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6)
。”
玄機默然的看着托塔天王,“你是托塔天王?二十萬年不見,怎麽老了這麽多?是誰派你來的?天帝?天後?”
托塔天王嗤之以鼻,“我不跟你廢話,快快收手随我回天宮。”
玄機冷笑:“你要我收手就收手?憑什麽啊?”
托塔天王氣不過我爹急忙出來說話,“托塔天王,玄機已經成魔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将神火珠給收了,不然,這凍谷島是要融完了。你我都知道,凍谷島融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神火珠哪裏這麽好收?神火珠是随主人的,玄機既然已經成魔,那只有殺了她,才能收了神火珠。”
“這……”
衆人還在猶豫。
我看去,凍谷島已經融了近一半了,巨大的冰山轟然倒地,大大小小的冰屑四濺。
☆、苦心
随着凍谷島慢慢的融化,明寒海的海水開始肆意的往上漲,很快,海水就會開始慢慢的淹沒四大神山的低矮的地方,我不禁有些擔心,這樣下去,只怕四大神山的很多生靈都要遭殃了。
娘心疼的說道:“鳳以啊,你看看,這災難就要來了啊。”
托塔天王看到凍谷島的融化,厲聲喝道:“鳳含,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奉命行事了。”
說罷,托塔天王将手中的寶塔抛擲半空,只見那寶塔飛身向玄機而去。
玄機冷哼道:“雞毛蒜皮。”
玄機将神火珠收回,又将其扔向托塔天王的寶塔。寶塔迅速被包圍在一陣大夥之中。
二人僵持不下。
爹急忙上前,勸說玄機,可惜,成魔了的玄機怎麽可能還聽得進去,爹只得與玄機打了起來。
戰況不斷加劇。
托塔天王心疼自己的寶塔,畢竟神火珠的神火乃女蝸娘娘所賜神器,他只得收回自己的寶塔,心疼的看了幾下。
很快,天兵天将也飛身向玄機而去。
托塔天王估計想打持久戰。
玄機也不手軟,将士的哀嚎聲回蕩在整個凍谷島上空。
爹不忍心,叫上了巳修叔叔,二人一起分散玄機的注意力。
玄機趁着打架的功夫,再次将神火珠抛擲到凍谷島。
“玄機,你還不住手?”
天後的聲音從雲層那邊傳來,此刻,她站在天帝的身邊,意氣風發。
“你終于來了啊,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天後說道:“今日,一定會是你的死期。”說着,天後還看了看身邊的天帝。天帝的臉上沒有說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玄機看着天帝,“是嗎?”
她沒有說過多的話。
天帝終于是開口:“玄機,你既然已經知道了赤閩子不愛你了,你為何還要融了這凍谷島?你,只要你跟我回去,你就,你就不用……”
玄機笑笑,沒有說話。
天帝忽然是想到了什麽,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此刻玄機在想什麽,我也不明白玄機為何要融了這凍谷島,她明明是可以活下去的。
娘忽然嘆道:“鳳以啊,你以後肯定也會那麽愛你的哥哥。”
“什麽?”
我沒聽懂。
娘搖頭。
娘的還是什麽意思?
戰鬥不斷,而另一邊,凍谷島在神火珠的照射下融了。
所有的冰川,所有的冰山,頃刻間消失殆盡。
海水劇烈的往上漲,海底的魚兒開始跳躍在海面上。
娘拉着我的手,“鳳以,你趕快回去看看,尋靈山的很多仙靈住在山腳下的。”
“好,我,我急忙回去。”我看着鳳尋,“哥,哥,咱們快回尋靈山吧。”
哥點頭,飛身向我和娘這邊,“娘,你要在這裏等爹嗎?”
