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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念之回了家,見馬欣榮還在屋子裏等着,就有些驚訝:“娘怎麽這會兒還沒休息啊?是在等爹嗎?爹還沒回來嗎?”

“你爹在書房呢,今兒公事比較多,你爹還在忙。”馬欣榮笑着說道,拉了寧念之在自己身邊坐下:“去原家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

“娘一猜就猜中了,吃了飯之後,大哥又帶着我練了一會兒騎射,這才回來的晚的。”寧念之笑眯眯的說道,馬欣榮眯了眯眼:“晚飯吃的什麽?”

“就是八寶鴨啊,鹵雞啊,紅燒魚啊,糖醋排骨啊什麽的。”寧念之眨眨眼:“挺好吃的,就是得顧着老太太的口味,有些太軟爛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稍微有嚼勁的東西,娘晚上吃的什麽?”

“也和之前差不多,你們晚上吃的是不是太油膩了些?”馬欣榮皺眉,寧念之笑嘻嘻的往她肩頭上靠了靠:“也就吃這麽一回,往日在咱們家吃,都還是吃的比較清淡的,再說,吃完飯我還騎馬射箭了呢,肯定不會長胖的。”

“不是長胖不長胖的問題,你現在在長個子,長胖了也能很快就瘦下來,就是吃的太油膩了,對身體不好。”馬欣榮人真的說道:“以後少吃這樣油膩的東西,尤其是晚上,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寧念之忙點頭,馬欣榮又問道:“你練功夫的時候,你大哥一直在?”

“是啊,他要指點我嘛。”寧念之笑眯眯的說道,馬欣榮皺眉:“這孩子,半晚上的功夫又耽誤了,你也不小了,不能老纏着你大哥知道嗎?你想想看,這麽大半天的功夫,夠不夠他自己看本書?夠不夠他自己練練武?結果你一去,耽誤了半天。”

馬欣榮戳戳她腦門:“我知道你和你大哥很要好,感情深厚,但你們兩個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想找你大哥玩耍,等過兩年,你大哥考完了武舉再說不行嗎?”

寧念之撇撇嘴:“就這麽一會兒工夫……”

“一會兒工夫也耽誤不得。”馬欣榮繃着臉說道:“你要是再不好聽話,我以後可就不讓你去找你大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寧念之有些不耐煩的擺手,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就這麽一會兒工夫能耽誤到哪兒?大哥自己都還沒說什麽呢,娘親就跟自己犯了大錯誤一樣,實在是有點兒太小題大做了。

馬欣榮見閨女不高興,心裏忍不住嘆口氣,閨女還小,她要是挑明了說,怕吓着了人,又怕閨女本來沒那個意思,卻偏偏要多想。

這感情的事兒,是萬萬不能多想的,想多了,就容易陷進去了。就好像當年她自己一樣,一開始不知道寧震喜歡自己,被人挑明了,她才注意到寧震,最後才非君不嫁。

也幸虧她眼光不錯,寧震本身也是正人君子。這婚後,才能美滿幸福。

現在念之還沒那個心思呢,自己一旦挑破,這傻丫頭指不定就要跳進去了,到時候自己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但這事兒自己也是為難,他們兄妹本來就感情好,這會兒忽然不讓他們接觸,閨女肯定是要難過的,而且,次數多了,說不定就要起疑了,這個閨女從小就聰明,一旦有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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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的,才更人想要打聽明白的。這比明晃晃的挖坑更像是陷阱,更容易讓人陷進去的。

“娘不是在責怪你。”馬欣榮放緩了語氣:“娘是說,你也不小了,你和你大哥,以後都要各自成家立業,你大哥身上有了功名,以後才好說親……”

“好了,我知道娘你要說什麽,我全都明白。”寧念之擺擺手,起身:“有了功名才好說親,所以現在得讓大哥好好學習,好好練武,将來能光耀門楣,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分得清輕重的,以後我肯定不會耽誤大哥的事情的,好了,時候不早了,娘也早些休息。”

不等馬欣榮說話,就趕緊的出門回自己的院子了。

丫鬟們見她回來,趕緊過來伺候:“姑娘可是要沐浴?”

“嗯,讓人送熱水過來吧,剛才騎了會兒馬,出了些汗,不洗不舒服。”寧念之笑着說道,映雪趕緊去準備洗浴用的東西了,聽雪幫她散開頭發,在她頭上按了幾下:“姑娘今兒遇上了什麽不開心的事兒?”

