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保護你

“……”

什麽?不給抽煙就算了, 還要我給你點煙?

衛淩一臉的不樂意。

這要是從前,溫小酒提出任何要求, 衛淩都屁颠屁颠馬上執行。

畢竟溫小酒這麽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兒, 能提個要求都讓衛淩感到榮幸。

大概是最近溫小酒太照顧自己了,衛淩有點兒飄。

“這種打火機,和十幾年前的不一樣。它沒有火焰, 但可以瞬間達到五百度高溫,煙燃起來非常快。”

溫酌的解釋,成功引起了衛淩的注意。

“诶,那我試試看。”

衛淩接過了那個像黑色小鐵匣,輕輕一摁就彈開來, 非常有質感。

既然沒有火焰,那就不怕風吹, 衛淩只需要摁下觸發摁鈕, 看着它的頂部變成紅熱的樣子,伸向溫酌。

溫酌低下頭來,煙的頂端觸上打火機,衛淩心頭沒來由地一顫。

驀地, 溫酌的眼底湧上一層藍色的熒光,有一股力量攀附上衛淩的視線, 毫無征兆地沖進了他的大腦。

“為什麽你那麽喜歡曹教授?”

溫酌貼着衛淩的耳朵問。

這句話, 就像是開啓某扇門的密碼。

那一刻,記憶被自動被提取了,衛淩忍不住回想十幾年前的那一天。

操場上幾個身影在飛奔傳球, 場外還有學生在觀戰。

衛淩把籃球扔回給同學,随便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衛淩,不打球了?”李洪滿問。

“打個煤球啊!老曹又要扮演唐僧,找我過去叨叨叨,想要我改過自新!可我也不是當孫悟空的料啊!”

衛淩仰天長嘆。

“誰要你總選老曹的課睡覺啊!”

其他同學們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衛淩極度不情願地來到了曹教授的辦公室門外,門是虛掩着的,裏面似乎有人在。

“我不管!兒子的未來不應該是我這個爹來決定的嗎!別人家的兒子都能出去做事兒掙錢了,為什麽我還得倒貼錢讓他在這兒讀書啊!”

粗魯無禮的聲音響起。

“溫先生,話不是這麽說的……您不能只看眼前,目光要放長遠一點。溫酌的學術研究能力很強,在這個領域裏他絕對是能出類拔萃的……”曹教授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他一個學者,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啊。

他有本事把衛淩說到睡着,可沒本事說通個無賴啊。

“你別忽悠人了!我早就去打聽過了!像溫酌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讀完了大學還得讀什麽研究生!讀博士!那些都讀完了才能有出息!而且那麽多的博士也不是各個都掙錢!我生他下來可不是為了砸錢!而是讓他掙錢給我享清福的!”

所以……這個無賴竟然是溫酌的爸爸?

沒搞錯呢吧?

溫酌當時在衛淩心裏,就跟古墓派的小龍女一樣高冷脫俗,竟然有這麽個無賴爹?

這是基因突變了吧?

下一步該不就是訛曹教授錢了吧?

“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怎麽能單純把孩子當成……”

“我不聽你說那些有的沒的!您不缺錢,懂不了我們這些人的窮苦!反正我要給溫酌辦退學!我要帶他走!不然學校給我養老錢嗎?還是你這個教授給?如果沒人給錢,我就天天來學校鬧!鬧到學校把他開除!”

看吧,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錢。

“你……你……你要多少錢?是不是我給了你錢你就不來打擾溫酌那孩子了?”

衛淩愣了愣,他知道曹教授心地善良沒脾氣,秉着柿子撿軟的捏,衛淩才專門挑他的課堂睡覺。

但是他沒想到曹教授不只是善良而已,為了能讓溫酌好好讀書,他竟然打算自掏腰包?

哎喲,老曹你真是不懂社會啊!這樣的無賴,你只會把他的胃口越養越大!

那也不用多!一個月一萬吧!”

衛淩噴了,一個月一萬還不夠多呢!他一個月生活費才兩千塊呢!

“我去取錢!”

啥?老曹!你還真給啊!不行不行!

給了初一,還的給十五,月月複月月,年年複年年,此恨綿綿無絕期了,我去!

衛淩趕緊推了門進去,揣着口袋咧着壞孩子的笑容開口道,“曹教授!我來聆聽您的教誨啦!”

說完,衛淩用腳把椅子勾過來坐下,正好擋在了曹教授的面前。

“衛淩啊,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你先回去吧。”

曹教授當然不想衛淩知道。

“哎喲,曹教授我知道你不教育我你今晚連覺都睡不着啊!你應該就出去一會兒吧,我在這裏等你啊!”衛淩笑眯眯地說。

“你……我有事,你……”

衛淩擡起頭來,用了然的目光看着曹教授,暗示他都知道了。

“早去早回啊!曹教授!”

