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等莫冬晴失望的又折身回去關上門後,沈放剛準備從樹上跳下來,結果門忽然又被打開了。

要不是沈放身手俐落穩住了身形,此刻可不是要掉下去。

莫冬晴東張西望确認真的沒人後才道:“本來想做水煮肉問你吃不吃的,哎,大管家那麽忙,肯定沒時間吃我做的。”說完,轉身又關上了門。

這一次莫冬晴關上門許久後,沈放确定她不會再來一次了,這才下來。這個笨女人,說她蠢她倒還有點小聰明。

水煮肉?貌似沒吃過呢。

“水煮肉是什麽菜?”沈放問。

大管家胡青愣了下才道:“應該是蜀州那邊傳來的菜色,味道辛辣,不适應的人習慣不了那個口味。”

沈放點點頭,沒再出聲,他三個月前從那邊回來,沿途看到太多面黃肌瘦的人,也看到倒在路邊就再也沒起來的人。

那邊的朝廷命官一開始謊報實情,也是後來鬧大發生民變了後,兜不住了才上報的朝廷。

沈放當時負責帶兵前去剿滅锖壓,當他看到那些農民,一個個面黃肌瘦,手裏拿着鋤頭菜刀,見到官兵的眼神,有仇恨,有失望,更多的是饑渴。仿佛這些官兵在他們的眼裏,不是官兵,不是人,只是食物而已。

當時那些人的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

最後,他也沒剿滅,也沒鎮壓,而是上書朝廷将這些所見所聞一一陳述,最後,朝廷調撥了幾十萬擔的糧食下來,沈放親自監督,看着這些農民在領到糧食後抱着糧食嚎啕大哭的樣子。

她會做那邊的菜色,沈放忽然就想嘗一嘗了。

那邊,莫冬晴也不知道大管家來不來,但她還是做了水煮肉片,那是家的味道,是娘親的味道。

之前在酒樓當廚子的時候經常做,後來發生那件事情後,她就再也沒做過了。一來京城這邊吃辣的不多;二來,她不敢再做這道菜。

但今天在看到籃子裏放着的材料後,她忽然就想做了。反正,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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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當莫冬晴做了一大盆水煮肉片,又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坐在飯廳裏吃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

莫冬晴一怔,随即反應過來,立刻放下碗筷跑着去開門了。

當她看到沈放站在門口的時候,那一刻,莫冬晴簡直想尖叫。她想上前擁抱這個人,想做一些能表達她歡喜跟激動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激動,這麽的迫不及待……

沈放見到她也很開心,打心眼裏的開心,一直緊繃着的身體在見到莫冬晴的瞬間輕松很多,這麽舒适是由內而外的,這種被藥控制的情緒,他十分反感,但又無法無視內心的渴望。

沈放看着莫冬晴嘴角還有一絲紅色的湯汁,挑眉,“自己先吃上了?”

莫冬晴一怔,随即臉一紅,她低下頭,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你不來的。”

沈放聳肩不語,邁步走了進去,莫冬晴立刻關上門,昆随在他身後。

院子裏的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子香味,他說不出來是什麽味道,但聞了後,會不由自主的産生了食欲。

他順着香氣走到飯廳,就看到桌上擺着一大碗紅豔豔的湯汁,上面有肉片,還有一些蔬菜在裏面。

沈放低頭看了看,又嗅了嗅,指着那一盆食物問:“這個就是水煮肉片?”

莫冬晴點頭,轉身跑回廚房,快速的給他添了一碗米飯回來,而後将筷子遞給他,期待的看着他。

沈放挑眉,接過筷子,一手挽着寬袖,一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了過去。而後挾起一塊肉片,看到那紅色的湯汁滴落下來,透着一股無聲的誘惑。

沈放将肉片放進嘴裏,随即眉頭一皺,看着莫冬晴。

莫冬晴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然後看着他。

半晌,沈放受不了的開口,“水……”

莫冬晴一怔,随即立刻倒了一杯涼水給他。

沈放接過後,一口氣喝完,但嘴巴還是難受,他又親自拿着茶壺倒了一杯,再一次一口喝幹。

莫冬晴見狀,小聲的問:“有這麽辣嗎?”她明明只放了一點點的辣椒啊。

沈放挑眉,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随即又問:“你吃不辣嗎?”

