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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止看着我,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問道:“對了,說說你今天遇到的那條鯉魚精吧。”
“她說她叫知姜,是明寒海的一條紅鯉魚。我今日見着她,本來還不想與她糾纏,誰知她一心只想傷我,我就只好打傷了她。我本以為她手上後逃進了明寒海她就離開了,結果我一不留神,被她拖進了明寒海海裏。你別說,那水真的很冷。我看見了她的本體,的确是一條紅鯉魚。可你說,我和她從來沒有見過面,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何想着要殺我?”
銀止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也搖了搖頭,“我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麽原因。”
我坐在床沿嘆氣:“我也想不出來。”
“好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你快睡覺吧,你今天肯定累了。你先睡,我出去轉轉。”
我也着實是有些困了,點點頭便爬上了床。蓋好被子之後,銀止便出去了。
外面傳來三靈子輕微的呼吸聲,這麽快就睡着了,也是厲害。
漸漸的,我腦袋也越來越沉,
恍惚中,有人輕輕的從後背摟住了我的腰。還在我額頭親了一口。
好夢。
也不知是被什麽吵醒的,也許是睡到了自然醒。我下床,穿好鞋子,發現三靈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銀止在院子裏,看着竹林裏飛來飛去的鳥兒入神。他也許是想他娘了。
“銀止。”我叫了聲。
“睡醒了啊?”
“嗯。你在幹嘛?”
銀止回頭看着我,“想些事情。三靈子一大早被她哥哥給提着回去了。”
我就說怎麽不見了她。
“三日後日我要去人間逛逛,要去嗎?”
人間?我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有去過人間。我覺得那裏肯定沒什麽有趣的地方。
銀止看着我:“怎麽樣,想去嗎?”
“可以啊,你去的話我就去。我還沒有去過,正好去感受一下。”
回到家裏之後,趁着吃晚飯,我開口:“爹娘,幾日後我要随銀止一起去人間逛逛。”
爹:“哦,行。”
娘:“記住,不要随便使用仙力,會傷着人。”
鳳尋:“人間可是個好地方,記着,一定要帶着銀止去青樓逛逛。”
我:“……你們居然都不擔心我。我可從來沒有去過。”
鳳尋白了我一眼:“等你哪天仙力盡失,我還會考慮考慮擔心擔心你。”
我扭頭,繼續吃飯。
忽然,鳳尋慢慢的湊近我,貼着我的耳朵說道:“記住,鳳以,一定要帶銀止去青樓逛逛。”
我雖然沒有見過青樓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可我還是知道的。我才不要帶銀止去逛呢!
我微笑。
我要一個人去逛青樓。
三日後,我随銀止一起離開了神界。銀止換上了白色的衣衫,遺世而獨立。
我跟在他身後,問道:“銀止,你怎麽突然想去人間了?”
“馬上就是人間的上元節了,到時候會很熱鬧,我帶你去見一見也是好的。記住,在人間不要随便用仙力,會把人吓着的。”
我乖乖的點頭,“你以前去過嗎?”
“每年上元節都會去一趟。”
原來去的這麽頻繁啊。
“你以前一個人去的嗎?”
“有時候是和盡野一起去的,他也挺喜歡去人間溜達溜達的。鳳以,你真沒有去過?”銀止忽然看着我,眼眸裏很是清澈。
“沒有,我覺得可能沒有咱們神界好玩,所以不想去。我哥倒是去過,每次回來我都能聞到他身上難聞的混雜的氣息,所以就很排斥了。”
人間很可能不好玩。
我換了男裝,和銀止一起走在大街上。街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繁盛的城裏商肆林立,玉店,金鋪,布帛店伫立在街道兩邊。
我第一次見着人間,一切都不是如我想象般那麽糟糕。我覺得我可能就是個傻子。我怎麽能覺得人間不好玩呢?
我見到街邊有買那種紅色的一串一串的東西,我湊過去問道:“大娘,您這賣的什麽啊?”
“糖葫蘆。姑娘要不要買一個啊?”大娘笑眯眯的看着我,遞給我一根糖葫蘆。
我拿了一個,吃了一口,嗯,心裏跟撒了蜜一樣。
我看着大娘,再看看銀止:“銀止,這糖葫蘆太好吃了。”
銀止看着我:“然後呢?”
