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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一分,對于婉瑜的死她一直不能釋懷,可如今看到這麽孝順的芮顏,她漸漸地放下了悲傷,默默地在心底決定一定要讓芮顏幸福,可不能再讓芮顏像當初的婉瑜一樣了。婚姻是女人一輩子的事,當初如果不是老侯爺的堅持,她也是不同意婉瑜嫁給芮學容的,如今她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在芮顏的身上。
見侯老夫人慈愛的眼神,芮顏低下頭繼續道:“可是定州有點遠,我怕國公府不同意我前往,所以阿顏才厚臉皮地來求外祖母了。如果我沒能說動祖母與柴氏,到時候希望外祖母能幫幫阿顏。”
侯老夫人拉起芮顏的手欣慰地說道:“好孩子,你有這個心就好了。也不需要去那麽遠的定州,大通寺就不錯,等十日後與外祖母一起去就好了。”
芮顏擡起頭堅定道:“大通寺是很好,可是秀竹觀是祈福法事最靈驗的地方,阿顏已經決定了,後日就出發去定州,等在秀竹觀為母親祈福完再回來。”
“你這孩子。”侯老夫人見芮顏一臉的堅持無奈道,心裏卻對芮顏的虔誠感到歡喜,“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去那麽遠的地方可不讓人放心,我這老婆子就陪你一起去吧,阿顏的心意再加上我這老太婆的心意,相信婉瑜在天上也能聽到了。”
“外祖母……”芮顏有點驚訝,她沒想到最後侯老夫人竟是決定要與她一起去。
“他瑞國公府恐怕壓根就沒人記得婉瑜了,更何況她的忌日,明日你先行向國公府內說明一下你的打算,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讓你舅母去一趟國公府,就說我要與你一起前去。然後後日我就與你一起出發去定州吧。”侯老夫人下了決心,決定這次就和芮顏一起去了。
“外祖母,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您可別……”
還不等芮顏說完,侯老夫人直接打斷道:“我已決定了,阿顏你也不必多說。”
馮嬷嬷在一旁也想勸勸老夫人,可想到她的性子也不再多說。自己從小陪伴她到現在,也是知道她一旦做下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了。
等博遠侯與龐氏知道侯老夫人的決定時都激烈地反對了,應賢渡看了看邊上的芮顏心下有點怨怼,母親那麽大的年紀了,怎麽還能這麽舟車勞頓地前往定州呢,雖說阿顏這孩子是好心,自己想去,可她實在不應該勾起老人家的意向。
龐氏也在一旁勸說道:“母親,阿顏想去的話我與賢渡都可以陪她去的,您老人家就好好地待在侯府等我們回來可好。”
芮顏在心裏也是不同意侯老夫人與她一同前去的,也在一旁勸導:“外祖母,您可別讓舅舅舅母擔心了,都是阿顏不好提起了這一茬,阿顏可以自己去的,真的,以前在觀裏的時候,我和翠柳還随觀裏的師太們去過一次定州呢,路程都熟悉的緊,您不需要為我擔心的。”
翠柳在一旁聽得一愣,看到小姐給自己的眼神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為了安老夫人的心。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老夫人,我與小姐也是出過遠門的,您不需要擔心。”
“好了,都別說了,我已決定,阿顏今日回去就先行向柴氏那女人說一下,如果真不行,明日怡麗就去國公府說明一下情況,後日我就與阿顏出發前往定州的秀竹觀。出行的事宜我自行會讓人安排好,你們也不用擔心了。”
博遠侯與龐氏見老夫人沒有更改想法的意思,現下也不再多說。他們只希望到最後老夫人會改變想法,雖然這個希望有點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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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顏在一旁思索如何讓侯老夫人打消與她一起去定州的主意,可惜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