“也沒有,就是覺得有些郁悶,怎麽一個個的,就好像我去找大哥,就必定會耽誤他一樣。”寧念之嘟囔道,連放學都不讓去接了,騎馬射箭什麽的,也不是天天都做的啊。

尤其說爹娘怕自己耽誤大哥的功夫,倒不如說,他們好好像是在想辦法阻隔自己和大哥。

想到這個,寧念之忽然繃緊了身體,不會真是這樣吧?皺着眉,她将這段時間的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是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啊。

從白馬寺回來沒多久,原老太太就領着大哥搬出去了,之前,好像是說,要再等等的。

為什麽會忽然将自己和大哥隔開呢?寧念之有些不解,然後,耳邊忽然就響起來一句話——爹,我要娶妹妹。

瞬間,寧念之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爹娘也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吧,那明明是小時候說的話……又想到白馬寺上的那一幕,爹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寧念之忍不住拍拍腦袋,難道真是誤會了?所以,爹娘誤以為大哥對自己還是帶着那種心思,自己年紀又小,生怕出什麽事情,所以就暫時将自己和大哥隔開了?

“姑娘,熱水準備好了。”映雪進來說道,寧念之趕緊起身去沐浴,泡在水桶裏,還在想,這誤會要怎麽解除呢?自己和大哥可是清清白白的兄妹關系,要是這誤會一直不解除,是不是自己和大哥以後就要一直這樣七八天才能見一次面,見一次面回來還得被娘親唠叨?

“今兒家裏有什麽事情發生嗎?”寧念之想了一會兒,這事兒不太好解決,總不能直接沖到自家爹娘跟前說你們誤會了,那天看見的事情不是真的,就是湊巧摔倒了,別說爹娘信不信,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也不好這麽直白的開口說男女之事啊。

“姑奶奶送了信回來,說是明兒要回來看老太套。”映雪想了一下說道:“二房那邊,三姑娘又病了,二房的二少爺又鬧着要去老太太那兒住,不過那新姨娘可不是好性子的,将人關起來練字了,寫不完不給吃飯。”

“小姑姑要回來了?”寧念之對後面二房發生的事情是完全不理會的,妻妾之争就那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寧霄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的挺好的,給足了嫡妻面子。因着老爺子之前插手說了兩句,寧霄也不同意将庶子送到老太太跟前養着了。

那個生了女兒的,怕是心思不會小,小孩子三五天就要病一場。要麽,這孩子将來會被抱到二夫人那邊養着,要麽就是要送到老太太身邊了。

不過,不管是哪個結果,寧念之也都不關心,國公府說到底是自家親爹當家。只要自家親爹還在,将來也就不會委屈了二房嫡出的兩個孩子,至于庶出的,那就要看他們自己本事了。

說起來,他們國公府人丁一向比較單薄,到這一代,大房出了寧安成和寧安越兩個,二房出了寧安和和寧旭兩個,若是寧旭将來不走了歪路,說不定将來也是要有些造化的。

人丁興旺了,家族也才能更長久興盛。

“是,來送信的是姑奶奶身邊的嬷嬷。”映雪忙說道,寧念之眨眨眼,有些不解:“小姑姑的肚子有七個月了吧?這麽大的肚子,就這麽随意的跑來跑去?”

“又不是去城外,就在京城,路途平坦,又是坐着馬車,就是到了九個月,都能到處跑呢。”映雪笑着說道,當然,九個月的孕婦也沒幾個出門,身子是能撐得住,但就怕有個萬一,這孩子萬一生在了路上或者生在了別人家,那才叫人不自在呢。

寧念之想了一會兒,最近好像也沒聽說寧王府有什麽動靜,自家更是沒什麽大事兒發生,或者,就是寧霏想娘了,所以要回來看看?自己估計是太草木皆兵了,就算寧霏嫁人了,也一直都是寧家的閨女,距離這麽近,回來看看好像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泡了小半個時辰,寧念之才從浴桶裏出來。前幾年她在白水城,整日裏跟着原東良到處跑,風吹日曬的,那邊的風沙還大,水也不怎麽好,吃的又多是腥臊之物,本來好好個小姑娘,剛回京城的時候,又黑又胖。

這兩年馬欣榮是發了狠的要給她養回來,天天弄的各種膏脂,都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專門用來養人的。每天洗完臉洗完澡,身上都得塗一層,寧念之趴在床上,任由丫鬟給擦一層清涼涼的東西,再慢慢揉捏。