我點頭:“你能不能都給我買了。”
銀止:“……”
我沖着銀止眨巴眼睛,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真的很喜歡吃着甜甜的東西,可惜,我一分錢也沒有。銀止看着我,只好從兜裏掏出了碎銀子,“大娘,你把剩下的都包起來吧,我都買了。”
我看着銀止,我未來夫君就是好啊。他不僅長的好看,還這麽寵他媳婦兒。
☆、二十四章 去人間一定要逛逛青樓
手裏拿着糖葫蘆,我心滿意足的吃着。過幾日我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帶些回去。難怪鳳尋也喜歡來人間,原來是有這麽多好吃的。我心裏不由得樂開了花。
和銀止并排走着,觀看這人間的景色。今夜沒有下雪,不過還是有些冷,微風過來,都感覺臉上被輕輕的滑了一下那麽疼。路人都穿着厚重的衣服,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銀止在商鋪裏給我買了一件黃色的披風,他也給自己買了一件披風。
上元節才要的燈籠早已經挂了出來,整條街在燈籠的照耀下如白晝一般。
我們就這麽走着,倒也不覺得無聊。偶爾有年輕的少男少女經過我們身邊時會看着我們,我覺得,可能是銀止長的好看,也可能是我長的好看。
其實,我心裏還是挺着急的,我想去那青樓逛逛,可是我又不想帶着銀止,畢竟……
他是個男人。
哎呀,萬般糾結之中,我們竟然就走到了我想去的地方。
怡紅院。
我見過這個名字,在三靈子的那本書上。而且,書上的每一頁右下角都寫着八個字——進怡紅院必看書籍。
我不禁想道,這世間的青樓都叫這麽一個名字嗎?真是沒有創新意識。我兀自搖搖頭。
“銀止,我,我,你。”我開口,可是不知道怎麽說下去。我側着腦袋看着那挂着紅燈籠的怡紅院,心裏思緒萬千。
“怎麽,你想進去?”
“……你怎麽知道?”
“猜的。”
“……”我怎麽可以這麽蠢?我怎麽可以這麽誠實?
“那,咱們就進去好了,以前我來人間,都是陪盡野進去。看來這次得陪你進去逛逛了。”銀止的眼眸盯着我,我無法移開目光。“先說好了,進去了不許使用仙力,遇上什麽事兒記得跟我說。”
“好,你放心。”我使勁的點頭。
剛剛商量好,就有三四個姑娘拉住了我和銀止的衣袖,“兩位爺,要不要進來玩玩兒呀。”
“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那四個姑娘就拉着我們走了進去,還一邊走,一邊摸。她們在我身上亂摸就算了,可是,她們怎麽能拉着銀止的手還在他的胸前摸來摸去呢?我都沒這麽幹過呢!
怡紅院裏很漂亮,四處都是漂亮的姑娘,房梁上挂着紅色的燈籠,燈籠裏透出來的光為這屋子暈染了不一樣的風味。姑娘們或站着,或走着,或三五個說笑着,有的姑娘坐在凳子上,她們身邊坐着男子,都在喝酒談笑。屋子裏的喧鬧聲萦繞在房梁。
“這裏就是怡紅院?感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感覺什麽?”
“感覺他們就跟我們一樣啊,喝酒聊天。”
“本來就相差無幾。不過,晚上了可就不一定了。”銀止說完,找了個空位置,坐在了凳子上,然後招呼我坐下來。
緊接着,那四個姑娘就坐在了我們身邊,準确的說,是坐在了銀止身邊。
我看着這些姑娘,長的還行,比起我差遠了。比起白靈姐姐的話,她們就需要回娘胎重新投胎。
“公子,你要喝點什麽啊?”穿紅衣服的開口說話,她使勁的在銀止身上摸來摸去,身上的胭脂氣味很濃,能熏死一頭豬。
銀止的眉毛微蹙,“随便來點酒吧。”
“嗯,随便怎麽行呢?公子,你生的這麽好看,給你來點最貴的酒才配得上你啊。”紅衣女子繼續說着。
“是啊,公子,你長的這麽好看,得喝最貴的酒才配上你。”其他的女子都開始附和。
銀止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就來最貴的酒。”
紅衣女子看了看我,“好啊,拿最貴的酒來。不知,這位公子,你要什麽呢?”