“對。你們先回去,尋靈山就拜托你們了。”
“好,你們放心。”
我看着不遠處的銀止,“銀止,我回尋靈山了,你也趕快回虛枉山看看吧。”
“好,等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來找你。”
“嗯。”
我到現在,還是沒想起玉笙寒跟我說的什麽時間。
回到尋靈山,山腳下的許多生靈都在想辦法往高處搬家,我和鳳尋則上前幫忙。
兔大娘拉着我們的手,“鳳以啊,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明寒海的海水怎麽突然漲的這麽厲害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既然他們都不知道,我不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免得讓他們心增壓力。
我個說道:“好像是哪個神仙喝醉酒了跑到天河不小心将天河的水給放出來了,天帝已經派人去解決了。”
兔大娘眼睛一瞪,“哎呀,天河的水啊,難怪明寒海的水長的這麽快。真是罪過啊,罪過啊。你說說看,這人喝醉酒了就容易做些糊塗事情,你們說是不是。”
我附和道:“是啊,所以喝酒不能喝醉。”
“就是啊,咱們家那個老頭子來時喜歡喝醉酒,我這次一定要那這件事情好好說說他。”
“嗯。”
将山腳下的人都安排好,回家的路上,路過山腳下的梧桐古樹,大樹依舊那麽有生機,也不知它能不能抵抗住大水的侵蝕,何況,明寒海的海水還那麽寒冷。
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鳳以啊,一切都會好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嗯,哥,你希望結界碎了嗎?”
“自然是不希望。”
“那你想見到鏡女嗎?”
我哥拍我肩膀的手忽然一顫,“如果我見她是在神界,我肯定不願意。如果我以後在人間見到了她,那我肯定欣喜。”
我們往家裏去。
站在家門前的空地上,俯瞰底下的明寒海,波濤洶湧。
由于剛漲的海水來自凍谷島的寒冰,海水寒氣逼人,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竟然能看見還會海面上漂浮的一絲絲寒氣。
眼睛有些沉,我才想起自我在凍谷島被救到現在,我都還沒有休息,我的身體何時變得這麽好了?
手捂着腦袋,我往屋裏走去。
哥見我一臉疲憊,“你快去休息,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那,爹娘回來了,記得叫我。”
“好。”
腦袋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醒來時,總感覺忘記了什麽,或者說,總感覺自己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鳳以,鳳以,你醒了嗎?”
外面傳來我哥的叫喚聲,我揉了揉腦袋,答道:“嗯,我醒了。”
“那就好,你睡了一天一夜,既然醒了,就出來吧,爹娘回來了。”“哦,好。”
我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我怎麽睡了一天一夜呢?做什麽了?那麽累?我動了動筋骨,感覺腰酸背痛的,轉轉脖子,我不禁發出嘶的聲音、
身體這是怎麽了?
怎麽這麽酸痛?
來到屋子外面,爹娘的神色很嚴峻,我看着他們二人,自覺的站在了我哥的身邊。
“哥,怎麽了?”
鳳尋看着我,“事情有結果了。”
事情?什麽事情?
我一臉茫然。
“哥,什麽事情?”
鳳尋白了我一眼,“怎麽睡個覺,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玄機的事情啊,玄機,她死了。”
玄機?
玄機?
我悶着腦袋想了想——
哦,想起來了,凍谷島的事情。
我問道:“玄機是怎麽死的?”
娘似乎是聽見了我的問題,她看着我,緩緩的說道:“玄機,這次真的就是天帝出手的。”
“天帝出手?”我想了一會兒,難道——
真是天帝動手殺了她嗎?
娘再接着說,語氣裏忽然有些慰藉:“鳳以啊,你還記得娘跟你說的話嗎?娘說,玄機很愛她的天帝,她這個哥哥。天帝也愛這個妹妹。”
“那,既然兄妹彼此相愛,為何還要出手?天帝沒有法子了嗎?”
“玄機被解除封印重新來到世間,已經過了二十萬年,她在這二十萬年的時間裏,想必想的就是想見一見赤閩子,可惜,赤閩子并不愛她,她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她這個執念已經沒法在支撐她繼續活下去了,她已經沒有什麽盼頭了。
何況,當年天帝瞞着所有人将玄機封印在凍谷島,天帝已經犯了錯,玄機不想她這個哥哥再次為她為難,為衆仙家所诟病;她知道天帝不忍心傷她,她故意融了凍谷島讓天帝無法再寬恕她,這樣,她既解脫了,也幫助了天帝。
想必天帝也知道,若将玄機捉了回去,玄機勢必是要受蝕骨之刑,玄機那麽傲的一個女子,自然是不願意。她寧願死在自己哥哥手裏,也不願讓天後看笑話。”
我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真是苦了。苦了一切啊。”
屋子裏忽然安靜了下來。
我沒想到,玄機即使已經成魔了,還在想着她哥哥,她知道她有愧于他,所以用自己的命去償還。
腦海裏忽然想起玄機的那一頭白發,憂己更憂人,唯白發表情。
我忽然想起明寒海海水高漲的事情,急忙問道:“爹娘,那,那凍谷島呢?”
