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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正聽着,又聽見別處有哭哭啼啼的聲音,仔細一聽,可不就是那個紅袖嗎?這會兒正和人說話:“出了這事兒,怕是我在府裏也呆不下去了,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被送到莊子上了了殘生,最壞的,怕是就要丢了性命了,咱們倆好了一場,我現在,也只能将這身後事,托付給你了。”

另一個女孩子也跟着哭:“這可怎麽是好?本來還好好的,前些天,夫人院子的紅梅還說,你總算是出頭了,以後怕是我們這些小姐妹,就要靠你了,卻沒想到,竟是出了這樣的事兒。”

“只能說是時運不濟吧,我也是沒想到,只是疏忽了那一次,竟然就惹來了世子妃那潑婦。”紅袖哭的更厲害了:“這些你拿着,都是我這些年攢的體己錢,若是我被趕出府,回頭咱們約在小茶館見面,若是我……我沒能保住命,這些,你送給我嫂子,讓她拿回家養活我老娘去。”

另一個使勁點頭:“你放心,我定不會忘記你的托付的,定會将東西給送過去。”

“讓你做這些事兒,也是擔了風險的,這些你們拿着,別推辭,就當是我給你買首飾了,以後你出嫁,我也不一定能看見了,就當是我給你的添妝,當我是姐妹的,就不要推辭。”

這哭哭啼啼的道別,寧念之也只是聽了個大概就不太想聽了,她也不同情紅袖,若真是個有志氣的,就算不能贖身,也能嫁個管事掌櫃什麽的,當個正頭娘子不比當個姨娘強嗎?

當初被富貴榮華迷了眼睛,現在大難臨頭了,卻哭自己命不好,時運不濟,簡直是……腦袋不清楚。而且,到了這會兒,竟還指望讓寧王世子來救她一命,也着實是太可悲了些。

寧王世子這會兒可還在前院呢,有寧老爺子在,有鎮國公兄弟在,寧王估計正壓着他給親家賠禮道歉呢,這事兒搞不好就要讓寧王府和鎮國公府離了心,哪兒有空關心一個丫鬟的生死。

而且出了這事兒,寧王和寧王妃定然是舍不得責怪自家孩子的,又不能當着鎮國公府的人的面兒說寧霏氣量狹窄容不下人,更不會承認是寧王妃當初塞人塞的不對,那這事兒就只能是遷怒到不學好勾引世子爺的同方丫鬟身上去了。

這樣的後宅争鬥,上輩子寧念之沒見過,老太太雖然對她不好,卻也不會虧待了她吃穿,更不會想着要她性命。因為沒了長房,二房張揚起來了,二夫人性子也強硬,姨娘們也不敢嚣張。

這輩子倒是見了,二房也已經死了一個姨娘了。但這種事兒,不是說你見多了就能習慣了,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就因為內宅争鬥,就這麽沒了。

寧念之覺得有些讓人發冷,若是以後自己嫁人,定不能找這樣的人家。這人若是死在戰場上,倒還能被稱為好漢,因着保衛家國死的,也算是死的光榮。可因為內宅争鬥死的,未免顯得這人的死活,有點兒太可笑了。

而且,這事兒吧,其實還是得看男人。寧念之瞬間想到原東良,這事兒若是放原東良身上,比如說,原老太太要給他塞個丫鬟什麽的,以他的性子,怕是當場就要拒絕了吧?

“大姐,想什麽呢?”寧寶珠撞了撞她胳膊:“二姑娘正和你說話呢?”

“啊,對不住,忽然想起來,之前先生布置了功課,說是要作首詩,我對詩詞一道,實在是不怎麽精通,剛瞧見你們府裏的海棠花開的好,就有些走神。”寧念之忙回神,那二姑娘笑道:“原來如此,你若是想看看海棠花的話,我們這會兒到外面去走走?”

剛才來了個小丫鬟,傳達了老太妃的意思,一會兒大約是要将那紅袖帶到這邊灌藥處置的,不好讓她們小姑娘家家的看見,所以,讓她領了客人們到園子裏轉轉。

這事兒也确實沒什麽好看的,寧念之就點頭應了下來,帶了寧寶珠,一起到園子裏轉轉。寧王妃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這府裏的事情,自然是寧王妃打理的,各處井井有條,也不見下人們亂走,進了園子也沒聽見什麽人聲,只這管家的手段,就讓人忍不住稱贊。

“原先呢,我祖母喜歡荷花,我爹就讓人在這邊挖了個池塘,不過這會兒你們是看不見滿池塘的荷花了。”二姑娘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還有這邊,我娘喜歡的牡丹花,我自己倒是喜歡迎春花,雖然不是什麽珍貴的品種,但每年迎春花一開,大家就都知道是春天來了,我喜歡這花的熱鬧,對了,你們喜歡什麽花?若是我家花房裏有,我就送你們兩盆。”

寧念之眨眨眼:“我喜歡……唔,月季花。”不用怎麽打理,最常見了,最好養了。

二姑娘一拍手:“趕巧了,我家正好有一盆,走,我帶你去看看,若是喜歡,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寶珠妹妹,你呢?喜歡什麽花?”

