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四十二話【出淤泥而不染】
三天後,鄒文光帶着情報局的其餘三人順利抵達猩紅星球,他事先預定好了旅館,就挨在戰神安斯艾爾的将軍府附近。随後他派成熟穩重的班陽焱先去打探消息,鄒爾柳與冉巡則跟着他去定好的旅店,順便接受洗腦教育。
在星艦的這幾天裏,鄒文光每每在晚餐時,對他們兩個人灌輸一些思想,“人應該循規蹈矩,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缺一不可。有些道德不能逾越,比如師徒、比如尊長。我知道你們兩個都年輕,體內有種戀愛的沖動,我當初也是這麽過來的,但輩分不允許你們吶……這種時候就要禁情割欲。”
都說沒什麽了,鄒文光還沒完沒了了。每當這種時候,鄒爾柳都想站出來吼一句:“你确定你自己做到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了?”
但是她不敢,她要是頂嘴一句,應該會直接被鄒文光扔出星艦,讓她在宇宙裏自我滅亡。
于是這一路上,她忍了,但眼見都到了猩紅星球,鄒文光還不依不饒地開啓着教育模式,實在讓她有些心煩氣躁。班陽焱已經被派往前線摸清狀況,而自己卻被困在房間裏,耳邊盡是鄒文光的唠叨。這件事跟她想象得一點都不一樣,她還以為這一次,自己終于能夠大展身手的呢。
見鄒文光說得口幹了,拿起茶杯潤嗓的時刻,鄒爾柳連忙見縫插針道:“班陽焱一個人能忙活得過來嘛,要不要我去幫他?”
“別想逃。”鄒文光冷冷地斜睨她一眼,“就是去探探風聲,兩個人反倒弄巧成拙,班陽焱自然能辦好,還輪不到你來擔心他。”
鄒爾柳聳拉着眼皮,小聲嘟囔着:“說了幾天也夠了,再這樣說下去,不怕反其道行之嘛。”
“你還敢反其道?!”鄒文光聽見她的抱怨聲,一時拍案而起。
鄒爾柳連連擺手,視線卻暗暗瞥了眼冉巡,相對而言他就顯得鎮定自若多了,始終心平氣和地聽着鄒文光的尊尊教誨。這家夥一看就是繼承了他爸政治家的兩面派功夫,使勁在鄒文光面前裝無辜,搞得鄒文光現在都懷疑是自家女兒主動勾引的他呢。
鄒文光将兩個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裏,不由有些惱了。好一陣互通情愫,簡直當他不存在了,看起來還沒教育夠!他正欲開口繼續洗腦,房門卻突然被推開,只見班陽焱匆匆忙忙地進了來,同時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我方才去了将軍府邸,卻注意到門口挂着飄揚的白帶,向周圍的人一打聽,原來是在我們來猩紅星球的路上,戰神安斯艾爾就已經暴病去世了。”
“什麽?!”冉巡總算無法淡定了,驚呼出聲,而後搖頭晃腦地将這個消息消化了一陣,末了,唉聲嘆氣地感慨道,“雖說戰神年事已高,但這般猝不及防地離世,真是令人扼腕,星際裏自此少了一代傳說啊。”
他正沉浸在郁郁的心情中,卻看見鄒爾柳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一度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聽見她開口的聲音,“将軍府缺了将軍,倒是我們一次絕好的機會啊。”
班陽焱不置與否,繼續道:“我還打聽到戰神的葬禮将從今天下午開始,整整持續三天,儀式将異常盛大,以表彰他生前偉大的戰功。”
鄒文光有些顧忌地看了眼冉巡,顯然是有話不方便說,故意岔開話題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事先只定了三間房間,沒想到冉巡你會突然跟我們一起來,你現在自己下去定間房吧。”
冉巡知道自己是被故意支開了,表面上不好說什麽,看了眼鄒爾柳,有些悻悻地走了。鄒爾柳看見他臨走時的眼神,有些愧疚,她不敢對鄒文光說,其實冉巡已經猜到了真相,鄒文光這麽做是多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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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含情脈脈、依依不舍的,不就是分別一會兒嘛。”鄒文光又抓到他們倆之間的小互動,忿忿道,啧啧,真是虐死單身狗了。
确定冉巡走開了,鄒文光才商議起正事來:“照道理說,将軍離世對我們來說,确實是件好事,畢竟少了一個巨大的威脅。安斯艾爾雖已退役,但武力值這種事又不會退步,要是被他本人抓包,就算是有我在,也不一定能挨過這劫。”
鄒爾柳連連點頭,這不就是自己方才說的意思嘛,但聽鄒文光的潛臺詞,像是之後還有什麽轉折。正狐疑之刻,聽見班陽焱的聲音。
“但我們卻正巧遇上了特殊的葬禮時期,府上府下不僅看守更嚴,來來往往吊唁的人之中也有不少社會精英人士,非常不易下手。”
“要是候着葬禮結束再動手,怕是一個禮拜之約也晚了,所以只能在這三天內速戰速決。”鄒文光颔首,看起來他想說的也正是這點,末了,苦大仇深地嘆一口氣,“如果能參加葬禮就行了,還能提前摸清情況。”
班陽焱蹙起眉頭,想了個辦法:“這幾日我在将軍府附近守着,挑一些好下手的吊唁者,将他們手中的邀請函偷來。”
“就算偷來邀請函又有什麽用呢,既然被邀請來參加葬禮,便肯定是将軍認識的人。即使将軍的家屬認不出,同時來吊唁的人中總會有揭穿的,到時候便如同甕中之鼈,逃無可逃。”
這事确實不好解決,葬禮上全是身居要職的業界翹楚,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認識身份尊貴的人就好辦了。等一下,鄒爾柳的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表面卻上不動聲色。
他們商讨了一會兒,都沒有成形的好辦法,只能暫且作罷,鄒爾柳佯稱先回房間休息,卻徑直去了旅館大廳。她問接待的大廳工作人員,方才來訂房間的男子,現在住在幾號房。對方卻說這是客人的隐私,硬是沒說,鄒爾柳又與她周旋了一番,最後惱羞成怒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你看我一個柔弱的小女子能對他怎麽着啊,最後問你一遍,到底說不說!”