我爹嚴肅的讓我害怕:“凍谷島已經消失了,玉笙寒以前貫穿的那個寒冰洞沒有了凍谷島這個障礙,已經在慢慢擴張。”
“那,那意思就是,結界碎了?”
爹娘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造孽啊。”
我爹說着,走出了屋子。
☆、鏡女來訪
爹走出了屋子,我們在屋子裏沉默着,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麽。事情已經已經這麽糟糕了,該怎麽處理呢?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出了說話的聲音,我細細聽去,其中一個說話的人是我爹,另外一個是女人,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熟悉。
只聽到外面的女子說道:“請問,鳳尋是住在這裏嗎?”
聽到我哥的名字,我看向他,他皺了皺眉頭,急忙走了出去。我想了想,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屋外,一黑衣女子正看着我爹,二人正在交流。女子背對着我們,我看不清她的長相。
鳳尋忽然開口:“鏡女?”
女子轉過頭,我驚住了,真的是鏡女。
她怎麽會來這裏?她怎麽會來神界?
我忽然想起,爹說,結界已經碎了,所以——
難怪鏡女會來神界了,結界都沒有了,她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那,那玉笙寒的事情,那……
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玉笙寒的計劃成功了,他,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鏡女聽到我哥說話,轉頭看着鳳尋:“鳳尋,鳳以,這裏着呢的是你的家啊,我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你們的家。”鏡女環顧四周,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們神山就是不一樣。我以前在昆侖山修行,那裏靈氣也充盈。可我現在站在尋靈山這裏,我就覺得那論論是簡直不能比啊。”
爹看着鏡女,問道:“她是誰?好像不是咱們天上的吧。”
我哥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是鏡女,她是妖界的。”
鏡女熱情的向我爹打招呼道:“老人家你好。”
“原來你叫鏡女啊,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呢?”
我好害怕爹想起魂女,急忙說道:“怎麽會呢?爹,你第一次見到鏡女,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怎麽會熟悉呢?你肯定想多了。”
爹沒有再說下去。他盯着鳳尋,我也看着鳳尋。
怎麽跟爹說呢?
鏡女見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又說道:“鳳尋,你見到我開心嗎?我這次來神界是特意來找你打架。”
鳳尋說道:“最近不喜歡,以後吧。”
鏡女撇嘴:“不要,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你們家來看看,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你說說,這要以後結界又重新被封印了,我可就沒機會了。
更何況,也不知道,你下次去人間是什麽時候。所以啊,你就滿足我這個願望吧。”鏡女說着,将頭上的僅剩的一個簪子從頭發上取下來,然後念着咒語,鏡子就慢慢的越來越大。
我爹見到那鏡子忽然就說呢麽都明白了。
“你,你是魂女的徒弟?”
聽到自己師傅的名字,鏡女一臉激動,“對啊。我是魂女的徒弟,您怎麽知道的啊?”
爹的眼神忽然變得嚴厲:“哼,你師父可不是什麽好……”
“爹,爹。”我急忙打住爹繼續往下說。
鳳尋看着爹:“爹,你先進去吧,我跟她說會兒話,說完了就好了。”
也許是玄機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他說道:“鳳尋鳳以,你說,你們啊,你們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沒有啊。”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這個妖怪的?”
鏡女說道:“老人家,我和他們是在人間相識的。鳳尋和鳳以還和我是朋友。”
爹看着鳳尋:“呵,朋友。風尋啊,你難道想走玄機的路嗎?”
爹一下子就察覺了鳳尋的心意。
鳳尋搖頭:“爹,你別這樣說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有分寸的。您先進去吧,我跟她說會兒話就好了,我跟她講明白。”
爹終于是妥協,“好,那你們說。你可要記住了,你可是神。”
鳳尋點頭,我也保證。
爹甩甩袖子,走了進去。
鳳尋看着鏡女,“你不知道你私自來神界很危險嗎?玉笙寒他們呢?他們沒有攔着你?你幹嘛要一個跑來?”
