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陛下,臣複寵了嗎
衛淩攤了攤手。
葉語揣着口袋, 在一旁制造氣氛:“哦——那這麽說來,溯月, 你連工兵都算不上了。”
“你胡說!”溯月激動地掙紮起來。
看來衛淩是戳中他的痛點了。
“喂, 後悔不後悔在南極基地——應該把我的血樣毀掉?”
衛淩微微前傾,嘴角勾着笑容。
“我後悔的是在醫療基地怎麽沒幹掉你——”溯月吼了出來。
就在那個瞬間,衛淩的眼睛泛起一陣強烈的金色流光。
溯月的喉嚨在那一刻被掐住了一般, 有一股力量沖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突如其來毫無征兆,勢如破竹。
當溯月再想要抵抗的時候,衛淩已經成功潛入了。
夜瞳和葉語沒有說話,都看着衛淩。
幾秒之後,無論是衛淩還是溯月都沒有再說話。
“他……他是不是辦到了?”葉語問。
“進去了不算什麽, 關鍵是能找到他想看見的東西。”夜瞳說。
葉語扯了扯西裝的衣領,緊張地說:“我總……我總感覺, 如果教授回來了, 會殺了我們!”
夜瞳遞出一根棒棒糖:“吃一根?冷靜一下?”
葉語低下頭,看了一眼紫色的糖紙,推了回去:“不不不,吃這個的話, 不用等教授回來,我就已經死了。”
夜瞳興致缺缺地将棒棒糖收了回去, 走到衛淩的面前, 彎下腰,正要把蜷在衛淩腿上的小貓抱起來,誰知道它非常冰冷地用爪子推了他一下。
“好吧, 好吧!哪兒舒服你就趴哪兒。”
此時的衛淩的腦海中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
原本漆黑一片的視野,逐漸變得寬闊開朗起來。
他發現自己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跳進了被炸裂開的牆體之中。
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風的呼嘯聲就像是要吞沒一切。
這裏是南極!
他平穩落地,幾個全副武裝的守衛人員向他開槍。
“廢物點心——”這是溯月的聲音!
也就是說,自己成功進入了溯月的記憶裏!他現在正以溯月的視角看到當時南極基地裏發生的一切!
溯月輕松地穿過了子彈,他沒有殺死那幾個守衛人員,而是取出了含有諾亞副本的針劑,給他們一人一針。
“溯月,不要浪費時間。我已經快到地下了。”塞恩·克萊文在溯月的腦海中發布命令。
“來了!”
溯月來到電梯井,一躍而下。
已經融入牆體的八重玲奈一把抱住了他,連電梯都不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帶往地下三十層。
當溯月到達了最底下,就看見一頭棕發紮在腦後的塞恩·克萊文。
他面容白皙俊挺,總是帶着調侃和戲谑的笑意。
另一個年輕人,穿着迷彩背心和靴子,就站在塞恩·克萊文的身邊。
“我們,好像被騙了。這裏什麽都沒有的樣子。”年輕人說。
“大師,你是不是覺得超沒意思?本來還打算讓你變成溫酌的樣子,去騙一騙其他人呢。誰知道這個鬼地方,壓根沒人!你白來啦!”一個戴着墨鏡的大個子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其他幾個諾亞,跟在塞恩·克萊文的身邊。大概是級別比較低,一直沒有說話。
“人類嘛,又一個不大好的習慣。”
克萊文咬着自己的手套,将它脫了下來,然後走到了一臺電腦前。
“你要開電腦啊?這個顯示要又要指紋,又要虹膜才能登陸啊。”戴着墨鏡的大個子攤了攤手。
“哈克,你在開什麽玩笑?這種防禦系統對于我們諾亞來說……”
哈克笑了笑:“比戳破肥皂泡兒還簡單。”
就看見克萊文用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敲擊了一連串的代碼,整個南極基地的電腦系統就被操控了。
克萊文調出了所有的文件、通訊記錄、訪問記錄甚至于被核心加密的文檔。
溯月也很好奇地和哈克一起湊過腦袋去看。
克萊文浏覽文件的速度極快,溯月是無法跟上的。
雖然只是匆匆地幾瞥,衛淩卻從中看到了一些關鍵信息,比如“進化鏈”、“基因強化”、“基因鏈的體外複制及摧毀”。
溯月眯着眼睛,開口問:“這些都是什麽?”
