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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敏還是用手心貼一下陸子瑜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到吃晚飯的時間了?”陸子瑜呆呆地看着賀敏。他記得她說要他陪她吃晚飯。

“嗯。”賀敏将他扶了起來。剛睡醒的陸子瑜聲音有種慵懶撒嬌的韻味。

南安則一臉吃驚的表情,他這麽些天可沒聽陸子瑜開過口啊!他都以為陸子瑜不會說話呢。

“南安準備傳膳吧。”賀敏揉揉陸子瑜睡的蓬松的腦袋。?

☆、第 10 章

? “今天午覺怎麽睡這麽久,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賀敏不放心的又問了下陸子瑜。

睡了很久嗎?陸子瑜伸頭向外面看了看早已黑透了天搖搖頭,他沒有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睡這麽久。

“是無聊嗎?”賀敏覺得他有可能是整天待在室內太無聊才會一直睡下去。

“習慣了。”陸子瑜已經完全清醒了,聲音清冷平靜。

他一直生活在宮裏,早已習慣了這單調乏味的生活。

習慣了,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賀敏心裏突然覺得不安。

她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陸子瑜呆呆地看着窗外雪景的樣子,浮現出陸子瑜見到梅林時眼睛裏歡快的色彩……

那他今天的開心到底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對外面新鮮世界的向往……

他會不會早就厭煩了皇宮這單調乏味的生活,厭煩了落梅宮的無趣,甚至有會不會一天也會厭煩了……她。

看起來不在乎一切的他會不會也向往皇宮外的生活,會不會也向往自由……

她不希望看到陸子瑜像在魯國皇宮那樣,在對一切厭煩了之後就開始封閉自己,不再跟任何人交流。

賀敏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這不是她,她以前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決定,她從來不會庸人自擾的消極思考。

可是陸子瑜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不是只滿足于吃喝的寵物,她不能決定他的心。

不怪賀敏會這麽偏激的思考,因為陸子瑜在她心裏的地位太重要了,重要到她想讓他開心無憂的活着,即便他想出宮她也不舍得逼他留下。

她習慣了現代人對自由的向往,也習慣了自由對現代人的地位,也明白愛他就要給他自由……

“怎麽了?”陸子瑜覺得賀敏情緒有些低落,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

怎麽突然間她就有些不開心了,甚至他能感覺出來她的不開心源于他……

賀敏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沒事,吃飯吧!”

陸子瑜還想再問時南安就進來說可以用膳了。

賀敏扶着陸子瑜慢慢下床,安明說讓他自己走走對身體有好處。

吃飯的時候陸子瑜就感覺賀敏已經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低落情緒了。

一時間陸子瑜也分不清她是心情好了,還是隐藏了情緒。

“哎?”賀敏正在低頭吃飯,突然碗裏多了塊排骨。

“菜。”陸子瑜收回伸出去筷子。

他在提醒她不要只低頭吃米飯,這裏還有菜。

賀敏聽陸子瑜說菜時愣了一下後突然笑了,不同于平時的淺笑,而是很開懷的那種笑,雖然不是很誇張的笑的很大聲卻能讓人一眼就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賀敏覺得她突然間懂了一些事情,心情也就開朗了,她覺得之前的那些糾結都是完全沒必要的。

“怎麽了?”陸子瑜像看小怪物一樣看着賀敏。

是他做了什麽很搞笑的事情了嗎?怎麽她突然看着自己給她夾的菜笑的這麽開心?還是因為她喜歡排骨?

賀敏認真的看着一臉疑惑的盯着自己的陸子瑜,“謝謝子瑜。”

她突然覺得她誘拐小兔子的進程有些慢了才會使小傲嬌對自己的感情有些遲鈍,才導致自己會胡思亂想。

“不客氣。”

被賀敏一臉笑容的看着,陸子瑜的臉再一次不争氣的紅了。

晚飯後果然如賀敏所猜,陸子瑜因為睡了一下午導致晚上不困。

“真的不要我等你?”