幸好天氣暖和了,要不然,她真沒這個耐心。不過,說起來這些東西還真是挺好用的,也就用了幾年,她就變得白白淨淨了,甚至比一般的小姑娘還要白淨。

一來也是她底子本來就好,二來,也少不了別的湯湯水水的補養。再加上這些膏脂,難怪有人說,養個女孩兒花費的錢財都能拿來養兩三個男孩子了。

當然,這話寧念之是不太同意的。要養男孩子,雖然不用在胭脂水米分首飾衣服上下功夫吧,但書本更貴啊,一本書的價錢就差不多是兩三盒胭脂的價錢了,從開始讀書到考中舉人進士,這買的書換成胭脂,能夠好幾個女孩子用一輩子了。

還有男人出門難道不要挂玉佩嗎?腰帶也挺有講究的,上面鑲嵌的寶石難道不是錢嗎?頭發上幫着的玉石不要錢嗎?一樣花錢嘛,說女孩子不好養的,都是蠢材。

富有富的養法,窮有窮的養法。

因為太舒服了,寧念之差點兒睡着。被聽雪叫起來去床上睡的時候,還差點兒沒絆倒,幸好被聽雪給扶住了。倒在枕頭上不等聽雪将被子扯上來,她就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是沒等到大哥來請安。寧念之有了懷疑,心下留意,爹娘說話的時候,果然是帶了幾分痕跡。她暫時沒想到什麽好辦法解除這個誤會,也就暫時當自己沒聽懂,吃了飯就帶了寧寶珠一起去太學。

因着要考試,路過的人都是急匆匆的,有不少還一邊走路一邊翻看手裏的書。寧寶珠就有些被吓着了:“等玄班的考完,是不是就輪到咱們了?”

“你傻了,玄班下面還有地班呢,咱們還有五六天,不過也得趕緊的看書了,到時候要是成績太差,那可就太丢人了。”寧念之搖頭說道,看寧寶珠:“從今兒開始,你不許吃零食了,每天一放學就回家知道嗎?要是有什麽不會的,回去你可以來問問我,也可以問問你娘。”

寧寶珠趕緊點頭,連帶着這一天上課都非常的認真,也不找寧念之在課堂上聊天了。

放了學回去,先去明心堂,馬欣榮正等着她,見她進來,扯扯她頭發:“走吧,去你祖母那兒,今兒你小姑姑回來了,晚飯在你祖母那兒吃,你要不要吃點兒點心墊墊肚子?”

“不用,小姑姑又不是外人,難不成還會拖到三更半夜才吃飯?小姑姑可是懷着孩子呢,祖母肯定很早就讓吃飯了。”寧念之笑着說道,寧安越有些不太樂意:“祖母那兒的飯菜我都不喜歡吃。”

“不喜歡也得吃,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挑嘴知道嗎?要不然,就要長不高了,你看看咱爹多高啊,你看看大哥多高啊,再看看你自己,到時候,就長到爹爹的胸口那兒,是不是很丢人?”

寧念之繃着臉吓唬他,寧安越是越大越不好哄:“我才不信呢,爹也挑嘴,爹不喜歡吃蒜,爹照樣長那麽高!”

“爹是長大了才開始挑嘴的,你也得跟爹學,等你長大了,個子不再長了,才能不挑嘴,現在是小時候,你就得什麽都吃,你要不信的話等會兒你問問祖父看我說的對不對。”

寧念之扯他耳朵,小屁孩兒,竟然敢頂嘴了啊!

寧安成在一邊乖乖巧巧的,看弟弟被姐姐欺負,也只是笑眯眯的不說話。性子太乖巧,馬欣榮現在都有些擔心,不會在學院裏被欺負吧?

“走吧走吧,去太晚你祖母又要有話說了。”馬欣榮揉揉寧安成的腦袋,領着姐妹三個去榮華堂。二夫人帶着寧寶珠和寧安和先到一步,不是老太太有話說了,而是寧霏有話說了:“我就說,大嫂就不歡迎我回來,我這都來半天了,大嫂才磨磨蹭蹭的過來,要是真不想我回來,我下次就不回來了。”

“小姑的意思是,等你下次回來了,我娘要在大門口迎接你,最好了是再殷勤點兒,扶着小姑你進門?”寧念之本來就不太喜歡寧霏,心裏又記恨上次她說原東良野種的事情,立馬就不客氣了:“不知道寧世子的妹妹回府的時候,小姑是不是這麽做的。”

看寧霏臉色鐵青,寧念之一拍手:“哎呀,看我這記性,寧王府怎麽說也是個懂規矩的人家,想來是定然不會讓小姑你這個當嫂子的,出門去迎接小姑子的。”

說着,似笑非笑的看寧霏,讓當大嫂的出門迎接你個出了門的小姑子,多大臉。

“幾日不見,念之倒是越發的牙尖嘴利了,不過女孩子,最好還是溫柔娴淑一些,要不然,将來怕是不好找人家。”寧霏臉色變了變,這才回了一句,寧念之不好接這話,就不吭聲了,馬欣榮當然不會放任閨女被擠兌,當即笑道:“不勞小姑擔心了,小姑都能嫁出去,念之将來更不會有問題的。”

