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5)
途中,赤閩子找到了玄機,見狀便殺了幽冰。
天後乃蓬萊仙島的鲛人一族,而幽冰,已經是當年的蓬萊仙島的太子。蓬萊自此與天宮不兩立。
後來,四大靈獸趕來,合力将赤閩子殺死并重新布了結界。
天後得知幽冰身亡,痛不欲生,她要天帝殺了玄機為幽冰報仇。天帝于心不忍,何況,幽冰太子并非為玄機所殺,而是赤閩子所害,最終,天帝用了血魄術将玄機封印在了凍谷島。
自始至終玄機都不知道赤閩子根本就不愛她。可憐的她,獨自被封印在凍谷島二十萬年。現在的她,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仇恨已經侵蝕了她的心。
聽說,幽冰太子當年一直鐘情于玄機上神,他三番幾次的向玄機提親,都被玄機給回絕了。機關如此,幽冰太子還是那麽愛玄機上神,哪怕玄機上神被關在鎖仙臺,他還是每日都去看她,陪她說話。可惜啊,玄機上神卻始終無法愛上幽冰太子。她說,她不願意嫁去蓬萊做個王妃,幽冰畢竟是太子,她要是嫁給了幽冰,肯定會處理那麽些瑣碎的事情。她不喜歡,她喜歡的是無拘無束的生活。
可是,她要的無拘無束,又豈是赤閩子可以給的?
難怪,難怪剛剛天後得知玄機上神出來之後那麽痛心,原來,裏面還牽扯到了她的族人。
當年的事情雖然過去,可惜,痛苦的,永遠只有活着的人。
☆、再去紫薇宮
天後不知何時從偏殿出來,出現在我們眼前,她臉上的表情十分慘然,“天帝啊,你說,奉瑟會向幽冰一樣,離我而去嗎?”
天帝頓了頓,他拍了拍天後的肩膀,安慰道:“怎麽會呢?奉瑟不會的。”
天後狠狠的甩開天帝的手,“如今,如今是瑟兒将玄機給放了出來,你還說瑟兒不會受什麽刑罰嗎?蝕骨之刑肯定是免不了了。我可憐的瑟兒啊,要受這般酷刑了。你呀你呀,你看看你當年做的好事啊!”
天帝沒有再說話,他看着我們,語氣是從未聽過的無助,“你們,我只怕只能拜托你們了。玄機說,她要去找赤閩子,這會兒估計已經去了地府去翻生死簿了。也不知地府會不會被鬧個天翻地覆。
奉瑟又還在妖界,她要是回來了,蝕骨之刑是免不了了。這是她應該承受的,我也不多說什麽。只是,你們,你們要将玄機帶回天宮,她要是去了妖界,和玉笙寒攪和在了一起,事情只怕就不好辦了。”
我看着眼前一下子就蒼老了的天帝,心裏悲哀。
玄機的這件事情出來了,只怕他這個天帝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本來,為二十萬年前,天帝就向所有人都說了,他親手殺了玄機;可現在玄機卻好好的出現在衆人眼前,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何況,将玄機放出來的就是他的女兒二公主奉瑟,這更加加中了對他位置的傷害。
只怕,我兀自想了想,擡眼看着大殿之上代表無上地位的寶座,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我們拜別了天帝,去了地府,閻王那個老頭子愁眉苦臉的坐在凳子上,他見着我們,急忙迎了上來,“幾位上神,你們這是?”
我掃了掃這周圍的情景,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生死簿,零落的莫名讓人感覺到蕭條。
盡野作為我們之中最年長的,問道:“玄機上神,她走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着閻王,他聽到玄機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恐懼卻不容忽視。
閻王了楞了許久,緩緩開口:“玄機上神?不知盡野上神說的,可是二十萬年前的那個已經被天帝殺死的玄機上神?”
