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八十、開解

大香山處于京城的南郊，整座山占地極廣，巍峨的山脈蜿蜿蜒蜒，俊挺不凡。大香山的的山腰與山頂都種有桂樹，因此才得了大香山這個稱號，如今正是八月底，還未走近山腳，鼻端早已聞到了淡淡的桂花香，清甜且醉人。而通往山頂的道路則是一條整齊的青石路，道路兩旁間或有供人休憩的石椅，閑暇之時來這處走走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翠柳滿眼的歡喜，跟在芮顏的身後說道：“小姐，今日天氣不錯，來爬山的人還挺多呢。”

芮顏擡頭望了望高挺入雲的山體，喃喃說道：“是啊，人還真不少。”想必當初楊文淵與芮學容就是見此處游人繁多更能掩人耳目吧。

芮顏不再多說，而是走在前頭默默地往上行去，翠柳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今日小姐就帶了她一人，她也看得出來小姐心情不好，因此她一定要想辦法逗小姐開心。

山道看着比較平緩，走多了卻漸漸覺得吃力，與芮顏她們一起往山上攀爬的游人大多數都坐到了路旁專供休息的石椅上，停下歇息。

芮顏似乎絲毫不累，依然悶頭趕路，只不過嫩白的額頭上可見晶瑩的汗珠。翠柳跟在她的身後早已氣喘籲籲，不過她見芮顏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也不吭聲，一步步緊緊跟在了身後。

兩人走了将近兩個時辰才終于走到了山頂，雖然一路沒有說話，可是兩人都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只不過靠着那麽一絲毅力才一口氣爬上了山頂。

翠柳見芮顏滿頭大汗，忙拿出一塊手絹墊到了山頂唯一的一座亭子內。讓芮顏坐下休息。山頂還是十分高的，因此真正上來的游人不多，大多數人在到達半山腰那兒的涼亭後就往回走了，因此如今這山頂也就只有芮顏她們兩人，亭子內的石凳就随便可以坐了。

芮顏也的确是累了，二話不說依言坐到了亭子內的石凳上，翠柳也早已累的不行。坐到了芮顏身旁的另一個石凳上。

等平息了帶喘的氣息。芮顏想到了暗癸說的，楊文淵與芮學容就是于這個亭中商議事由，不禁又氣悶自責起來。而陷入愧疚悲憤情緒下的芮顏絲毫沒有發現亭子外面走過來的一道身影。

“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芮顏擡起頭一看，愣住了，喃喃地喚了一聲“師傅。”

翠柳則在一旁驚喜地喚道：“樓主，您怎麽來了？”

秦重遲笑呵呵地說道：“剛好到了京城。就聯系了暗癸她們，卻發現阿顏來了這裏。因此我也上來看看，況且是好久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來看看周圍的風景了。”

芮顏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眶漸漸有些濕潤，正在她滿心迷茫悲痛的時候。師傅他老人家剛好就出現了，她還真不信他是剛好來京城的。

秦重遲看着滿眼脆弱的芮顏嘆了一口氣，吩咐翠柳去外面等他們。他與芮顏打算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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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圍只剩下秦重遲與芮顏兩人後，秦重遲才問道：“阿顏。到底碰上了什麽，讓你完全失了先前的冷靜自持。”

芮顏低下頭有些不确定要如何說，可是想到老人特意趕過來，她又不忍心欺騙他，遂斟酌地說道：“師傅，由于我的原因，我害死了我最親的人。”

秦重遲聽出芮顏話中的自責與悲傷，他根本就沒有細問芮顏什麽事，而是接着又問道：“那你可否告訴我，你是怎麽因為自己而害了你最親的人呢？”

芮顏這次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有人別有用心地想接近我的親人，然而我就成了那些人的突破口，也正因為我，讓我的親人放松了警惕，最後慘死于他人之手。”

秦重遲聽明白了芮顏的話，卻不贊同她所說的，“這你就錯了，你的親人會放松警惕，可以看出你是他在乎的人，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即使沒有在你地方找到突破口，他們也會另外尋找其他可行的機會，如果他們的目的十分重要，而從你地方又突破不了，你覺得他們就會放棄了嗎？”

芮顏細細思索了一番，搖搖頭說道：“不，他們如此的處心積慮，如果真從我地方尋不到突破口，也會從其他地方來接近的。”

“這不就好了嗎？你該怪的壓根不是你自己，而是那些害死你親人的人，你怎麽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呢。”秦重遲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煩擾了芮顏一天一夜的問題直接就變得毫無意義可言，芮顏睜着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她的師傅，贊同道：“是啊，師傅，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不去給我的親人報仇，竟然自己在這裏自怨自艾，實在是不應該。”

秦重遲見芮顏想通，十分高興，“那你還來這什麽破山悲春傷秋，真是有負我臨淵樓少樓主的名聲。”

芮顏剛還見她師傅說這裏風景不錯來觀賞，誰知轉眼就說這裏是破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卻更加肯定師傅是為了她才來的這裏，心裏很是感激。想到師傅剛才所說的，內心更加充滿了對楊文淵與瑞國公的仇恨，原先只是為了讓楊文淵身敗名裂不得好死，如今就要再加上一個國公府罷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不能挽回，那麽她只有為自己為父親報仇。

秦重遲見芮顏眼中的光彩，知道她走出了低迷，心裏也感到一陣欣慰，随即想到了什麽，說道：“聽說上回暗癸在跟蹤的時候被人發現了，還不是對方的對手？”

芮顏也知這些事瞞不過師傅，遂直白地說道：“是的。”

秦重遲略一思索，直接說道：“這次是暗甲與我一道前來的，既然如此，我就把他留下吧。”

芮顏拒絕道：“師傅，暗癸與滅癸在我身邊就已足夠了，臨淵樓也需要人手，暗甲還是跟着您回去吧。”

秦重遲不容拒絕地說道：“好了，就這麽定了，臨淵樓內滅甲明甲都在呢。”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