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快用錢砸我
混蛋的本名叫做寧許,他的身份是張亦世的男朋友,關系搖搖欲墜,随時一拍兩散的那種男朋友。
寧許和顧長明的談話地點不在張亦世的病房,既是為了不影響張亦世休息,也是避免張亦世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你是不是有和他類似的能力?”寧許問顧長明。
寧許口中的“他”指張亦世,“能力”則包含各個方面。
他不等顧長明回答,又自顧自的往下說:“他接的委托非常危險,超出他的能力範圍。僅憑他自己解決不了,對嗎?”
顧長明點頭:“是的。”
顧長明實話實說,以張亦世的能力,他卷入這次事件有幸保住小命極其不易。別的事,張亦世根本做不了。
寧許沉默片刻,他表情複雜地打量顧長明幾眼:“你的能力比他強,你能幫他,對嗎?”
顧長明不在乎對方的眼神,他不慌不忙的給了肯定的回答。
昨晚,寧許沒問張亦世為何在郊外,為何受傷昏迷,他沉默的開車送所有人返回市區,給予了應有的信任。
張亦世醒後,許多事對寧許閉口不談。他倆現在的關系很糟,糟糕到彼此的溝通近乎斷絕。
寧許意識到張亦世陷入了危險,他卻聽不到對方的實話。
張亦世的情緒很淡,淡到不見絲毫波瀾,仿佛他的一切都與寧許無關,他們沒有再接觸的必要。
寧許清楚他倆的問題出在哪兒,但他總是猶豫不決,終于,張亦世放開手放棄了他。
寧許摸出支票本,張亦世一直拒絕和他交談,他只好請顧長明出手,暫時保障張亦世的安全。
秋時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手裏的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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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支票砸顧長明?
開什麽玩笑,難道某位混蛋男朋友看不出來顧長明這家夥不缺錢?
妄圖用錢收買顧長明,愚蠢到了極點,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砸支票就該砸秋時,請一位貓妖出手,多少人盼都盼不到的天大機會。
顧長明是有錢人,可秋時是一只缺錢貓,用錢收買秋時保準可以發揮最出人意料的強大作用。
秋時的視線無比火熱視線,滿滿的全是“來啊,快用錢砸我啊”。
顧長明見他這副樣子,他笑着伸出手指撓了撓小橘貓的下巴,他對寧許說:“支票給他。”
秋時給了顧長明撓下巴的機會,支票敢不給秋時,秋時鐵定秒秒鐘炸毛。
寧許愣神,顧長明沒毛病?錢多的給一只貓玩,不怕弄丢?顧長明是寵貓,還是對錢壓根不在乎?
他不懂貓語,無奈地望着小橘貓伸向他的爪子。一只貓爪報價多少?五千?五萬?難不成五十萬?這是明目張膽的打劫嗎?
秋時收獲一枚疊成五角星的空白支票時,他有點懵。
定金到底給不給?他爪子伸出來這麽久,五條鮮魚呢,居然用五角星濫竽充數?
寧許有錢任性也不能這麽揮霍,亂給空白支票的習慣得改,萬一哪天撞到壞心眼的家夥,填個幾萬億,寧許就慘了。
秋時悶悶的收下空白支票,顧長明輕柔的按了按小橘貓的腦袋,他淡淡地說道:“他想要的,未必是這些。”
寧許不清楚秋時想要什麽,所以他給錯了,寧許清楚張亦世想要什麽,他卻一直沒有給。
依舊是沒頭沒尾的話,寧許轉身離開的步子微微一頓,他唇角緊繃,終究什麽都沒說。
秋時擡頭看着顧長明,他面無表情。
這位大兄弟,你以為你知道我想要什麽?還好意思教訓別人?自己做過的事,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忘得一幹二淨。
地府的門,一定是秋時這輩子最讨厭的破門,拖得他遲遲沒能結婚。
顧長明和秋時再次站在學校對面,不遠不近地觀察這所小學。
學校的占地面積不大,新修的教學樓在前,嶄新的大樓撐起學校的門面。舊教學樓在後,隐在新教學樓的後方,藏起自身的破舊氣息。
張亦世提供的符紙,力量輕微的波動,直指這所學校。即使在白天,也有不止一道的冰冷視線落向秋時和顧長明。
舊教學樓的窗邊沒有人,但秋時知道有人站在那個地方看着他們。秋時和顧長明觀察學校的同時,有人也在暗中觀察秋時和顧長明。
此前,秋時他們為齊小葉引魂,學校對他倆的敵意還不明顯。這次,他們直奔舊教學樓而來,學校釋放的鋪天蓋地的敵意毫不掩飾。
張亦世說對了一部分,夜晚的學校确實比廢棄醫院兇險得多,遠遠超過了張亦世的預計。張亦世沒挑戰學校的險境,是一種幸運。
好在有秋時和顧長明代替張亦世走這一趟,否則任由張亦世獨自應對這一切,張亦世也別東竄西逃了,直接躺平等死比較輕松。
秋時和顧長明沒在學校附近停留太久,他們打算到了晚上再來仔細查看确切的情況。
顧長明轉身之際,秋時眼角的餘光意外的瞅到兩人,不算熟人也不算完全的陌生人,那對雙胞胎姐弟不知為何來到小學的門外。
古韻和古遠姐弟倆通過筒子樓的鏡子,見到鏡面浮現的大鼓,他倆立刻慌忙開溜。他們嘴裏嚷嚷着要和張亦世再決勝負,雙方卻不見再次比試的跡象。
相比比試能不能勝利,秋時認為姐弟倆回家挨揍的可能更大。
只不過,姐弟倆挨揍有,自由同樣有。這不,姐弟倆又順利的溜達出門,他們脖子上仍然戴着羽毛項鏈,手裏卻少了小鼓,極有可能被家裏的大人給沒收了。
雙胞胎姐弟圍繞學校轉了轉,兩人嘀嘀咕咕的研究什麽。他們反複讨論了一會兒,情緒漸漸的輕松,他們打量學校的目光從沉思猶豫轉為自信堅定。
姐弟倆的現身,使得舊教學樓不再關注秋時和顧長明,視線進而落在古韻和古遠的姐弟的身上。
傍晚,填飽肚子的一人一貓重新出現在小學附近。也許是變天降溫了,夜風透着一絲不符合季節的寒冷。
校園內,不安分的氣息躁動不已,放在顧長明衣兜的符紙顫抖不停,難聞的味道不斷飄向前方的學校。
秋時環顧四周,他們接了一個麻煩的活兒。
這裏不是城郊的廢棄醫院,這是城裏的一所學校,別的不說,方圓內的攝像頭數目絕對不少。他們進出學校都無法悄然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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