“正是。”
“這,這怎麽可能呢?”閻王捏了捏他下巴處的一撮胡須,“玄機上神早在二十萬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啊。你們,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沒有。”
閻王嘆氣道:“難怪啊,難怪啊。剛剛那個女子進來的時候,沒有告知名字,只說要找生死簿。我們都制止不了,就任她去翻尋了。可是,可是她的容貌卻向我說明了什麽。早前我曾有幸見過玄機上神的模樣,那般美麗只怕這時間是沒有第二人可以模仿的。今日的女子進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什麽。看來啊,天帝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啊。”
銀止嘆氣,問道:“玄機上神有沒有發現什麽?她是來找赤閩子的生死簿的,她……”
“赤閩子早在二十萬年前就被永遠消失了,所以,他的生死簿也随之消失了,哪裏還能找得到呢?玄機上神沒有找到赤閩子的生死簿,在這地宮大鬧,鬧也沒有辦法,這是連佛祖都沒有辦法挽救的事情。”
我問道:“那,玄機上神去了哪裏?”
“往妖界去了。”
鳳尋說了句:“糟了,只怕是去找玉笙寒去那裏找法子了。咱們得加快動作了。”
盡野點頭:“那我們直接去妖界吧。也該做個了結了。”
“好。”
我們加快步伐趕往妖界。
再次來到凍谷島,我們便直接往寒冰洞那裏去。穿過那條已經被玉笙寒貫通的通道,我們來底嘔埃了妖界的寒冰洞。
正好,知姜帶着妖界的衆人正等着我們。
“知姜。”
盡野看着我,又看着知姜,“原來你就是知姜。”
“盡野上神,別來無恙啊。”
“阿蒲呢?”
知姜笑笑:“游戲過了,當然是一切都結束了,阿蒲現在應該在青周山吧,你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的人。”
盡野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我看着知姜身邊的衆人,沒有發現鏡女的身影,我看着我哥臉上有些焦急的表情,急忙問道:“知姜,鏡女呢?”
知姜看着我哥,“原來鳳尋上神也來了啊,鏡女在紫薇宮在妖皇那裏,你要是想看她,打贏了我就去找她啊。”
“你,你妹把她怎麽樣?”
知姜看着我哥,“我能把她怎麽樣?她又沒有喜歡上神仙,我要将她怎樣?鳳尋上神,你說呢?”
我哥沒有回答,他将頭扭到一邊,不再看知姜。
沉津卡看着我們,商量道:“鳳以,待會兒我和寒芽來對付知姜他們,你和銀止他們趁機去紫薇宮,畢竟你對這裏還是有些熟悉,銀止他們的仙力深厚,幫助更大一些。”
我看着寒芽,“那就你和寒芽兩個人在這裏?你們,你們應付的過來嗎?”
趁機笑笑:“我好歹比你年長,你別以為我從來沒有打過架就不厲害了。”
“你,你要和寒芽一起嗎?那寒芽她?”
寒芽看着我們,沒有說話。
她應該想和沉津一起吧。
話說,自從玄機出來後,沉津一直和寒芽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好事情。
“那好,”我答道,“那就拜托你們了。”
“好。”
知姜看着我們,發號施令:“去。”
她身後的妖怪蜂擁而上。
沉津和寒芽走在前面,我們則在身後,慢慢的,他們将注意力轉移,我們順利的離開了寒冰洞。
知姜則和寒芽打了起來。
他們,應該會沒事。
離開了寒冰洞,我帶着銀止他們,徑直往紫薇宮走去。
來到門外,舊人出現在眼前。無渺一如既往的妖豔,她身邊站着金奎,模樣兇悍,警惕的看着我們。
無渺看着我,“鳳以,好久不見啊。”
“是啊,好久不見,過的怎麽樣?”
無渺走近我,聳聳肩,“還能怎麽樣?就在這裏和這個白癡一起守門呗。”
金奎嗤鼻,“你,哼,我不和女人一般見識。我就說知姜帶着那些人根本就是陪襯,要是我去,肯定不會讓他們……”
無渺看着金奎:“懶得跟你說話。你個粗人,整天就知道打啊打,哼,敷淺。”
銀止他們看着我們,眼神似乎在說——你們幹嘛在聊天?到底要不要打?
我沖着銀止搖頭,問道:“無渺,鏡女呢?知姜說,鏡女在紫薇宮。”
“是在裏面,她最近一直都在裏面。唉,你們那個,那個玄機上神啊,好漂亮啊!不過,哼,把我的風頭給蓋住了。”無渺摸了摸自己的臉,“當神仙就好好的在天上待着啊,幹嘛來我的地盤啊?”
