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091:假惺惺
白安淺凄厲的喊道,不停地用肩膀去撞擊這将她給隔絕在外的門,蘇一南一驚。
連忙将她拉的退後了,将她推到護工的面前,“讓我來。”一聲落下,只見他擡起腿。一腳就往那道門踹去。
“砰!”
伴随着一聲巨響,方才好絲毫沒有半點反應的門立刻倒塌了下來,這一聲,連帶着讓廖茹的動靜也頓住了。
目光被蘇一南給奪了去。眼睜睜的看着他走過來一把就将她給拎了起來,将她和黃姨給分開了。
“黃姨!”白安淺見狀,就想要沖進去抱住她,不想。護工卻敏銳的将她給攔住了。
“白小姐,現在她情緒很不穩定,你別傷了胎氣了。”說着,說什麽都不願意松開手。
一直将她給抱着,白安淺哭喊着,有些氣惱護工的多此一舉,“你放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走!”
護工執拗的攔着,目光看向蘇一南,只見蘇一南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讓她更不可能松手了。記嗎雜劃。
很快,醫生聽到了動靜也趕了過來,蘇一南一直在旁邊幫忙,直到重新給黃姨注射了一劑鎮定劑,讓她睡去才松了口氣。
廖茹全身顫抖着,癱坐在地上,捂着肩膀說罵罵咧咧的掉着眼淚。手上真真切切的摸到了來自肩膀處的粘稠溫熱的液體。
讓她更為恐慌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黃姨,就連她被控制住了也照樣不敢從眼底出現半點松懈。
“你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給病人解開扣帶,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病人處于什麽樣的狀況嗎?!”
醫生看着扣帶的痕跡,很清楚這是人為的,并不是黃姨自己解開的,看着這發生的慘狀。
沒來由的就上火了。指着病房裏的幾個人破口大罵道,廖茹被說的臉色通紅。
又氣又惱,鬼才知道那個賤蹄子竟然會這麽瘋狂,居然差點連她的肉都要給咬下來了!
“你們先別說話了,快帶我去處理傷口啊!”廖茹呲着牙,疼的說不出話了,憤恨的直接對着醫生發洩着。
心中最主要的目的,更是想要将這件事給翻篇了,現在蘇一南可是就在面前,要是讓他知道了她所做的這些。
再加上護着白安淺的那個樣子,不還得把她削成泥了!
醫生被她的話給拉回了視線,立刻反應了過來,指使着兩個護士去把廖茹給架起來,“你們。把她擡到處理室,把她的傷口給消毒包紮一下。”
兩人聽言,彎下身就要把廖茹給拉起來,也不知道碰到廖茹身上的那個傷口了,立刻嗷叫了起來,“你們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呢?就不能輕點嗎?!”
“是是,對不起。”小護士連忙道着歉,小心翼翼的将她給扶起來,帶了出去,蘇一南看着她扭扭歪歪離去的背影。
眼底閃過一道暗色,一旁的護工知道得到了蘇一南的默許,這才松開白安淺。
白安淺不由分說的撲了上去,查看着黃姨身上的每一處,生怕漏過了一寸肉,就少發現一點傷痕。
“安淺,你放心,我剛才已經讓護士檢查過了,沒受傷。”蘇一南在一旁解釋着。
白安淺不理會,她不知道護士到底有多認真的檢查,她只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番确認之後,才真正确認了沒有半點的傷痕,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一只手立刻把她撈了起來,臉色有些不悅,“地上那麽涼,你坐地上幹什麽?”
白安淺全身驚吓過度,沒有力氣,被他抱起來,只得順勢挂在他的身上,“一南,我剛才真的害怕。”
要是黃姨出了什麽事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那一瞬間的心慌,直到剛才才緩和下來。
“沒事的。”他知道她的不安,無法安撫,只能将自己此時的感受一并傳遞給她。
白安淺抱着他,用力的沁取了一口氣,微微安心,此時卻也好奇,“剛才醫生說是我們解開的扣帶,這是為什麽?”
蘇一南一聽,立刻沉下了臉,冷哼了一聲,“只怕那人是自作孽了!”