“最好吃的下酒菜。”
“好。”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幾個小厮端着酒菜過來,放在了桌子上。酒上了,菜也上了,我們開始吃喝,可那幾個女人就是纏着銀止不走,我瞅了瞅我自己,我也不是不好看啊,她們怎麽就不來摸我呢?
“公子,你喝呀。”
“公子,你喝呀。”
幾個女子一直端着酒杯在源源不斷的給銀止灌酒,一邊灌酒,她們還一邊肆意的在銀止身上摸來摸去。
我被晾在一旁。一壺酒下肚,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的男人怎麽可以随便讓人碰!
我一拍桌子:“他是我的男人,不許你們碰!”
……
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半晌,紅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這位小哥,你不要随便開玩笑。莫非,你們是斷袖?”
紅衣女子說完,剩下的女子和紅衣女子一起都笑着附和:“這位公子,玩笑可不能随便亂開啊,你們既然是斷袖,幹嘛要來咱們這怡紅院呢?”。
我:“我沒開玩笑,我們就是斷袖。”
大家:“……”
一秒變斷袖的銀止:“……”
我看着銀止,裝着樣子朝他狠狠的白了一眼,厲聲呵斥道:“還不快過來!”
銀止的臉因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紅的有些厲害。他聽了我的話,竟然乖乖的走到了我的身邊,臉上還帶有神秘的微笑。
這個微笑和前幾日晚上三靈子給他送那本春宮圖時他的笑一模一樣。
我不禁有些害怕。
銀止已經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就算了,他竟然還裝模作樣的靠在了我的懷裏,在我的肩上蹭去蹭去,濕熱的鼻息肆意的在我脖子間來回萦繞。我不禁汗毛豎起。
幾個姑娘都看呆了。沒想到銀止這麽會演戲。
我喝道:“看什麽看啊,沒見過斷袖的調情啊。”
紅衣女子哭喪着一張臉:“真沒見過。”
我:“……”
僵持了一會兒,我從銀止的懷裏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去,我要一間最好的屋子。”
紅衣女子收下了錢,帶我們往二樓去。
到了一間屋子外面,紅衣推開朱紅的門說道:“這間就是咱們這裏最好的屋子了,你們今晚就好好休息吧。”紅衣女子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寫滿了鄙視——兩個斷袖的男子居然跑到青樓來尋歡作樂。
我斜視了她一眼,眼神回敬她——我就來,我就來,我有錢,要你管啊。
走進屋子,我将銀止扶到床邊躺下,為他脫去了披風蓋好被子後,自己則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
喝完水,我扭頭看着正在床上睡着的銀止,便蹑手蹑腳的走到床邊,看着他睡覺的樣子。
他的臉很紅,睫毛長而濃,呼吸很均勻。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心裏已經很滿足了。忽然,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然後我就躺在了他的懷裏。
撲通——
貼着他的胸膛,我聽見了他有些狂躁的心跳聲。
我開口叫着:“銀止,你醉了嗎?”
“嗯?”
“……原來你沒醉?”
“我說過我醉了嗎?”
“……”
你的确沒有說過。可是,我剛剛摸你的臉你豈不是知道了?想到這裏,我的臉不禁開始有些燥熱。
“你也上來睡覺吧,我現在腦袋有些暈,今天就別出去逛了。後日才是真正的上元節。”銀止的鼻息就在我耳邊。
“那咱們要一起睡?”
“難道你想睡地上?怎麽,你現在知道害羞了?你以前在我家裏過夜的第一日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禁想到我第一次在銀止家過夜,那次我很豪爽的攤開讓他睡,他拒絕了;可現在,我竟然也會害羞并且心底裏想拒絕這麽好的事情。
我想不明白。
“上來。”銀止的語氣忽然變的有些嚴厲。
我吸了吸鼻子,只好脫下身上的披風,爬上床睡在了裏側。
銀止沒有說話,我們安安靜靜的躺了一會兒,他忽然一個側身就摟住了我的腰。
我心裏一驚,“銀止,那個,雖然咱們以後會成婚,可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銀止:“……什麽沒有準備好?”