陸子瑜聽到賀敏這麽問後果斷的點點頭,她明日還要早朝。

“那朕要走喽。”

“嗯。”

“真的走了。”

陸子瑜已經開始動手把賀敏往外面推了,怎麽一個女人比他還墨跡呢?

“乖乖洗漱睡覺。”賀敏讓小奇扶陸子瑜去耳房洗澡後,自己才帶着賀東出去。

賀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身邊都沒有太多的宮人随行,所以上次在賀東離開後才會那麽容易被傷,而現在的賀敏更不喜歡一群跟在身邊,做什麽都有人看着既啰嗦又麻煩,所以一般出行都是只帶賀東跟在身邊。

而今晚發生的事情卻讓賀敏有了另一種觀點。

已經亥時三刻了,月亮半露嬌容,僅有的幾顆星星零零散散的點綴着這漆黑寂靜的夜,賀東提着宮燈走在賀敏身旁。

賀敏剛走到落梅宮宮門還沒有走出去就聽到一些極為隐蔽的腳步聲,旁邊的賀東早就警惕的護在她身邊。

賀東把本來提在右手的宮燈不動聲色的換到左手,把騰出來的右手放在腰間的劍上。

賀敏輕拍了一下賀東的肩膀,在賀東回頭看她時向賀東打了一個手勢。

賀東秒懂的離開賀敏貼着牆根站着,而賀敏則站在原地,因為她穿的是一身白,使得她跟周圍的雪景溶于一起。

賀敏想看一下來的這群人目的是什麽,就先讓賀東隐藏了起來。

悉悉索索的聲音離的更近了,也使得本來極小的腳步聲聽的更清楚。

賀敏聽到這腳步聲後皺了下眉頭,宮牆外積雪很多,除了道路外其他的地方并沒有清掃。

而這群人不可能走正常的路,如果踩在雪上還能發處這麽輕微的聲音,那麽這群人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賀東貼在牆上通過腳步聲判斷出來的人大概有五六個,暗自皺眉,這麽多心懷不軌之徒是如何進來皇宮的?

大概一兩秒後聽到了這群人已經到了宮牆外。

賀敏做手勢讓賀東準備好別太大意輕敵,然後習慣性的放輕呼吸,減少自身的存在感。

賀東沖賀敏點點頭後使整個人貼在牆上,使翻牆而入的人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賀敏在等,她不能确定這群人到底是沖她來的還是沖陸子瑜來的,不然她根本不會給這群人進入落梅宮的機會。

而這群人明顯經過訓練,中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全靠手勢指揮。

如賀東所聽到的那樣,一共五個人,統一黑衣蒙面,先是由一個人翻過宮牆,确定沒什麽人後其他人才都跟了進來。

賀東極力的隐藏着自己等着賀敏的指示。

賀敏看到先翻進來的那個人等她們五個人聚齊後打了一個手勢後立馬給賀東個手勢,讓她動手除掉她們。

先翻進來的那個人打的手勢對準的是落梅殿裏的人,她們的目标是――陸子瑜。

如果來的人目标是她,她可以不在乎,如果來的人目标是陸子瑜的話,那麽就讓她們後悔來過皇宮吧!