最後侯老夫人一拍板,就這樣定下了行程。
二四、說服
更新時間2015-6-9 21:27:08 字數:2097
芮顏在最後也沒有想出什麽好主意來改變侯老夫人的決定,在侯府用完午膳後就回國公府準備了。自從父親去世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定州,如今有這麽一個機會,她想好好回去看看故鄉的一切。
開陽居內,龐氏有點憂慮地對應賢渡說道:“母親這回是下了決心要與阿顏去定州了,雖說那秀竹觀是十分出名,可也犯不着這麽老遠的過去。”
博遠侯應賢渡也有些無奈,“母親從來都是做了決定就不容改變的人,如今她既然已經決定了,後天肯定會和阿顏一起去定州的。她們一個姑娘家一個老人家的也不知道這一路要怎麽過去,看來得好好安排一番了。”
“是,妾身會安排好一切的。”龐氏在一旁應道,如今她既然做不了什麽改變,那就只能好好遵從老夫人的意思,給她們周全的安排好才是。
芮顏在容華居收拾的差不多時,就前往了芮老夫人的融安堂。
“祖母,阿顏後日打算去定州的秀竹觀為母親祈福,阿顏打算在那邊齋戒七日為我的母親祭奠。”芮顏安靜地坐在下首位子有些嚴肅地說道。
芮老夫人在聽聞芮顏如此說道時才知原來應氏的忌日要到了,國公府似乎還從來沒有為應婉瑜辦過什麽祭奠,自從由國公府辦理好她的喪事後,府裏的人都沒有再想起過這個女子,芮老夫人原本還微笑的臉色沉了沉,淡淡瞥了芮顏一眼,“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前往定州了。”
芮顏聽出了芮老夫人話中的不喜,但還是堅持道:“阿顏每年的生辰都是母親的忌日,這次前往秀竹觀一是為了母親祈福,二是為了我自己,阿顏想通過這次祭奠告知母親阿顏心中的感激和沉痛,過後在每年的生辰之日阿顏也能放下心中的包袱。”
芮老夫人定定地看了芮顏一會兒,心中也明白芮顏心裏可能會有的不好感受,但是對于應婉瑜的不喜,芮老夫人最後還是沒有同意。更何況定州那麽遠,一個姑娘家哪能就這樣出門去。
芮顏費了一番口舌之後,芮老夫人都沒有同意,她也不再費工夫,只将這消息告知了侯老夫人。
侯老夫人其實早料到國公府不會同意,她心裏更是暗恨,這麽些年國公府都沒為婉瑜做過什麽,如今阿顏想自己前去都不同意。
待到第二日,龐氏正準備出門的時候,侯老夫人把她喚到了錦繡居。
看着兒媳婦欲言又止的表情,侯老夫人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如今國公府不同意你們怕還在心裏暗自高興吧。不過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自從婉瑜死後,她爹因為太過自責也去了,自此我也是心灰意冷再也沒有出過侯府一步,如今芮顏這孩子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而我也對不起她,竟然在她剛出生沒多久也抛棄了她,那孩子背負了那麽多卻依然有孝心,我也很欣慰。這次出去也算了了我一個心願吧,再說去外面走走也好,讓我這老婆子松動松動筋骨,去京城之外的地方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龐氏聽到老夫人如此說道,也知道這次是非去不可了,原本她還報着去國公府随便說說的心态,現在她是一定要讓國公府同意了。
瑞國公府融安堂。
龐氏原是見了柴氏,不過與柴惜語那女人打了一通太極後也沒什麽定論,兩人才來到芮老夫人的居所。
芮老夫人一聽是來給芮顏去定州當說客的,臉色立馬沉了沉。原本對于芮顏還有點心喜,如今見她竟然自己相求不成招了侯府來,心下有種家醜外揚的感覺。語氣也不善起來,“阿顏怎麽說都是國公府的女兒,你們侯府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龐氏見芮老夫人如此說道也不惱,微微笑道:“老夫人別惱,我今日來只是想讓阿顏跟着她外祖母幾日而已。我們老夫人決定前往定州的秀竹觀去為婉瑜祈福,阿顏身為婉瑜的女兒也是有必要跟着一起去的,也好全了她們母女,阿顏也是個有孝心的,只聽了我們老夫人那麽一說,就立馬決定要跟着一起去了。婉瑜作為國公府的主母,她的祭奠由她的嫡親女兒去完成也是沒錯的,老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柴氏在一旁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暗恨應婉瑜到死了也不讓自己安生,她的存在時刻讓她意識到自己就是個填房。如今這龐氏也是個狡猾的,剛才與她說時可壓根沒提到侯老夫人也要前去定州這事。她倒是沒想到侯老夫人已經如此看重芮顏了,這讓她心裏産生了一絲隐憂。
