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一八、知情

回到國公府的芮顏一直等着暗甲的到來，只不過今日不知為何，暗甲直到子時初才回來。看到書房內依然亮着的燈，暗甲直直走了進去。

芮顏見狀問道：“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這麽晚才回來。”

暗甲如實禀報道：“秋獵的時候屬下有被發現過，因此最近楊文淵身邊防範的很嚴密，今日差點就被發現了，因此花了些時間。”

芮顏點點頭，知道暗甲所言不虛，那楊文淵城府極深，必定多疑。随後她說道：“明日你就先不用盯着楊文淵了，你幫我仔細盯着今日與楊文淵在天香樓內見面的那個文朝陽。”芮顏也有她的考量，回來後她仔細想了想，如果楊文淵只是偶然碰上文師兄的話，兩人沒有什麽交集，那麽她現在還不需要做出什麽行動，可是如果楊文淵真的欺騙或是利用文師兄的話，那麽她即使有被發現的可能，她也要揭穿楊文淵，保護好文師兄，不能讓他也被楊文淵給害了。

暗甲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随後就躬身告退了。

接下來的幾天，芮顏每日都聽暗甲的彙報，心裏終于肯定楊文淵肯定又在打什麽主意了，不然他也不會無緣無故隔三差五的就約文師兄。因此芮顏終于決定要想辦法知會文師兄，不能讓他最後也落到不好的下場。

文朝陽已經來到京城一段日子了，除了每日去國子監上課，剩下的時間他就一直待在如今住的地方，只不過那個楊文淵倒是時常約他，雖然他有些不願赴約。可是想到他畢竟是師傅的女婿，阿萌曾經的夫君，最後還是應邀去了。

不過他心中最遺憾的還是當年自己沒來得及見到師傅最後一面。他還記得當時他趕回定州的時候，師傅早已入殓下葬，而阿萌當時由于悲傷過度又有了身孕也昏迷不醒。在師傅的墳前叩頭跪拜後，自己還是離開了。

不想，阿萌在大半年前也去世了。這還是在他回到了京城之後。打聽過後才知道的消息，雖然痛恨身為師弟的楊文淵沒有告知他，不過看到師弟說起阿萌時悲痛難當的樣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阿萌，師兄來看你了，師兄還記得你小時候活潑歡笑的場景，不想。如今卻再也見不到你了。”文朝陽一臉傷感地對着墓碑嘆道，随後攤開掌心看了看手中的紙條。他的眼裏有疑惑，不過還是輕聲說道：“阿萌，你的朋友想見我，師兄就代阿萌去見見吧。”

來到相約的酒樓。文朝陽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一間包間，見到裏面已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坐在桌旁等候，廂房內繁花交錯的場景映着女子美麗的容貌。更顯的她清麗無雙。

“不知這位姑娘約在下來此有何要事相商。”文朝陽遠遠地對着芮顏問道。

“文大人請坐，芮顏今日是有要事才會找你的。”芮顏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激動。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濕潤，文師兄還是如當年一般，只是比以前更成熟了一些。

“不知芮姑娘有什麽事情相商。”文朝陽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她。

芮顏溫婉地一笑，說道：“我今日找文大人來是要告發楊文淵楊大人謀殺原配妻子淩萌的事情。”說到最後，芮顏的聲音倏地轉冷。

“你說什麽？”文朝陽一臉的驚駭，随即皺眉道：“姑娘請慎言。”

芮顏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壓下了初見故人的激動和對楊文淵的仇恨，繼續穩穩地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文大人只要仔細查證一番就能尋到蛛絲馬跡。”

文朝陽雖然還不相信眼前女子的話，可是卻可以肯定她應該是認識自己的小師妹淩萌的，不然也不會知道自己是阿萌的師兄，因此問道：“姑娘認識淩萌？”

“是，我見過她，就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所以想替她伸冤。”芮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傷和追憶。

“姑娘為何如此肯定呢，萬一是有人要陷害楊大人，故意為之呢？”文朝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芮顏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淩萌是被人殺死的，文大人可以查查楊夫人難産的案子，查過之後你就會發現凡是和楊夫人生産有關的人都已經死了。”

文朝陽觀察着眼前的女子，發現她一臉的認真，眼中還有隐約的恨意和悲痛，心下有些疑惑，可也對這件事産生了懷疑，難道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嗎？随即也産生了不确定，最後才說道：“芮姑娘，我會好好地追查這件事情的。”

“勞煩大人了。”芮顏看着文朝陽一臉的誠摯，也知道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她已經讓文師兄對楊文淵産生了懷疑，那麽經過一番查證，楊文淵的真面目一定會暴露無遺。

“不，我還要多謝姑娘的提醒。”文朝陽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一臉的沉重，如果這是真的，那楊文淵真是豬狗不如，而小師妹阿萌就真的太可憐了，居然嫁給了那種男人，師傅在地下該有多難過呢。

因此他也不再久留，直接說道：“我先回去了。”文朝陽急匆匆地下了樓，一臉凝重地走了。

芮顏看着來人遠去，開始點菜，準備吃完再回國公府。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文朝陽着實非常忙碌，可是他越查證，心也就越涼。

大半年前淩萌難産時的接生穩婆在她難産後的不久就失足掉下河裏死了，淩萌身邊的一個李嬷嬷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死的。

“李嬷嬷……”文朝陽喃喃道，他記得李嬷嬷是一直服侍師傅的，自己小時候還經常吃到她做的點心，在師傅過世後，李嬷嬷随阿萌進京了，沒想到也死了。

而淩萌身邊親近的一名丫鬟小琳前不久在還未判刑時就死在了監獄內。

文朝陽疲憊地按了按鬓角，如今種種事情加在一起，其實在心裏他已經相信了芮顏所說的話。如今他也知道她是瑞國公府上的小姐，對方沒有可能無聊地找自己虛報案情，她說認識阿萌，估計是還沒被接回京城的時候認識的。

随即文朝陽的心中充滿了滔天的怒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楊文淵真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