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42
千笠寒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邢霏。
他以為對方的默不回應是一種逃避,而事實上,邢霏只是選擇了一種更慘烈的方式,破而後立。
邢霏召開的新聞記者會,他沒有親自去,也沒有在任何網絡平臺關注。
整個過程一絲不茍看完的只有南橘。
邢霏給她的承諾,她雖然不是很認同,但已經到了收貨的時候了。
視頻裏的邢霏畫了淡妝,一字眉清秀婉約,穿着一件咖啡色的毛呢短裙,臉色略微有點化妝品掩不住的蒼白,她端莊優雅地坐着,坦蕩得南橘以為她不會履行承諾。
郭芒作為前經紀人也坐不住了。
公司舊部裏人似乎都陷入了低氣壓的緊張之中。
邢霏拉下螢粉色邊框的眼鏡,露出那一雙清水般的眸。
此刻這鍋水隐而不沸,終于被最後一道火加熱引爆。
一哄而上的攝像機和人群,幾乎要将邢霏所立的方形臺壓倒,邢霏還是不顯山不露水地坐着,南橘半靠在沙發上,等着邢霏開口,她想,一定會很出人意表的。
“各位。”麥克風被交到邢霏手裏,她寥寥幾句開場白,客套而公式化。
緊跟着,她低着頭失落地抿着唇笑了笑,“關于新專輯《陌路》的主打,那首大家覺得最為驚豔的《別枝驚鵲》,并不是我的創作。”
沸湯裏翻起了油花。
如果她不是這麽正式,這麽虔誠而愧疚,語氣這麽卑微而悔恨,也許大家只會覺得,邢霏女神只是幽默地開了個玩笑。
但他們知道不是。
就因為不是,所以,會場安靜了那麽幾秒鐘,他們驚訝地看着那個衆目睽睽之下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的人,仿佛在看着一個這個圈子裏的異類。
然而僅只維持了幾秒的死寂之後,被這個消息驚呆了又迅速找回理智的人開始前仆後繼地往前擠,想獲取更深的消息。
人潮之外的郭芒,她的唇抿得更緊了,因為她沒想到,邢霏最後一次借助公司的力量,是要給自己扣上這麽一頂帽子,這麽一盆污水,這麽一個後半生都可能洗不掉的印記。
她當然知道,《別枝驚鵲》的曲來自于曾經驚鴻一瞥的那個男人。
那個态度強硬、什麽事一旦認定便毫無轉圜的千笠寒。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邢霏完全沒得到千笠寒的準允!
郭芒和邢霏本人一樣,對她的魅力太過于信任,所以也太容易委托自己的信賴,因此郭芒才意外,千笠寒對邢霏竟然沒有絲毫興趣。以至于連半點交情都不想有。
哄亂的會堂,嘈嘈切切的人聲,攪得人心亂如麻。
邢霏摁住麥克風,任由那些流言蜚語像亂棍打在身上,每一言每一語都逼得人難堪得想逃。如果是南橘,此刻她絕對不會留下來。
當然,南橘也許也沒有邢霏的這種勇氣,和野心。
“這首歌,”邢霏的姿态還是優雅的,她揚了揚下巴,終于将記者最為感興趣的後半段說下去,“幾乎整首用的我……一個朋友的創作。他不想跟娛樂圈有關系,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擾他。是的,我對不起他,因為我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事實上,我也只是偶然聽到他唱過而已,我知道那首歌是寫給別的女孩的,是我卑鄙地偷了原本屬于另一個女孩的東西。”
女神被人稱為女神了之後,即使用再怎麽不堪入耳的詞來形容自己,也還是有人覺得,那是一種直率,敢作敢為。
邢霏曾經對南橘承諾,這件事,她會公開道歉,不管千笠寒态度如何,她都會以這種主動的方式,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同時她也承諾,絕不涉及當事人,不會讓千笠寒陷入任何娛樂圈的風波之中。
南橘本來猶豫不決,但她仔細考慮過了,千笠寒和邢霏畢竟是曾經的合作夥伴,後來即便千笠寒沒有喜歡上她,但買賣不成仁義在,大約他還是不想直接撕破臉皮的。
更何況這件事最終要不要走法律途徑,還是在千笠寒,南橘只是做個中介,先拖幾天,觀望他的态度。
如果千笠寒覺得邢霏始終不可原諒,不管他做什麽,南橘都義無反顧地站在他這一方。
當然南橘也知道邢霏的私心,她不過是借着這場風浪高調身退而已。
以後邢霏再要怎麽東山再起,怎麽把工作重心轉到影視工作上來,南橘一點也不關心了。
邢霏說過,關于千笠寒,她再也不會主動邁近一步。
以女神的自尊和驕傲,這句話的意思也有可能是說,如果千笠寒好馬要吃回頭草,她也還是欣然接納的吧?