芮老夫人聽罷臉色一沉,她還真沒想到侯府的那位這麽大年紀了竟然也要去定州,這是明晃晃地說她有多在意應婉瑜這個女兒,而他們國公府完全沒把應婉瑜當成主母對待嗎?這龐氏這麽一說,她如果不同意豈不是更加說明她還阻了人母親和女兒的一片心意了。芮老夫人盡管心中恨毒了面色倒是緩了過來,問道:“親家母也要去?阿顏昨日倒沒和我說起過。”
龐氏應道:“這還是我們老夫人授意的,怕阿顏這孩子說了以為拿她當借口讓您不喜呢。”
芮老夫人知道自己再阻止也沒有用了,只在最後吩咐柴氏做好阿顏出行的準備就是。雖侯府都打理好了,可是既然出去了,他們國公府也不能落了面子。
龐氏這一趟也算完成了任務,等去了趟容華居看望芮顏後也準備回了侯府為老夫人出行做準備。不過當龐氏看到裝點富麗的容華居卻不見有什麽人服侍芮顏時心下已明白芮顏在國公府的日子怕不是表面上看着風光,不過看芮顏一幅無所覺的态度,龐氏也沒有多說什麽,細細囑咐了芮顏一番後才回了侯府。
等到晚間柴氏與瑞國公提起侯老夫人與芮顏要去定州的事時,芮學容皺了皺眉,他倒是沒想到芮顏這麽得了侯老夫人的眼緣。更讓他不喜的是自己這個父親竟還是最後一個得知她們要出行的事,對于芮顏他本就不喜,如今更是相看相厭。
二五、出行
更新時間2015-6-10 21:38:04 字數:2011
三月中旬的天氣稍稍有些暖和,芮顏在翠柳的服侍下一大早起身準備出發了。昨日芮老夫人同意她的出行後,柴氏倒是面面俱到地準備了許多東西,她也不拒絕一一接收了,不過只從中挑了一些輕便用得上的。待她到侯府門口侯老夫人也已準備妥當。
博遠侯一大家子幾乎都到了門口來送行,相比起芮顏自己獨身一人離開國公府的情景,這對比還真是強烈。龐氏拉着芮顏又細細囑咐了一番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項,“如今日子還算寬裕,路上也不用太趕,從京城到定州也就五六日的路程,祭奠的日子完全趕得上。”
芮顏在一旁一一應着,再三保證會照顧好外祖母,龐氏才放過她不再絮絮叨叨地叮囑。
博遠侯并沒有多說什麽,只道了一聲一路順風。
侯府的少爺小姐也都一一向他們的祖母和芮顏道了別。
“好了,我們出發吧。”等候老夫人與芮顏上了馬車後,侯老夫人直接吩咐動身。
看着馬車漸漸駛離衆人的視線,一大幫子人才陸陸續續地回了侯府。
應涵沒有回自己的菡萏居而是去了鐘碧媛鐘姨娘的居所,剛關上門,她就難掩怒氣地說道:“姨娘,你看如今祖母對芮顏的态度,這都不辭辛勞地跟着她一起去了定州,而且自從認回了芮顏,祖母對我已經大不如前了。”
鐘碧媛眼中也難掩怒意,她沒想到應婉瑜死了這麽多年在老夫人的心中還有如此地位,不過對于芮顏她還是不擔心的,怎麽說芮顏都是國公府的女兒,更何況柴惜語那女人也不是個善渣。看應涵眼中的怒意,鐘姨娘安慰道:“好了,我兒,她芮顏也礙不到你什麽,不必如此擔心。”
應涵雖知芮顏阻礙不了自己什麽,可是心裏還是深深的嫉妒,從小她就嫉妒應婷嫡女的身份,如今又多了一個芮顏來搶占她的寵愛,她的心裏充滿了不甘。
另一邊芮顏和侯老夫人舒适地坐于馬車中時不時地聊着天,一路上倒也安逸,馮嬷嬷在一旁也不時地打趣幾句,幾人談笑間也不覺得旅途勞頓。侯老夫人與芮顏都默契地都穿了身樸素的衣服,在外人看來只是一戶家境稍微殷實的老人家帶着孫女前去探親。
龐氏為了讓侯老夫人不感到舟車勞頓也算是費了一番苦心,這馬車外表黑不溜秋的,裏面卻鋪了厚厚的棉毯,棉毯之上又鋪了一層厚厚的毛皮,幾人坐在上面還真是沒怎麽感到颠簸,坐着也軟綿舒适。車夫更是侯府內的護衛頭領戴勇充當,随行也都是個個身懷武藝的護衛,一行人為了出行方便也喬裝打扮了一番。衆人都感覺沒多久就快到了京城的城門。只是偶爾想到此行的目的是去祭奠,侯老夫人還是有一絲黯然,心底直感嘆婉瑜的命運,如果她還在的話,她們祖孫三人能這麽去別處游玩一番那該有多好。
芮顏表面上一派沉靜,其實內心早已起伏跌宕,想到即将要回到故地,心底止不住的激蕩。
翠柳見原本歡聲笑語的情景只剩下一片沉默,立馬在一旁問道:“老夫人,小姐,這馬車已行了半日,眼看午時就要到了,我們是找一家酒樓吃飯還是吃點幹糧?”
