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線索

警員拿着儀器在別墅測量了許久，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們走後，三人再次回到靈植室，三株依舊在瑟瑟發抖，蘇淩安撫了許久才讓它們鎮定下來。

瑞達取了球液離開，蘇淩朝下風處別墅指了下，詢問顧厲恒：“你認識別墅的主人嗎？”

顧厲恒一聽就知道他想問什麽，直接說出他想問的答案：“不是亂說話的人。”

蘇淩眉頭微蹙，視線從三株靈植移到顧厲恒身上：“也許真的有問題，它們的狀态都不對。”

顧厲恒颔首，顯然和他同樣想法：“不會一點痕跡不留。”

深夜，別墅二樓的房間，蘇淩和顧厲恒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全息屏。

全息屏上是別墅各處的實時監控，以九宮格的形式排列，正中間是靈植室。

前一晚多米沒有發出警報，他們決定自己觀察。

每格監控都很平靜，從九點到現在，沒有任何變化，三株靈植也安安靜靜的，花朵枝葉保持靜止，不像白天總在搖晃。

蘇淩抱膝坐着，下巴放在膝蓋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屏幕。

顧厲恒偏頭看他：“你先去休息。”

蘇淩搖頭，聲音有點疲倦：“不，我很好奇。”

顧厲恒：“有情況我喊你。”

蘇淩對他笑了笑：“沒關系，反正明天沒事，我可以白天補覺。”

他視線再次落到屏幕上，後背猛地挺直，手扯了扯顧厲恒的衣袖，小聲說：“靈植有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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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安靜靜地枝葉開始晃動起來，起初只是小幅度的晃動，很快就瘋狂擺動起來，看起來慌得不行。

顧厲恒擴大靈植室及其周圍的監控，仔細觀察。

蘇淩也睜着眼睛，緊緊盯着屏幕。

一分鐘過去了，除了靈植們仿若得了癫狂症一樣，其餘地方沒有任何變化。

又過了會兒，顧厲恒眉頭一擰：“營養液變少了。”

蘇淩立即看向靈植室右下角，那裏放着一個直徑一米多的透明水桶，水桶裏裝滿了淡藍色的營養液，這是每天早上給靈植們用的。

種植低級靈植很簡單，全機械自動就能養好，但高級靈植不行，需要人工培養。

每天澆灌的營養液需要根據靈植當時的情況随時改變，這些營養液就是專門給三株靈植提供的。

蘇淩緊盯着營養液高度，很快就發現營養液逐漸減少。

他視線在桶周圍掃了遍，沒有發現漏洞，地面也沒有水漬。

顧厲恒起身：“我去看看。”

蘇淩立即穿好鞋跟在他身後。

兩人到了靈植室，顧厲恒直接走到營養液桶前，；手掌貼着桶壁将桶擡起來。

一股難聞的味道霎時散發出來，像是腐臭的肉味，又夾雜着臭雞蛋味。

蘇淩捂着鼻子，蹲下歪頭看桶底。

一條黑色的細線桶邊緣處和地面相連，那黑線細細的一條，頂端像喇叭花一樣炸開，緊貼着桶底。

下一秒，黑線晃了下，陡然和桶分開，靈活地竄到地下去了。

一切只在眨眼間，蘇淩吓了一跳，上身下意識往退，重心不穩差點摔倒，還好及時用手撐住地面穩住了。

水從桶底原本‘黑線’相連處流了出來。

顧厲恒看着他：“沒事吧？”

蘇淩搖搖頭，将剛剛看到的說了。

顧厲恒将桶弄到一邊放下，檢查蘇淩說的黑線離開的地面。

蘇淩也湊了過去，地上有一個指尖大小的黑洞，在白色的地板上非常顯眼。

顧厲恒皺了皺眉，讓多米将營養液換了容器，又讓相關人員過來處理。

一名專業人士在洞口處測量了一遍，沿着洞口邊緣将周圍一圈地板切割，用特質袋子裝起來：“上面殘留有強腐蝕性液體，具體需要化驗。”