我也不知該說什麽,無渺簡直就是妖界的一朵奇葩,和鏡女一樣。不過,聽她剛剛這麽說,她根本就不知道玄機的事情,也就意味着玄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玉笙寒和知姜在謀劃。
“好了,你要進去嗎?我就不攔了,我懶得打架。”無渺說着,往大門邊挪開,給我讓開了一個位置。
金奎不幹了,他怒道:“唉,無渺,你這是幹嘛?你……”
“看不出來我不想打架嗎?你說說,妖皇和知姜一起,不知在幹嘛,什麽都不告訴我們,憑什麽嗎?我好歹還是護法。”
說道這裏,金奎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了,想必,他心裏也有所不甘吧。
我正要推門進去,金奎忽然又将我攔着,“不管怎樣,我還是要盡我的職責,你不能進去。”
我聳肩,“那好吧,你和銀止他們去打吧。”
話音剛落,盡野便走上前,看着金奎。
二人什麽話也沒說就打了起來。
銀止向我點頭,推門進去,鳳尋跟在他身後,我向無渺點點頭,也走了進去。
踏進紫薇宮的那一霎那,往事系數浮上眼前。
我看着站在大殿之內一臉妖冶之氣的玉笙寒,覺得他看着我的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他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讓人很不舒服。
☆、紫薇宮變故
玉笙寒見着我們進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他還賊眉鼠眼的沖的=我笑了笑,我冷呵一聲,沒再理他。只一瞬間,玉笙寒就一直在盯着銀止看。我瞥了瞥身邊的銀止,他也一直看着玉笙寒,二人相互不讓。空氣中的火藥味很濃烈。
鏡女看見鳳尋,眼睛都在放光。她沖着我哥喊道:“鳳尋,你怎麽來妖界了?”
鳳尋頓了頓,“我來找我爹娘。”
鏡女很認真的點頭答道:“你爹娘不在這裏,他們被長老的迷陣給困柱了,不過,我聽說他們就要破陣出來了。”
鳳尋點點頭,“那就好。”
鏡女忽然問了一句:“鳳尋,你知道嗎?我在這妖界一點都不好玩,我想去找你,可他們都不讓,你說你有沒有想我?”
鳳尋看着鏡女,沒有回答。
鏡女有些氣:“你說啊,你有沒有想我啊?我……”
“沒有。”
“沒……”鏡女臉上的笑容瞬間被愁眉苦臉掩埋,她撅着嘴埋怨的說道:“好吧,其實我還挺想你的。”
二人都不再說話。
屋子裏沉默了下來。玄機一直在這紫薇宮裏走來走去,她摸着大殿之上的描金軟座,她看着臺階上上站着的侍女,她使勁的嗅着,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
可是,赤閩子早就不存在于這人世了,何況,赤閩子根本不愛她,他之上在利用她。可憐的玄機,一直被埋在鼓裏。
要不要告訴玄機?
玄機去找天帝的時候,天帝沒有告訴玄機,應該是不願意玄機知道當年的真相吧。天帝待玄機,比想象的要好。
我看着銀止,我們該怎麽勸說她呢?
銀止動了動喉嚨,開口:“玄機上神,我們來時想請你回天宮。”
玄機伸手止住銀止繼續往下說:“不,我不願意回去,我這次回去,只怕就是要離開了。天上容不得我,天後那個老婦,只怕早就想殺了我吧。不過,幽冰的死的确是意外,我沒想到赤閩子會殺了他。我對他有愧。
我在凍谷島被困了二十萬年,整整二十萬年,現在我出來了,我應該在這裏陪他了。我哪裏也不想去,你們要是不想死,就離開這裏。”
“可,可赤閩子早已經……”
玄機的眼神裏透着火,她吼道:“閉嘴,別胡說。”
我深吸一口氣,“玄機上神,你去過地府,赤閩子的生死簿都已經不在了,你又何苦騙自己呢?”