“我真的……”曹教授本來就口拙,教育學生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句。

衛淩腦袋一歪,一副“不聽不聽,王八放屁”的表情。

“我說老曹,出了這間辦公室,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還是知道的。但是你這麽一清清白白的教授,有些事情沒人給你做個見證,你以後跳渤海黃海太平洋,你都洗不清。”

衛淩站起身來,壓低了聲音說。

曹教授緊張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下來,他知道衛淩這學生腦子不壞,人也仗義,除了仗着自己聰明上課睡覺,其實不是個壞孩子。

溫酌的老爸見他們兩個好像在說悄悄話,就嚷嚷了起來:“說什麽呢?說什麽呢!要是不想給,我就走了!”

“我現在就去取錢。你在這兒等着。”

等曹教授走了,衛淩就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戴上耳機開始聽音樂。

他閉着眼睛,一副很惬意的樣子,但是卻眯着眼睛,從曹教授書櫃玻璃的反光裏看到了溫酌父親溫闊的長相。

其實從溫酌的五官裏能看到幾分他老爸的影子,可偏偏溫酌就有一股子帥氣,他老爸溫闊就像山寨版的西施,怎麽看怎麽眼斜鼻歪欠收拾。

“诶,同學,你這手表看着挺新鮮啊!”

“那是——最新款!能打電話聊語音,還能聽音樂,比手機潮多了!”

衛淩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勁兒。

“整這麽個東西,應該不便宜吧?”

溫闊湊了過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八千呢!這還是找人排隊排了一晚上才買到的!”

衛淩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一副顯擺的樣子拿給溫闊看。

溫闊都傻眼了:“就這麽個小東西,要八千塊!”

他看得那叫一仔細啊,想要研究透徹這麽個手表有什麽稀奇的地方,竟然能買這麽貴!

眼睛裏是遮不住的貪婪。

衛淩把手表接過來,正好曹教授回來了,他把手表順手就放在了椅子上。

曹教授把一個紙袋遞給了溫酌的父親,對方竟然就坐在那裏大搖大擺把紅票子拿出來點錢。

曹教授張了張嘴,臉上露出赧色。

“數足夠了,咱們下個月見!”

說完,溫闊就拿着信封出去了。

曹教授的臉都憋紅了。

“溫酌要是知道您拿自己的錢砸進那個無底洞,他恐怕就真不會在學校裏待下去了。”衛淩說。

“衛淩!你別說!你……千萬別讓溫酌知道。那孩子自尊心太強……”

衛淩看了一眼自己坐過的椅子,他故意留在椅子上的手表果然沒有了。

“曹教授,學生給您示範一下,什麽叫做以惡制惡。”

衛淩摸了摸鼻尖,笑得很壞。

“啊?”

曹教授還沒回過神來,衛淩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他站在門口,指着溫闊那春風得意的背影:“快抓住他!那家夥偷了我智能手表!”

聲音洪亮,在樓裏回蕩。

整個走廊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溫闊一聽,立刻瘋跑了起來。

在走廊盡頭,幾個年輕力壯的男老師直接攔住了溫闊的路。

“我偷你東西?小混賬你胡說什麽呢——”溫闊高聲嚷嚷起來。

“如果不是你偷的,我智能手表怎麽不見了?難不成是曹教授偷的?”衛淩一副氣到爆炸的樣子,走過去一把将對方的領子拽了起來,“敢不敢讓我搜你!”

大概是想到了那一袋錢,他心虛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權利!你沒資格搜我身!”

“警察總有這個權利了吧!報警!報警!那是我攢了一年生活費才買下來的!”

溫闊越是掙紮,就越顯得有鬼。

警察很快就來了,還真從溫闊的口袋裏搜出了一個智能手表。

就這樣,衛淩跟着警察去筆錄了。

“臭小子!你敢誣陷我——”

溫闊忽然掙脫了束縛,朝着衛淩一拳頭揮過來。

衛淩正在和其他警員說話,完全沒有預料到溫闊的突襲。

就在他以為自己肯定得鼻青臉腫的時候,有人一把将他拉開,只聽見啪啦一聲,溫闊的拳頭砸在了曹教授的臉上,他的眼鏡飛出去老遠,撞裂在牆角。

所有人都愣住了,警員立刻制住了溫闊。

“智能手表都從你口袋裏搜出來了!你還敢橫!”

