邊,沒有別的出路。”

“萬一他要支持林昙呢?”羅箴惴惴不安的問道。

“不可能。”蕭氏異常篤定,“羅纾出生那天便克死了她的生母,你父親痛失愛妻,對羅纾恨之入骨。”講到“痛失愛妻”這四個字,蕭氏胸口一陣鈍鈍的疼,五內俱傷。

“那就好。”羅箴長長舒了一口氣。

晉江侯是從來也不幹涉朝政的,可他領兵多年,在軍中甚有威望,有他的支持還是沒有他的支持,對于康王來說,非常之重要。

“我這就去-----”羅箴提起手掌 ,做了個殺人的手勢。

“去吧,一定要小心。”蕭氏交待。

羅箴點頭,匆匆忙忙的走了。

蕭氏無力靠在椅背上,風歆猶存的臉上現出夢幻般的神情。他就要回來了,三年沒見,這一次他還會信我麽?

---

羅簡出了榮安堂,心中煩亂,信步走到了湖邊。

湖邊有光潔的青石,他随意坐在石上,望着水中的游魚呆呆出神。

我今天有出息了,立功了,姨母高興得吐了血……

他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傻呵呵的樂了樂,“哈哈 ,這可真有趣。”

高興得吐了血啊。

有幾個人沿着湖往這邊過來了,羅簡隐隐聽到說笑聲,心裏很不耐煩,“誰這麽沒眼色,這時候敢來煩我。”說笑聲漸漸近了,卻是奶聲奶聲的童音,童音中還夾着成年女子的說話聲、“嘎嘎”的叫聲、“嗯昂--嗯昂--”的叫聲,熱鬧之極。

“這是小阿沁蹓她的大白和小灰來了?”羅簡頭皮發麻。

他四處看了看地形,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林沁眼尖看見他,歡呼着叫道:“舅舅,舅舅!”羅簡躲也躲不掉,認命的沖林沁招手,“小阿沁,過來。”

林沁左手牽着大白,右手牽着小灰,興滴滴的,“舅舅,你還是頭回見大白和小灰吧?快來跟他們打個招呼吧!”羅簡勉強瞅了一眼,見大白鵝高高昂着脖頸,架子十足,不由的哼了一聲;再看看那頭小毛驢,竟然還沒有林沁高,全身灰毛,樣子呆呆笨笨的,只會“嗯昂--嗯昂--”傻叫喚,更是皺起眉頭。阿沁,你常常拿來和舅舅相比較、相提并論的,就……就是這麽兩只?

林昙緊跟在林沁身後,不緊不慢的也過來了。

羅簡看到林昙,下意識的陪了個笑臉。

林沁笑容可掬的對大白鵝宣布,“大白,這是我舅舅。我舅舅是英雄呢,今天剛剛救了人,很了不起的!”又興沖沖的轉過頭告訴小毛驢,“小灰,這是我舅舅,快打招呼!”小灰脾氣很好,很聽話,沖着羅簡“嗯昂--”了一聲,就好像是見面打招呼一樣,大白鵝卻傲慢多了,踱着步子走開,看也不看羅簡一眼。

“真沒禮貌!”林沁叉起小腰訓鵝。

大白鵝“嘎,嘎”的昂起脖子叫了兩聲,見林沁一直訓它,索性下去游水去了。

紅掌撥着清波,逍遙自在,來去自如。

林沁咚咚咚跑到湖邊,小臉通紅,沖着大白鵝嚷道:“有本事你別上來,一直別上來!你上來試試看!”