“哎呀,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我來這裏就是想見你了,你幹嘛生這麽大的氣呢?剛剛結界碎了,我就趁着妖界很混亂就跑來了,知姜沒有注意到我。你放心,我好歹也是有功力的人啊。剛剛那個人是你爹啊,他好兇哦。”
鳳尋沒有說話,我走到鏡女身邊,緩解緊張的氣氛:“那個,鏡女啊,我爹啊他最近心情不是特別好,所以說話的語氣不是特別好,你不要在意啊。還有啊,你一個人來神界太微危險了,何況,現在神界和妖界大戰在即,你這麽冒冒失失的,萬一被捉了可怎麽辦?那,那你可就……”我說着,右手擡起,在脖子前輕輕的劃了一下。
鏡女咽了咽口水,“也是,聽你這麽說,是很危險。可是,可是,我就是想來找鳳尋打一架啊,我就是想贏他。”
我看着我哥:“哥,你……”
鳳尋看着鏡女手中的鏡子,還是搖頭。
“鏡女,原來你在這裏啊。”
又是不想不願意聽見的說話的聲音。
明寒海的上空,出現了穿着紅色衣衫的知姜,她站在玉笙寒的身邊,顯得有些嬌小。
鳳尋看着玉笙寒和知姜,“怎麽是你們?”
知姜笑笑:“鏡女都來了,我們自然也能喽。怎麽,鳳尋,你是不敢和鏡女比試嗎?”
鏡女聽了知姜的話,笑容洋溢在臉上:“真的啊,鳳尋,你不敢和我比試啊?為什麽啊?”
鳳尋沒有回答。
知姜又道:“哈哈,鳳尋,你都不敢回答。你是不是害怕到時候你和鏡女比試,鏡子裏出現鏡女的身影吧!”
我吼道:“知姜,你別再那裏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們心裏很清楚,不是嗎?還有啊,剛剛,鏡女不是見到了你們的爹媽?你們怎麽不跟鏡女說呢?你們怎麽不告訴鏡女她的師傅是怎麽死的呢?是被誰給收了呢?”
我剛想沖上去,我哥把我攔了下來。
鏡女看着我們,“你們在說什麽啊?怎麽突然提到我師父了?”
知姜說道:“鏡女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誰殺了你師父嗎?”
“是誰?”
知姜指着我的家門口道:“就是剛剛那個男人。”
“啊?你說什麽?”
“你剛剛不是說那個男人對你的态度很不好嗎?你的名字叫鏡女,和你師父魂女的名字那麽像,他自然覺得很耳熟喽。他,就是剛剛那個男人,鳳尋和鳳以的爹,殺了你師父。”
鏡女盯着我:“鳳以,知姜說的是真的嗎?”
我把頭扭向別處,不再看着鏡女。
鏡女走到鳳尋身邊又問道:“是嗎?鳳尋,知姜剛會所的是真的嗎?”
我哥沒有沉默,他答道:“是,是我爹。你師父在人間為非作歹,她遲早會受到處罰。”
☆、凄涼
“怎麽會呢?怎麽會是你爹呢?鳳尋啊,你說的是假的對吧?”
“你回答我啊,鳳尋。”
鏡女又走我身邊:“鳳以,知姜剛剛說的是假話吧!”
我嘆氣。
鏡女終于不再問了。
大家都沒有說話,知姜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哈哈哈,鏡女,你瞧瞧,他們都沒有回答,他們是不敢回答。鏡女,你還想為你師父報仇嗎?”
我轉頭看去,鏡女盯着我哥,沒有說話。
門口,爹娘他們已經走了出來,爹看到玉笙寒,不由分說的就飛上前與玉笙寒打了起來。
娘叮囑道:“鳳含,你小心點。”說完,娘走到我們身邊,看着鏡女:“這位姑娘,你……”
鏡女問道:“鳳尋,真是你爹殺了我師父嗎?”
“是。”
“那,咱們那麽打一架吧,是輸是贏,以往的一些恩怨都一筆購銷,以後我也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好。”
知姜笑道:“哈哈,你們幾個啊,真是有趣。我倒要看看,誰更厲害。誰設得傷害自己喜歡的人。”
我拉住鳳尋的手:“哥,你,你萬事要考慮爹娘,知道嗎?”