“我沒有騙自己,這裏有他的氣味,我熟悉的氣味,他就在這裏,我要在這裏等他。”
玉笙寒看着玄機,他只怕早就想着這一天了。他走到玄機身邊,“赤閩子的屋子還留着,玄機上神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參觀。你要先想去,我可以随時叫人陪你。”
我怒:“玉笙寒,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玉笙寒擺手:“我能想些什麽?來者是客,何況玄機上神這稀客。”
玄機沒有理會玉笙寒,看來,她對玉笙寒并不特別滿意。
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我們望去,寒芽和沉津他們往這邊趕來,還有多日不見的爹娘他們。他們一起過來了。
玉笙寒看着屋外的情景,嘴角有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那笑容似乎預示着他的計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計謀之中。
我娘看着我和我哥說道:“鳳尋,鳳以,你們怎麽樣?”
“沒事。”
“娘,你們怎麽樣?”
娘得意的說道:“雖然妖界的那個什麽破陣有兩把刷子,可怎麽可能對付我和你爹這樣的高手呢?”
看我娘還能開玩笑,我也就放心了。
知姜走到玉笙寒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我娘看了一下屋子裏的人,注意到了玄機上神。
她嗬了一聲,使勁的扯了扯我爹的衣袖,我爹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也呆住了。
我聽到我爹喃喃的說道:“竟然,竟然是玄機?蘇七,我有沒有看錯?”
我娘搖頭:“你沒有看錯,巳修,你看看,那站在那描金軟座旁邊的,是不是二十萬年前被天帝殺死的玄機?”
巳修叔叔眯着他的小眼睛看着,眼睛瞪的老大,我第一次見他将眼睛瞪大到那種程度。
實在是有幸啊。
巳修叔叔忽然變得好激動,他扯着我爹的衣袖說道:“天哪,還真是玄機啊。她,她不是二十萬年前就死了嗎?還能再見到如此美的女子,還真是三生有幸啊。沒想到過去了二十萬年,玄機的模樣竟然一點都沒有變,實在是奇啊。”
我默默的白了一眼巳修叔叔,虧他還說的出三生有幸這個詞。玄機這一出來,只怕是要換天了。
我爹說道:“看來,天帝當年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了。”他說這話時,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沉重。
我對爹說道:“爹,咱們現在得勸玄機上神回天宮。”
爹嘆氣,“這可不容易啊。”
他兀自想了一會兒,默默的走上前看着玄機:“玄機,你随我一起回天宮吧。”
玄機看着我爹,似乎是在想什麽,半晌,她緩緩開口,“竟然是鳳含,你,你老了。”
我爹笑道:“都過了二十萬年,自然是老了。”
“是啊,都過了二十萬年了。你過的如何?”
“挺好,身邊的女娃是我女兒鳳以,那位穿黑色衣衫的是我兒子鳳尋。”
“哦~難怪我看着那女娃長的像你。鳳含,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我就直說,你也不用勸我,我也不想與你們為敵,你們走吧,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可你畢竟是神。這裏是妖界。”
“神又怎樣,我雖然為神,可也無法讓赤閩子回來,我去地府,把地府都翻了個遍,就是沒有找到赤閩子的生日簿,他永遠的離開了我。”玄機說這話時,除了凄涼,還是凄涼。
“可,可你今日必須跟我們回去,妖界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妖界不能待,那我還能去哪裏?我一個死而複生被所有人忌憚的人,能去哪裏?我要是回了神界,天後巴不得我早點受蝕骨之刑死了。她弟弟的仇她肯定得報。人間也無趣的很,我倒不如待在這裏。”
爹沒有再說下去。
玄機說的都是事實,與其跟我們回去,她還不如在這裏,待在這個有她愛的人的地方。
金奎忽然從外面飛進來,重重的砸在柱子上。
盡野随後走進屋子,大聲說了句:“知姜,你好運到頭了。”
盡野的話提醒了我。
抛開玄機的事情,我們今日得将知姜捉回去,她為玉笙寒賣命,頻繁出入于仙妖兩界,幫助玉笙寒對付神界,這件事情不能忍。
我看着知姜,“知姜,你身為明寒海的仙靈卻在妖界為玉笙寒辦事破壞三界的秩序,你有什麽要辯解的嗎?”
知姜倒是很淡然,她答道:“沒有。”
“那好,你跟我們回神界。”
“哼,”知姜哼唧一聲,“讓我回神界,然後嘗一嘗蝕骨釘的滋味嗎?你覺得我會那麽傻嗎?”