馮嬷嬷看這即将要出城門了,附近也沒什麽好點的酒樓,就建議還是吃點幹糧的好。
最後侯老夫人一聲令下,出了城門就找個空地休息一番吃點幹糧墊墊肚子。
等衆人再次出行時,老夫人問道:“阿顏,上次你說你們随觀裏的師太去過定州?那我們這晚上大概能到哪了?”
翠柳聽到老夫人的提問全身一僵,卻發現小姐似乎一點也不緊張。
芮顏想也沒想直接答道:“按我們這進程,在傍晚的時候差不多能到津州邊界了,那邊有個小鎮,晚上可以住在那邊的小客棧。那次我們與師太一起去的是定州的一個小道觀,差不多也是在今早左右的時辰出發的,待到傍晚就到了我說的那個小鎮了。”
“師太怎麽帶着阿顏四處奔波呢?”侯老夫人皺起眉頭有點心疼芮顏,在心裏埋怨了那些師太一番。
芮顏微笑道:“那時候阿顏聽說師太們要去定州的道觀,心裏想着能在不同的地方多為母親和家人祈福那也是好的,因此才會要求帶上我們。”
翠柳聽着小姐一套一套的說辭早已在心底佩服不已,她還真不知道小姐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可是聽小姐說的信誓旦旦的模樣,她還真怕到時候被拆穿了。
等到傍晚時,馬車也真行到了津州的邊界,到了芮顏說的小客棧。自此翠柳也不再擔心會被拆穿的問題,她已經相信小姐在出行前做了準備,早已把此行的路線銘記于心了。
雖然馬車舒适,可畢竟行了整整一天的路,連芮顏翠柳都感到稍許的疲憊,更不用說侯老夫人與馮嬷嬷這兩位老人了,一行人下了馬車直接吃了晚膳回到房間睡覺了。由于客棧小,空的客房也不多,最後侯老夫人與芮顏決定睡同一個客房了,好多年都是獨自一人睡覺的侯老夫人在與芮顏睡時感受了一把當年摟着孩子睡覺的情景,着實又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了一步。
考慮到侯老夫人的年紀,衆人也不急着趕路,待到太陽高高挂起,一行人才離開這邊界小鎮出發前往下一站。在微寒的中午,曬着暖洋洋的太陽,緩慢地坐于馬車中看看沿途的風景也算是一番樂事。幾人在如此的環境中慢慢放松了心神,體味了一番悠閑的趣味。
也虧得這幾日都是好天氣,一行人走走停停終于在七日後的傍晚到達了定州。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芮顏的眼眶有些濕潤,在闊別了将近一年的時間後,她終于又回到了這裏,回到了她出生長大的故土,可是在這故土上卻已經沒有了她熟悉的親人。
二六、到達
更新時間2015-6-11 21:22:45 字數:2059
“這裏就是定州啊。”看着眼前的界碑和遠處的城池,翠柳好奇地四處打量着。她還是第一次出京城,一路上也就數她最有興致看看這看看那的。
侯老夫人的眉頭皺起,“你不是和阿顏之前來過定州嗎?”