“不辣啊。”莫冬晴像是要證明什麽似的,拿起自己的筷子挾了一大口塞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道:“一點都不辣啊。”

沈放一手扶額,自己跟一個打小吃辣椒長大的人讨論辣不辣,簡直是腦子秀逗了。

但看她吃得那麽開胃的樣子,沈放受不住誘惑的又拿着筷子挾了裏面的蔬菜嘗了一口。

随即,再一次皺眉,喝水,重複剛才的動作。

飯沒吃一口,菜才吃幾口,倒是喝了一肚子的水了。

莫冬晴見狀起身,“那我重新去炒'兩個不辣的菜吧。”

沈放一把按住她的手,在按住她手的瞬間,沈放就不想放開了。

完了,毒越來越深了怎麽辦?

當沈放按住她手的時候,莫冬晴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她感覺自己像是跑了很遠路的人,心跳得很快,需要張開嘴巴才能呼吸。

她張了張嘴,心裏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将手從他的大手下面抽出來的,但心裏還有一個聲音正在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讓她上前,抱住他。

莫冬晴被自己心裏的那個聲音吓得臉色蒼白,她怎麽會有這麽可恥的想法?

沈放沒注意到她的變化,“坐下吧。”說完,又等了片刻才松開莫冬晴的手。

莫冬晴紅着臉心裏又莫名的竊喜,她嗯了一聲坐下來。

“吃吧。”沈放見她不動筷子,催促一聲。

莫冬晴這才抓起筷子,挾了一口肉片塞進嘴裏。吃到東西後,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才消減了些許,連續幾口後,終于開始大口朵頤了。

沈放見狀,不死心的拿起筷子又挾了一口,學着她的樣子放在米飯上,而後裏着米飯吃了一口。

感覺貌似沒有之前那麽辣了後,開始了第二口,第三口,最後收不住的一邊嘶嘶着一邊跟着莫冬晴一起,将那滿滿的一盆水煮肉片全部吃了精光。

而後,滿足的嘆息一聲。

這種吃到肚子撐□直勾勾的盯着那盆紅彤彤湯汁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吃塊飯,莫冬晴趕緊将東西拿去廚房清洗,沈放自然跟着去,不是他想跟,是身體非要跟。

莫冬晴吃完了,身體那種渴望見到沈放的感覺又出來了。她本來想藉着洗碗的功夫好好的冷靜冷靜,好好的自我警告,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讓她不由的哆嗦起來,或者說,是激動的哆嗦起來。

沈放站在她後身,身體叫嚣着要壓倒眼前的人,但他還有理智,他不會這麽做,就算最後真的要壓倒眼前的女人,也要處于他自己的意願,而不是被毒素控制着。

沈放靠這麽近,自然感覺到了莫冬晴的抖動,他問:“你冷嗎?”

啪的一聲,沈放聲音剛落,莫冬晴手裏的碗就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莫冬晴像是受了驚吓一般看了沈放一眼,立刻蹲下身去撿。

沈放蹙眉,她在怕他?

沈放低頭,看着她明明将碎片都檢起來了,還是不願意擡頭或者起身,他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強逼着她擡頭,“你怕我?”

莫冬晴被他捏住下巴的瞬間,身體的感覺告訴她喜歡這樣的接觸,很舒服,想要更多。但看着沈放的眼神,莫冬晴強逼着自己不要發出舒服的嘆息,她咬着唇閉着眼搖頭。

沈放一臉黑線,就這樣還不是怕自己?他長得有那麽可怕?還有,他要糾正她的稱呼,什麽大管家,聽着打心底的不舒服,他這一身氣質,難道看起來像大管家?