另外人員将洞口深挖了些，取了地下的泥土，然後将洞口臨時封了。

人走後，顧厲恒看着蘇淩：“明早就會有結果，去休息吧。”

蘇淩也知道這會兒留着沒什麽用，點點頭，回房睡覺。

早上蘇淩起晚了些，他去餐廳時，顧厲恒已經吃過了。

他吃完早餐到客廳，正有人向顧厲恒彙報：“越來越深，工作量很大，進展很慢。”

顧厲恒面前的全息屏是一張別墅區地圖，上面有一條清晰的紅線，他掃了眼：“繼續。”

那人應了聲是，走出客廳。

蘇淩走到顧厲恒身後，手撐着沙發，好奇問：“這是什麽？”

顧厲恒：“昨晚發現的洞。”

“這麽長？”蘇淩驚訝，“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那是什麽東西？”

他站在顧厲恒身後，為了看清楚地圖，探着腦袋，說話時呼吸掃到顧厲恒頸側。

顧厲恒指尖動了下，微微偏頭，指着沙發：“坐下說。”

蘇淩繞過沙發在他旁邊坐下。

顧厲恒：“一種靈植，靈植師推測很可能是S級，”他看着蘇淩，“殘留痕跡檢測結果顯示，和當初三株A級靈植身上發現的圓形顆粒有很多相似性。”

蘇淩立即明白這代表什麽：“尼安醫生檢測的？”

顧厲恒颔首：“S級，出現在靈植室，讓A級靈植驚慌，還有……氣味，我認為可能和仙魔芋有關，就讓尼安醫生幫忙了。”

蘇淩回想昨晚的氣味，和他現在的信息素味道确實很像。

他看着地圖，紅線已經到了別墅區的後山，後山不是很高，但連綿起伏，地理位置跨度很大。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S級靈植可以移動？”

顧厲恒：“是的，”他語氣沉穩，“會移動也沒事，它已經出現了，肯定會找到的。”

蘇淩知道這是在安慰他，雖然都不确定是不是仙魔芋，他還是揚起笑，至少事情有了進展。

顧厲恒安排人沿着洞追蹤靈植，三天後，失去了蹤跡，洞突然沒了。

蘇淩琢磨着帶靈植和營養液去蹤跡消失的位置‘釣魚’，然而後山沒有大路，而且那裏距離遠，真去的話，一天之內回不來。

刺紅球受驚了，沒他在，瑞達沒法取球液。

還有幾天就不再需要球液了，于是蘇淩将這個想法按下，決定過幾天再去。

他正看着後山地圖，接到了林檬通訊，林檬語氣輕快：“淩淩，我志願填好了，聖玫瑰，我們可以繼續做同學了！”

蘇淩笑了笑：“真好。”

兩人閑聊了會兒，林檬：“對了，你去看過趙琪嗎？”

蘇淩挑眉：“他怎麽了？”

林檬：“他前幾天出車禍了，他和他哥一起去賽車場，結果出了意外，不少同學去看望了。”

蘇淩想了想：“我就不去了，影響他心情。”

林檬笑出聲：“我也不去，他肯定不想看到我，對了，你之前說參加不了畢業典禮，現在呢？”

蘇淩：“可以去了。”

六月最後一天畢業典禮，同時也是填志願前，同學們交流志願的日子。

蘇淩被林檬拉着在學校各處拍照，把學校跑了個遍，兩人都有些累。

林檬手環響了聲，他看完消息後臉色微紅，嘴角抑制不住翹起：“淩淩，不好意思，我有點事。”

蘇淩看他這模樣，想到同一時間畢業的男主，瞬間了然：“你去吧，反正照拍完了。”

林檬離開後，蘇淩慢慢往校外走，他志願填好了，不需要讨論。

快到校門口時，趙琪迎面走了過來，他走的很慢，似乎身體還有些不舒服。

蘇淩看了眼，就收回目光，繼續走。

沒走幾步，趙琪擋在他面前，趙琪眉頭緊擰着，眼神和之前的張揚相比內斂許多，依舊不友好。

蘇淩擡腳想要繞開他，被他的話釘在原地。

“你不是應該死了嗎？”趙琪緊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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