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三話【绮麗鏡面的世界】
“輕舟”降落小星球後,大家都出了星艦,只留鄒文光一人在機艙內查看零件狀況。
本來冉巡準備一起幫忙的,誰知道鄒文光立馬就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別以為會操作星艦就代表會修理,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什麽叫翻臉不認人,冉巡也算有了深刻體會,明明幾分鐘前還是患難與共的戰友,此刻原先的冷言冷語又冒了出來。他心感郁悶,這是怎麽了,難道鄒文光是因為他帶着目的性加入情報局,所以生氣了?細細想想,好像也有那麽點道理吧。
冉巡正思忖着,突然感覺到手被人挽起,緊接着雅南無孔不入的聲音傳來:“冉巡哥哥,這裏的景色好美啊。”
确實如此,小星球被粉藍相間的彌漫星雲所包圍,即使是在星球上也能遠遠地瞭望見明亮夢幻的星雲,風景美輪美奂,不似塵寰所有,就像是誤入了夢幻仙境。
雅南被星球美妙的景色所吸引,興奮極了,手指向前方,“那裏的景色好像更美,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說着就拉着冉巡往前走。
被撇下的鄒爾柳與班陽焱兩人一時間面面相觑有些發愣,尤其是鄒爾柳,她的眼神裏容納着極大的愠怒。在心裏暗暗腹诽,冉巡這花花公子前幾天剛對自己告白,現在卻對于其他女生的示好并不排斥,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簡直是渣男中的渣男,被全人類所不恥。
只是她表面上還是裝作雲淡風輕、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自顧自地坐在岩石上休息,班陽焱卻好像看出了她的情緒,給了她一個臺階下,“要不,我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風景吧?”
“好啊。”鄒爾柳正求之不得呢,答應得飛快,看見班陽焱有些憋笑的模樣,尴尬地撇了撇嘴,“怎麽了,就準人家看風景,我就不能看嗎?”
說完又意識到這句話帶着明顯的醋意,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連忙站起身,撇開話題似地扔下一句“還愣着幹什麽,不是說要看風景嗎”就大步朝前走去。
鄒爾柳的腳步飛快,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受過重傷的人,很快與班陽焱追上了前面慢條斯理、邊走邊駐足的冉巡與雅南兩人,此刻雅南正對着一團簇典雅的小花,少女心爆棚地蹦蹦跳跳,鄒爾柳走了過去,面帶意味深長的微笑,“兩位真是好興致呀,這花白契星球不是也能看到麽。”
冉巡才注意到鄒爾柳跟了過來,臉上難掩地高興,只是還有些擔憂,“你受傷了,怎麽還亂跑?”
怎麽?還嫌她煩了?她不跟着,誰知道他跟雅南之間要怎樣卿卿我我呢。鄒爾柳冷哼了幾聲,繼而看向班陽焱,賭氣似地開口:“我們走,別打擾了別人。”而後便大步超前,還沒走幾步,就感覺到冉巡追了上來,他此刻一頭霧水:“你這又是怎麽了?”
冉巡站在鄒爾柳的身邊,沒看見她的嘴角卻有了笑意。心裏暗暗在想,還算有良心,知道跟上來。
都說女人心三月天,說變就變,鄒爾柳心情一好,也沉浸在美妙的景色之中,指着遠處閃耀的星光,問班陽焱道:“這是什麽星雲?”
冉巡卻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題:“這叫三葉星雲,它的形狀就好像是三片發亮的樹葉緊密而和諧地湊在一起,外層的葉子是粉紅色,內蕊是藍色的,看到那邊泛着的藍光了嗎,這便是三葉星雲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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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問你了嗎?”鄒爾柳剛準備數落他,卻瞧見前方亮得出奇,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不由走得更近,“你們看,那裏是什麽地方?”