翠柳聽罷立馬禁了聲,她竟然不知不覺間露出了馬腳。
侯老夫人銳利的眼神掃向翠柳,定定地看着她。
芮顏搖搖頭,沒辦法,翠柳是個實誠的丫頭,原本還可以圓過去的,可是如今只要一看到她心虛的模樣就知道她肯定在之前沒來過定州的。
芮顏靠到侯老夫人的身旁解釋道:“之前為了讓您放心,阿顏說謊了。”
侯老夫人看了芮顏一眼,心疼道:“你這孩子,如果這回不是我非要跟着來,你這丫頭還真打算就這麽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你膽子可還真夠大的。”
馮嬷嬷也在一旁不贊同道:“小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最要緊的可還是自己的安全吶。”
“是,阿顏下回知道了。”芮顏耐心地聽着兩個老人的絮絮叨叨,她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因此也笑眯眯地不插話,自從父親死後,似乎都沒有人如此對她實則關心地說教了。
翠柳也不敢再四處亂瞟,乖巧地坐在一邊低着頭默不作聲。
這時戴勇在前頭喚了一聲,“老夫人,如今已到了定州,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先休整一番。”
候老夫人之前也是沒來過定州的,只知道這裏有一個秀竹觀,具體在什麽位置還真不知道。
芮顏見狀向老夫人提議道:“外祖母,秀竹觀在定州的荷安縣,還得半日的路程,我們要不先找個客棧吃個飯稍稍休息會兒再出發可好。”
侯老夫人一聽也覺得如此甚好,吩咐戴勇先去前頭找個客棧,讓大家夥兒先吃飯休息。
“阿顏下了不少功夫呢,把地點都弄清楚了,這可讓我們不必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侯老夫人一臉慈祥地摸了摸芮顏的頭發,和這個孩子越接觸她就越喜歡,其實芮顏除了長相與婉瑜相像,性格是真的一點也不像,婉瑜的性格比較柔,可是阿顏看着比較柔,內心似乎并不如此,這孩子習慣把一切都掌握。
在戴勇的帶領下,一行人在酒樓吃完飯後又繼續趕路了,經過半日的路程,衆人終于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荷安縣。
芮顏看着熟悉的城池,盡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眼睛卻還是紅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她的眼前似乎還飄過以前生活的點點滴滴。
“我們直接去秀竹觀吧。”侯老夫人見天色還早,吩咐戴勇直接不停歇地繼續趕路,争取今日就到達秀竹觀。
戴勇也不多說,直接與其他扮作随行的護衛繼續護送侯老夫人與芮顏趕路,在天還未全黑的時候一行人終于到達了這處于半山腰的秀竹觀。
侯老夫人早已在路上言明不要聲張身份,因此衆人也都循規循矩地向觀內的師太訂了客房,等東西放置妥當後才一起吃了齋飯歇息。
這幾日一直在趕路,衆人也都是累了,只有芮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今日到達荷安縣後她的情緒一直很起伏,如今更是沒有丁點的睡意,她恨不得現在就跑到曾經的家裏去看看,看看曾經的淩府還是不是自己腦海中的模樣。過了好久芮顏才令自己平靜下來,如今她要想的是如何離開秀竹觀回家。當初提議來秀竹觀也是因為她本來就是定州荷安縣人氏,秀竹觀就離她家不遠。可是侯老夫人也在,她不得不做的隐秘點。随着時間流逝,芮顏也在思索中漸漸地睡去。
清晨的光柔柔地透過遠方的山巒照射而來,由遠及近的鐘聲有序地響起,輕緩的誦經聲時隐時現,一切的景象都顯得寧靜安逸。
芮顏醒來時已過了辰時,翠柳見她起身後忙進來服侍洗漱更衣。等芮顏出門時侯老夫人早已在隔壁間等着她用早膳了。
“累到了吧阿顏,快,先來用早膳,這是剛剛一個小師傅送來的。”侯老夫人見芮顏過來忙招呼道。幾日的行程下來她也有點疲累,不過所幸路上并不趕,昨晚一覺睡醒也感覺有點緩過來了。觀裏的環境清幽空氣也十分新鮮,早上起身時直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外祖母的精神可真好,起的都比阿顏早呢。”