我:“……就是,就是……哎呀,你懂的。”
銀止:“我不懂。”
我:“……”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銀止。
銀止忽然摟的我更緊了,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跳出我的身體了。
銀止:“好好睡覺,腦子裏想些什麽呢?”
我:“……我什麽也沒有想。”
銀止忽然靠近我的耳朵,用很沙啞的聲音說着:“那你剛剛到底要說什麽?”
我:“……”
楞了一會兒,我開口:“我剛剛什麽也沒有說,好了我累了,我要睡了。
天氣是冷的,銀止摟着我,再加上他剛剛的那些話,我只覺得自己身在火爐。太難受了。
我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越說只會越糟糕。就這麽安靜的躺着,也不知躺了多久,外面的喧鬧聲就漸漸的越來越小,整個世界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我也慢慢的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寧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驀然,一陣女子的尖叫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我還納悶兒了一會兒,緊接着就感覺臉在燒。
我微笑。
隔壁好像有人在做生意。
我摸了摸還摟着我腰的手,銀止估計是睡着了,可是,我是一丁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我将銀止的手移開,坐了起來,想要下床出去逛逛。
“怎麽了?”銀止忽然開口。
我驚訝的看着銀止,他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眸在黑夜裏也閃着光芒,我問道:“銀止,你聽見了什麽嗎?”
“嗯。聽見了。”
“我睡不着了。”
“等我一下,我也出去吧。”
“我以為你睡着了。”
“……這個時候還能睡得着,就不是個正常的人。”
我們又穿上披風,從窗戶邊跳了下去。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何要從窗戶邊跳下去,我們又沒有做什麽壞事。
站在了地上,我問道:“咱們去哪兒?”
“四處走走吧。累了就回去睡個覺,明天早上再打算吧。”
我偏着頭想了一會兒答道:“好。”
☆、二十五章 宮牆深處的愛情
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是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腦子暈暈乎乎的,銀止不在屋裏。
我下床,聽見敲門的聲音,示意來人進來後,才發現是兩個怡紅院的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具進來了,洗漱完了,我閑來無事,看着這屋子裏竟然還有書架,就随意的看着。
我随便抽了一本書出來,看那名字還蠻好聽,叫什麽畫裏美人,我很有興趣,也許說的是這人間的美人兒。這麽想着,我翻開一看,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說好的美人呢?
這居然又是一本春宮圖。
又是一本春宮圖。
……
我欲哭無淚。
“鳳以,你在看什麽?”銀止不知何時走到了身邊。
說話之聲突然傳來,我一緊張,手裏的書便掉在了地上。
銀止看着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他看着名字,“畫裏美人。”他翻了幾頁,饒有興趣的說道:“看不出來,你對這種書很感興趣。”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哎呀,我,我就是随便拿了一本。”我雙手合在一起,糾結着。
“哦,是嗎?”
“……”是的。
銀止将書放回書架,看着我:“走吧,帶你出去轉轉,今日你想去哪裏?”
“這人間有沒有最繁華的地方,比如說有數不盡的奇珍異寶,還有許多漂亮的姑娘,我想去那種地方看一看。”
“皇宮。要去嗎?”
我給他一個答複的眼神,肯定要去啊,說不定我就能拐些奇珍異寶帶回去當嫁妝呢!
外面已經開始飄着雪花,大街上行人稀少,明日就是上元節,也不知這節日會不會受到天氣的影響。我用披風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骨碌碌的轉着,銀止還好,雖然穿着披風,臉還是露在了外面。
雪花在他臉上飛着,化成了一滴滴的小水珠。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城外,我們兩個沒有什麽通行證,一下子就被卡在了城牆外面。
果然,皇宮不是一般人進的。
我站在宮牆外,想進去的心情因為被阻攔而更加迫切,我扯了扯銀止的衣袖,“銀止,咱們飛進去吧,好嗎?”