賀東的突然出現顯然是這五個人沒有想到的,她們根本沒有發現周圍居然還有人。

這五個刺客拔出手裏的匕首開始有默契的輪流攻擊賀東,賀東拔劍招架。

賀東一早就從這幾個人靠近落梅宮的動作中發現這幾個人可能功夫不低,現在交手後才發現這群人比她想象中配合的更默契。

而賀東到底是暗衛局出來的人,很快的就找到五個人中功夫相對弱的進行主要攻擊使她們自亂陣腳,打破了她一直處于被動的局面。

這五個人早想到落梅宮會有侍衛,可是根本沒想到會碰到個武功這麽高的。

這五個人發現現在的局勢對她們很不利,如果繼續糾纏下去不僅完不成任務,而且還有可能會死在這個人的手裏。

經過其他四個人的默契配合,一個黑衣人從打鬥中退了出來,對其他四個人打手勢讓她們想辦法繼續拖住賀東,然後準備朝落梅殿奔去。

賀敏一看她是想擺脫賀東糾纏先去除掉陸子瑜,于是快步出現擋在刺客面前。

黑衣刺客明顯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除了賀東這裏還藏了一個人。

因為有了遇到賀東的經驗,黑衣刺客明顯沒準備先動手,而且她直覺從容淡定的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相當危險。

賀敏有着天生的帝王氣場和霸氣,再加上現在的從容淡定,給人施于一種無形的壓力,就算是歷經兩代的兩位宰相也難以正視這種氣勢更何況是一個刺客。

刺客不敢下手,賀敏不準備自己動手,于是就出現了這種對峙的局面。

打鬥中的賀東看到她家陛下和一個刺客而且是剛才交手的人中功夫最好的那個刺客對峙着,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陛下不會武功,不然上次也不會被傷到,現在只靠着對峙根本撐不了多久。

賀東又不能大喊讓陛下小心,只能和面前這四個速站速決。心裏着急的賀東比平時更兇殘,直接用劍挑斷一個刺客的手筋,在其出聲喊叫前将其殺掉。

和賀敏對峙的刺客看到同伴被賀東所殺明顯很憤怒,恢起匕首刺向賀敏。她很敏銳的發現賀東突然間有些着急的想要擺脫掉她的四個同伴,那麽只能說明她面前的這個人很重要而且很有可能不會武功。

賀敏看着朝自己臉的方向越來越近的匕首,淡定的朝旁邊一閃,輕松躲過。

那邊的賀東覺得心髒都要被她家陛下吓的跳出來,她看到匕首揮向賀敏的時候心裏發急的想着:陛下你打不過就跑啊!傻站着等着挨揍嗎?

等賀東看到賀敏輕松躲過之後心才放下,專心的對付面前這三個刺客。

從賀敏剛才輕易的躲開刺客的匕首賀東就知道陛下一定不會有事,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家陛下會武功,她只知道陛下沒事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對賀敏揮匕首的刺客顯然沒想到賀敏能輕易的躲過她的匕首,看着賀敏風輕雲淡的站在一旁,刺客徹底被激怒了。

從剛開始的她以為賀敏武功很高,到剛才從賀東的反應判斷賀敏不會武功,再到現在一次次輕易躲開她招招致命的攻擊,她徹底恨上了賀敏,明明會武功,為什麽不出手,是在耍她?還是覺得她不配?

還好賀西不在,如果賀西要是也在的話,一定會氣死人不償命的告訴這個刺客她家陛下既是在耍她也是在覺得她不配。

而賀敏本不想親自動手,這裏是落梅宮,是陸子瑜住的地方,她不想在這自己動手,也不想吵到陸子瑜。

因為賀敏的手勢賀東沒有喊暗衛過來,賀東自己也一直沒用殘忍的手段,就怕刺客喊出聲,就連剛才那個刺客也是在她慘叫前将她滅口,賀東如果沒有必殺的把握就不會動手太殘忍。

可是想法趕不上被步步致命的緊逼,看着像發了瘋似的緊逼自己的刺客,賀敏的耐心終于告竭。?

