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9)

來了。

我有些氣,聳肩說道:“對啊,剛剛已經完了。你妹妹的成婚拜堂之日,你已經錯過了。鳳尋啊,你真是個好哥哥啊!”

“好吧,錯過就錯過了吧。”

聽鳳尋說的,他一點都不感覺到遺憾。

哼!

我更氣了。

“鳳以,你剛剛聽到哭聲了嗎?”

“聽到了啊。哪家的孩子啊?”我隔着紗巾看去,是一個大約幾個月的嬰兒,我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剛剛出生的小孩,可惜,我不能自己接蓋頭。

“你猜這個小娃娃是誰?”

“我猜不出來。”

鳳尋也不急:“你再猜猜吧。”

“是誰啊?”

等等,我瞪大眼睛,我聽着小娃娃的叫聲,莫非是——

“莫非是——”我很驚訝。

“來,鳳以,叫聲大嫂。”

果然是鏡女,果然是鏡女,她已經投胎轉世了。

“鳳尋你個混蛋!你竟然跑到人間去了,你還把鏡女抱上了天,你為了媳婦兒連你妹妹的親事都不參加了。”

“你別氣啊,我以為能趕到。”

我看着那小娃娃,“難道你要養個童養媳!”

“唉,你猜對了,我就養個童養媳。你看我懷裏的人兒,就是我未來的媳婦兒。”

“你過分。”

“我就過分了,你來打我呀。”

“哈哈哈。”屋子裏都是笑聲。

我咧嘴笑了,真好。

似乎是原來的模樣了。

我那個老欺負我的哥哥回來了。

晚上,我坐在床沿,焦急的等着。

銀止在外面招呼衆仙家,也不知他今日要喝多少酒。

吱呀——

門從外面推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銀止來了?

“鳳以。”

是寒芽。

“怎麽了?”我回道,摸索着站起身。

“嘻嘻,你要感謝我哦。”

“什麽?”

“我怕我哥害臊,我幫你做了一件好事,非常好的事情。”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在我哥酒裏下了白靈姐姐給我的媚藥。”

什麽!——

“誰要你幹的?”我差點沒掀開蓋頭。

寒芽拍了怕我的肩膀,鄭重的說道:“唉,你可別這麽說啊,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向我道謝。沒關系,不用道謝。我幫你啊,純粹是為了你們的将來。好了,你好好等着我哥吧,他快要來了。”

寒芽說完,捂嘴笑着出了門。

門剛關上,我一把掀開蓋頭,媽呀,不行,我得趕緊出去。

才到門口,打開門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我擡頭,是銀止。銀止的臉很紅,喜服襯得他的臉白皙如雪。他将我緊緊的摟在懷裏,溫熱的鼻息萦繞我耳畔,“鳳以,你終于是我的娘子了。”

我很感動,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他低頭看着我,一只眉高,一只眉低:“你剛剛是要出門?是要去哪兒啊?”

“那個,我見你還沒有回來,我想去找你。”

銀止忽然一笑,我脖子一縮,他臉上的那個笑容有些可怕,就跟上次在溫泉那裏見到三靈子時的一模一樣,總感覺會有什麽陰謀。

“你,是想逃跑吧。”

我看着他,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你怎麽知道?”

“寒芽在我酒裏下藥了,我聞到了。”

“那你還喝!”

知道了還喝!

“我就想試一試。”

“試什麽?”我疑惑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糟糕,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銀止走進屋子,紅色喜服穿在他身上,比以往還要好看。他在床邊的抽屜前蹲下,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本白色封面的書——三靈子的那本春宮圖!

什麽!三靈子的那本春宮圖怎麽會放在那裏!

“三靈子送的成婚賀禮,要不,咱們今晚就試試這個吧。”

我笑。

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銀止看着我,笑着看着我,将我一抱抱在懷裏,放到了床上。

鳳以,卒。

···

過了幾日,寒芽過來看我,笑嘻嘻的對我說:“怎麽樣,日子過的怎麽樣?”

我坐在軟塌上,皺皺眉,擺擺手,“日子就那樣啊,平平淡淡的。”

“平平淡淡不挺好的嗎?”

我一骨碌爬起來,“哪裏好了,寒芽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嫁給了銀止,他就不讓我出去玩了。你不知道,我以前老愛往外面跑的,你都不知道多有趣。現在好了,我嫁人了,就只能在着虛枉山四處走走了。我心裏苦啊。”我躺在軟塌上,無力的呻吟。

“啊,這麽嚴啊?那你豈不是要悶死了?”

