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九八、罪證

田頌在開審之前就謙讓地與徐源有了商議，今日的審問就由徐源來主導。

“王氏，你有什麽冤情要呈，今日你可要想清楚了，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你昨日的話，那你就是誣陷朝廷命官，今日你且好好說清楚。”徐源早已看過王氏呈給田頌的那張狀紙，雖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上面的內容卻讓人心驚。而且王氏昨日的狀告也讓他對柴卓凡産生了懷疑，雖然對于顧超的那件案子他并不熟悉，可是原本應是京兆尹的審理，那時候卻直接移交給了刑部，這反倒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不過上面也出現了大理寺內部的人，這又讓他暗恨不已，只想把那鄭亞坤早早打發了。

王氏毫無畏懼地直視着前方，铿将有力地說道：“民婦要為我的夫君丁旭伸冤，那買賣官位收取賄賂的事根本就是另有其人，我的夫君根本就沒有犯法。”

徐源一拍驚堂木，問道：“那你要狀告的是何人？”

王氏看了看旁邊的柴卓凡，一臉肯定地說道：“買賣官位收取賄賂的就是我身邊的這位刑部尚書柴桌凡柴大人。民婦還要狀告他前年的貪污案一事，那顧超顧侍郎根本就沒有貪贓枉法，真正貪污受賄的也是柴卓凡。”

雖早已知道王氏狀告了自己，可是真正親耳聽到，柴卓凡還是難掩憤怒。即使丁旭還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如今一個小小的婦人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悉數他的罪責，這怎能讓他不憤怒，“王氏，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徐源也一拍驚堂木。嚴肅地說道：“王氏，你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說八道。”

王氏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小的冊子，對着上首的徐源與田頌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柴尚書貪贓枉法陷害忠良，根本不配作為刑部的尚書。民婦手中拿的冊子都是柴尚書行污納穢的證據。原刑部侍郎顧大人一直以來都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不想在前年被柴尚書反咬一口抄了滿門。完全是因為當年顧侍郎無意間發現了柴卓凡的不法勾當并掌握了證據。才會被他污蔑，冤屈受害。大人，蒼天有眼。顧侍郎辛苦掩護留下的這本冊子終于被我的夫君找到，請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決不能讓這等敗類執掌刑部。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審查他人。”

昨日知道還要到大理寺來審理時，王氏有些心慌。可是她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神通廣大地派人到了京兆尹的府衙，細細交代了一番她今日應該如何行事。在今日審問前又派人拿了這本冊子給她。

柴卓凡看到王氏取出那本冊子時。心下一驚，眼中掠過一絲恐慌，随即伸手就想上前搶奪，王氏眼疾手快地直接站起了身。跑到徐源的面前，把手中的冊子遞給了他。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徐源更是立馬接過了王氏手中的冊子。并鄭重地說道：“柴大人，我相信你也知道審案的規矩。希望你不要擾亂了公堂。”邊說邊翻看起了那本冊子。

田頌也伸頭過來查看，他也想知道王氏給了他那樣的狀紙後，還有什麽根本性的證據。

柴卓凡這下子臉色真的有些鐵青了，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事情，竟然出了變故。當初抄了顧府的時候他遍尋不到那本賬冊，在嚴刑逼供顧超時才知道被顧超給銷毀了，可是如今那冊子明晃晃地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他才知道被顧超給騙了。

徐源與田頌的臉色也是一樣的鐵青，如果說昨日王氏呈交的狀紙不是什麽确切的證據，今日這冊子可是實打實鐵證如山的罪證了。

徐源當下不客氣地說道：“柴大人，得罪了。”當即命人把柴卓凡拿下。

柴卓凡一臉怒容，“徐源，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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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源也做了許久的大理寺卿，這審理朝廷命官的事也時有發生，因此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命人押下了柴卓凡，“柴大人，如今事關重大，我會請皇上好好定奪一番。”

柴卓凡瞪大雙眼，一臉怒紅地被帶了下去，王氏也另外被帶了下去。

芮顏站在外邊，透過幂離薄薄的白紗看着柴卓凡被帶下去，嘴角掠過一絲微笑。原本她還沒打算要傾覆整個柴府，可惜柴氏與芮倩不知好歹，屢屢暗害她。而且傾覆整個柴府還能給瑞國公造成困擾，畢竟兩家是姻親，這就更加妙了，簡直是一箭雙雕。

今日開審前，芮顏就讓人查過徐源與田頌。打聽清楚了兩人的為人後，她才放心地讓暗癸把那本賬冊交給了王氏，而徐源與田頌果然沒讓她失望，一切都秉公處理了，這下子柴卓凡就是想抵賴，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也抵賴不了了。

由于這次案件的重大性，徐源與田頌相攜到了禦書房，立馬禀報給了景啓帝當時詳細的情形，并把那本賬冊恭敬地遞給了他。

景啓帝原本還以為只是讓柴卓凡走個過場，沒想到最後卻會得到這樣的鐵證。他慢慢翻着賬冊，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氣憤，随即一拍桌子，怒道：“這柴卓凡為官期間竟然如此中飽私囊，還害了無辜的顧超與丁旭，真是不可饒恕。”

徐源輕聲問道：“皇上，這……如今這案子還要繼續審理下去嗎？”

景啓帝重重地哼了一聲，又厲聲說道：“審，怎麽不審，一定要好好給我審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此事的柴府早已亂成了一團，柴夫人不停地抹着眼淚，嗚咽地問着眼前的兩個兒子，“你們的父親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好好的會讓大理寺給關押了？”

柴宏生安撫道：“母親，你放心，父親不會有事的。”

柴宏則也在一旁勸慰道：“是啊，母親，父親堂堂三品大員，哪會有什麽事，如今您應該好好主持府裏，等着父親回來。”

柴夫人這才止住了，忙說道：“對，對，我不能慌，我要把持的好好的等你們父親回來。”

國公府內，柴氏也聽聞了今日大理寺內發生的事，絞着帕子暗恨不已，她沒想到顧超竟然會留了這麽一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