克萊文的舌尖頂了頂自己的牙槽,他側過臉,視線卻沒有從顯示屏上離開:“我們的基因太複雜了,人類連自己都沒有研究清楚,按道理,他們的大腦是無法理解我們的存在。”
“所以……這些都是胡扯?”哈克把自己的墨鏡向上托了托。
“他們的大部分研究都是胡扯,但偏偏被他們當作胡扯的東西,卻最接近我們的本性。”克萊文的手指非常憐惜地觸碰着那幾篇報告的署名——衛淩。
“衛淩?我們不就是要找他的血樣嗎?”
克萊文用最快的速度将衛淩所有的研究報告都找了出來,浏覽,然後記住,接着全部銷毀。
他起身,太高胳膊拍了拍手:“我們走——真正的南極基地根本不是這裏!”
“什麽?這個基地建的這麽深,盡然只是個障眼法?”哈克非常不滿地說。
“啧啧啧,耍弄諾亞,是要付出代價的啊。”大師輕笑了一聲。
緊接着,他們離開了這個基地。
名叫哈克的男人,竟然徒手扛起了一個重達一噸的炮臺,向着這個基地深處開了一炮。
然後他随手一扔,把地面都砸裂之後,利落地跳上了直升機。
一陣又一陣的坍塌聲響起,這個基地徹底被毀掉了。
“真正的南極基地在哪裏?”溯月問。
“在一艘破冰船上。真虧他們想的出來。”克萊文笑了笑。
很快,他們的直升機飛過了重重冰川,在廣袤的冰面上,有一艘破冰船正在緩慢地行進。
“這艘破冰船叫‘吉祥天女’呢。”哈克把墨鏡往下摁了摁,像是要把那艘船看清楚。
但是還沒等他們飛到破冰船的上空,就被炮擊了。
直升機被擊中的同時,機艙內的諾亞紛紛跳了出來。
這個高度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摔斷胳膊摔斷腿的危險。
克萊文落地之後,就在冰面上快速滑行。
溯月穩穩落地,高處掉落的沖擊讓冰面出現裂痕,發出“喀拉拉”的聲音。
但是溯月根本就不在意,快速奔跑着跟在克萊文的身後。
他們一邊快速奔跑,一邊避開來自破冰船的掃射。
“這些子彈壓根傷害不到我們吧——真是可笑!”其中一個諾亞一邊跑着一邊哈哈大笑。
他們嚣張狂妄的可以。
奇怪的是,這些子彈的尾部都帶着某種藥劑,和冰面撞擊之後,留下藍色的痕跡。
“這啥玩意兒?”溯月咬着牙說。
“試一試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哈克忽然一把拽過了一個諾亞,對方冷不丁沒躲過中了一槍,藥劑進入了他的血液,迅速滲透,當所有人都跑到了前方,只有他躺在原地顫抖着掙紮,身體很快就僵硬、腐蝕然後死亡。
那些子彈都帶着高速釋放酶。
“媽的!看來我們小瞧他們了!”溯月咬牙切齒。
大師輕笑了一聲:“想法是好的,可惜這些子彈的速度太慢了。”
幾秒的功夫,他們就從兩三百米外沖到了破冰船前。
破冰船正在迅速駛離,就像一頭被食人蟻追逐的大象。
塞恩·克萊文騰空一躍,驟然出現在了甲板上。
所有的守衛人員沖了過來,塞恩·克萊文的身手完全反人類,他一把扣住了沖過來的人,徒手掐斷了他的脊椎,微笑着将另外兩個人的腦袋砸在一起,幾乎是同一時刻他側過身,右腿擡起,直接用腳跟踹開了一枚子彈,一個後空翻,将手裏的兩個人砸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腦袋上。
等到其他人抵達的時候,甲板上已經屍陳遍地了。
“真美。”大師歪着腦袋,欣賞着這一切。
“八重玲奈呢?”塞恩·克萊文接過哈克遞過來的手套,不緊不慢地戴上。
“她當然是直接沿着牆體下去找血樣。”溯月回答。
“不不不,不只是血樣——我的兄弟安奇拉,也在這裏。它太虛弱了,以至于我之前一直無法用意識找到它。”
克萊文歪着腦袋,眯着眼睛似乎在感受這麽什麽。
八重玲奈推開了內藏的門,高聲道:“血樣在這裏!”