鳳尋看着我,沒有說話。
鏡女騰空而起,将精子抛向鳳尋,鳳尋也沒有躲閃,就那麽硬生生的被鏡子給困住了。
娘看着我:“鳳以,你告訴娘,這個鏡女,是不是你哥哥喜歡的人?”
我沉默。
“你們年輕人啊,總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你說說,你哥哥喜歡什麽人不好,偏偏喜歡一個妖怪。你們啊……”
“娘,哥哥知道分寸的。”
“哼,玄機修行了那麽多年,不也被人給騙了嗎?”
我沒有再反駁。
鏡女看着鳳尋被困住,也沒有心軟,一直在念咒語,鏡子越變月大,然後,鏡子在鳳尋的面前定住。
随着白色的光芒消失,鏡子變成了空白。
我心裏暗暗一喜,這樣的話,鳳尋就能脫身了。
鏡女看着鏡子,看到白色的空白,臉上的表情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就在她要收手的時候,鏡子裏忽然就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鏡女。
果然,鳳尋還是不能掩飾自己的心。
知姜看着鏡子裏的人,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越笑越歡了:“鏡女啊,快啊,你看看,現在鳳尋已經被鏡子裏的人給纏住了,你快将他收進鏡子裏。”
鏡女看着鏡子,似乎是不可置信。
“這,怎麽回事?”
知姜解釋:“鏡女啊,也就只有你那腦子才能不明白了。你不知道鳳尋他喜歡你嗎?”
“鳳尋,鳳尋他怎麽會喜歡我呢?”
“他要是不喜歡你,鏡子裏又怎麽會出現你的樣子呢?”
鏡女看着我:“鳳以,鳳以,知姜她……”
我看着鳳尋離鏡子越來越近,有些着急了:“鏡女,咱們先不說那麽多了,你快收回鏡子啊。”
“可是,我的鏡子只有在人能控制自己的時候才能收回來。上次,上次鳳尋他完全是空白的,我便能收回,現在他這樣,我是收不回的。”
我吼道:“那,那他要被收回鏡子裏了嗎?你想想辦法啊。”
鏡女的眼眸閃爍:“我,我也不知道啊。”
娘生氣了,飛身往鏡女那裏去:“妖女,看我殺了你。”
鏡女也不躲閃。
我急忙上前阻止,知姜順勢攔着我。我實在是氣了,以前的加上現在的,新帳舊賬一起算,我狠狠的打在了知姜的胸口。
她受力,掉進了明寒海裏。
趁着還有機會,我急忙攔住娘,擋在鏡女的面前:“娘,你不能傷害她,她是哥哥喜歡的人。”
娘怒道:“鳳以,你給我讓開。你哥哥都要死了,你還護着這個妖女。”
“娘,一定有辦法的。”
鏡女站在我身後,慢慢開口:“鳳以,你讓開吧,我想到辦法了。”
我回頭:“真的?”
鏡女忽然一笑,将我推開,右手舉起試圖一掌打在我身上,她還沒出手,就被娘一掌擊中,跌落在地上。
黑色的衣服上,血跡斑斑。
我落在地上,跪着扶起她,“鏡女,你剛剛在幹什麽啊?你……”
鏡女咳嗽了幾下,“鳳以,我才想起,要救鏡子裏的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鏡子的掌控者死了就行了。只要我死了,鳳尋就能從鏡子裏出來了。”
“……什麽。怎麽會……”
“鳳以,來,最後給我一掌。”
我看向天邊的鏡子,鳳尋的半個身子已經融了進去。
“來,鳳以,再給我一掌。”
“我,我不要。”
“你不想救你哥了嗎?”