那光芒像是恒星照耀似的,皎如日星、明光程亮,卻只是亮,沒有炙熱的溫度。随着他們越發走近,那光亮越來越奪目,到了後來有些令人睜不開眼。
“還是不要再走近了吧,都說金玉在外的東西暗藏危險性,我們還不确定這星球有沒有人呢。”冉巡的聲音傳在耳邊,只是鄒爾柳還不願意停下來,她倒要看看那裏面是什麽東西,才能這麽明耀。
才繼續走了幾步,那光芒卻突然像爆炸似地一瞬間炸開,充斥着鄒爾柳的整個視線,她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了。條件反射地閉上雙眼,而後感覺到耳鳴一陣。
鄒爾柳雖然閉着眼還是能感覺到光線變化,光亮充斥了十幾秒,随後便驟然地暗了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鄒爾柳發現自己的四周全是明锃锃的鏡子,從四面八方包圍着她,将她照得無所遁形,頗有些四面楚歌的意味。
看起來那片光亮便是由這些鏡子散發出的,她記得,他們還未曾接近,此刻卻已經進入光亮的世界。再結合方才爆炸似的光,鄒爾柳由此判斷,她此刻是被吸進結界內來的。
想起冉巡方才的警告,鄒爾柳不由忿忿地嘀咕了一聲:“其他話都不準,唯有烏鴉嘴尤其準。”
剛準備回頭找冉巡算賬,居然沒找到他人,側首也沒在旁邊找到班陽焱。環顧四面,鏡子将她圍得水洩不通,只反射出她一個人的模樣,其他三人連影子都沒有,無數個鄒爾柳在自己面前搖擺,她此刻的驚慌神色被照得一清二楚。
他們四個人被分散了,而且照這個情況看……鄒爾柳突然想起了傳說中的“未幻地帶”,她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傳說星雲包圍的星球上存在着用普通物理規律無法解釋的地域,換句話言之,在這個未幻地帶中,無論發生怎樣奇妙的事情都不算奇妙。
要走出這個世界的方法很簡單,這裏摻雜着各種幻覺,只要參與者能夠清晰地認清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不是現實,不沉浸于幻覺、不讓虛假有機可乘,便能夠輕易地全身而出。
正這樣想着,鄒爾柳突然感覺到面前的鏡子仿佛有了些許變化,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觑起眼睛盯了一會兒後,竟然遠遠地看見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豪宅,坐落在山水間,圓堡尖頂直沖雲霄,尤其是那金碧輝煌的外表正是她所喜歡的模樣,宛如瑤臺銀闕。
方才四面還都是鏡子,此刻鄒爾柳卻仿佛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田園間,耳邊隐約聽見麻雀的啁啾聲,深吸一口氣,全是清新的青草味,還夾雜着濕潤的泥土氣息。都說再詭谲的狀況在未幻世界裏都算不上奇特了,鄒爾柳欣喜之餘,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
貝闕珠宮般的城堡式建築,內部的裝潢雕梁畫棟般精雕細琢,這不就是鄒爾柳許久以來魂牽夢繞所想擁有的豪宅模樣嗎?
她一路從門口進入,穿梭過偌大的庭院和游泳池,上到二樓,進入半個足球場之大的卧室。
鄒爾柳注意到卧室的牆壁上安放着一幅詭異的畫,黑白兩色錯落地交雜在一起,就好像畫家是故意将墨随意地潑上似的。鄒爾柳盯着那幅畫,突然覺得畫中有古怪。
她嘗試性地移了移巨大的畫作,那幅畫的重量輕極了,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沉重。鄒爾柳心下一動,果然有古怪。而後不由分說地踮起腳尖,雙手舉起畫作,将之擱在地上。原先被畫作遮擋住的牆壁此刻毫無保留地袒露出來,牆壁中心鑿開了一個圓洞,其中端端正正地安放着一個保險櫃。
找到寶了!鄒爾柳欣喜若狂地打開保險櫃,居然還被沒上鎖,輕輕一拉,便看見內裏安放着好幾沓如磚頭般厚的鈔票。瞬時間她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迅速地将鈔票抄在懷裏,剛準備開溜,卻聽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這是你的房子,這些也都是你的錢,不必再想着逃跑了。”
循聲望去,冉巡雙手插在褲兜裏,半個身子倚在門上,此刻視線柔和地看向鄒爾柳。
“冉巡?”鄒爾柳有些發愣,“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是他的話怎麽能這麽有說服力,她的大腦不再深究他出現在此處的緣由,視線看着懷裏滿撲撲的錢,笑容止不住:“你是說,這些都是我的?”