想到大管家胡青四十多歲身材有點臃腫的樣子,沈放心頭的不爽又多了幾分,難道說他已經跟胡青的氣質靠攏了?

“睜開眼睛……”沈放不自覺的帶着命令的口吻道。

莫冬晴心裏一酥,完了完了,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明明大總管的聲音聽起來很兇,但她決然覺得很好聽呢?

在沈放又一次的命令聲中,莫冬晴不得不睜開眼睛,沈放那張盡在咫尺的臉驀地闖進她的腦海裏。

眼前這個人,劍眉入鬓,鼻粱高挺,一雙微凜的眼睛此刻正淩厲的看着她,緊抿着的唇顯露他此刻心情有些不爽,不爽的原因似乎跟她有關。

莫冬晴一點一寸的看着沈放,越看心越涼,完了完了,自己真的是魔怔了,這人明明渾身透着不好惹的氣息,可她偏偏心跳如鼓,越控制越強逼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越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去想。

“說話,是不是怕我?我有那麽可怕?”沈放又問了一遍。

莫冬晴快哭了,她覺得她要跟他說清楚,讓他離她遠遠的,不然她怕他萬一忍不住,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怎麽辦?

“那個,大管家,我……”

“別叫我大管家,你可以……叫我阿放……”沈放鬼使神差的道。

莫冬晴也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麽不讓她喊大管家了,她垮着臉道:“阿放,你不要離我這麽近,我、我……”她難以啓齒自己內心龌龊的陰暗面。

“你怎麽了?”沈放松開捏着她下巴的手。

莫冬晴跌坐在地,忽然雙手捂着臉,哇的一聲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看到你就很激動,想親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身體像是別人的,它不聽我的指揮了,我不正常,我是個壞人,壞女人……”說完,莫冬晴哭的更傷心了。

沈放聞言,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忘記了,他是男人,是将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他意志堅定,他可以忍,可以克制身體的毒素。

可是她呢?她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廚娘,又是女子,中了纏綿後見到自己沒有撲上來自制力已經算是非常強的了。

“唉……”他嘆口氣,這點确實是他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就在莫冬晴哭得惶兮兮的時候,聽到沈放一聲嘆息,而後對她道:“你起來。”說着,她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人拉住了,身子不由的就被拽了起來。

莫冬晴眼淚還挂在臉上,她看着沈放,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都說得這麽清楚了,他難道不應該将她推開或者給她一巴掌罵她無恥什麽的嗎?

可他,他為什麽還對她笑呢?

完了完了,莫冬晴,你完了,莫冬晴的心裏有個聲音在道。

沈放看着她跟花臉貓一樣的臉,伸手擦去她的眼淚道:“你沒有不正常,也不是壞女人,你只是中毒了而已,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毒。”

莫冬晴一臉錯愕,“這個是因為我中毒了才會這樣嗎?”

沈放點頭。

“所以,我對你……那種感覺也是因為中毒?”

沈放再一次點頭。

莫冬晴驀地松了一口氣,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要變成壞女人了。”一個看到男人就想撲倒的壞女人。

沈放的眼睛随着她拍着自己胸口的動作不由的就落在了那上面。

很豐滿。

沈放吞了下口水,強逼着自己移開視線,這一副跟色魔一樣的表情太讓他沮喪了。

“好了,我先走了,我會讓人每天送食物過來,你可以自己做。”沈放說完,轉身離開廚房。

“阿放……”莫冬晴喊了一聲。

沈放停下腳步,但沒有轉頭。

“你以後晚上還來吃飯嗎?”莫冬晴問這句話時,語氣裏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或者她察覺到了,卻将一切都歸咎于中毒而已。

沈放站在那,沒回答也沒離開,就在莫冬晴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沈放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像是再大點聲就會驚擾了什麽似的。