“對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無聊。”

寒芽搖搖頭:“唉,沉津不久前還給我家下了聘禮,聽你這麽一說,看來,我得将成親的事情緩一緩了。”

我驚訝:“天啊,沉津給你家下聘禮了?”

寒芽點頭:“對啊。”她說着,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朝她抛了個媚眼,“喲,又要有好事了啊!你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

十萬年後,我大着肚子,好不容易躲過了銀止的視線,來到了天宮,悠閑的坐在月老殿的院子前,在那裏欣賞着桂花。

月老在我身邊喝酒,我只好看着他喝,畢竟,我這個大着肚子的人,不能喝酒。

我看着月老,問道:“月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銀止的結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會嫁給銀止?”

月老看着我:“嘻嘻,天機不可洩露。”

又在放屁!

我低頭,雙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期待着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有時我會想,我和銀止這段愛情,到底是不是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嗎?可是,我又不懂。這老天,到底是按照什麽來定緣分的呢?

月老那個小老頭,什麽都不肯跟我說,我又想不明白。唉,煩啊。

“鳳以,你怎麽又上天了!不是不讓你随便亂跑的嗎?”

遠處傳來鳳以的吼叫聲。

自從他與我成了婚,他越來越不注重形象了。

我吓的站起身子,叫道:“月老,幫我頂頂。”

月老擺頭,“才不要,你們這對小夫妻就喜歡這麽玩。”

我看着月老,哼,臭老頭。沒時間去反駁月老,我從後門偷偷溜走了。

幸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銀止

我是虛枉山的守護者,也是四大靈獸之首,身上的擔子在我懂事的時候我爹就告訴我了——将來有一日,你會拼上你的命來守護神界。

原來,爹說道一點都沒錯。當我得知我得用自己的龍鱗去重新不知結界時,心裏雖然有些苦澀,倒也認了。

着或許就是我的宿命吧。既然如此,我什麽都接受。

我從未想過,我會喜歡一個人。

因為我爹和娘的事情,導致了我對這世間的愛情的看法,我認為,世間的愛情是不可以相信的。畢竟在這之前,我深刻的以為,一對夫妻,是不會分開的,可惜,是我想錯了。

去我師父南極長生大帝那裏修行時,是我爹送的我。他一直是一個很冷靜又很冷淡的人,當然,對我也很嚴厲。我被送去我師父那裏,我才幾千歲,很小,我不想離開他們,可他們執意要送我去,我只好去。父母要是因為我去了我師父那裏而感到開心的話,我這個做孩子的就讓他們開心一下。

一去就是十萬年,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娘因為害了一個叫蔻心的女人,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才想起,這十萬年,我沒有回過虛枉山,也沒有見過我爹娘。他們對于我,都已經是一個陌生的稱謂了。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怎麽會,他們明明那麽相愛。

從那只好,我沒有見過我爹。

我一個人,在竹屋,獨自生活。

除了盡野,我幾乎沒有朋友。偶爾會有人來竹屋拜訪我,我也只是盡一盡地主之誼。

盡野作為我的師兄和朋友,是我那段時間最珍視的人。他有個妹妹叫阿蒲,我聽盡野說過,阿蒲喜歡我,可是我對阿蒲只是如妹妹般。

我想,我今生,千萬不要喜歡上別人。

第一次見到鳳以,是在天後的壽宴,說句實話,我是真的第一次遇到那麽一個不要臉的神女,當真是第一次。

當時,鳳以踩了我的腳,她回頭看着我,還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問我有沒有娶妻。

我當時真想扭頭就走,我想,以後要是有人娶了她,也算是倒黴了。

不夠,在大殿之上,我看到她和她哥哥鳳尋的感情時,我挺羨慕。我雖然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寒芽,可我始終不喜歡。或者說,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沒有辦法原諒吧。

回到虛枉山,我才想起來,多年以前,我見過那個叫鳳以的女人。那時,我随師父在四海八荒游行,路過她家,當時,她正好過生辰。她小時候和長大都是一樣,那麽不要臉,我被她拉扯住不能走,她飛得讓我答應娶她才肯讓我走。

師父走過來,笑着對我說:“銀止啊,要不你就答應你會娶她吧。”

無奈,答應就答應吧。

果然,有時候,不要抱着僥幸的心理。答應了就算答應了,一定得兌現。

她第一次拜訪我家時,我內心是崩潰的——我只能用陰魂不散來形容這麽一個奇女子。

和她相處中,她的厚臉皮簡直超乎我想象,不過,她說話倒蠻有趣。

我其實不是看起來那麽冷的一個人,我也希望有人能打亂我平靜的生活。

鳳以就是。

我第一次覺得她有趣,是和她在海上相遇。

當時,我從青周山回來,看見她一個人在那裏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原來,她以為她瞎了。

我:……

那天晚上,她又死纏爛打,我只好帶她一起回去。

下棋之前,我見她說的那麽肯定,心想,她應該是會下的,不料,她的棋術的确是我沒有預料的。

算了,不勉強了。睡覺的時候,我在床邊看着她,覺得她真的很有趣啊!