曹教授的顴骨都青了,衛淩傻了眼,正要上前,曹教授很淡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溫闊,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

“我本來覺得你在我這裏怎麽胡鬧都可以,但是你傷害我的學生,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我跟你們一起去錄筆錄,縱容了他一次,他之後只會更加無法無天地傷害我的學生!”

衛淩呆呆地看着曹教授堅毅的臉,內心就像是被什麽觸動了。

進了派出所,溫闊死不承認智能手表是他偷拿的,還說就算智能手表在自己口袋裏,也不能說明那手表是衛淩的。

警員都無奈了:“您知道這手表它即然智能,它就是能認識主人的!”

衛淩在溫闊面前表演了一下什麽叫做“指紋智能開鎖”。

溫闊一看就着急了:“那是他自己放椅子邊上!不小心掉我口袋裏的!”

“你要不要臉啊!我智能手表是從椅子上飛你口袋裏的吧?你明明就是擔心我用智能手表錄下了你敲詐我們教授!”

警員一聽不得了,這案子還有內情?

結果把智能手表裏的錄音放出來的時候,溫闊的無賴嘴臉不要太毀三觀。

警員都沒想到眼前這家夥竟然拿自己親生兒子來勒索教授,簡直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溫闊聽着錄音,人都傻了。

“你不僅盜竊!你還勒索?是不是想吃牢飯想瘋了?”

“我……你們別欺負我沒文化!我不就拿了他個破手表嗎?才值幾個錢啊!還有這個教授的錢是他自願給我的!大不了我還回去啊!”

溫闊着急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變得慌亂了起來。

“你這叫還?這是被抓了現行!首先盜竊財物智能手表一枚!市面價值在八千元左右!已經屬于數額較大的範圍了!可以拘役!再看看你威脅勒索,一萬塊數額巨大,三到十年!”

溫闊吓得臉都白了,又拿出地痞無賴滿地打滾的範兒。

衛淩心裏頭明白,這是警員在幫他們,真要追究溫闊的責任還是很麻煩的,得不償失。

最重要,溫闊要是進去了,受影響的還是溫酌。

溫酌的媽鐵定哭哭啼啼要來找溫酌,而且對溫酌的名聲也不好。

等溫闊鬧了大半個下午,衛淩和曹教授兩人坐邊上喝着警員泡的茶,雖然是裝紙杯子裏的,但衛淩覺得真香。

“衛淩啊,你要是能把對付溫闊的力氣用到學習上,你以後一定會……”

“哎呀,老曹,認真的學生有溫酌一個就好了嘛……每個人都有性格,總不能都變成溫酌的樣子嘛……”

衛淩生怕曹教授開啓唐僧模式,趕緊打哈哈。

“你啊……其實比起溫酌,我更滿意的學生是你啊……”曹教授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更滿意我?”衛淩覺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壞了。

“因為你更有想象力,更善于從表面的規律尋找內在的聯系,科學本來就是大膽假設小心驗證啊。”

曹教授握着茶杯,看着衛淩。

“我也最喜歡曹教授你了。”

“為什麽?”曹教授笑了。

“因為你那麽保護溫酌。”

“所以現在你想保護我了?”

曹教授用紙杯輕輕碰了碰衛淩的鼻尖。

之後,警員看時候差不多了,給溫闊記了個案底,告訴他人家曹教授保留追究他的責任,叫溫闊安分點不許再去學校騷擾那裏的師生。

溫闊像個鹌鹑一樣,在溫酌被檢查出白血病之前,都沒來過學校了。

那天衛淩回到寝室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

溫酌在寝室裏收拾東西準備去自習室。

衛淩餓的肚子咕咕叫,在櫃子裏找泡面。

“少吃點泡面,對身體不好。”溫酌離開寝室的時候忽然開口說。

正在拆泡面塑料包裝的衛淩愣住了。

不對……不對……溫酌明明不關心這些啊!

他應該是把書包甩上肩膀,只留個背影啊……

而且溫酌在乎的應該是泡面味熏一整個寝室,而不是對衛淩的身體好不好啊。

忽然間有什麽湧入衛淩的大腦!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應該……應該是……”

衛淩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整個寝室變得模糊了起來。周圍的一切像是被雨水沖刷過後的斑斓痕跡,只有溫酌的身影依舊清晰。

“你是不是在閱讀我的記憶!”