“好,你想吃什麽,我做好了等你。”莫冬晴又問。

想吃什麽?沈放自己問着自己,半天都沒搞明白他到底喜歡吃什麽。好像每次吃飯,只要他對某道菜多挾了幾筷子,往後的一段日子裏,這個菜就會頻繁的出現在飯桌上,直到他再換一個菜為止,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

“就做你的家鄉菜吧。”沈放說完這些舉步離開。

“好,我等你。”莫冬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重複這句話,但心裏就是想說。說完後看着沈放離去的背影,她道:“不是我想說的,是因為我中毒了嘛。”

沈放離開湖心小築後,直接去了書房處理公務,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來的是随風。

“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說着将一個包裹遞到沈放面前。

沈放接過,嗯了一聲。

他都忘記這事了,早上穿的還是一身男裝,中午去吃飯的時候就看到她穿回昨天的衣服了,只是他沒注意到。

随風見沈放這等反應,八卦心起,他算是從小跟着沈放的了,是他心□中的心腹,有時候難免就沒大沒小一回。

“爺,那湖心小築裏的是哪位美人呢?”

沈放撇了随風一眼,“事情都做完了?”

随風見沈放有些不快,不敢再多嘴,嘿嘿笑了一聲告退下去了。湖心小築是爺小時候住的地方,只是後來,老爺跟夫人因為外出意外身亡後,少爺扛起府裏的重擔,住進了主院,那個院子,少爺就很少去了。

看來,應該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不然,也應該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美人。

随風一走,沈放擱下手頭看不進去的文書,他看着那個包裹,想了半天還是上前将其打開。

兩身衣服,都是不太厚實的夾祆。

這幾天穿是夠了,再過幾天就不行,天太冷了。這個随風,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非要他提點才知道轉。

沈放就這麽看着那一包裹的衣服想出神。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再看下桌上的公文,他捏了捏眉心。這個毒太耽誤事了,老讓他分神,實在不行,早點解毒吧。

但……沈放的自尊心再一次跳出來反對,他愛莫冬晴嗎?答案肯定是不愛的。不愛她卻要玷污她的清白,他這麽做跟禽獸有什麽區別?

再說,莫冬晴本來就是一個無辜的局外人,自己憑什麽将她拽進來?

往深了想,她也不喜歡他不愛他,他們這一切,都是因為中毒,中毒,中了纏綿之毒。

沈放心情有些糟糕,他将包裹重新系上,拿着它離開書房去了湖心小築。

一靠近湖心小築,空氣裏那股子辛辣的味道就傳來了。他站在門口,思緒飄的有些遠。

以前,他爹娘還在的時候,他娘會在重要的日子裏來到湖心小築,親自下廚做飯給他跟他爹吃。

這個親自,是包括摘菜,洗菜,切菜等等的事情,不讓任何丫鬟小厮插手,經常都是他們三個人一起摘菜,他爹洗菜,他爹燒火,他在旁邊看着,他娘切菜,洗鍋,做飯,吃完後,他爹在将鍋碗洗刷幹淨,最後一家人聊天,看星星、講故事……

那時候他最喜歡聞的就炊煙的味道,也只有那段時間讓他覺得他們是一家人,他爹只有他跟他娘,這裏才是他的家。

自從他爹娘沒了後,他自然承攬下府裏所有的一切,将軍的頭銜也是他憑着本事拿下來的,至于他爹的那些妾,妾生的子女,他都将他們打發回老家了,不回去,可以,将軍府不會容下他們。

要不是這些人,他娘也不會深夜跟他爹吵架離家出走,他爹就不會去找他娘,最後雙雙意外離開了。

這些人剝奪了他的雙親,毀了他的家,他能留他們一條命已經是仁慈的了。他不在乎別人怎麽說他,他也不怕別人說。

他的妾也只有兩個,如夫人是他奶娘的女兒;玉夫人是他得力下屬的妹子,都是不得不納的人。

不過他早就決定,在他沒有娶妻之前,他不會允許孩子出生,等他娶妻了,這兩人也會有妥善的安排。

他不想重蹈他爹的覆轍,也不想他未來的妻子跟他娘一樣,明明很在乎,很嫉妒卻還是要将丈夫拱手讓人,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想到這些,沈放擡頭,看着廚房的方向,似乎又回到了兒時。