“阿沁,不用這麽生氣的。”林昙在青石上坐下,攬過妹妹,柔聲勸她,“大白沒有跟舅舅打招呼,舅舅也沒有跟大白打招呼的,對不對?就算扯平了。”

“這樣啊。”林沁眨着大眼睛。

“阿昙,沒你這樣的。”羅簡氣哼哼,“阿沁還小,不懂事,你也和她一樣啊。”

林昙替妹妹理着鬓發,揶揄道:“我也沒說錯呀,你和它倆是同門師兄弟,打個招呼怎麽了。”

羅簡翻了個白眼,“她拿舅舅當大白小灰,你也一樣?不像話。”

林沁依偎在姐姐懷裏,乖巧又柔順。

林昙微微笑了笑,道:“舅舅,今天京城中已經傳開您的美名,明天會有幾位知名的說書先生把您的事跡編成話本,廣為傳頌,您會越來越有名的。舅舅,這并非正道,不過您實在是……沉寂得太久,故此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羅簡讪讪的,很不好意思。

他之前是不折不扣的纨绔,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林沁殷勤湊過一張小臉,沖他笑得很甜蜜,“舅舅,你的光輝事跡連我都知道了呢,你好厲害!”

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和贊美最具殺傷力,就算羅簡明知道自己是個竄囊廢,這時也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裝也要裝出個正人君子的模樣來給林沁看。

林沁眉毛彎彎,“我要寫信告訴溱溱和攸寧,我不光有舅舅了,還是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的舅舅!”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很厲害,好像若是說少了,便不能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阿沁,舅舅以後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的!”羅簡昂首挺胸。

被林沁用那麽崇拜的目光看着,羅簡覺得自己不做個英雄簡直殾對不起她。

“我要寫信告訴溱溱和攸寧。”林沁喜悅的宣布。

“你會寫字麽?”羅簡不解的問道。

才三四歲的孩子哪裏會寫字?不會寫字你寫的什麽信啊。

“我口述,爹爹執筆。”林沁天真爛漫的說道。

林昙微笑替妹妹補充,“之所以是我爹執筆,是因為我家就數他的書法最好。大哥和我勤學苦練這麽多年,書法還是和我爹相差甚遠,阿沁便嫌我們寫的信讓她沒面子。”

“你和大哥再練練就差不多了呀。”林沁嘻嘻笑。

羅簡眼角抽了抽。好嘛,你和三四歲的小姑娘通個信,執筆之人還需是你家書法最好的那一位,但凡次一等的你都不肯要。小阿沁,你真是挑剔啊。

“阿沁,姐姐有話和舅舅說。”林昙柔聲告訴妹妙妹。

林沁快活的站起身,“我去和小灰玩!”牽起她的小毛驢,往附近的草地上去了。

孔陽、小宛等人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花朵般的小姑娘牽着頭呆呆笨笨小毛驢,相映成趣。

羅簡目光落在林沁快活的小身影上,忽然覺得能和小灰相提并論已經很不錯了-----阿沁多喜歡小灰啊,如果她不喜歡舅舅,怎會拿舅舅和小灰一樣看待呢?

呸呸呸,我都想到哪兒去了?羅簡立即又覺得自己這想法荒謬不堪,自己啐了自己幾口。

“舅舅,您和蕭氏雖然沒有撕破臉皮,但是,以後也不可能和睦相處了。”林昙斯斯文文說道。

“是啊。”羅簡黯然。

他一直拿蕭氏當母親看待,這時驀然發覺看到蕭氏的真面目,說心裏不難受那是假的。

林昙咪起眼睛,“我會設法讓您一改往日形象,受人敬愛,被朝廷器重,直至日後委以重任,前途不可限量。不過,舅舅,晉江侯府的事務您還是要自己留心的。您也知道,只等林家的宅子修整好了,我們便要舉家搬遷,不便再留下。往後您還是要靠自己的。”

羅簡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阿昙,舅舅知道了。”

林昙自懷中取出一張信箋遞了過去,“舅舅,您看仔細了。”羅簡接過來一字一字看過去,愈看愈是吃驚,“竟會這樣麽?”林昙淡淡一笑,“她一朝失手,可以彌補的手段不多,而且她似乎很鐘愛外孫女,在沈明婳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所以,她會全心全意支持康王的,若有機會诋毀削弱懷遠王,定會不遺餘力。”

“明明是件家事,弄的這麽複雜。”羅簡小聲嘟囔着,把信箋收了起來。

林昙提醒,“舅舅,便是你和羅箴相争也有可能是生死相搏,更何況懷遠王和康王那樣的皇室兄弟呢?”羅簡愁眉苦臉,“唉,舅舅想到你要嫁到皇家,以後争這個争那個的,便替你發愁。阿昙,你若是嫁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人家多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幫我,我幫你,安樂度日。”林昙不由的笑了,“百姓人家難道便不争不搶了?晉江侯府有這一個侯爺爵位,蕭氏和羅箴便盯上你了,千方百計要謀這世子之位,要讓這座侯爺将來落在他們手裏。這只是一座侯府,若是整個天下呢?誰不想争,誰不想搶?”

