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八七、點破

芮老夫人看着芮顏走出門後，才滿臉不悅地說道：“你是這國公府的主母，別一天到晚想這想那的，你可別忘了，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別到時候弄的好好的一個家支離破碎。”她也知道柴氏打從心眼裏不喜歡芮顏，可是還是要以國公府為重，別到時候弄到子孫不興。

柴氏低下頭乖乖地聽着教訓，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悔意，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回到容華居的芮顏又去看了看翠柳，發現她原本支離破碎的衣物已被換下，身上有一股藥香，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多了些血色，這才有些放心。

翠柏在一旁細細地禀報道：“翠柳姐姐已經喝了藥，身上也塗上了大夫給配的藥膏，相信她一定很快就會好的。”

芮顏點點頭，對于越來越穩重的翠柏很滿意，遂直接吩咐讓她這幾天好好照顧翠柳。

日子在平靜中一閃而逝，那日從融安堂回來後就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暗甲再次出現在了芮顏的書房內。

暗甲清冷的聲音慢慢響起，“原刑部侍郎顧超，在職期間一直都是公正廉明的好官員，他的同僚都對他稱贊不已，然而在前年立秋左右，突然傳出了他貪污受賄的事情，大家原本都不相信，可是沒想到當時有一名犯人的親屬直接把他告上了衙門，那件案子當時由京兆尹田頌審理，不過還沒初審，案子卻交到了刑部尚書柴卓凡的手中，理由很簡單，既然是刑部內的官員犯的事，刑部一定會秉公處理。不然以後還怎麽維持刑部剛正不阿的形象。自從刑部接手後，案子很快就審理了起來，當時不僅有證人還有證物，顧超的案子審理的特別快，最後竟然被查出貪污受賄了近百萬兩的銀錢，當時聖上都被驚動了。表面上謙謙君子兩袖清風的顧侍郎，內裏卻是如此貪婪不仁的貪官。聖上直接判了滿門抄斬。前年這件案子也是轟動一時的大案件。”

芮顏聽到這皺起了眉頭。聽暗甲這麽說來，她到是也想了起來，那還是當初剛來到京城的那段時間。她每日忙于府內的開銷收入問題，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心力憔悴，但是閑暇之餘也有聽說過這件事，由于當時沒在意也就沒有認真地聽。讓她産生印象的原因還是由于當時楊文淵說過，那顧超那麽清正廉明的一個好官原來卻是隐藏的那麽深的貪官。當時她也就記住了這麽一句。如今聽暗甲說了當時的一些細節，她才驚覺那件案子的不少疑點。比如說本該由京兆尹審理的案子直接交到了刑部的手中，再比如當時審理案件的速度似乎過于快捷了。

暗甲繼續說道：“當時顧超滿門都被抄斬，一個活口都沒留。但是據我細細打探後發現，顧超其實有一個女兒從小養在農村裏，每一年的固定日子他都有秘密地前往農村看望那個孩子。并給她聘請老師教書識字，在出事前一段時間。顧超更是不按常理去了那個村莊，之後就出了犯人的親屬告發他的事。”

等暗甲出了書房後，芮顏又細細想了一遍，随即閃過一抹微笑。暗甲果然不愧是暗部的頭領，連顧超養在外面的私生女都查的一清二楚。當初朝廷可都沒查出他還有一個女兒的事情。再結合暗癸曾經查到的，翠桑在原刑部侍郎的府門外徘徊，翠桑的身份呼之欲出。

“咚咚……”書房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芮顏皺了皺眉，她特意吩咐過，沒有她的傳喚，任何人不準靠近書房，如今卻有人公然無視了這條規定。

“咚咚……”敲門聲依然有規律地響着，似乎不得同意就不停歇的模樣。

芮顏淡淡了說道：“進來。”

門輕輕地打開，進來一名身形還未抽長的女孩，只見她又輕輕掩好了門，随後對着芮顏跪下行了一禮。

芮顏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如今她倒是有些佩服她了，還未成人的她明明身懷血海深仇，卻堅韌不拔地屈身來國公府當丫鬟，再想到當初她看向柴氏的眼光，說明她對于刑部尚書府恨之入骨，如今卻依然能冷靜地一步步前進。這些想法在芮顏的腦海中也不過一瞬，随即她淡淡地問道：“有什麽事？”

翠桑斟酌一番後說道：“小姐，夫人這一次真的是太過分了。翠柳姐姐只是傳了一句話，就被她帶到了莺語閣，最後卻滿身是傷的回來。”說到這，翠桑的眼眶有些濕潤，“小姐，翠柳姐姐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說到這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擡起眼看了看芮顏一眼，發現對方也正看着她，忙又低下了頭。小姑娘雙眼發紅，又緊緊地咬住了下唇，最後似下定決心一般，顫顫抖抖地說道：“小姐，奴婢……奴婢還聽說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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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顏好奇地挑挑眉，問道：“什麽事？”

翠桑依然有些猶豫，最後一咬牙說道：“小姐，奴婢這些日子與府裏的一些丫鬟都熟悉起來，後來聽說您的母親在十五歲時嫁給了國公爺，她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在懷小姐的時候也是健健康康的，胎位很穩，可是卻在生産的時候……”

芮顏眯起了雙眼，有些銳利地看着跪在眼前的女子，問道：“你想說什麽？”

翠桑一臉堅定地擡起頭，說道：“奴婢想說如今的夫人可能并不是一個好人，希望小姐能小心。她的身邊現在有一位心腹季嬷嬷，剛好是在十六年前提上來的，本來那位季嬷嬷是一個二等嬷嬷，可是如今莺語閣的一些事宜都由這位季嬷嬷在打理，而奴婢聽說那位季嬷嬷當初被派去照顧了小姐的母親一段時間。”

“哦，剛好是十六年前提上來的，倒也是巧。”芮顏挑眉微微一笑，雖然之前有懷疑柴氏害了應婉瑜，如今聽翠桑信誓旦旦的話，倒是真的有了這種可能。不過她也知道如今這翠桑怕是巴不得她與柴氏對上，好讓她對付柴氏坐收漁翁之利。芮顏想到這嘲諷地一笑，“顧小姐，你這麽處心積慮地進入國公府當丫鬟，也還真難為你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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