☆、第 11 章

? 刺客再一次快速揮起匕首準備刺向賀敏的心髒位置,賀敏擡手輕易的抓住刺客握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突然間用力将手腕掰斷連帶着整天胳膊一起廢掉。

一直靠手勢溝通,全程沒發出任何聲音的刺客此時疼的叫了起來,賀敏聽到這尖銳的叫聲怕她會吵到陸子瑜,一腳将面前的刺客踹倒在地上,刺客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便暈了過去。

另一個刺客看到她們中的老大被傷,立馬向賀敏逼近,賀敏冷笑,擡腳踢了過去,刺客翻身躲過。

刺客掏出懷裏的暗器對準賀敏投了過去,一把袖珍的匕首對着賀敏的臉飛了過來,賀敏騰身而起翻身一躍躲了過去,匕首直接釘在宮殿門上,發出“咚”的一聲。

賀敏看着削入木頭中的匕首皺眉,直接逼近正彎腰準備扶起倒在地上老大的刺客,出腿将她逼的彎腰躲退。

刺客看了下地上痛苦的老大,一咬牙擡起匕首向賀敏的脖子揮去。

賀敏直接伸手奪過刺客的匕首,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一把插在她的心髒上,然後擡腳将刺客踹飛拔出匕首。

刺客的血在匕首被拔出來的時候噴湧而出,濺到賀敏的手上和衣服上。

賀東看着賀敏殺死刺客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幹淨利落沒有一絲感情,仿佛一個專業的殺人武器,這手法這動作這敏捷的速度讓賀東都覺得慚愧,這種鬼魅的人恐怕除了陛下只有暗衛局的首領老鬼了。

賀東看賀敏沒有留活口的傾向,迅速的解決了面前的一個刺客,然後逼近最後一個還站着的刺客。

南安本來正在耳房幫陸子瑜準備衣物,突然聽到有兵器刺入木板的聲音,立馬跑了出去。

陸子瑜看到南安突然放下衣物跑了出去,立馬示意小奇跟去看看怎麽了,南安是個很穩重的人怎麽突然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急的跑了出去。

南安跑出耳房到門口時賀東剛好解決掉最後一個刺客,就在賀東轉身的時候,本來被賀敏廢了胳膊的倒在地上的刺客用左手拿起匕首準備向賀東刺去。

南安一驚,右手向刺客一揮,一道銀光劃過後便聽到刺耳的慘叫聲,緊接着便看到刺客的左手被釘在雪地上,瞬間血流不止,而南安的銀針不偏不倚的釘在刺客的左手動脈上。

不得不說學點醫還是有好處的,你看人南安釘的多麽準。

“陛下!”

南安看到賀東沒事後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在看到賀敏衣服上的血時再次提了起來,“陛下!您受傷了?”

南安不确定賀敏是不是受傷,從他的遠度只能看到賀敏拿着手帕捂在手上,衣服前面還有血,鮮紅的顏色在白衣上顯得格外明顯。

小奇跟着南安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南安驚訝的喊陛下,緊接着又聽到南安說陛下受傷了。小奇不由心裏一驚,還沒來得及仔細辨別南安聲音裏的疑問就向耳房跑了過去。

“殿下……”小奇氣喘籲籲的跑了進去,不遠的一段距離卻讓他感覺特別遙遠。

陸子瑜正在系中衣的帶子,看到小奇這麽急的跑了回來,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殿下,奴才好像聽到南大人說陛下受傷了,外面有好幾個人躺在地上,賀大人也在……”

小奇說了很多,幾乎把他看到的都詳細的描述了一遍,但是陸子瑜只聽到了五個字――“陛下受傷了”。

她怎麽會受傷?她不是回去了嗎?

小奇一直關注着陸子瑜的反應,等說完後就看到他家陛下正系衣帶的手抖了一下,本來剛洗完澡有些紅潤的臉此刻慘白慘白的。

“殿下!”小奇扶住身形有些不穩的陸子瑜。

陸子瑜直接就要往門口走,小奇只好拿件外衣披在陸子瑜身上扶着他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賀敏看到銀針的時候就回頭看到了南安,“南安?”