“菊花。”寧寶珠很老實,因為菊花能做菊花餅,能泡菊花茶,能釀菊花酒,菊花一開,就能吃螃蟹了,她實在是太喜歡菊花了!

“我們家倒是有幾盆菊花,只是,這會兒,怕是還沒開花。”二姑娘有些遲疑,寧寶珠忙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家也是有很多的菊花的,我只看看就好了。”

說着一群人就去了花房,那月季是養的挺好的,這會兒了還有不少花朵,開的紅豔豔的,帶着芳香,看得人心喜。二姑娘挺大方,伸手就點了一盆開的最好的,說是要送給寧念之,寧念之推辭了兩句,沒能拗得過這位熱情的二姑娘,只好讓丫鬟搬着一盆花出來了。

到了那邊正院,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老太太正領着兩個兒媳起身,看見兩個孫女兒回來了,臉上也沒怎麽露出笑容:“到園子裏轉了轉?喲,念之怎麽還得了一盆花?”

“是二姑娘送給我的,還要多謝二姑娘呢。”寧念之笑着說道,眼角就瞧見寧王妃松了一口氣,其實今兒這事兒吧,主要就是看鎮國公夫妻的面子。

老太太和老爺子說是寧家輩分最高的,但鎮國公府以後是寧震夫妻的,若是這夫妻倆不願意和寧王府鬧僵,這事兒就有轉圜的餘地。若是這夫妻倆不滿意,兩府離了心,對太子也不好。

寧念之能接了自家閨女給的禮物,就說明,寧震夫妻心裏,還是願意将這事兒緩一緩的。

“你們家這兩位姑娘,長的可真是好,我每次見了都喜歡的不得了。”寧王妃忙贊道,沒忘了寧寶珠,倒是讓二夫人也露出了個笑容。

老太太只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回頭我讓人來伺候我們家霏兒,女人家坐月子是相當重要的,這會兒她可不能受氣受委屈,當出了月子再說。”

寧王妃臉色有些僵,但還是帶着笑點頭:“那就要勞煩親家母了,其實我之前就想着請親家母幫忙,送個嬷嬷過來呢,到底是親家母這邊的人,才能知道霏兒平日裏更喜歡吃些什麽喝些什麽,也才能伺候的霏兒更周到。”

兩邊人都帶着笑,親親熱熱的出了門,老爺子那邊已經在等着了,寧王世子跟在他爹後面,那樣子,一看就是挨打了,臉上紅通通的巴掌印張揚的很,估計三五天裏是別想出門了。

老爺子輕咳了一聲,看老太太,老太太繃着臉微微點頭,老爺子這才說道:“你們也別送了,得空了,我們回頭再聚。”

擺擺手,領着人出門回家了。

寧念之趴在馬欣榮身邊問結果,馬欣榮撇撇嘴;“還能怎麽辦?先将那丫鬟給送到莊子上去,然後寧王妃給你小姑姑一些補償,給了一個莊子,兩個鋪子,還有幾件珍寶,不過寧王妃不虧,你小姑姑生的是男孩兒,是她的嫡長孫呢,這東西,給了你小姑姑,其實就是給了她孫子。”

“至于你小姑姑,若是寧王世子能好好哄哄她,出了月子還照舊過,若是哄不好,你祖母就打算将人接回來了。”馬欣榮說完,寧念之嘆口氣:“但願寧王世子口才好些,能說會道一些,早點兒将小姑姑給哄住。”

馬欣榮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個倒是輕松的很,估計一個月後,你小姑姑是怎麽都不願意到咱們家來的,我瞧着你小姑姑,也不是那麽聰明的人。”

有些人啊,也不是蠢笨,就是轉不過那個彎兒,被男人三兩句話哄的找不到北。就好像寧霏,其實這事兒真說起來肯定是寧王世子的錯,若不是他的縱容,紅袖一個姨娘,床底之間敢辱罵嫡妻原配嗎?