克萊文擡起頭就看見八重玲奈左手拎着一個儲藏箱,右手拽着一個穿着研究員長褂的男人走了出來。
“就這家夥……真他媽夠狠!”八重玲奈把那個男人扔到了克萊文的面前。
克萊文問八重玲奈:“你确定儲藏箱裏有血樣?”
“我确定。沒殺了這家夥,就想着您萬一需要讀一讀他腦子裏的東西呢?”
說完,八重玲奈就扯着那個年輕人的頭發,強迫他睜開眼睛,儲藏箱掃描到了他的虹膜,自動打開,裏面有一罐被冰封冷藏的血樣。
上面的标簽是“衛淩 20XX年”。
克萊文的嘴角勾了起來,他正要伸出手指碰一碰裝有血樣的試管,但又像是擔心把它碰碎了一樣,還是将儲藏箱關上了。
“我的兄弟安奇拉呢?”
“太衰弱了,死了。我在下面看見了曹教授的屍體。”八重玲奈說。
“其他的研究員呢?”克萊文蹙起了眉頭,顯然并不相信安奇拉死了。
“都死了。他躲在研究室裏,那個研究室有脈沖保護,我進不去。我叫他開門他不肯。我只好在監控下面把他的同事都幹掉了。他都不為所動,不肯開門。”八重玲奈用腳尖踢了踢那個年輕男人的臉。
原來,那個年輕男人就是楊教授!
他被八重玲奈揍得很慘,胳膊都被擰脫臼了,倒在地上想翻身都翻不過來。
一呼吸,就咳嗽出血沫子。
“嗯,有前途。”哈克鼓起掌來。
克萊文低下頭來,輕聲道:“所有秘密在我這裏都是藏不住的。”
楊教授掙紮着将臉側過去,克萊文卻笑了,他的眼底浮現出熒藍色的光,他在閱讀楊教授的記憶。
“糟糕——安奇拉沒死!馬上下海!”克萊文冷聲道。
“下海幹什麽?”八重玲奈完全不懂。
“就在剛才,安奇拉已經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體內!在我們炸掉那個南極基地的時候,這家夥就把安奇拉和它的新宿主送進了封閉的逃生艙,逃生艙有引擎,現在應該離開很遠了!”克萊文說。
“什麽……那他死守在那個房間裏……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殺了他!讓我殺了他!”
八重玲奈氣炸了。
溯月冷冷地說:“哎喲哎喲——我們諾亞竟然被人類給耍了!真行啊!”
克萊文一把将楊教授拽起來,擋住了八重玲奈。
“不,這樣一個人,能忍腦子又好使……不讓他加入我們,實在太浪費了。”
克萊文勾了勾手指。
溯月立刻明白了,從口袋裏拿了一根針劑出來。
楊教授看着它,之前視死如歸的表情立刻變得驚恐起來,但是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就在那一刻,整個世界變得異常安靜,每一個人仿佛都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然後巨大的轟鳴聲在他們的大腦中震蕩,每一根神經都被一股力量拖拽着,像是要被硬生生扯出他們的腦子。
“啊——啊——”溯月低着頭,捂着自己的耳朵。
哈克也忍受不了用力地捶着腦子,巴不得立刻馬上把自己的腦袋捶裂開!