“陛下您受傷了?”南安說着就要給賀敏檢查一下。

“無礙,這些不是朕的血。”

賀敏嫌棄的用手帕擦去手上被濺到的血,太多年沒用這麽落後的方式動手了。

南安聽到這句話才放下心,走到賀東身旁上下打量一番,“你沒事吧!”

賀東收起手上的劍搖搖頭。

“怎麽能把血濺到陛下身上。”南安皺眉看着賀東。

“不是我。”賀東壓低聲音道:“是陛下自己動的手。”

南安吃驚的看着賀東一臉的不可能,賀東對南安點了點頭,的确是陛下親自動手,她看的一清二楚。

“殿下?”南安又驚叫了一聲,他回頭看賀敏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陸子瑜。

誰能告訴他今天到底還會發生什麽事刺激他的心髒啊!

賀敏聽到南安叫殿下,條件反射的擡頭看向南安。然後看到南安望向門口。

陸子瑜披散有些淩亂的長發,裏面只穿着中衣亵褲外面就披了一件衣服,就那麽站在門口看着她,那麽單薄的衣物使得本來就瘦弱的身子顯得更加單薄。

“陛下?”賀敏聽到陸子瑜一向清冷平靜的聲音中有些喘息和顫抖。

陸子瑜在賀敏轉身回頭後一眼就看到了賀敏衣服上的血,白色衣袍上的那一片鮮紅色讓陸子瑜覺得格外刺眼。

“你怎麽出來了?”

賀敏快步走上前,解下身上的鬥篷裹在陸子瑜身上,這麽冷的夜晚他怎麽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回頭又該凍着了。

陸子瑜沒有回答賀敏的疑問,只是用手輕輕地摸着賀敏身上的血跡,直到确定那不是賀敏受傷留的血才放下手,等看到賀敏為他系鬥篷的手上也有少量的血跡後立馬抓住賀敏的手握在手裏仔細的翻看檢查。

“我沒事。”賀敏就這麽任由陸子瑜拿着她的手翻來覆去的檢查着。

看到陸子瑜的臉色有些蒼白,賀敏想安慰性的摸摸他的臉,但是剛擡起手就看到手上還殘留的血跡,怕弄到他臉上吓到他,就又收了回來,只能輕聲安慰道:“你看,我沒事,別怕啊。”

陸子瑜擡頭看到賀敏本來想摸他臉的手停在半空,瞬間就明白她是怕吓到自己,一下子撲到賀敏的懷裏。

“你吓到我了……”陸子瑜用胳膊緊緊的抱住賀敏的脖子,頭貼在她頸窩處嗅着她身上伴随着淡淡血腥味的清淡氣味,才覺得安心。

賀敏緊緊摟着突然撲向自己的陸子瑜用手托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感受着他有些發抖的聲音伴随着說話時的熱氣噴撒在自己頸窩處。

“不會有下次了。”賀敏偏頭輕吻了一下陸子瑜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輕撫着他的背無聲的安慰着。

“賀東這裏就交給你了。”

賀敏将陸子瑜想擡起的腦袋又按回頸窩處,将他直接抱起來,邊往屋裏走邊跟賀東說。

“是。”賀東點頭領命,陛下說的是交給她處理而不是帶人處理,那麽就說明這幾個人是不打算交給大理寺了。

賀敏走後賀東摸摸南安的手覺得有些涼,對南安說道,“小南,你進去伺候吧!我自己來。”

南安剛才跑出來的太急,身上都沒披件鬥篷,晚上又冷,賀東想讓他回屋裏去。

“陛下和殿下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需要人在一旁,我幫你吧。”南安對賀東輕笑。

“來,披上。”賀東說不動南安回屋只好把自己的鬥篷解下來給南安系上。

南安朝賀東吐吐舌頭調皮一笑,乖乖的站好讓賀東給他系鬥篷。

賀敏直接把陸子瑜抱回內室,放在床上用被子将坐着的陸子瑜裹好,然後伸手拿旁邊櫃子上準備好擦頭發的布給陸子瑜擦頭發。

可能是因為剛才吓到了,也可能是因為剛才外面太冷了,使得裹在被子裏的陸子瑜一直發抖。

賀敏本來坐在陸子瑜背後給他擦頭發,發現他有些抖之後就繞到了陸子瑜面前連人帶被子的抱住,“沒事了,別怕。”