帶她一起去青周山,我其實心裏有點波動,我第一次帶其他人一起去青周山。

盡野問我的時候,我語塞了。

我對鳳以,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和她一起去人間,我堅信,我真的喜歡她了。

她喜歡吃糖葫蘆,在怡紅樓裏,會因為別人碰我而吃醋。

我第二次,被斷袖。第一次,是她認為我和盡野。

都是她。

我被當成斷袖,兩次都是她。

算了,饒了她。以後再收拾她。

和她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抱着她。舒服,暖和。

她第一次還緊張起來了,去我家的那股勁兒呢?

在皇宮的屋檐之上,我拉着她的手,第一次想,我想好好的守護這個女人。

我想,守護一個人。

在龍宮,多年之後再次見到我爹,心裏洶湧卻也沒什麽好說的。可當爹說出真相時,我竟然懵了。

原來,是娘錯了。

心裏久久不能平息,我仿佛被嘲笑了一番。

懷裏的鳳以很真實。

我想,憐惜眼前人吧。

過去的就過去了吧,我和鳳以要好好在一起。

後來,奉瑟問鳳以的問題卻沒有回答,我就知道,她心裏,也可憐我。

呵呵。

真好啊。

可惜,到底錯了。

我去青周山找了盡野,與他說了好久。

哪裏沒有可憐的人?這世間的一切,都可憐。

我也是個可憐的人。我一直都忘記了,或者說,我選擇了遺忘——爹娘的事情,就是別人可憐我的原因。

這是事實,可我一直不敢承認。

是我錯了。

我一直在尋思着要不要去找鳳以,幾日後,鳳尋失魂落魄的來了虛枉山,進門就給了我一拳:你對鳳以說了什麽?她去哪裏了?

鳳以她不在神界,那她去哪裏了?我疑惑。

鳳尋的眼神有些驚慌,他對我說:“鳳以有好幾日沒有回家了,我一開始以為她出去玩了,可我在神界,在人間,都沒有聞到她的氣息。”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鳳以去哪裏了?她或許在妖界,我要去在妖界找她。

鳳以的爹娘阻止了我。

鳳以不在的那段時間,我經歷了絕望。鳳以一直沒有回來,我害怕,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一個愛我的人了。

我有些後悔當初對她說的那些話,真的,非常後悔。

自責之時,鳳以回來了。

她不讓那個我見她。她不自動,我多麽想見她,可她娘說她還不想見我,我在她家門前等了好久。

聽鳳尋說,她身體很差。我很緊張,我想知道她的身體怎麽樣了,可是,她不讓我去看她。

後來,鳳以來找我了。我把她抱在懷裏,才覺得一切是那麽的鎮海寺,我不會失去她了。

可是,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鳳以她太平靜了。自從回來,她就一直很平靜,性子和以前也有了很大的不同。她表現的越平靜,越讓我覺得害怕。我感覺總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我們去了以前一起去過的地方,我總感覺,她在告別。她在向我告別,向過去告別。

我下了聘禮,鳳以竟然拒絕了。

以往,她總是會要我娶她,可我現在下了聘禮,她回絕了。她說,她在妖界和玉笙寒成了親。她在說謊,我能感覺到。

我知道,我在慢慢的失去她。

直到她忘了我,我才意識到,我真的失去她了。

她忘記了過去,可比以前更開心。

這樣也好,結界要重新封印,那時,我就要永遠的離開她了,她不記得也好。

雖然我很舍不得。

那天,我變成了一條龍,翺翔在天際。

我忽然想到,我可以化作這世間的一切來守護鳳以——我愛的人。我可以化作風,吹拂她的臉頰;我可以化作陽光,照耀着她;我可以一直在她身邊,看她找到一個愛她的人,看她幸福的活着。

足夠了。

可是,她變成了一只如血的鳳凰,追随着我。

我真希望她沒有想起來。

我希望她能夠永遠忘了我。

她要是忘記了我,就能重新開始了。

可現在,我看着身邊躺着熟睡的女子,她肚子隆起,那裏,是我們的孩子。

既然這樣,想起來也好。

我躺在床上,摟緊了懷裏的人。她喃喃的說了些什麽,再次入睡。我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今晚,又是一個好夢啊。

------題外話------

完了謝謝大家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