偏偏出了事兒,紅袖是被打發走的,寧霏話裏話外的,還要說是那紅袖勾引了寧王世子,迷住了寧王世子。說好聽了,是夫妻一體,護得住寧王世子的面子。說不好聽了,就是被個男人迷住了心竅,腦子都沒了。

馬欣榮也不過是感嘆兩句,然後抓緊機會教育寧念之:“日後你若是嫁人,定不能看上寧王世子這樣的,外表看着倒是光鮮,長的好,文采好,風流倜傥,但實際上最是沒擔當,你看看今兒這事兒,站在你小姑姑這邊來說,表面上是她得了好處,但男人被傷了面子,心裏不定怎麽膈應呢,回頭哪怕是不納妾,怕是也不會和以前一樣和你小姑姑那樣親近了。”

“站在那紅袖那邊看呢,這寧王世子也着實太無情了些,這事兒也不是一個丫鬟能做成的,最後卻是死了丫鬟,在他心裏,怕是人命如草芥了。又好色,又沒擔當,就是那一張臉,也是油頭米分面。”

馬欣榮喜歡寧震這樣的漢子,自是覺得寧王世子那樣的白面書生,有些太過于油滑了。

雖然閨女才十一歲,但女學院距離男學院那麽近,難免會有學子動歪心思。馬欣榮是覺得堵不如疏,你越是不讓她知道這男女感情的事兒,怕是将來閨女越是容易被人糊弄。說清楚了,講明白了,閨女至少會識人了,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都不會被人迷昏了頭。

若是将來能和夫婿兩情相悅,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閨女也要先保護好自己。

寧念之被念叨的臉色發紅,一會兒想想原東良,若是遇上這樣的事情,原東良會是個什麽反應,一會兒又想想爹娘的态度,現在看來,爹娘是很不同意的,怎麽才能讓他們同意呢?

想了一路,下馬車的時候沒注意,差點兒沒栽下來,寧震剛扶了馬欣榮下來,一時半會兒的沒注意到這邊,聽見寧念之驚呼一聲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正不忍心的合眼,生怕看見閨女摔個滿臉開花,卻又瞧見原東良迅速竄過來,在自家閨女臉着地之前,先将人給拽住了。

寧震這才松了一口氣:“念之,怎麽回事兒?下馬車都沒瞧着點兒嗎?這回得虧是有東良在,若是東良不再,你就要直接栽下來了!”

“爹,我又不是故意的。”寧念之無語,也有些驚魂未定,真是臉朝下啊,萬一原東良沒抓住自己,鼻子就要直接撞在地上了!萬一撞斷了怎麽辦?

“好了好了,快看看磕到哪兒了沒有。”馬欣榮趕緊問道,寧念之擡擡腿拍拍胳膊,搖頭:“沒有,謝謝大哥了。”

原東良揉揉她頭發:“沒事兒,不過爹說的對,以後可是要多小心些才好,這次是幸好我在,那下次我要是沒在呢?”

“知道了。”寧念之無奈的攤手:“以後我肯定會注意的,趕緊的吧,祖母都走遠了,大哥今兒在咱們家吃飯?”

原東良猶豫了一下,一對上寧震的眼光,立馬搖頭:“還是不了,只我祖母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先回去陪她吃飯,等吃過飯了再過來。”

寧念之忍着笑,點頭:“那行,大哥快回去吧,馬上要天黑了,早些吃了飯早些過來。”

寧震哼哼了兩聲,扶着馬欣榮往裏面走。馬欣榮有些猶豫:“其實,除了西疆太遠,東良這小子,是最合适的。”

以往寧震都要辯駁兩句的,但今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也不出聲了。馬欣榮嘆口氣:“可就是太遠了,女孩子嫁人之後,本就生活的辛苦,還是遠嫁,怕是受了委屈我們都不知道。”

又想到寧霏,這還是在京城呢,都能被人這樣欺負。也幸虧是同在京城,寧霏這邊一出事兒,自家就能立馬過去給讨個公道。

若是換到自家念之身上,生孩子的時候,連個親人都不在身邊,萬一,萬一和寧霏一樣難産了呢?萬一,也是被相公給氣着了呢?

可再換個想法,若是嫁給東良,也必定不會和寧霏一樣,被相公和姨娘聯手給氣的早産加難産啊。

“念之還小。”寧震憋了半天說道,馬欣榮點頭:“對,念之還小,這事兒不着急。”

寧王世子倒真是口才了得,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勸解的寧霏,反正,之後寧霏也就再沒讓人來鎮國公府叫人去給她撐腰了。老太太倒是去了兩回,頭一次被氣的回來也不吃飯了,睡了兩天。第二次回來還笑眯眯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寧念之倒是好奇她在寧王府遇到了什麽事情,但也沒心情去追問。

因為,八月到了,要去西山打獵了。提前兩三天,寧念之就開始收拾東西,寧寶珠本來是沒資格去的,但寧震想着有個人能和自家閨女做個伴兒也好,畢竟,馬家連個女孩子都沒有,寧家也沒什麽親戚了,除了寧寶珠,寧念之也真沒什麽姐妹。

寧寶珠更緊張,一個時辰往寧念之這兒跑了五六趟:“大姐你帶上茶杯的話,我就不要帶了吧?你帶着點心了嗎?之前大伯娘不是說,光是去西山就得坐兩天的馬車嗎?那頭一天晚上,咱們是不是睡在馬車上啊?那被褥是要卷起來放着還是直接鋪在馬車上?”