“嗯。”陸子瑜輕嗯一聲将腦袋靠在賀敏的肩膀上。

賀敏無聲輕笑,認命的又拿起布以抱着他的姿勢接着給他擦頭發。

“子瑜?”等賀敏擦的差不多幹了後,就發現陸子瑜靠着她好像睡着了。

賀敏只好把陸子瑜放平給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輕聲問道,“你也喜歡我,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賀敏将陸子瑜額頭前的碎發撫去一旁,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了聲“晚安”。

賀敏出去時賀東已經處理好一切了,和南安站在門口等她出來。

“南安,看好落梅宮。”賀敏朝南安說道,她可不希望這種事情再出現一次。

“是。”南安點頭。

宮外傳來報時聲,已經是子時了,賀敏揉揉太陽穴帶着賀東回了栖鳳殿。

在賀敏走後陸子瑜就睜開了本來正該熟睡的眼睛,他聽到了賀敏的問題,只是沒有回答她。

他知道賀敏可能也感覺到了自己沒睡,只是沒拆穿自己。

賀敏臨走時輕吻他的額頭使他的心更亂了,這無聲的寵溺讓他突然害怕有一天會失去。

他的身份使他從小就沒有強烈的想要擁有某件東西的欲望,而他現在居然想要賀敏永遠對他好。

聽到賀敏出事時他感覺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只聽到他的心在說不可能不可能……

他喜歡上她了嗎?能喜歡上她嗎?夫妃一直怎麽告訴自己的,怎能動心呢!

陸子瑜最終因為太累了睡了過去,而賀敏沒睡多久又要起床了。

賀敏用熱手巾敷着臉默默想着今天這群大臣最好別招惹她。

臨上朝前賀敏喝了一杯濃茶提神,讓賀西跟着自己去早朝。

因為賀東去查昨晚的刺客了,而且有賀西這貨,她能少應付些那群難纏的大臣。

左右相今日老早就到了,蕭薔今天一點也沒有平時那副半睡半醒的樣子,而是挂着兩個黑眼圈靠着大殿上的柱子死死的睡着。

華晨看着蕭薔豬一樣的睡着,嫌棄的撇撇嘴,都是一晚沒睡的人,差別怎麽那麽大呢?

“右相。”華晨湊近了蕭薔,大聲喊道。

蕭薔果然被吓到了,一下子從靠着的柱子滑了下去,華晨伸手扶了一下。

蕭薔是徹底被吓醒了,“你想幹啥?想吓死我嗎?”

華晨嫌棄的抽回扶着蕭薔的手,“狗咬呂洞賓。”

“是誰先吓狗的?”蕭薔是徹底被氣暈了,想都沒想就吼了出來。?

☆、第 12 章

? 華晨愣了一下後,狂笑,“是我,是我先招惹的狗,怪我,怪我。”

蕭薔說出來就反應到了不對,看着華晨狂笑的模樣,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給我滾”。

華晨擦擦笑出來的眼淚,覺得一點都不困了,看着蕭薔一副想咬死自己的表情,收斂了一下表情說道:“說說正事把吧!”

“哼。”蕭薔甩甩袖子一臉的起床氣的把頭扭向一邊。

“看你小氣的,又沒有旁人,不丢人。”華晨環視了一下大殿,的确沒有旁人,今天就她兩來的最早。

“說。”蕭薔難得不話唠的就說一個字。

“昨日陛下給你的折子的批語是什麽?”