“可是,”我看着鏡女,“可是,你會死。”
“沒關系是,我在這個世間什麽親人都沒有,我現在死了,沒有什麽遺憾,可鳳尋不一樣,他還有你,還有爹娘。快,殺了我。”
娘慢慢靠近我們,“鳳以,你要是不願意,我來。娘來。”
鏡女看着我,“鳳以,我想死在你手裏。從來沒有一個人向鳳尋一樣對我好,可是,我師父,咳咳,沒有,師傅,就沒有我,我得我的命給她。”
“你怎麽這麽傻。”
“來吧,鳳以,出掌吧。”
我握緊拳頭,閉着眼睛,出掌。
手上開始沾滿鏡女的血液。我抱着她,沒有說話。
“謝謝你,鳳以。你,你告訴鳳尋,告訴他,我,我其實挺,喜歡,他的。”
懷裏的人的溫度一點點褪去。
慢慢的,上空傳來鏡子碎掉的聲音,我看去,那面比鳳尋還要高的鏡子慢慢的支離破碎。緊接着,鏡子的碎片噼裏啪啦的往地上掉落。
娘飛身,将鳳尋娘扶着,輕輕喚道:“鳳尋,鳳尋。”
鳳尋眉峰微鎖,手指頭動了動,緩慢的清醒過來。
他看着娘,“娘,怎麽了?”
娘看着地上,沒有說話。
鳳尋看過來,目光一直盯着我懷裏的鏡女,眼神裏透露着恐懼:“鏡女,鏡女她怎麽了?”
他說着,來到我身邊,跪在地上,将鏡女抱在懷裏,輕輕的擦去她嘴角的血絲,将臉湊近她的臉頰:“鏡女,鏡女。你怎麽了?”
“鏡女,鏡女。”
鳳尋看着我:“怎麽了,鳳以,鏡女怎麽了?”
“哥,鏡女,鏡女為了救你,已經離世了。”
“胡說。”
娘開口:“鳳尋啊,鏡女已經死了。如果她不死,你就會被收進鏡子裏,你知道嗎?”
“那就讓我收進鏡子裏啊。”
娘氣不過,走到鳳尋面前,打了鳳尋一巴掌,“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麽話啊,你好歹也是一個上神啊,你怎麽,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啊。”
娘又擡頭看着那天邊,爹和玉笙寒還在那裏打。
“鳳尋啊,你不要讓爹娘失望啊。”
鳳尋沒有再說話。
“哥,鏡女說,她好像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滋味了。是她自己放棄了生命,她想救你。哥,你要明白她的苦心啊。”
鳳尋看着懷裏的鏡女,陷入了沉默。
慢慢的,鏡女的臉上掉落一滴淚珠。
鳳尋将頭埋的很低,我看不見,可是,淚水證明了一切。
生平第一次,我見我哥哭。
☆、遺忘
鳳尋抱着鏡女,始終沒有什麽動靜。他輕輕的撫摸着鏡女白皙的臉,喃喃自語。
我尤記得我在昆侖山的鏡花洞見到我哥時,他坐在石桌旁,看着軟塌上的鏡女。
能安安靜靜看着自己喜歡的人,那似乎是最好的事情。
你不必做什麽,靜靜地看着就行了。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不過,很模糊。
我吸了吸鼻子,上前勸道:“哥,你要明白鏡女對你的心意,讓鏡女好好的去吧。”
鳳尋安靜了好久,忽然開口:“娘,兒子要對不住你了。”
娘震驚的說道:“鳳尋,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堂堂一個上神,難道要因為一個妖精就……”
“娘,我想安靜的和鏡女待一會兒,你們不用來找我了。”
說完,鳳尋抱起鏡女,騰空而起,似乎是要離開神界。
娘攔住鳳尋,“鳳尋,你,你給我站住,你現在怎麽可以光顧着兒女私情,你不看看着神界偶讀亂成了說呢麽模樣?你要是敢走,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叫我娘。”
鳳尋看着娘,愣住。
“哥,你不要再惹娘生氣了,你看,爹還在和玉笙寒打,你不能這麽離開的。你……”
“鳳以,你也可以的,你也能擔起重任的。我最近有些累了,可能要麻煩你擔起重擔了。”
“哥,難道你要去昆侖山?你要去鏡花洞嗎?”
鳳尋看了一眼懷中的鏡女:“是啊,我要戴她回昆侖山,帶她回鏡花洞,那裏是她的家,我要和她一起回家。”
“你不要你妹妹了?”