盡野怒道,“你傻不傻也由不得你。”
說罷,他便飛向知姜欲捉她。
也是,知姜害了阿蒲,盡野自然不會放過她。
☆、玄機成魔
盡野飛身往知姜那邊去,玉笙寒出面擋住,盡野被迫停在原地,他問道:“玉笙寒,你要插手?”
玉笙寒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知姜,道:“自然,知姜于我,不一般。”
我看見知姜的臉上有一絲絲驚喜。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喜歡玉笙寒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盡野出手與玉笙寒打了起來。
金奎趁勢要報仇,銀止急忙上前阻止,屋子裏亂成了一團。幾場下來,不分勝負,玄機上神自始至終都在看戲。
我爹再次勸道:“玄機,你随我回去吧,我不想對你動手。”
玄機搖頭,“鳳含,我也不想與你們動手。”
我爹愣了一會兒,向玄機出手,嘴裏還說道:“為了三界,我不能讓你待在這裏。”
玄機抿嘴笑了下,“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咱們倆也好久都沒有打過了。”
兩邊都打了起來,一夥人都在看戲。
楞了一會兒,我看見還站在玉笙寒身後的知姜,忽然想起了什麽,我沖身邊的沉津眨了眨眼睛,示意我打算和他一起去捉知姜。沉津回應了我一下。
我們飛身往知姜那裏去,玉笙寒見狀想分身,無奈銀止将金奎狠狠的傷了之後和盡野一起去攻擊他,他沒有辦法抽身。
知姜知道自己沒辦法打過我和沉津,先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見自己被我和沉津扣住之後,她嘴角忽然露出了笑容,然後大聲的開口說道:“玄機上神,你知道我為何會幫你解除封印嗎?”
聽到這話,大殿裏的人都慢慢停住自己正在幹的事情,看着知姜。
我看着知姜一副很輕松的樣子,總覺得她腦子裏肯定是有什麽鬼主意,我剛想有什麽動作,知姜又開始說了起來。
“玄機上神,你知道赤閩子為何在最後上了天宮,還想着問你神火的事情嗎?”
玄機看着知姜,飛身到知姜身邊,捏着她的下巴,“趁我的脾氣還好的時候,最好把你知道是事情都告訴我。”
知姜動了動喉嚨:“玄機上神,你一直都認為赤閩子是愛你才和你在一起,他去天宮也是因為愛你要去救你,可你錯了,他是因為神火才冒死去了天宮找你,到最後還沒有好下場。”
玄機捏着知姜下巴的手微微顫抖,“到底什麽意思?”
“赤閩子,赤閩子根本就不愛你,他至始至終要的,只是你掌管的神火罷了。玄機上神,你被騙了。”
玄機忽然猛的用力,知姜被玄機使的力控制着,雙腳漸漸脫離地面,她的臉色變得嚴峻,似乎是有些受不玄機的用力了。
玄機狠狠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赤閩子根本就不愛你,他要的,只是你掌管的神火罷了。玄機上神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天帝,當年,他們在打鬥的時候,談到了這件事情。”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玄機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顯然,她對于這個答案非常的懊惱。她因為對赤閩子的愛,一個人被封印在凍谷島二十萬年,她怎麽可能選擇相信赤閩子根本不愛她,只是為了她掌管的神火?
玉笙寒忽然來到玄機的身邊,“玄機上神不記得了?當年,赤閩子去天宮找你的時候,先問的不是你在鎖仙臺過的好不好,而是問你你的神火在哪裏?”
玄機慢慢放開知姜的手,雙手捂着腦袋開始想象,時不時的喃喃道:“對啊,對啊,我當時還挺傷心,我為他受了那麽多苦,他來找我的時候第一句問的是我的神火在哪裏,他沒有問我好不好,他到最後要逃脫天宮,還試圖傷害我,若不是哥哥,我,我只怕就活不了了。”
“不,不,他不會不愛我。”
“不會,不會。”
玄機看着玉笙寒,“說,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你說的是假話。說的是假話。”
“玄機上神可以去問天帝,他知道一切。”
“赤閩子為何要神火?”
玉笙寒咧嘴:“為何會要?玄機上神和赤閩子在一起那麽就,你難道就沒有發現赤閩子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嗎?他肯定不止一次的問你你的神火在哪裏吧?