侯老夫人哈哈一笑嗔道:“你這孩子還打趣外祖母呢,我們老人家哪有你們年輕人有精神,就因為年紀大了,才睡的早起的也早。”
在兩人剛用完膳,先前被老夫人派去打聽消息的戴勇回來了。
“老夫人,屬下剛剛向觀主打聽過了,明日的法事卯時末就可開始,那時候您和芮顏小姐前往主殿即可。”
“嗯,我知道了。”侯老夫人有點欣慰,明日就可以做一場七日的祭奠法事來祭奠婉瑜了,這法事其實她早前也有想過,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由侯府來做的話還怕被人非議,如今芮顏也在這,她倒是沒有這一層顧慮了。不過……就是苦了阿顏這孩子。
“孩子,明日本該是你的生辰的,可是……”
芮顏搖搖頭,“外祖母,阿顏并不這麽覺得,就是因為母親我才能來到這個世上,如今我所做的本就應該是我要做的。”這法事其實也是她真心想做的,如果沒有應氏就不會有芮顏也就不會有她了,這場法事她要祭奠的其實是三個人:應婉瑜與芮顏以及她自己,她那個已經逝去的自己。
看着這麽乖巧的芮顏,侯老夫人一陣心疼又歡喜。“既然明日才開始,你今日就與翠柳去山下好好看看,來一趟定州也不容易,這荷安縣也是定州比較繁華的城鎮了,你就好好逛一下吧。明日本該也是你的生辰卻不能過了,今兒你就高高興興地去玩樂一番。”
聽到老夫人的提議讓芮顏心下一喜,昨晚她還使勁想如何才能不被懷疑地回一趟她曾經的家——淩府,沒想到老夫人倒是直接提議讓她下山去看看了。
二七、成事
更新時間2015-6-12 21:07:03 字數:2169
來到熟悉的街道,看着人頭湧動的畫面,芮顏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一般,她看看曾經去過的店鋪,看看以前未曾見過後來新開的酒樓店面,她都覺得感動異常,可能這就是對故土的留戀吧。
沿着記憶中的道路緩步前進着,芮顏主仆從熱鬧的街道漸漸走到了安靜的住宅區。當看到了淩府的大門時,芮顏的眼淚終于滴落下來。
看着淚流滿面的芮顏,翠柳有點無措,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小姐會哭,原想着上前去勸說,芮顏卻先她一步推開了眼前宅子的大門。
踏進曾經住了十多年的小小院子,看着熟悉的一切,芮顏的視線又開始模糊。房子還是那座房子沒有改變,改變的僅僅只是原本的滿室笑語到如今的空落落。等翠柳也進來後,芮顏默默地又關上了門,然後沿着每一個角落摸索。走過曾經父親最愛待的書房,走過曾經自己的閨房,走過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廳堂,芮顏每走一步就心酸一分。等走到後院邊上的蒼柏時,芮顏停下了腳步,小心地在樹旁挖了一會兒,然後看到了一只黃花梨的錦盒,這就是當初父親在及笄時交給自己的,連楊文淵也不知道的錦盒。芮顏把盒子輕輕地取出後放入了自己的懷中,有着懷念也有着感傷。
從進到這個院子開始,翠柳就有點呆愣,她完全不知道這兒是哪裏,為什麽好好的房子卻沒人住,也不知道為什麽小姐這麽熟悉地知道這裏的一切,還一下子找到了一個深埋地下的盒子。這裏的一切她都感到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其實還是小姐了,明明和她一樣也是第一次來定州,可是卻又像是來過好多次一樣。熟門熟路地走到了這座府邸,熟門熟路地挖出了一只錦盒。
收拾好心情後,芮顏看向呆呆的翠柳說道:“我知道你有疑問,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你只要什麽都信我就好了。”
翠柳這時才回神,她定定的看着芮顏,等看清芮顏眼中的真誠時她才一愣,
是呀,她只要跟在小姐身後就好了,如此一想她又開心起來。
看着一臉笑容的翠柳,芮顏感傷的心也有點回轉,有這麽一個全心全意向着自己的人真好。
等芮顏取回錦盒後她也不再多待,帶着翠柳先去街上買了一些荷安當地的特産小吃後,兩人趕回了半山腰的秀竹觀。