寧念之無奈:“你什麽都不用收拾,只收拾你自己的衣服鞋子首飾之類的就行了,剩下的,我全都包了,不用你操心,對了,你順便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些點心,兩天呢,還不一定能吃得上飯呢,多帶些點心。”

這個是寧寶珠強項,立馬就出了寧念之的院子去廚房。

西山是在京城西邊,有點兒遠,地方也很大,幾乎有一個京城那麽大了。整個圈起來都是皇家圍場,皇上不去的時候,整個林子都是圍起來的,裏面放養着各種動物。

在皇上去之前呢,寧震已經帶着人來踩過點了,特別大型的獵物不能有,像是老虎熊瞎子之類的。當然,京城也不可能出現熊瞎子。還得再放一些有象征意義的動物,比如說,鹿。

最重要的是檢查圍場周邊,不能有漏洞,要安排布防,要安排巡邏,出丁點兒差錯,就要掉腦袋的事情了。

為了這事兒,寧震提前十天就出發過來了。所以這次寧念之她們姐妹倆去西山,只能是原東良和馬家的人帶着去了,寧念之這邊收拾東西,那邊馬欣榮正拽着原東良囑咐:“一路上要跟緊你外祖父家的馬車,萬萬不能掉隊,皇上在外面走,肯定是不會等後面的人的,你們若是掉隊了,怕是到時候就不好進去了。”

“有什麽事情你拿不定主意的,就去問你外祖父。”說着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你祖父這次也是要去的,我竟是忘記了這個,那回頭你還是問你祖父吧,對了,這會兒就過去,問問你祖父,看還有什麽要帶的,都要帶齊全了。”

原東良忙應了一聲,趕緊的出門去找老爺子。老爺子自打将爵位給了兒子,日子就過的越發的順心了。要麽在家帶帶孫子,要麽就和老夥計們出門玩玩兒。

心裏沒事兒,吃的好喝的好,又有寧震請了太醫開了養身的方子,老爺子倒是越過越年輕了些,老當益壯,威武不減當年。皇上念舊情,之前瞧着老爺子身子康健,這次去打獵的名單上,就多了個老爺子。

“什麽都不用帶!”老爺子豪爽的一揮手:“就兩天功夫,帶一些面餅子之類的就行了,至于到了圍場上,有人準備飯菜,咱們只等着吃就行了,衣服嘛,多帶個幾身,圍場上不好洗衣服,剩下的就不用了。”

原東良有些無語:“那弓箭之類的?”

“你帶也行,不帶也行,皇上去打獵,還會少了弓箭用?”老爺子笑呵呵的擺手:“咱們老爺兒們,連戰場都去過了,還怕一個圍場?真不用帶太多東西,不要和你妹妹一樣,我剛聽人說了,你妹妹都已經收拾出來兩輛馬車的東西了,啧,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搬家呢。”

原東良忙給自家妹妹辯解:“妹妹她們本來就是要去玩兒的,帶東西多點兒,有備無患嘛。”

老爺子擺擺手:“我又沒說什麽,她們想帶什麽就帶什麽,你嘛,大男人家的,帶着自己去就行了。”

原東良無奈,回去挑挑揀揀,只裝了兩兜的衣服,拿上了弓箭,這就算是收拾妥當了。只等着到了日子,跟着大隊伍出發就行了。

八月初一,皇城軍開路,士兵們守在大街上,從門口到城門口,有喜歡看熱鬧的老百姓就擠在後面圍觀。寧念之和寧寶珠躲在馬車裏,看着周圍熱鬧的情景,也是有些小激動。

他們大半夜的就過來排隊,各家的馬車按照身份地位交情排隊,他們家的馬車跟在馬家的後面,原東良騎在馬上跟在旁邊,老爺子去前面找馬老爺子下棋去了,一會兒就見馬文瀚騎馬過來,看看馬車:“表妹們都在裏面?”

原東良點點頭,馬文瀚湊過來,隔着車簾問道:“表妹不要害怕啊,有什麽時候叫我一聲就行了,我也是跟在你們馬車旁邊的,今兒人挺多的,你們要是閑不住,想找幾個朋友說說話,我也能送你們過去,或者幫你們傳個口信什麽的。不過,街上都是人,你們先別露面,等出了城再說,知道嗎?”

寧寶珠笑嘻嘻的在裏面接話:“知道了,二表哥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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