“是啊,都是你的。”
鄒爾柳興奮雀躍地一下子蹦到床上,“大”字型倒在床上,任懷裏的鈔票滑落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躺在床上數錢數到抽筋,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欲望好嘛!她沒想過自己還真能達成這個願望!
她此刻心花怒放、喜笑顏開,看見冉巡正從門口向自己走來,她有些疑惑地半坐起身子,只是臉上的笑容還未停止。冉巡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不容置疑地推了她一把,她順勢躺在床上,想要再次坐起來的時候,下一秒卻看見冉巡的一只手撐在床上,他的身子慢慢俯下來,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鄒爾柳有些困惑:“你這是要做什麽?”
“方才冷落你了,是我的不對。”他俊朗的臉龐距離她只有咫尺之近,吹彈可破的潔白肌膚宛若無瑕疵的白陶,突出的喉結在上上下下地浮動,“但是你知道的,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人,對于雅南我從來只是拿妹妹看。”
鄒爾柳的心裏有些感動,又沁出甜蜜來,甜言蜜語當然令人心動,更何況說這句話的人還是美男,哪個女人不會心動。
鄒爾柳覺得此刻幸福得難以言表,有錢、有豪宅、身邊還有着自己最喜歡的人。
等等……等一下!
冉巡什麽時候成了她最喜歡的人了?!她喜歡錢、喜歡豪宅、喜歡美男,這些都沒錯,但這些狀況裏不該出現冉巡這個人的啊!
産生質疑的同時,她再次覺得有些眼花,離自己只有半拳之隔的冉巡也變得模模糊糊,她深吸一口氣,看見幻象在自己面前破滅。四周還是明晃晃的鏡子,錢沒了、豪宅沒了、冉巡也不見了,鄒爾柳有種悵然若失的空虛感,原來剛剛這一切只不過是绮麗鏡面反射出的幻象罷了。
楞了片刻,從方才的狀況中緩神過來,她簡單地收拾心情,在心裏哼哼了幾句,要迷惑人也該像樣點吧,在美夢中莫名其妙出現個自己讨厭的人,當然會驚醒啦,這裏的幻境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
就在此時,突然有個聲音冒了出來:“鏡面可以穿透你的身體,筆直照入你的內心,它能夠反射出你內心深處最喜歡的人還有事物。”
鄒爾柳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這種感覺她也說不清楚,就像是明明聽到了一個聲音,但卻好像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四周除了鏡子也并沒有任何人在,更像是鏡面給自己傳遞的一個訊息。
她有些後怕地退了一步,這些鏡子好像真能看透她的內心,就連她剛剛心裏在想什麽都一清二楚。她鼓起勇氣對着空氣反駁道:“我不信,金錢財富确實是我內心深處的欲望沒錯,但冉巡怎麽會是呢?我才不喜歡他,我看是鏡子出了錯吧。”
那個聲音果然再次傳到她的內心:“鏡面不會出錯,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你預備怎麽證明?”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鏡面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着眼前一白,等她再次恢複視線的時候,竟然發現四面的鏡子裏都出現了雅南的模樣。
這又是什麽意思?現在不會是在說,雅南也是她最喜歡的人吧。
果然是不靠譜的鏡子,鄒爾柳嗤之以鼻的同時,聽見那個聲音:“我現已将你和雅南互換了身體,不過不必緊張,這附生術只在鏡面的世界中管用,一旦出了未幻地帶,便會自動失效。”
什麽叫她和雅南互換了身體,等等……難道這鏡子裏的雅南模樣,不是幻象,而是反射出的……她現在的模樣?!!!
鄒爾柳一下子急了:“你不是要證明嗎,這算是什麽意思啊?”
“玄機不可參透,我自然會讓你信服的。另外,還有一個解開附生的辦法……”
那個聲音說到這裏,卻厄然而止,沒有了下文,鄒爾柳頓感氣火攻心:“這一定是跟我在開玩笑,對對、我一定是在做夢。”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卻感覺疼痛難耐。
要死……這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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