她立刻明白了過來,恍然大悟,“你是說……”白安淺的心中咯噔了一聲,想到廖茹方才的模樣。
此時心中卻是沒有半點的心疼抑或是其他覺得應當有此報應之類的情緒,滿腔的憤怒幾乎就要爆發出來。
一張笑臉氣的漲紅,環着蘇一南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然握成了拳,一口銀牙幾乎崩碎了。
“我要去找她!”她嘴裏泛出冷意,一雙眸子猩紅的厲害,蘇一南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
抱着她拍了拍後背,“安淺,別動氣,小心我們的孩子。”
“我要去找她!”白安淺不知道是否聽見了,仍然重複着這句話,他一愣,卻仿佛知道了什麽。
松了口,“我陪你去。”
兩人到處理室的時候,廖茹剛剛包紮好傷口,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循聲看去。
只見白安淺和蘇一南就站立在門外,一身的戾氣,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幾個顫栗。
“廖茹!”白安淺咬着牙根,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了進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直接揚手就過去甩了她一個耳光。
廖茹被這一系列的動作給弄蒙了,腦袋被打的偏向了一遍,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她的臉頰上。
“你打我?!”廖茹捂着臉,一臉的不敢置信,“白安淺!我是你媽媽,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遭雷劈?”
白安淺冷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諷刺的話一般,“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你就是第一個被雷劈的人!”
“安淺!你……”廖茹氣的脖子都漲的粗紅了,指着她就要反駁,不想,來自白安淺背後的一道淩厲的眸子将她的話給逼退了回去。
讓她頓時噤了聲,帶着廖茹過來的兩個護士,見情勢不對,根本不敢再這裏多待。
二話不說的就快速的逃出了房間,留下三個人在裏面,廖茹左顧右盼了一下,心中更慌了。
此時的她像是孤身奮戰一樣,而在她面前的,都是兩頭兇狠的狼。
“我?”白安淺指着自己,“媽,我以前是為了給你留個面子才叫你媽媽,可是,早在十幾年前,是你自己抛棄了我,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直到五年前,你把你那肮髒不堪的手伸向了黃姨!”
說到這裏,白安淺的眼眶不自覺的就發紅了,她隐忍着,咬着唇瓣,不讓自己哭出來。
仰頭看了看天,那日的場景就像是還在昨日一樣,在她的面前重現。
***
五年前……
那日的午後,暴雨磅礴,白安淺剛上完高三忙碌的課程就去習慣性的看黃姨了。
不想,恰恰是這一日,将黃姨的人生徹底的扭曲了,她去的時候,黃姨還沒有買菜回來。
就悄悄的躲在家裏唯一能夠藏的下她的衣櫃裏,等待給黃姨一個驚喜。
可是,她等來的不止是黃姨,更是除了黃姨之外的另外幾個人,廖茹,還有,她帶來的三四個男人。
個個賊頭鼠眼的,一看便知道是街上的混混,讓人心生不舒服,黃姨淡定的把菜放在桌子上。
看着面前站着的五個人,有些沒弄明白他們的來意,“白夫人,你帶着這些人過來幹嘛?”
說不害怕是假的,盡管她認識廖茹,但是也只有一面之緣,那是在将白安淺重新領養回去的時候才見過一面。
再見面時,就是這一次了,廖茹五年前還是一樣的年輕刁橫,看到黃姨先開口了,率先怒了。
“閉嘴!你有什麽資格問我?”她細長的手指指向黃姨,滿滿的不屑和輕蔑。
黃姨如何能聽不出來,話被噎了一下,但還是不想和她起争執,轉過身去,“既然白夫人沒什麽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還要做飯呢。”
“呵!做什麽飯,等白從文嗎?”廖茹冷哼了一聲,自顧自的說話了,“他是不會來了,因為我剛剛騙了他,說是城西那邊的工程出了些問題,他已經趕過去處理了,怎麽,他沒告訴你嗎?”
黃姨一愣,這是什麽意思,白從文什麽時候要來找她了,确實是前幾日,白從文有聯系過她要兩人一起吃頓飯,順便說說白安淺最近的學習情況,可那之後一直沒把時間定下來就無疾而終了,誰知道,今天廖茹就找上門了,還說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你誤會了,我只是做給我自己吃的,其他的,你還是別多想了。”黃姨解釋着。
廖茹怎麽可能聽得進去,伸手一揮,四個男人就湧了上去,将她給團團圍住了。
“你要幹什麽?”黃姨想要倒退,躲閃着幾人,可是,四堵肉牆把她圍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有一點空隙脫身。
“幹什麽?我就是想讓你明白一下,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你不是喜歡騙我的女兒來給你盡孝嗎?那我就可憐可憐你,給你留個種!”