“先找個僻靜的地方。”
我們繞了好大的圈子,才看見一處比較破舊的地方,騰雲而起,我們便飛了進去。
宮牆裏的景色的确與外面不一般,處處是亭臺樓閣,精致的房屋此起彼伏,時不時有身着鮮豔衣衫的宮女在長廊匆匆走過。
我們選了個僻靜的梅園落腳。這寒冬臘月,梅園裏的梅花都開了,紅的似火,給這白色的天地增添了不一樣的景色。
“好漂亮啊。”我走近一株梅花,将鼻子湊近聞了聞。有淡淡的香味兒。
銀止也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我,安靜了一會兒,忽然,他對面的屋子的門居然開了,走出了一個美人兒。
是一個真正的美人兒。
柳葉眉,薄唇,瘦削的瓜子臉,唯一的不足是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幾乎沒有血絲。她披着一件大紅色的似梅花一般顏色的領口處有一圈白色的絨毛的披風,腳下穿着白色的鞋履。我看了看,她身邊還站着一位穿着鵝黃色棉短襖的宮女。
美人兒和宮女看到我和銀止,驚訝全都寫在了臉上。
宮女開口:“大膽,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梅園。”
我和銀止對視了幾眼,都楞了楞,我們沒想到這裏會有人。
丫鬟點頭繼續說:“這位是梅淑妃,你們見了還不快快行禮。”
我一臉不屑,我一個神仙要向一個凡人行禮?
“琴兒,罷了,”梅淑妃擺擺手開口說道:“這裏都一年多了也就咱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才見着新面孔,俗禮就免了吧。”
一年多就兩個人?那豈不得悶死。
銀止上前,看着那位梅淑妃,“實在是無心打擾,如果不方便,那我們便先離開。”
“等一等。”琴兒忽然開口,在梅淑妃耳邊小聲說着:“娘娘,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會是蕭貴妃派來的人,她害了你的孩子,又讓你被禁閉在這裏,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
不知怎麽的,我嗅到到了一陣濃濃的八卦氣息。
我急忙解釋:“我們才不是你說的什麽蕭貴妃派來的,我是觀音菩薩,他是如來佛祖。我們是來人間游歷的。”
銀止看着我:“……”
梅淑妃和琴兒看着我們,半晌沒有回神。
我琢磨着她們肯定不怎麽相信,便騰雲而起,幻化成了觀音菩薩的裝扮。
梅淑妃和琴兒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十分虔誠,嘴裏還念着:“見過菩薩,見過菩薩。”
我落了地,示意她們起身,心裏很滿意,看來她們相信了。我看看銀止,他的眼神有些可怕,他走到我面前,“菩薩和佛祖是你随便能扮的嗎?你膽子簡直太大了。”
“哎呀,我們又不幹壞事啊。菩薩他們肯定不會怪罪的。”
正說着,就聽見琴兒小聲的說了一句:“娘娘,以前看戲本就老看見書上寫佛祖的時候就寫觀音菩薩,你看,今天菩薩和佛祖一起過來了,你說,佛祖和觀音菩薩會不會是一對啊?”
我:“……”這種八卦可是不能亂講的。
梅淑妃看着我,“菩薩快快請進。”我被請進了屋,銀止搖搖頭,只好也進了屋。
屋子裏很簡潔,櫃子和桌子等那麽些陳設都有些舊了,除了桌子等其他的陳設幾乎沒有,我看着梅淑妃,她臉色蒼白,身子單薄,看上去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再看看琴兒,看樣子這裏除了她們二人的确沒有其他的人。
屋子裏除了簡陋,還非常的冷。這麽冰天雪地,她這屋子裏竟然也沒有燃個火爐,梅淑妃這病怏怏的身子豈不是要越來越糟?
我們坐在軟墊上,梅淑妃吩咐琴兒去倒茶,琴兒撇着嘴:“娘娘,泡茶的茶葉早就沒有了,就只有白開水。”
梅淑妃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看着我:“菩薩,我這裏……”
“不礙事,不用喝茶。”
我看着這屋子,沖銀止眨了眨眼睛,銀止便走了出去。
梅淑妃看着銀止,“佛祖他這是去?”