赤閩子,他一心想做這三界的主宰。可惜,他雖然能去往神界,可是妖界的衆人卻不行。那些人一碰到結界只怕就會飛灰湮滅,可是,光憑赤閩子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與天宮對抗,他得讓妖界的衆人也去往神界。
赤閩子為了他的霸業想盡了腦汁。他貫穿了寒冰洞,讓妖界的寒冰洞與凍谷島的寒冰洞項鏈,可惜,即使貫穿了寒冰洞,結界如果不破壞,妖界的人依舊無法去往神界。所以,他要借助你的神火去融了凍谷島,這樣,他就能讓妖界的人去神界了。
你說,赤閩子和你在一起是為了什麽?”
玄機搖頭:“你說的,都是假話。”她說着,眼角忽然流出了眼淚。
“你可以親自去問天帝。”
玄機看着屋裏的衆人,眼神空洞。她也許早在二十萬年前被封印了那一刻就已經想明白了,只是,她不願承認,那麽多年過去了,她也就沒再去想,漸漸的就忘記了。
我想,她出來去找天帝,又去地府找生死簿,應該是想找赤閩子問個明白吧。
可惜,她永遠無法親口聽到赤閩子回答她。
玄機擡頭看了看紫薇宮,張開雙手,閉着眼角,嘴裏念叨着什麽,漸漸的,她手心忽然出現什麽東西,東西越來越大,我才看清,那是一粒正在燃燒的珠子。
“我,我終究是被騙了。”
“哈哈哈,我終究是被騙了。赤閩子,赤閩子。”
“玄機,玄機,你不要激動。”我爹在遠處叫着。
可惜,玄機哪裏還聽得進去呢?
玄機的雙手漸漸張開,在她手心的火苗簇簇的跳動着,她使勁用力,兩團火苗飛速往天花板飛去,很快,紫薇宮就燃了起來。
我拉着知姜的領子,“你,你要幹什麽?你幹嘛要跟玄機說那些事情?”
知姜得意的看着我:“你說,玄機她會不會因為傷心而打開殺戒?你覺得,她會去融了凍谷島嗎?”
“你……”
“鳳以,鳳以,快出去。”
“鳳以,鳳以。”
“盡野,快出去。”
爹娘他們在叫我,我才發覺,這紫薇宮的火已經燃的越來越旺了。我用手擋着臉,往門口走去。銀止走到我身邊,拉着我。
路過玉笙寒身邊,我看見他正沖我笑。
嘴裏似乎還說着:“時間快到了哦。”
時間?什麽時間?
我一時沒有想起來。
走出殿外,紫薇宮的大火似乎是玄機心中的怒火,濃濃的大煙往天空飛去,陰沉又厭惡。
爹嘆氣,“該來的總會來。”
鳳尋問道:“爹,咱們現在怎麽辦?”
“只怕是晚了。咱們去看看凍谷島吧,只怕是要保不住了。真是造孽啊。”
衆人都沒有再說話。
我心裏還想着,時間?到底什麽時間?
☆、融化
我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時間,什麽時間,我決定忘掉。爹看着熊熊大火,“燒了好,燒了好啊,什麽都不留下才好啊。咱們現在得去凍谷島,玄機如果……”
爹沒有再說下去,我們都很沉默。
我們順着妖界的寒冰洞走去,要離開妖界去往神界,最快的方式就是同坐寒冰洞。
我看着站在玉笙寒身邊得意揚揚的知姜,恨不得……
銀止拉着我的手,“鳳以,不要動怒。”
“嗯,可是,我……”
“咱們走吧。”
我最後看了看玉笙寒,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帶有看戲的成分,以及無法琢磨的
事情一直在往壞的方向發展,而且越來越無法控制了。
為什麽?
為什麽我做了努力還是這副情景呢?
我想不通。我感覺自己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玉笙寒,為了他的計劃。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爹娘他們一行人都已經離開,我還盯着玉笙寒出了神,兀自愣在原地。
我到底哪一步做錯了?
“鳳以,鳳以,走吧。”銀止一直待在我身邊。
我點頭,随他一起走下去。
穿過寒冰洞,大家徑直來到了凍谷島,果不其然,玄機一直待着凍谷島,哪裏也沒有去。
正如她在紫薇宮說的話一樣,她現在又還能去哪裏呢?