直到門忽然被打開。

沈放回神,就見莫冬晴站在門口,巧笑明眸的看着她。

沈放有那麽一絲驚喜,随即又有些錯愕。

“我是不是很厲害,我感覺到你來了。”莫冬晴驕傲的道。

沈放看着她,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一直不茍言笑的表情也多了意思笑容,他點頭,“厲害。”

莫冬晴側身迎着他進門,随手關上門。

“騙人,我能感受到你,是不是也是因為我中毒的原因?”

沈放想了想,點頭道:“應該是。”

莫冬晴微嘟嘴,“這個毒好奇怪,為什麽我能感覺到你,卻感覺不到別人?”

沈放想了想,道:“因為,我也中毒了。”

聞言,莫冬晴臉色大變,“那怎麽辦?我們會死嗎?”

沈放搖頭,“不會……”

莫冬晴松了一口氣,“連你都中毒了,我們要怎麽解毒?”

這個問題沈放有些逃避,他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不是現在……他看着莫冬晴天真的臉,一雙真摯的眸子看着他,滿滿都是信任,他說的每句話她似乎都不懷疑?

在對比自己,為了奪她的身子解毒,真是謊話連篇。

忽然間沈放就失去了再待下去的勇氣,他不敢在看莫冬晴那雙眼睛,不敢看她臉上那純真無邪的信任。

他将手裏的包裹遞給她,“這是換洗的衣服,這幾天我會出門,就不過來了,有事情的話你就在外門喊幾聲,會有人來的。”說完,不等莫冬晴在說什麽,轉身快速的離開。

莫冬晴懷裏抱着那個包裹,傻楞楞的看着沈放離去的背影。

她……說錯了什麽嗎?

失落跟難過的情緒瞬間占據她的心頭。她抱着包括,轉身回了房間,将包裏往床上一丢,整個人撲倒在床上,臉埋在暖和的被子裏,莫名的想哭,她知道這是因為中毒的關系,但這個心情她能切身的體會到,所以,難受的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

沈放就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般,沒有再出現在湖心小築,每天來給她送東西的換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真正的大總管。

莫冬晴在第十次見到這個老男人的時候,忽然才反應過來,這個才是将軍府的大管家吧。她隐約記得,她剛來将軍府的時候曾遠遠的看過他一眼,只是那時候看得不真切,又不敢擡頭看,所以記得不是特別的清楚,直到現在她才想起來。

那麽問題來了,他才是将軍府的大管家,那阿放是誰?

将軍府裏還有別的男人可以穿得這麽體面嗎?

莫冬晴不敢再想,也拒絕去想。

但身體的毒素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厲害,她想沈放,想得茶飯不思。但這種茶飯不思不是出自于她本身,而是被毒素控制,更加的痛不欲生。

到了後期,莫冬晴已經分不清是自己想沈放,還是被毒素控制着想沈放,她真的不知道了。

到後來,莫冬晴煩躁得飯也吃不下,幹什麽都沒勁,有時候醒來睜開眼睛看着屋頂,只覺得了無生趣。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勁,再這麽下去,她肯定要瘋的。

又持續了五六天,莫冬晴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都快速的消沉了下去,雖然臉上看起來還肉嘟嘟的,但身上的肉真的少了很多。

她望着那些食材,強打着精神去做飯,等做好了後看着那些飯菜又沒了食欲。

莫冬晴欲哭無淚,自己是不是要死了,阿放不是說這個毒不會死人的嗎?但她感覺自己的精神正在慢慢的衰退,她想,在這麽下去的話,她肯定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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