“整個天下。”羅簡啧啧,“阿昙,我預料到你将來會很威風啊。”

羅簡的關注點讓林昙半晌無語。

算了,還是讓小阿沁說他吧-----他這樣的,小阿沁說他最合适不過。

林昙和羅簡說完話,林沁也蹓完小灰了,高高興興過來坐在羅簡懷裏,“舅舅,你以後要一直很厲害哦,我喜歡舅舅厲害。”羅簡頭暈暈的,滿口答應,“一定,阿沁,舅舅一定要厲害,好讓你繼續寫信跟溱溱和攸寧吹牛皮。”

“還要跟綸哥哥和小胖子吹。”林沁喜孜孜的道:“舅舅,我收到請貼了呢,要去綸哥哥家裏。”想到自己可以好好和綸哥哥、小胖子、九公主吹吹牛皮,嘻笑不已。

“好啊,吹,吹。”羅簡一臉溺愛。

“還有還有。”林沁忽然想到一件要緊事,回身摟住羅簡的脖子,興奮得眼睛亮晶晶,“舅舅,我還要跟外祖父吹!我爹爹說了,外祖父就要回來了!”

羅簡打了個哆嗦,“好啊,吹吧,吹吧。”語氣相當勉強。

“吹舅舅,吹牛皮!”林沁在羅簡懷裏高興的蹦起來。

羅簡一臉苦相,林昙抿嘴偷笑。

大白游過水上了岸,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脖頸高昂,大模大樣。林沁機靈的從羅簡懷裏滑下來跑到它前面,“你還知道上來啊?你有本事一直游水,別上岸!”大白“嘎,嘎”的叫了兩聲,看樣子還是挺理直氣壯的,林沁更加生氣,“你不聽說,我不理你了!”沖大白哼了一聲,氣咻咻的回來,靠在林昙膝上。

大白鵝叫了幾聲,慢慢蹭過來,伸出紅紅的嘴巴叼林沁的衣襟。

“知道錯了沒有?”林沁斜着眼睛看了它一眼。

大白鵝脖子昂得沒那麽高了,“嘎,嘎”的叫了兩聲,氣也沒那麽直了。

“只會嘎,都不會嗯。”林沁用訓斥的口吻說道:“你看人家小灰,挨訓的時候嗯的多好!”

小毛驢很及時的“嗯昂---嗯昂---”的叫了兩聲。

“聽見沒有,聽見沒有?”林沁來了精神。

“阿沁你是想讓鵝學驢叫麽?”林昙和羅簡一齊笑噴了。

暢快的笑了一會兒,羅簡原本郁結的心情漸漸開朗。

“阿沁是我家的林檎果,也是我家的開心果。”林昙微笑道:“舅舅,你這會兒心裏是不是舒服多了?阿沁就是本事大啊。”

羅簡這才意識到林昙不只是來和他商量事的,也是特地帶着林沁來開解他的,大為感動,說道:“阿昙,你以後有什麽話只管和舅舅說,舅舅聽你的。”誰知林昙卻笑着搖頭,“那可不成,阿沁會不樂意的,你是歸他說的呀。”羅簡怔了怔,兩人一起笑了。

林沁小姑娘終于以如虹氣勢說得大白鵝俯首認錯,說下了大白之後她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大白脾氣那麽硬,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下,這個我可要好好吹吹。唉,我是先跟綸哥哥和小胖子吹好呢,還是先跟外祖父吹好呢?”

這個問題讓林沁小姑娘很是費了番腦筋。

最後問題是這麽解決的:因為襄陽長公主府的宴會已經到了日子,晉江侯還沒回來,所以林沁小姑娘便先去了襄陽長公主府,跟梁綸和高元煜吹牛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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