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哪裏柔弱了,迫于鄒爾柳殺人般的恐怖眼神,嗫嚅道:“在3……306。”
鄒爾柳說了聲謝謝後,就直接往306房間而去,末了,抵達目的地後,雷厲風行地扣了扣房門。
半分鐘後,冉巡開了門,見到鄒爾柳有些意外,“你們聊完了?”他忽而想起什麽,伸出腦袋鬼鬼祟祟地向走廊左右張望,确定鄒文光沒躲在暗處監視後,連忙伸手将鄒爾柳拉進房門,“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鄒爾柳猝不及防被拉了進來,受慣性影響,一時間沒止住腳步,身子向前沖,腦袋再次埋進了他的懷裏。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連忙立直身子,裝作雲淡風輕地45度角仰望天花板,“你最近力氣很大啊。”
“啊?”冉巡此刻也有些尴尬,被鄒文光念念叨叨了好幾天的“禮義廉恥”,怎想又發生了類似的意外,他清了清喉嚨解釋道,“哦,我進情報局以來,一直都在勤奮練習,所以最近可能力氣有些長進吧。”
又是一陣謎一般的沉默,鄒爾柳才想起來找他的正事,“是這樣的,最近将軍府要連辦三天的葬禮,我們沒辦法進去,想找你幫忙,你看看有什麽認識的人可以……”
冉巡有些意外,“我能有什麽辦法啊……”他說話的時候,倒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會來參加葬禮。
鄒爾柳将他所有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一針見血道:“想到了什麽是嗎,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她笑眯眯的,果然華貴的身邊也盡是些知名人士,關系繞來繞去,總能找到跟安斯艾爾将軍扯上關系的。
冉巡強迫自己重新變成撲克臉,不再讓鄒爾柳看出任何端倪來,一板一眼道:“別想了,我不會幫你的,我壓根不認同你們偷盜的行為。”
“都做幫兇這麽多次了,還裝什麽冰清玉潔呀。”鄒爾柳不屑地睥睨他一眼。
這話說得冉巡還真不太高興,什麽叫裝冰清玉潔啊,他這叫出淤泥而不染。
鄒爾柳倒是很會在精神上壓迫別人,此刻怨念的聲音傳到冉巡的耳裏,“也不想想情報局是因為誰的緣故,現在才面臨着被取締的風險,當初在輕舟上的時候,不還信誓旦旦說什麽‘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自然會幫着一起解決’,現在看來不過都是謊話罷了。”
“我……”冉巡有苦說不清,“我當時不是不知道你們預備把寶劍偷來嗎,現在知道了真相,怎麽還能繼續同流合污呢。”
“算了,我走了。”鄒爾柳擺擺手,一臉悲壯的毅然決然,“反正到時候大家都被軍區警察扣押,判個若幹年的刑罰,你就滿意了。”
他與情報局的大家夥都熟悉了,要是他們都進了監獄,他也于心不忍。一面是原則,一面是人情,猶如兩座高牆将他逼得無處可逃。眼見着鄒爾柳徑直要離開自己的房間,他按了按吃痛的太陽穴,選擇退了一步,“我确實有辦法帶你混入将軍府,但之後的事情我可不管了。”
鄒爾柳心裏帶着得逞的笑容,能混進葬禮中,就一切好辦。表面上慢悠悠地折回了房間,裝作愁眉不展地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
冉巡将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我确實認識一個女生,她叫雅南,是安斯艾爾的外甥孫女。以她的身份,一定會被邀請來參加葬禮,但她常住在白契星球,就算昨天及時知道了舅老爺的死訊,趕來也該後天了,明天你以她的名義去參加葬禮即可。”
鄒爾柳蹙起眉頭,“邀請函固然可以僞造,但終究還是得‘刷臉’,那可是安斯艾爾的外甥孫女,難道別人認不出她的長相來嗎?”
“本來安斯艾爾就生性孤僻,不喜被人打擾,再加上又不是嫡親,所以就算是雅南,也已經十多年沒去看過舅老爺了。她小時候是個小胖墩,現在出落得亭亭玉立,就算是她本人來了,他們也一定認不出她來。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假扮,她家的家譜我熟,到時候要是問起些什麽,我可以替你解圍。”
明明聽起來是滴水不漏的計劃,鄒爾柳卻臉露鄙夷之色,冷哼一聲,“看起來你好像很清楚那個女生的情況嘛。”
冉巡沒聽出話語間的酸意,颔首道:“她跟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時不時也會見上幾面,所以知道她的情況很正常吧。”
“哦,原來是現在還時常見面的青梅竹馬啊。”鄒爾柳斜睨他一眼,眉眼裏盡是冷意。
冉巡總算是察覺出了她的冷言冷語,不知道為什麽,平白無故被她瞪了一眼,頓時覺得腿一軟。
所以說,形成習慣的條件反射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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