華晨昨日可要被下面那群人煩死了,都拿着折子來問她陛下是什麽意思,她怎麽知道陛下是什麽意思。

“講重點。”

“我不是一直在講重點嘛,你到底聽我說話了沒有?”華晨瞪着蕭薔,這人真是小氣。

“你長了個榆木腦袋吧!”

蕭薔瞥了華晨一眼,“我說陛下批的是講重點。”

她怎麽和華晨這種豬隊友一起共事這麽多年的?

華晨:“……”她怎麽能想到蕭薔說話這麽言簡意赅,罷了,讓她報複回來一次而已,不然她這兩天都不會好過。

“右相大人,左相大人,今日來的這麽早。”禦史大夫柳績朝着看似正在愉快的聊着天的兩位宰相行禮。

蕭薔看見柳績後更是一臉的不爽,還敢說早,她昨晚就沒睡,被以柳績為首的那群人纏着問陛下什麽意思。

她被這群人纏的睡不着,而柳績這個沒心沒肺的纏完她就回去睡覺了,現在她看見柳績神清氣爽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掏出玉板拍死這丫的。

“左相大人,右相這是怎麽了?”柳績看到蕭薔看都懶的看她。

“估計。”華晨瞥了眼蕭薔,“看你不順眼吧!”

柳績惶恐了,她什麽時候惹到右相大人了!

大臣在辰時前就全部到齊了,辰時以後賀敏帶着賀西來到乾坤殿。

“群臣有事啓奏,無事退朝。”賀西站在賀敏右手側高聲道。

“陛下,臣有事請教。”華晨持玉板跨出一步道。

“臣想請教陛下昨日的批語,恕臣無知。”

蕭薔說完後賀敏就看到下面的大臣都擡着頭看着她,等着她給個解釋。

賀敏掃了一眼蕭薔和華晨的臉,發現兩位宰相的氣色都不太好。唉!是她的罪過啊!這兩位昨夜一定沒睡吧?

“朕覺得很簡單的一件事你們都能給朕掰成八份寫。”

“朕每日要看那麽多奏折,你們有一天的時間來寫一份奏折,而朕卻要一天內看完所有的奏折。”

“你們是不是太閑了啊!比如說禮部吧!”

禮部侍郎聽到提名立馬站了出來。

“現在已經開始考慮過年時的皇家祭祀,你說就說吧,還給朕羅列了五六個典故,你是認為朕不知道嗎?嗯?”

“臣惶恐。”禮部侍郎聽到賀敏嗯了一聲後立馬跪下。

“平身,朕沒有怪你們的意思,你們有空多請教請教右相和左相,看看人兩奏折多簡單明了。”賀敏對禮部侍郎擺擺手。

被點名的蕭薔華晨身體明顯抖了一下,陛下這是要整死她們的節奏啊!

“右相對朕關于批語的回答可還滿意。”賀敏看着在擦冷汗的蕭薔。

“臣受教了。”

蕭薔擦汗退了下去,她今天暫時是不想說什麽了,她昨晚沒睡覺大腦反應不夠,陛下您不能這麽欺負她啊!

因為賀敏要求奏折改革,導致這次早朝各位大臣把昨日呈上的奏折內容又在朝堂上說了一遍。

左相華晨本來想說她的奏折上提的事,結果被賀敏一句:“今日早朝就到這了,大殿上沒說到的全都再寫一遍奏折,注意措辭”給打發了。

華晨就看到陛下在賀西的退朝聲中離開。

賀敏今天看在兩位宰相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再請她們去禦書房陪她用膳。

“陛下。”賀東等在禦書房門口,看到賀敏來了立馬行禮。

“查到了什麽?”賀敏走進禦書房伸手讓人給她褪去朝服和冕冠。

“臣查到那五個人是前段時間跟着新招的禦廚進宮來的。”

賀敏皺眉,這事她知道,為了使陸子瑜吃的舒服,她特意讓尚膳局請了一批會做南方飯菜的廚子。

“這五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标記,連匕首都是在皇都街上一個鐵匠鋪打造的。”