侯老夫人看到芮顏回來後問道:“阿顏怎麽不多逛會兒,天色還早呢。”
馮嬷嬷放下給芮顏的清茶後也說道:“是啊,小小姐好不容易來一趟定州,怎麽也要多逛逛看看才是呢。”
“阿顏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帶着翠柳回來了”說着順手接過了翠柳手中的小零嘴後遞給侯老夫人繼續道:“阿顏看着街上賣的這些小點心京城似乎沒有,特地買來給外祖母常常,馮嬷嬷也一并嘗嘗看,味道不錯呢。”
侯老夫人看着花樣繁多的小零嘴小點心的,樂道:“你這孩子都以為我們像你一樣是個饞嘴的呢,還帶這些吃的。”話雖如此,侯老夫人還是撚起一塊粉色的糕點吃了起來。細細一嘗才發覺味道還真不錯,招呼着馮嬷嬷也一塊吃,見芮顏買了不少,也招呼了戴勇等護衛一起嘗了嘗。
走了這麽多天,原本不熟悉芮顏的那些護衛如今也都熟悉了,知道表小姐沒什麽架子,戴勇等人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拘謹,吃着吃着還和翠柳說笑了幾句。
侯老夫人見盡只是些吃的,問道:“阿顏有沒有給自己買點什麽呀,明日可是你的生辰。”
芮顏笑道:“今年的生辰有外祖母在,那就是阿顏最好的禮物了。”
侯老夫人聽罷一臉心酸,拉過芮顏的手說道:“等回了京城,外祖母給阿顏最好的禮物。”
“那阿顏可就等着了,外祖母可不能耍賴。”芮顏打趣道。
“哈,你這孩子……”
悠閑的一天過去後,在第二日,侯老夫人與芮顏在卯時正就起了身,穿上一身素衣後,一行人就前往了主殿。
三月二十五,宜:祈福、祭祀、開光;忌:出行、開業
這一日也正适合祭奠,觀主與一衆師太早早候在了殿中,等侯老夫人與芮顏在蒲團上坐定後,開始了為時七日的祭奠儀式。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彌利……”喃喃的念經聲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這傳唱聲虔誠、安定且讓人的心跟着趨于平靜。
侯老夫人閉上眼跟着默默地念了起來,她的表情懇切誠然,真心為她的婉瑜祭奠祈禱。跪在邊上的馮嬷嬷也跟着一起虔誠地念着,眼中有着淚光。
芮顏對于這篇經文早已熟悉,她的嘴微微地張着,跟着這些師太一起念誦着,念誦着這往生咒來祭奠應氏芮顏與曾經的自己。
整日的祭奠儀式一刻不停地進行着,身處其中的幾人似乎感覺不到疲憊,只是如雕塑般跟着身姿一動不動的那些師太把這經文念誦了一遍又一般,直到天色暗沉下來。
一天的儀式結束後,芮顏扶着侯老夫人前去客院休息,而翠柳也扶起馮嬷嬷,幾人一起緩緩地向前走去。戴勇幾人則提前一步先于客院中安排好齋飯。
一連七日的祭奠祈福從早到晚有序地進行着,待到最後一日儀式完成時,觀主起身熄滅了香爐內焚了七日的線香,随後拿過供臺上兩只精致的錦囊将香爐內的香灰均勻地裝于兩個錦囊中遞給了候老夫人與芮顏。
侯老夫人熱淚盈眶地接過錦囊,撫摸了一會兒後才小心地放入了懷中。芮顏在接過錦囊後也仔細地收了起來。
謝過觀主與衆位師太後,一行人人回到客院先行休息。
“外祖母,如今天已黑,我們住過今晚再下山出發吧,更何況這七日您也累了,既然事情都辦好了,回去也不用太着急。”芮顏看着稍顯疲憊的侯老夫人建議道。
“嗯,确實還是有點累的,今晚好好休息一番,我們明早先離開秀竹觀再說,我們既已完事,就不要擾了清靜之地。”侯老夫人年紀本就不小,這七日下來還真的感到疲憊,可是她的心中卻好久沒這麽放松了,壓在心頭的石頭似乎終于搬開了。
芮顏見狀吩咐戴勇先去整頓馬車,這樣就不會耽誤明早的離開了。
晚上吃過齋飯後,衆人都輕松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二八、拜師
更新時間2015-6-13 21:32:51 字數:2305
第二日一早,衆人就告別了觀主離開了小住七日的秀竹觀。
侯老夫人只覺得心情輕松了不少,看着沿途的風景似乎都比來的時候要秀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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