“行善。”我答道。
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些慌。菩薩和佛祖你們千萬不要怪罪啊。我們什麽壞事都不會幹啊。
“梅淑妃,琴兒剛剛說的那個蕭貴妃和你有過節?”
一聽到蕭貴妃,琴兒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兇狠,她對我說:“菩薩,蕭貴妃害死了咱們娘娘的孩子,還害過這宮裏的許多人,您是菩薩,求您替天行道。”
“那你同我說說這事,說說蕭貴妃這個人。”
原來,這皇帝登基才三年,一直沒有實權,實權一直被握在攝政的蕭宰相手裏。有了爹撐着,蕭貴妃在後宮自然就一手遮天。她嚣張跋扈,不許皇上寵愛其他的女人。
皇上與梅淑妃自幼青梅竹馬,無奈梅淑妃的爹死的早,家裏的兩個哥哥都被宰相故意安排去了邊疆。梅淑妃在這宮裏無依無靠,只有皇上。一年前,梅淑妃有了身孕,卻因為蕭貴妃的嫉妒,就那麽沒了。
我使勁一拍桌子:“這個什麽蕭貴妃,她,她從太可惡了。還有,皇上怎麽不幫你?”
“皇上也有他的難處,他要同宰相做鬥争,哪裏是那麽容易的。皇上是個明君,他登基的這三年以來,百姓的日子一步步好起來。”
“難處?明君?你沒了孩子,他還把你安排在這種地方?”
“菩薩您不要生氣,反正也都過了這麽久了,我早已忘卻了。”梅淑妃說完,拿着手帕捂着嘴咳嗽了起來。
銀止從外面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太監擡着炭火等一些東西。
梅淑妃指着那些東西問道:“這是?”
“這寒冬臘月的,沒有炭火怎麽行?你這身子是需要保暖的。”我看着銀止,不錯,很會辦事。
梅淑妃和琴兒又跪在的地上:“菩薩慈悲。”
我扶起梅淑妃:“快快起來。”
梅淑妃在床上歇下,屋子裏因為有了火盆,瞬間暖和了起來,她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絲紅色。
我和銀止站在屋外的梅園裏,我沖着銀止說:“我以為你不會管這事。”
“菩薩都發話了,我這個佛祖也只好聽命了。”
“謝謝你。”我發自內心,想必他将那些東西搞來,還是費了功夫的。
“你有什麽打算?”
“晚上,晚上我要去見一見那負心漢。”
“不要鬧太大的動靜。”銀止叮囑我。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為何銀止離開的時候,梅淑妃還在休息,外面決定還是不辭而別的好。
晚上,夜涼如明寒海的海水,時不時的有冷風拍打在臉上,雪花簌簌的往下落,我看着一直不停下的雪,心裏想着明日的上元節只怕是不會很熱鬧了。
銀止在屋頂等我,我則一個人潛進了皇上的寝宮。
皇上正躺在龍床上,偌大的床只有他一個人,屋子裏的火盆燒的正旺,我想着梅淑妃那寒冰似的屋子又看他這裏,心裏越發的來氣。我使了仙力,化成了菩薩的樣子。
我使了法力,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他看見我,掀開被子,急忙跪在了地上。
“見過菩薩。”
“你可知我今日為何會過來?”
“不知。”皇上看着我,搖搖頭。
“你可還記得梅園裏住的人?她日夜念佛,訴諸她的傷心事,我這才來了你的皇宮。”
皇上的眼神忽然變的有些凄涼,他喃喃道:“是梅兒。菩薩,梅兒過的可好?”
他問這話時,眼神裏帶着濃濃的凄涼。
☆、二十六章 接吻
聽到這個問題,我不禁有些寒心,冷笑一聲後說道:“你覺得呢?梅兒剛剛失去孩子,又失去了丈夫,你覺得她過的會好嗎?這宮裏不安分的女人只有一個,你都除不了嗎?”