老太太皺眉:“老大家的,你怎麽說話呢?你妹妹也是好心提點你兩句,女孩子家家的,脾氣這麽沖,将來确實是不好……”

“娘,小孩子們都還在呢,您和小姑就非得擠兌孩子幾句才行?”馬欣榮不耐煩,老太太氣死了:“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态度?我命苦啊,怎麽就給老大聘了你這樣的媳婦兒,這麽不孝!現在你爹還在呢,你就敢這樣頂撞我,将來你爹要是有個萬一,你是不是就得立馬将我趕出家門了?”

“祖母,小姑現在懷着身子,寧王府那邊應當是不放心讓小姑在外面太久的吧?”寧念之忙打斷她的話,老太太這才卻不妥協了,反正寧霏都已經出嫁了,她也不用太顧忌了,這次必得讓老大家的掉一層皮,震震她才行,要不然,以後可就等着被她騎在腦袋上吧。

老太太瞪一眼寧念之,揉了揉眼睛,開始哭訴:“都說繼母不好當,我這從進門,生怕委屈了老大,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給老大拿去,我不求他那我當親娘對待,也不求他記我的好,我只求個問心無愧!就是老頭子,孩子親爹,都挑不出我的錯來,老大家的,你拍着胸口說說,你進門這些年,我可虧待過你?”

反正前些年她讓老二家的貪污的那些公中的東西,現在就是查賬也不好查了,前些年沒揭露出來,現在再說,舊賬不好翻。老太太是有恃無恐,指着馬欣榮氣勢洶洶:“你自己說,我對你如何?你數數這京城裏,有幾個婆婆不讓兒媳立規矩的?”

馬欣榮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太直白了些,太沖了些,一下子就将老太太給炸開了。其實有些話,只能在心裏嘀咕嘀咕,明面上不能說。老太太這輩子的軟肋就兩個,一個是寧霏,一個是寧霄。

就連孫子孫女,她其實都是不怎麽在乎的。要不然,就是為了寧安和着想,也不應該将寧旭養在身邊,可她偏偏那樣做了,半點兒沒顧慮到将來寧安和的地位處境。

寧霄是個男人,不怎麽在後院。老太太能伸手的地方不多,只能是盡量的将公中的東西往二房送,将自己的私房都塞到兒子的口袋裏。

而寧霏,從小養在身邊,貼心的很,老太太是決不許別人說寧霏半句不好的。以前寧霏沒出門,還要顧慮一些,生怕壞了寧霏的消息,生怕老大家的不給寧霏準備好嫁妝,有顧慮自然會讓步。

可現在,寧霏可是寧王世子妃了,将來就是寧王妃了,現在肚子裏還揣着寧王家的嫡長孫,她有什麽好顧慮的?

就好像是将之前積攢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了一樣,老太太裝着裝着,就真哭起來了,打定主要這次要将事情給鬧大點兒。而馬欣榮,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不就是說重了幾句話嗎?

老太太這一副死……咳,現在得先将老太太給安撫下來才行,但這事兒馬欣榮不拿手,求救的看自家閨女,寧念之也有些無語,腦袋轉的飛快,老太太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蠢,做事雖然随心所欲了些,但大面兒上,卻不會太過分,不會鬧的太過。

這次忽然要往大了鬧,定不是只因為自家娘親的一句話。小姑姑為什麽忽然回來?

“小姑姑,你看,你這剛回來,祖母就哭成這樣了。”寧念之嘆氣:“祖母年紀大了,這樣哭下去,對身子可是不好啊,小姑姑你要不要勸勸?”

寧霏剛打算開口,寧念之又說道:“小姑姑,你可得好好勸勸才行,要不然,別人可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麽氣着老太太了,人家也只看到是小姑姑你剛剛回來,老太太就哭成這樣了。”

馬欣榮這些年管家,這府裏上上下下,也都是馬欣榮說了算的。

“老太太若是氣壞了身子,祖父肯定會心疼的。”寧念之看着寧霏繼續說道:“當爹的就是疼愛閨女,我爹也一樣心疼我呢,從不許別人說我一句壞話的,對了,祖父也最喜歡我,小姑姑你覺得呢?”

寧霏氣的心肝兒疼,但她不敢賭。她爹和她那好大哥,可一直都是堅定不移的相信着,寧念之這死丫頭是他們寧家的福星的。從小就将這丫頭給慣的,連長輩都不能說句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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