我看着靠在冰壁上的玄機,一個被背叛的女子,全身都散發着下人的戾氣。
等等。
等等。
我再次細心看去,玄機,玄機她,她的頭發竟然全白了。
全白了。
我扯着銀止的衣袖,将說話的聲音壓到最低:“銀止,你看,玄機上神的頭發為何全變白了?”
銀止眉頭緊鎖,搖頭。
爹站在玄機的對面開口:“玄機,你……”
玄機緩緩擡頭,“鳳含啊,你說,剛剛那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這……”
“罷了,不要說了,我不為難你們。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
“算是吧。”
玄機凄慘的一笑,嘴角的弧度似乎是在譏諷她自己。
“真是可悲啊。”玄機喃喃說道,就一直沉默了。
凍谷島的雪花又在飄舞,呼嘯的風在上空叫嚣。
“玄機,和我一起回天宮吧。”
“天宮?回天宮?”玄機兀自想了起來。
巳修叔叔附和道:“是啊,回天宮。這樣,對你最好。”
玄機自仔仔細細的想着,忽然猛的搖頭:“不要,我不要回天宮,天後那個老婦巴不得我回了天宮之後折磨我呢!”
“幽冰,幽冰,他,我不是故意害他的。”
“我,我沒有想過要傷他。”
我看去,玄機現在已經開始變得恐懼了。
“幽冰,我不是故意害他的。是赤閩子,是他。”
玄機站起身,在雪地上奔跑起來。
爹大叫不好:“快,快,巳修,盡野,你們快和我去攔着她。”
巳修叔叔還有盡野等人急忙和爹一起将玄機給慢慢圍了起來。
玄機站在諸人之間,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我爹勸道:“玄機,玄機,你聽我說,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怪你,你不要壓抑自己。你這樣下去,會成魔的。”
玄機看着我爹,眼神空洞。
“玄機,玄機?你聽到了?”
玄機慢慢安靜下來。
衆人算是松了一口氣。
突然,玄機狂笑起來,聲音響徹在整個凍谷島上空。
“哈哈哈。”
“哈哈哈,赤閩子,你死了,我還沒有死啊。”
爹示意大家一起将玄機安靜下來,可惜,玄機已經開始慢慢施展仙力。
和在紫薇宮一樣,她口裏念着咒語,張開雙手,閉着眼角,嘴裏念叨着什麽,漸漸的,她手心又出現那粒我在紫薇宮見過的珠子,此刻,珠子正在玄機的掌心燃燒。
“爹,爹。你們小心啊。”
“小心啊。”
玄機此刻将珠子抛擲空中,珠子越來越大,火苗四處逃竄,細小的火花掉落在雪地裏,很快就被熄滅。
可惜,火苗越來越多,很快,火苗開始圍着凍谷島迅速蔓延,包圍了整個凍谷島。
爹暗叫不好:“玄機,你這是幹嘛?”
玄機什麽話也沒有聽進去,她只一個勁兒的在那裏笑。
“快,大家先離開,神火對神仙的傷害極大,大家不要被困住了。”、說完,他們離開玄機的身邊。玄機白色的頭發在風的吹拂下飄蕩,她騰空在凍谷島的上空,看着燃燒的火苗,笑的更加肆意。
我跑到娘的身邊,“娘,玄機上神她怎麽了?”
娘搖搖頭,語氣帶有些懊惱:“玄機,她堕入魔道了。”
“魔道?這……”
“看來,她是真的太愛赤閩子了。”
我看着玄機,她如今成了這般模樣,真是造化弄人啊。
凍谷島的火勢越來越大,我們騰空在凍谷島上空,看着慢慢在融化的凍谷島。
現在這樣,一切都如玉笙寒所想了。
“娘,還有什麽補救的辦法嗎?”
“沒有,除非神火的掌管者收回神火珠,否則,一切都沒有用。”
“那,那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凍谷島被融了嗎?”
娘沒有再說話。
咚咚咚——
咚咚咚——
天邊忽然傳來鼓的聲音,我看去,不知何時,更上空出現了數不盡的天兵天将,将玄機所在的地方圍了個水洩不通。
托塔天王手托着寶塔,“玄機,還不快快住手。”
沒想到,天宮的動作如此迅速。
娘忽然冷笑,“多半是天後下的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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