“菩薩,你是菩薩,你能體會這人間的疾苦,難道就體會不了我的疾苦嗎?蕭宰相一手遮天,蕭貴妃知道我愛梅兒,自然心裏會萬般妒忌。我得知梅兒的孩子沒了的那天,白日裏要裝作毫不在意,晚上只得一個人在這寝宮裏為我那死去的孩兒祭奠。梅兒苦,我也苦。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和梅兒的孩子啊。可我又有什麽辦法,我保護不了他們。宰相的權力還沒有回到我的手裏,我只能忍。我将梅兒安置在梅園,不去看她,裝作不在意她。我現在只有不愛她,才能保護她。”
“你?你不覺得自己有些懦弱嗎?人都是軟弱的。”我不禁說道。
“菩薩,我不是個懦弱的人,我只是在隐忍罷了。小不忍則亂大謀。人是軟弱,可是正是因為軟弱,我們才可以一步一步變得更強大不是嗎?”
人是軟弱,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可以一步一步變得強大不是嗎?
忽然,我對這人間的帝王竟然有了一絲敬佩。
“自我登基那日起,我就一直在暗地裏謀劃着。明日就是上元節了,明日,我就能将宰相扳倒了,菩薩,如果您真的體會這人間的疾苦,就請您保佑我。只有扳倒了宰相,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我才能永遠和梅兒在一起,她也才能不再受折磨。”
我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這個男人。這個人間的帝王,他身上,的确有過人之處。
他愛梅兒,正是因為愛,他才選擇用最蠢的方式來愛她。這世間的愛情我原是不懂的,或者說,這世間的許多愛我都不懂。
我一直以為,愛就是要兩個人在一起,像我愛銀止那樣,我想要每天都能見到他,每天都能跟他說說話。可是,此刻的我卻是那麽的欣賞眼前的人對梅兒的愛,欣賞這世間許多不同的愛。
用盡全力來保護你想保護的那個人,這就是愛。
愛,可以有很多種。
我看着皇上,鄭重的說道:“你放心,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
“謝謝菩薩,謝謝菩薩。”他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虔誠的心意連我也感受到了。
我慢慢消失在黑暗裏。
來到屋頂,銀止還在等我,我離他兩米,卻感覺隔了兩個世界的距離。他靜靜的站在那裏,白色的披風上沾滿了雪花,負手而立,仿佛要融入了這潔白的天地裏。
我站在原地,才發現站在這屋頂上往下望,能看到這皇城裏的每個角落,時不時有侍衛走過長廊,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銀止。”我叫道。
他扭頭看着我,慢慢地走近我,然後向我伸出一只手:“把手給我,這上面滑。”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掌裏,他緊緊的握着,牽引着我走到他的身邊。
“怎麽樣?”
“梅淑妃沒有看錯人。對了,這宮裏藏寶貝的地方呢?我想去看一看。”
“你确定你只看一看?”銀止的眼神有些犀利。
“……”好吧,我的确是打算不只是看一看的。
“你還是別去了,眼不見心不煩。這宮裏的東西丢了,看管的人會有麻煩,咱們還是不添亂了。”
“好。”
銀止說完,便沒有再說下去,他一直那麽拉着我的手,我們站了一會兒,他忽然饒有興致的說着:“你的手摸起來有些特別。”
我一臉開心,我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說我的手摸起來很特別,雖然也沒別人摸過我的手,我問道:“那怎麽特別?”
“很胖,肉肉的,捏上去很舒服。”
“……”我謝謝你啊!
我板着臉,不再說話。
雪花飛飛揚揚的往下落,我感覺自己的披風都要被飄落下來的融化的雪花給打濕了。
“銀止,這屋頂上有些冷,咱們還是去別處吧。”
“行,找個地方住一住。”
我們開始尋找目标,無奈我們發現這宮裏似乎真不是特別适合我們,可是我又不想走動,不想離開,明日我還想看一看皇帝懲治那宰相。
“銀止,要不咱們去梅淑妃那裏吧,她那院子有幾間空屋子,咱們就在那裏躺一躺就好了。”我看着銀止,說着自己的想法。
“那走吧。”銀止始終沒有松開我的手。
我們進了院子,并沒有打擾已經睡着了的梅淑妃,琴兒也已經睡下。蹑手蹑腳的進了最偏僻的一間屋子,推開門,冷氣就灌進了我的脖子,我不禁往後縮了縮,躲在了銀止的身後。
銀止用了仙力,燃着的火盆,大床,瞬間出現在屋子裏。我解了披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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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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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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