“怎麽會,鳳以,等我,鳳以,哥一定會回來的。這些日子,你就要擔起重擔了。”鳳尋說着,看着娘:“娘,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我得先去安置好她。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鳳尋不顧娘的阻攔,離開了。
玄衣衣袂在空中飄蕩,随同我們的心一起飄在了空中,沒辦法在安頓下來。
娘失望的搖頭:“罷了,罷了,随他去吧。”
我扶着娘:“娘,你不要擔心,哥,哥他一定會回來的。”
“鳳以,你……”
知姜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我看去,她剛剛從明寒海的海底上來,衣服都濕透了,眼神裏冒着火。
我氣不過,“你還敢出來,看我不殺了你。”
我往知姜的地方飛去。
知姜倒也不躲避,她笑道:“來啊鳳以,咱們今天就看看,到底是誰厲害?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你啊你就受死吧。”
我和知姜打了起來。
憤怒,以往的一切都漸漸湧上心頭,我知道,我肯定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五個回合下來,知姜開始節節敗退。
她瞥了一眼明寒海,似乎是想逃跑。
我笑道:“知姜,今日,你哪裏都去不了。受死吧。”
“你休想。”
我的掌力愈發用力,我一定會取了知姜的命。
最後一掌,白光正中知姜的胸口。她被我擊中,重重的砸向地面,幾乎就是一瞬間,玉笙寒停止與爹的打鬥,飛到知姜身邊,将知姜接住,落在地面。
“知姜,知姜。”
玉笙寒懷裏的知姜,顯得嬌小可人。紅色的衣衫那麽顯目。
“你別說傻話,我救你。”
玉笙寒說完,想要救知姜。
知姜擺頭,“不了,我知道,咳咳,妖皇,你一定要做着世間的主宰。”
“你知道,其實,我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有目标,才會無聊啊。妖皇,你會嗎?你一定要成為主宰,不然,這麽多年,我的心思就白費了。”
玉笙寒沒有回答。
“早就累了,現在終于可以休息了。妖皇,我休息一會兒,你就不要叫我了。”知姜閉着眼睛,睡的安穩,像個孩子。
然而,我不會覺得可惜。
“睡吧。”玉笙寒看着知姜,緩緩的說道。
“鳳以,鳳以。”
我聽見有人在叫我。
回頭,一身紫色錦服的男子正看着我,目光裏滿是溫柔。
“鳳以,你怎麽了?”男子看着我,走近我,問道,他伸手,想要摸我的頭,我輕輕的往後退,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目光裏,他的目光裏閃過一絲憂傷。
“鳳以,你怎麽了?”
“我,我……”我看着娘,沒有說話。
男子也看着娘,“鳳以她,她怎麽了?”
娘問道:“鳳以,銀止來了。”
“銀止,是誰?”我看着娘,充滿了疑惑。
男子的目光忽然變得黯淡,“鳳以,你,你怎麽了?我是銀止啊。”
“我不認識什麽銀止。”
娘十分詫異的看着我,一時語塞。
玉笙寒站起身,“哈哈。果然啊,時間到了。”
時間?
什麽時間?
銀止問:“玉笙寒,你說什麽時間?”
玉笙寒擺手:“正好,我早就想和你打一場了,來,你要是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一眨眼,銀止就飛到了玉笙寒的身邊,剛想伸手拉住玉笙寒的衣領,玉笙寒往後輕輕躲過。
二人打了起來。
爹看着我,“鳳以啊,你不要開玩笑啊,你不記得銀止了?”
“都什麽時候了,我怎麽會開玩笑?我真不知道他。他是誰?”
爹娘對視一眼,“銀止,銀止他就是虛枉山的上神,你們,你們以前打過照面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感嘆道,看着銀止和玉笙寒。
難怪啊,原來打過照面啊,難怪這麽熟悉啊。
可是,為何感覺這麽悲傷呢?
☆、慘然
銀止和玉笙寒一直在打,我感覺銀止有許多的憤怒,似乎姐借着這打鬥來發洩了。
銀止問道:“玉笙寒,你說,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玉笙寒說道:“我說了,打贏我才算。”
二人似乎不相上下。
我有些着急:“爹娘,銀止,銀止他會贏嗎?”
娘看着我十分肯定的點頭道:“會,你要相信他。”
又戰了幾個回合。
我看着他們二人,為銀止捏了一把汗。銀止他現在很生氣,我也不知道是位什麽,他一直在說着,告訴我,說,為什麽之類的話,我不是很懂。他幾乎都是用氣用憤怒來和玉笙寒對打。
正擔心着,只聽得空中銀止大聲吼道:“說!玉笙寒!”
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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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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