一句話落下,四個男人早就事先和她商量好了,很快就明白了廖茹話裏的意思。
伸出手就去撕扯黃姨的衣服,黃姨尖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被撕碎的衣服。
可是,四個男人的力氣比她想象的更要大,根本不可能反抗分毫,“廖茹!你快讓他們住手!”
“住手?你倒是想得美?!”廖茹嗤之以鼻的說道,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快點完事,別弄死了,讓她長個記性就行了。”
“知道了,不用您吩咐我們都明白怎麽做。”四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嘿嘿笑了笑。
嘴上敷衍着,廖茹沒看出來什麽意思,只是随手擺了擺手,“算了,我在外面等你們。”
“廖茹!你等一下!廖茹!!!”黃姨看着她就這麽毫不留情的走了,心中羞惱,沖上去就要攔住她。
四個男人一人一只手就把她給拽住了,根本不能動彈半分,廖茹聽着身後傳來的喊叫,撇了撇嘴。
拿起立在門口的雨傘,沖入了雨幕中,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車,咒罵了幾聲,“今天的天氣真夠糟糕的。”
剛說完,一聲雷鳴離開就吓得讓她捂住了耳朵,随後又是埋怨了幾句。
屋子裏,大門已經被鎖上了,幾個男人看着黃姨,嚴重泛着豺狼一樣的幽光,“你們要幹嘛?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麽做可是要犯法的!要坐牢的!我……我勸你們……”
“臭娘們兒!”一個男人已經聽不得她羅裏吧嗦的話了,伸手就是一耳光,打斷了她的話,“費什麽話,收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我說你可別怪我們兄弟幾個狠心啊,實在是最近手頭緊,剛才的貴人出的價高,你要怨啊,就怨她吧。”
伸手就繼續撕扯着黃姨身上早就幾乎掩蓋不住身子的衣服,外面的雨水淅淅瀝瀝的下着。
裏面卻将這一切都隔絕了,白安淺躲在房間的衣櫃裏,聽不清楚外面在說些什麽,吵吵鬧鬧的。
想要聽不清楚,豎起了耳朵都只聽的模模糊糊的,到底說了什麽還是不知道,“應該是有客人吧?”
白安淺呢喃着,這樣一想,更是不敢從櫃子裏出去了,她天生性子淡,要是出去了不會問人,那就讓人覺得黃姨不禮貌了。
還是再晚一些再出去吧,她想,于是,繼就靠着櫃子眯上了眼,連日裏來的複習讓她困的睜不開眼睛了,這時難得的找到了依靠的港灣,讓她的困意也跟着來襲了,只一瞬間,就睡了過去。
外面,黃姨的衣服已經徹底的被扒光了,她蹲在地上,逃不掉,更反抗不了,極力的想要護着自己的身子都是無濟于事。
頭頂傳來的,是男人下流的淫笑,“你怕什麽?乖乖聽話的話不就好了嗎?”
“走開!你們都走開!”黃姨蜷縮着身子,凄厲的叫喊着,心中充斥着滿滿的恐懼。
這一刻,她是真的慌了,這幾個男人根本就是亡命之徒,哪裏會将她的話給聽進去啊。
“走開?我走開,你怎麽能快活呢,哈哈哈……”
男人粗暴的扯開她的手,扳開她的雙腿,兇猛的利器就對着她,她哭着,求着,可這樣只會讓他們的性欲更加的高漲。
“不要!”黃姨尖叫了一聲,下身被闖入了異物,之後,是那樣陌生的痛楚。
下身,染上了血,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窗外閃着雷電,絕望的目光看着那不停在她面前閃過的雷電。
她落着淚,此時的她,就身處在地獄,卻沒有人會放過她,沒有人會來救她……
四個男人發洩了性欲後,對視了一眼,想到了廖茹最後的吩咐,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四個人離開的時候,大雨還沒有停下,四處沒有人,恰好讓他們實施他們的行動,其中一個男人有些為難,“真的要這麽做嗎?”
“廢話!你不這麽做,能收得到錢嗎?”
這句話一出口,饒是誰也沒有異議了……
男人敲着廖茹的車窗,伸進去一只手,廖茹看着黃姨家的方向,很滿意的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
拿出一沓錢,遞了出去,男人收到手,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廖茹立刻叫住了四個人。
“等一下!”