呵,呵呵,一想到這條南橘就一陣冷笑。
邢霏兌現了諾言,後邊她要如何如何地整幺蛾子,南橘都不關心了,她關了筆記本電腦,伸了個懶腰。
窗外小雨微霏,連綿不斷的雨腳将滿園梧桐綠樹攏入翠綠的朦胧之間,南橘走過去,靠着玻璃窗往下看風景,貼着上半身,讓冰涼的冷意平靜內心。
顏佳期泡了一杯清幽騰着煙的普洱茶,從她身邊路過。
“你喝那麽多茶做什麽,上火?”南橘困惑地眨了眨眼。
“刮油。”
顏佳期紮了個居家的丸子頭,寬松版的睡衣垮着吊在胳膊上,她神神道道地湊過來,“最近油膩的吃的太多了,你也知道老何那個人,就喜歡吃火鍋,尤其現在大冬天的……”
南橘的臉色有點複雜,顏佳期喝了一口普洱茶,便拿手肘撞了一下南橘的胳膊彎,“你們家男人呢,難道就沒有什麽特殊的嗜好?”
特殊的嗜好?
喜歡每天抱着她睡,但又什麽都不做,就蓋着棉被純聊天,這算嗜好嗎?
南橘的臉色迅速起了一層類似胭脂的薄粉,顏佳期轉着眼珠打量了她老半晌,還沒等走開去,千笠寒的電話已經打進來了。
“南橘。”
對方的聲音不辨喜怒。當然,他如果有心隐藏,幾乎沒人辨得出那一絲聲音中細微的顫抖或者頓挫,他一向,就是這個領域的王者,沒有人能夠撼動。
但是南橘莫名就覺得,有點心虛。
指尖抖了兩下,顏佳期已經開始不懷好意地豎着耳朵近前來了,南橘略微還是有點嫌棄的,把這個多事的室友一掌推開,她反彈似的回應:“在!”
好在千笠寒繃住了臉色,他不疾不徐地說道:“原來你和邢霏,背着我商榷了這些事。”
明明邢霏是個女的,為什麽大神的語調口吻,都像一個鎮定自若在抓奸的丈夫?
艾瑪,南橘表示接受無力了。
“我認錯。”
“晚上來給我暖被窩吧。”
“好。”
南橘早就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啊,暖被窩什麽的,真的不算是懲罰,因為每晚她都是充當這個角色的,真的。
不過這一晚還是發生了一點小序曲,起初還算宛轉悠揚,到了後來完全就是疾風驟雨了,這個不在南橘的掌控範圍之內。
他不留餘地地指着南橘的罪證:“我給你放點權,你就燦爛了。”
“呃?”
“難道不是?那是誰在微博上挑逗粉絲,你知道,‘麽麽噠’這種東西我是打死都說不出來的。”
“……”大神言之有理,她竟無言以對。
“還有,顏文字,抱歉,我也從來沒發過。”
“我認錯。”
“還有這次和邢霏的沆瀣一氣,也沒有經過我的批準。”
“都是我的鍋。”
南橘徹底蔫了,她想,不管他說什麽,她挨個老實認罪了算了。
大神真的太不好伺候了。
“南橘,你這麽不把我當外人,我很高興。”
“我的……”南橘還想繼續認錯,一回神發現不對,她驚訝地擡起頭,他眯着眼似乎在笑她傻,可哪有半分不悅的意思?
“笠寒?”
千笠寒斂了斂唇,帶着一絲意猶未盡的笑将南橘徹底拉入懷中,厚實的被子從身後繞過來将她嚴謹地裹住了,南橘被悶得臉熱了起來,這麽直面的相對,好像,似乎,也許,是第一次。
“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大神又開始聲誘了。
我噴鼻血給你看好不好?
她簡直有點想淚奔,聽大神唱歌絕對是種甜蜜的折磨,大晚上的還要各種腦補yy,也是不要睡了。可是,偏偏沒有辦法拒絕啊。
她聲音發抖,“好、好啊。”
南橘一疊聲的“好”以後,她是真的沒有留意到大神眼眸之中那一絲一閃即逝的惡意啊。
所以,當她聽到熟悉的第一聲喘息之後,突然想掩面而逃!
他他他、他竟然唱那麽污的歌!
南橘一直以為千笠寒的外表是光風霁月的正面形象啊,難道男人都喜歡……
就在她掀了半角被子打算捂鼻而逃之時,一只手卻被他被窩底下伸出來抓住。身後流連不息似乎無孔不入的喘息聲,低低吟着什麽,淺淡的魅惑,好似浪潮般,一拍一拍地打得人渾身酥麻,電流飛快地竄動了全身。
她不敢看他,千笠寒就摟着她,迫她看。
看他鎮定又帶着侵略性着,這麽撩她,這麽冷靜理智地,看她醜态百出。南橘咬牙,迎頭而上,既然制止不了,那就幹脆堵住他的唇好了。
這個主意打定之後,南橘的腦回路已經繞不出來了,她幹脆了當地撲了上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