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不合适
“我送你的梨子好吃嗎?若是你喜歡,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買給你吧!”
韓飛虎跳出窗外的那一刻,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傳了過來。
于歸一直默默的望着那搖晃的窗子,并沒有吭聲。
“哎……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還能有機會買給你!”
半晌聽不見屋子裏面傳來聲音,那停在外面一直默默等待的高大身影終于還是忍不住先出了聲,只不過那聲音裏明顯帶着一絲莫名委屈的意味,又或是有着些許的失望。
竟然要讓他随着她一起離京,這男人……是怎麽想的啊!
怎麽在世人眼中的男女大妨在這個人的眼中盡然如草介一般。
是了,能這般不管不顧的闖進女子的閨房的男人,還怎麽能期望他能遵循禮教按照常理出牌呢!
默默地擡起手撫了撫自己的軟唇,那不要臉的男人剛剛留在上面的氣息似乎依然沒有散去一般。
“我就要走了,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
于歸愣愣的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不明白這男人這是要做什麽。
“哎……真是傻女人!”
男人似是頗為為難的仰頭對着房頂長嘆了一聲。低下頭的時候卻是迅速的準确的捕捉到了于歸鮮嫩的嘴唇……
依舊延續了從前一慣強勢索取的态度,男人一上來便直接含住了于歸的唇瓣,輕輕的咬了幾下似是不解渴一般,緊接着便使了些力氣用舌将于歸的唇齒撬了開來,再之後便不管不顧的開始了攻城略地。
可憐于歸面對着他這般的橫行霸道之舉,除了無奈的忍受再忍受,竟是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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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不僅用手将她的頭禁锢住,便是連雙手也被她輕松的控制在了背後。
一動都動不了,讓她如何反抗呢?
又是一夜不能成眠。
于歸索性下床點了燈火,然後再上床借着燈光将自己床頭邊的櫃子打開,将裏面那不為人知的小匣子抽了出來。
輕輕的扭開上面的簡鎖,裏面的東西頃刻間便躍然于眼前。
紫鴦花簪子、蝴蝶釵、珍珠碧玉步搖、梅花白玉簪、碧玉玲珑簪、紅梅金絲镂空珠花、飛蝶摟銀碎花華勝……
這男人是把人家首飾鋪子整個的搬到了她這裏了。
于歸出身名門,家中又僅有她一個女孩,自小便受寵的很,但凡是誰得了好東西,第一個想到要給的就是她,于這頭面首飾上自是從來都不缺的,可是饒是如此,看着眼前匣子裏還這麽多各式各樣的簪釵珠花,說不晃眼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都說女人愛美是天性,而于歸不僅僅是女人,還是個正當大好年華的姑娘家。
随意的伸出手拿出了一支蝴蝶釵,心裏想着這樣漂亮的釵子若是戴在自己的頭上會是什麽模樣呢?
就在她心動着甚至想要直接下床去試戴一下的時候,門外忽然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姑娘,您還沒睡嗎?”
守夜的小丫頭暖冬,起身出恭的時候突然瞧見自家姑娘的房間竟然還亮着燈,不禁有些好奇的走了過來。
“哦,等下就睡了,剛剛多看了一會兒書!”
慌忙的将手中的釵子放進匣子裏,然後藏在自己的被子下面,于歸這才轉身對着門口說道。
“那要不要奴婢進去侍候着?”
“不用了,我等下就睡,你直接去歇息吧!”
“哦,是!”
漸漸的聽着丫鬟遠去的腳步聲,于歸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怎麽跟做了賊似的!
這麽一打岔,于歸也沒了之前的興致。有些洩了氣似的将藏在被子裏的匣子拿出來,剛想鎖起來放回床頭櫃裏,卻不小心瞧見有一截小小的紅繩露在了外面,許是剛剛太過于匆忙的緣故,匣子蓋起來的時候便把它遺漏在了外面。
輕輕的将盒蓋打開,然後順着紅繩将裏面的物什拎了出來。
是一枚小小的銀鎖片,瞧起來很是普通。
可是,等于歸将這鎖片翻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忽地就沒了之前的那般淡定了。
“飛虎長命百歲,X年X月X時。”
這是……
這不是長生鎖嗎?
“長生鎖”顧名思義,也叫“寄名鎖”。它通常是挂在兒童脖子上的一種裝飾物,按照古老的說法,只要佩挂上這種飾物,就能辟災去邪,“鎖”住生命,所以許多人從出生不久起,父母就會給他挂上了這種飾物,通常會一直挂到成年。
于歸自己也有一塊,是她出生之時,桃家老太爺專門命人打造的,因她自小便時常生病,身子又弱,別的孩子過了十五歲的及笄禮之後便已經不再戴長生鎖了,可是于歸的長生鎖卻被家人一直要求戴着,這也是基于于歸這三天兩頭不能安生的身子考慮的。
就在前兩天,于歸晚上沐浴之時,脫了衣衫之後,伺候她沐浴的鴛鴦突然的驚叫了一聲:
“小姐,您脖子上的長生鎖呢?”