“您還有什麽吩咐?”男人收到了錢,對廖茹的态度自然是上升了幾個等級。
“這件事,不許和任何人提起!必須守口如瓶,要是讓我知道你們當中誰洩露出去了,別小看了我的手段,我能找到你們,就自然有能夠控制你們的方法,所以,日後,互不相幹那是最好的了!”
廖茹的話自然是聽得懂的,“那是自然!後會無期。”
廖茹勾唇一笑,看着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中,這才搖上車窗,“開車。”
白安淺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到處是靜悄悄的,耳朵貼在櫃子上聽着,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應該走了吧,她想……
伸開手輕輕的推開,“黃姨?”白安淺小聲的喊着,走出了櫃子,走到客廳的時候,外面一片狼藉。
讓她心口一提,“黃姨!?”她有些迫切的喊道,在房間裏到處搜索着。
都沒有找到關于黃姨的半點身影,她一把推開門,想要出去找,可是,卻在大門敞開的那一剎那愣住了……
門口圍着不知道多少人,人群中,她似乎還能模糊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黃姨!”白安淺喊了一聲,直接沖進了大雨中,不停地推開身邊的人,那些阻攔着她的人群。
“讓開!讓開!!!”她尖叫着,沖破了一堵一堵的人牆,終于看清楚了那坐在地上的人。
只見黃姨全身赤裸,身上各處都是青紫的,全身被淋濕了狼狽之極,“黃姨……”
白安淺愣愣的看着那人,眼淚突地就掉了下來,混合着雨水落下,她捂着唇,滿滿的不敢置信。
低喃着,“怎麽會這樣……”
“呵!呵呵呵……”黃姨雙眸呆滞,周圍的人頂着雨傘,對着她指指點點,她卻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樣癡癡地笑着。
“哈哈哈哈……”她擡起了頭,任由着雨水打在她的臉上,不停地笑着。
雷鳴電閃,不停地響着,閃電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的斑駁,觸目驚心,“黃姨!”
白安淺撲上去,抱住她,跪在地上,哀求的看着人群,“別看了,我求求你們別看了!”
不知道從哪裏伸出的一只手,順帶遞來了一件外套,白安淺這才如夢清醒,快速的接過,蓋在黃姨的身上。
人群散去了不少的人,卻也有人開始拿出手機拍照,白安淺一驚!立刻上去拍掉了那人的手機。
“對……對不起,別拍,別拍!”白安淺錯愕過後,立刻請求着,那人還想依依不饒。
但是到底還是自讨沒趣,讪讪的走了,大雨中,白安淺捂住的抱着黃姨赤裸的身子,哭的不成樣子。
***
至今再回憶起那一段過往,白安淺依舊無法釋懷,若是那時候她能夠出去的話,是不是那樣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黃姨也還是記憶中的溫婉,也不會患上精神病,五年都不曾康複。那天之後,她去查過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她的母親,廖茹!
廖茹有些心虛的不敢對上她的視線,“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她努力的壓下心中的不安,想到之前白安淺的警告,更是慌亂了,不可能的,那之後的事情應該沒有人會說出去的。
“聽不懂?五年前的事我一忍再忍,一直藏在心裏,從來沒有和你對峙過,更沒有指責過你,是因為我想要息事寧人,只要你不再去打擾黃姨的生活,無論如何我都能忍了,可是……”
白安淺一雙猩紅的眸子瞪着她,廖茹心中更慌了,那即将就要讓人揭穿的真相讓她恐懼,下意識的要逃避。
白安淺卻不會放過她了,繼續說,“可是,我沒想到,五年了,你才安靜了五年就要再過來打擾她的生活!你讓我如何能忍!?廖茹,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白安淺,我是你媽媽!有你這麽說話的嗎?”廖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反駁着。
“媽媽?”她輕嘁了一聲,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早在我六歲的時候,你抛棄了我,選擇了白安諾的時候,我們就注定不可能再是母女,你不也同樣不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嗎?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來打親情牌?”
“我……”廖茹被白安淺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白安淺繼續說道,“我過來不是為了其他,不過是想和你說最後一句話,以後,你有什麽事可以沖着我來!就是別再去找她了,她的人生已經被你毀了,更被你颠覆了,她失去的夠多了!我絕不允許你再傷害她!”
她憤憤的丢下最後一句話,轉身拉起蘇一南的手就離開了處理室,只留廖茹在身後。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什麽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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