衛淩猛地驚覺。

“是的。你現在可以醒過來了。”

溫酌的聲音輕輕扣住了衛淩的思緒,将他往上一拽。

當衛淩再度聚焦,他發覺自己正拿着打火機給溫酌點煙,而溫酌則垂着眼側過臉正好看着衛淩。

他眼底的藍色熒光正在散去,那是他使用了安奇拉能力的證明。

“我草——”

衛淩肩膀一震,向後一退。

“你讀我的記憶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

溫酌的手指點了點煙,煙灰輕輕散開。

“你之前在學生餐廳邀請我閱讀你的記憶,但是當你發出邀請的時候,恰恰是你的大腦最為防備的時候。”

溫酌停了停,繼續說:“我對你解釋過,只有當你意志不堅定或者放松警覺,我才能閱讀你的大腦吧?”

聽他這麽一說,衛淩算是理解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被我閱讀大腦的另外一種可能條件嗎?”

溫酌夾着煙,輕輕吸了一口,煙圈從他的唇縫間溢出來,讓人想要抓卻什麽也抓不住。

“什麽條件?”

“當你被我吸引的時候。”

衛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答案,他腦子就像是被碾過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可以放下一個鵝蛋。

溫酌低下頭,又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呼出,朝着衛淩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煙味熏着衛淩。

此時,他的脖子延伸出漂亮的線條來。

“我才沒被你吸引呢……我也不敢啊……雖然我總開玩笑說你長得好看什麽的……我還真對你有啥想法……應該已經死了吧?”

“你可以試試看,會不會死。”

溫酌站起身來,把剩下的半根煙撚滅了。

“不……不用試了……”

他現在活的很好,何必玩火***啊!

“我只是提出一個假設條件,你卻一直着急解釋。做賊心虛嗎?”

“我才沒心虛呢!你才做賊心虛吧!”

呸呸呸,溫酌哪有可能是賊啊,他從來直來直去,心虛個鬼!

“我是心虛。走吧,上去吧。”

溫酌轉過身去,衛淩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等,溫酌心虛?

他心虛個什麽鬼?

跟在溫酌身後上樓的衛淩忽然想到了什麽。

“我說……要是我睡着了那不也是毫無防備?你想看就看?”

“人睡着之後,大腦的活動反應的就不一定是現實發生的事情了。夢境只能反應你的需求和渴望,多半混亂而不切實際。”

“哦,你不看就好。”

衛淩不出一口氣來。

還好溫酌沒有不良嗜好,也不屑窺探別人。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你和小野真洋的那點破事來回放。”

“……你不是說你不看的嗎?”

你要是沒看,怎麽知道我夢什麽?

“我确實不看。”溫酌回過身來,瞥了衛淩一眼,“看你的表情就足夠猜到你腦子裏夢什麽了。”

額……就是這個眼神,就像看衛淩藏在床下面的襪子一樣。

真讨厭。

溫酌是個無時無刻不抱着鍛煉衛淩的想法的家夥。

比如上個樓梯,他都會用目光冷冷地示意衛淩不許抓着扶手,要靠自己走上來。

衛淩雖然不甘願,但是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層樓,衛淩已經在喘了。

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身邊的溫酌一把撐住了他,幾乎單手将他扣進懷裏。

大學時代的溫酌是冷硬的,從來不會對別人的事情在意。

現在只要一被他圈住,衛淩下意識就會變得軟弱。

“你知道以前讀書的時候,我最欣賞你是什麽時候嗎?”溫酌問。

“你還有欣賞我的時候呢?估計是我睡着以後吧,不會打擾到你。”衛淩苦笑了笑。

之前溫酌住在別墅裏,衛淩進出不用走那麽多樓梯,現在怕三層樓腿已經抖得厲害了。

“你打籃球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你面對着機械工程系兩個人的攔截,起跳投籃。”

“不是吧?你真的有看我打籃球?”

衛淩心裏有一種小喜悅。

“所以,我想你盡快好起來。像從前那樣,能跑,能跳,能投籃。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就算對手再強……也能所向披靡。”

溫酌的語氣沒有起伏,但是卻讓衛淩的眼眶和心髒熱了起來。

“我也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衛淩拍了拍溫酌的手背,然後又往上走去。

在樓梯的盡頭,是微笑着的楊教授。

“衛淩,你也跟着溫酌住到這裏來了?”

衛淩笑了笑,用大拇指向後指了指:“沒辦法啊,他離不開我嘛!”

楊教授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溫酌,了然道:“嗯,那倒是。”

“楊教授有什麽事麽?”

“我是想問問你,看了周主任發過來的監控錄像嗎?”

“看了。我去你房裏談。”

衛淩低着頭,挑了一下眉梢。

楊教授注意到了衛淩的小表情,開口說:“還是去你那裏說吧。周主任并沒有要回避衛淩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你還是讓他知道的好。這樣子,遇到意外他才能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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