于歸這時才知道那總不離身的一枚輕飄飄的銀鎖片竟然不見了。
實在是這東西的重量有限,戴在身上幾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倒不是桃家吝惜銀子不願意給閨女打個厚重的出來。因其本來就是薄片的形狀,且于歸的小身子骨又弱禁不得重,所以當時找銀匠打造的時候,桃老太爺特意着人吩咐過一定要輕薄如紙才行。
幾個丫鬟婆子并上于歸,幾個人忙裏忙外的找來找去,甚至在第二日天亮便開始在府中于歸經常出沒的地方尋來尋去,結果半絲蹤影皆無。甚至于歸幾乎不曾去過的地方也找過了,府中的下人們也問過了,都說沒有瞧見。
真是見了鬼了,好好的一塊銀鎖片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這會兒上于歸仔細的端詳着手中的這片銀鎖,很顯然這銀鎖絕對不是她的,因這銀鎖要比她的那枚大上一些。待又瞧了瞧上面隐約的字跡。
“飛虎?”
難道是……韓飛虎那厮?
這……不太可能吧?
那男人的長生鎖怎麽會在她這?
于歸的腦子飛速的轉了起來,想着這男人這些時日過來,不管是送東西不露面,還是專門等着和她見面,似乎都沒有送過這樣的東西吧?
可是于歸忽然又有些不太确定了,那男人這段時間裏間接地不知送了多少東西過來,而每次自己都沒怎麽仔細的好好看上兩眼,便直接慌張的将它們收了起來,就怕被哪個丫鬟婆子什麽的瞧了去。
這麽一想于歸也就有些坦然了,應就是這樣的。
可是……
他的長生鎖在她這裏,那是不是可以說她前兩日丢的那枚是被那男人給拿走了?
這事太有可能了!
那個男人總是在她睡着的時候悄沒聲的進來她的房間,想要拿走自己的身上的物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想到那男人就那般堂而皇之的剝了自己的寝衣,然後将自己脖子上面的鎖片給拿走,來來回回之間絕對免不了肌膚相處的……
一想到這裏,于歸的臉“騰”的一下,很不争氣的便紅了。
這個壞蛋,就會趁人之危!
憤憤的将男人的長生鎖扔進匣子中,于歸直接便将匣子的蓋子蓋了起來。然後轉回身直接便将它放進了自己的床頭櫃裏鎖了起來……
那男人說他過兩天就要走了,在離開京城那天希望自己能送一送他,哪怕是見一面也好。
他說完這個要求的時候,黝黑的眸子便一動不動的望着自己。
于歸想起自己那時的反應,怔愣之中卻是本能性的反對。
“不行!”
又是全然堅定的拒絕,一如以往一般,從來不會在他面前留有一絲的情面。
男人眼中晶亮的光彩開始慢慢的散亂,然後漸漸的消失不見。
“哎……”
“就知道會是這樣,每次卻還總是帶着無盡的希望。”
男人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轉而便是無奈自嘲道。
聽見他這樣有些失落的聲音,于歸的心忽地有些不忍了起來。
“我,我不能……”
我不能這麽做!
半晌之後于歸有些磕絆的說道。
雖然話沒有說完,可是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應該是能懂的吧,于歸在心裏默默的想着。
“不……不能?”
他果然是……沒懂!
有些苦笑的擡首望向身邊的男人,見着他這時正睜着大眼疑惑的望着自己,那樣子竟是有些憨态可掬起來。
沒想到從來都是一副沉臉死拽模樣的男人,竟然還有這樣一副模樣。
于歸的心情不知怎的瞬間便好了起來。面對他的時候也似乎放松了一些。
“我們這樣是不合适的!”
不管是現在的偷偷見面,還是他說的要讓她送他一下,哪一個都是違背禮數不被人容納的。
“不合适?”
男人垂首默默的品味着于歸的這句話……
半晌之後,他再擡起頭的時候,眼中卻再次蓄積了一些光芒。
“你是說……若是能夠按照正常的禮數走下去,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可以了?”
“……”
是這樣嗎?
于歸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仔細的回想着自己剛剛說的話,貌似好像就是那麽一個意思啊!
不是就是我們不能這樣做,這樣是不對滴,你以後不能要在半夜翻牆找我來了!
使勁的眨了眨眼,看着男人那依然有了些驚喜模樣的臉,于歸忽地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這男人不會是認為……
他們的關系若是能夠正式的公布在陽光之下,然後就可以正常的交往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呀!
老娘什麽時候答應你這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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