“因為匕首很小,所以在檢查時沒被檢查出來。”

“可臣在給這五個人驗屍時發現她們和上次那幾個刺客一樣都服用了同種限時□□。”

“因此臣覺得皇都內定有接應的人,她們很有可能是跟上次的和親隊伍一起進入皇都。”

賀敏聽賀東說完後就陷入了沉思,陸鳳這次的目的不是她而是陸子瑜,她為什麽要犧牲自己好不容易打進大赫的棋子來處理一個被她放棄了的皇子?

“傳書給賀北,讓她細查魯國這次內亂的原因。”賀敏吩咐賀東道,陸鳳的此次派人刺殺必定和魯國這次內亂有關系。

“是。”賀東行禮出去。

賀敏又看向一直跟在身旁的賀西,“你帶人暗查皇都內剩餘的刺客。”

“是,那陛下,找到後是直接殺掉還是留着?”賀西領令後又問了一句。

“朕要見活的。”留在皇都裏的都有可能是知道刺殺原因的。

賀敏将袖子裏的暗紅色令符交給賀西,“帶上暗衛局那批新人,讓朕看看他們的能力。”

“是。”賀西高興的退下了,陛下是想給這批新被老鬼訓練出來的暗衛一個鍛煉的機會啊!

賀敏之所以讓賀西去找人是賀西有時候雖然不着調,但是辦起正事來卻很有效率,賀西的吊兒郎當使她有時候辦事比賀東還讓人放心。

賀敏覺得還是不放心陸子瑜,于是準備去落梅宮看看。

而賀敏剛進入落梅殿就看到了坐在桌子邊喝茶的南钰,愣了一下後想到安明來給陸子瑜揉腰南钰有可能是來陪夫郎的。

“南奉禦來陪安醫佐嗎?”賀敏擺手讓對她行禮的南钰平身。

“陛下猜錯了哦。”南钰沖賀敏暧昧的眨了一下眼睛,“是殿下讓小南找我來給陛下請平安脈。”

南钰是陸子瑜找來的?請平安脈?

賀敏看到一旁沖她使眼色的南安就明白了,原來是小傲嬌不放心自己才以請平安脈的理由把南钰請來了。

因為昨晚的事情牽扯到了陸子瑜,賀敏下令讓賀東處理刺客,同時也封鎖了她遇刺的消息,所以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的南钰才會一臉暧昧的看着自己。

“陛下身體一切健康。”南钰滿足的收回把脈的手。

“待會再給殿下把一下脈吧。”賀敏将手腕上卷起來的袖子放了下來。

賀敏起身進入內室,安明已經結束了給陸子瑜醫治。

“讓南奉禦再為你檢查一下身體。”賀敏走到床邊,把被子給陸子瑜蓋好,就讓南安讓南钰進來。

“我沒事。”陸子瑜輕輕皺眉,昨夜遇刺的又不是他。

“殿下有事沒事可不由您說的算,得由您身體說的才算。”南钰正好提藥箱走了進來。

陸子瑜看南钰進來了也不再說什麽了。

南钰在給陸子瑜檢查身體,賀敏就坐再一旁看着,直到南钰收回手。

“殿下有心悸,還好不嚴重,應當好生調養,比如可以用人參等補氣的藥物調養。”南钰說的雖然是陸子瑜的病情卻是對着賀敏說的。

“嗯,南安替朕送南奉禦和安醫佐回去吧。”賀敏讓南安将南家婦夫送回尚藥局。

“是。”南安帶着自家二老走了出去了。

他們離開後賀敏看着陸子瑜問道:“怎麽了?”她發現從她讓南钰為陸子瑜把脈以後,陸子瑜就有些不開心。

“我……身體不好。”陸子瑜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啊,所以要好好養着,當寶一樣的養着。”賀敏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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