而八重玲奈的鼻子和眼睛都開始流血,恍惚到無法思考,甚至無法融入金屬甲板。
冰冷的聲音裹挾着殺意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放開他。”
克萊文的眼底浮現出熒藍色的強光,這種讓腦子都要爆裂的力量頃刻間被抵消。
溯月用力呼吸着擡起頭來,他知道自己差一點就玩完了!
那一刻,他震驚到向後退了一大步。
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克萊文的面前!
他當着克萊文的面,捏碎了那支裝有諾亞副本的藥劑。
這個男人身上還帶着海水的鹹味和潮氣,身上穿着白色的病號服,已經濕透了,貼在身上。
水漬順着他額前的劉海,滴滴答答墜落在甲板上。
溯月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樣悄無聲息忽然出現的?
這麽多個諾亞在場,甚至于塞恩·克萊文也在,為什麽沒有注意到他?
他又到底是什麽人!
很明顯他剛才……剛才是想要控制所有的腦子!
只是能力并不成熟,再加上現場的諾亞都是因為沒有任何防範才會瞬間被入侵。
但是……這種能力……這種能力不是只有克萊文才能辦到嗎!
溯月驚恐地看着對方,那張臉上無欲無求,冰冷至極。
而克萊文拎着楊墨冰的那只手,被對方捏着發出咔咔的聲音。
克萊文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非常有好奇心和求知欲地看着自己被捏斷的手。
“啊……我的兄弟安奇拉……不……不……你不是安奇拉……”克萊文擡起眼,同樣回敬對方冷酷而又充滿殺意的目光。
他就是溫酌!
楊墨冰用整艘破冰船上的人拖延了時間,讓溫酌在逃生艙裏完成了和安奇拉的共生。
“你竟然用你這樣卑賤的人類身軀控制了安奇拉!”
塞恩·克萊文原本俊美的臉,變得極度猙獰起來。
他的眼睛裏藍色的熒光強度就像是瘋狂燃燒的火焰。
他想要毀掉溫酌!
八重玲奈融入甲板,游過去想要攻擊溫酌的腿。
哈克強勁到足以把甲板捶進船底的拳頭砸向溫酌的後腦,溯月也沖了上去。
一切就像夢境一樣。
八重玲奈抓住的不是溫酌,而是哈克的腿。
哈克倒地的瞬間砸在了甲板上,八重玲奈差點被砸斷脊椎!
溯月本來是想托起溫酌的下巴擰斷他的喉嚨,卻沒想到“大師”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大師”反手擰過了溯月的胳膊:“是我——”
一切都剛剛好,發生在轉瞬之間。
這個時候,有什麽破風而來。
“是導彈。”大師擡頭說。
塞恩·克萊文和溫酌在沒有硝煙的領域裏拼到你死我活。
楊教授冷聲道:“溫酌……停下來……停下來……再這樣下去……”
再這樣下去,一旦安奇拉活躍度達到百分之百,就會被完全寄生!
溫酌的身體像是一張拉滿的弓,雙腳明明還在地面上,身體卻向後彎曲,就像是快要被一股力量摧毀!
而克萊文的牙關咬緊,肩膀不斷顫抖着。
導彈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楊墨冰壓低了聲音說:“毀掉……毀掉血樣……”
一直向後仰着的溫酌忽然直起了腰背,驟然沖到了克萊文的面前,他的手掌襲擊向裝着血樣的箱子。
溫酌這一掌要是真的拍下去,血樣一定會迸裂出來!
克萊文不得不揚起手,就在那一刻他沖入了溫酌的大腦,溫酌的眼睛和耳朵都在流血。
于此同時,克萊文為了避開溫酌的襲擊也分心了,他的大腦經受了一股巨大的沖擊。
箱子脫手飛了出去。
八重玲奈迅速飛過去,一把将箱子拽了回來。
克萊文難以置信地看着溫酌。
而溫酌踉跄着後退,導彈抵達,觸碰甲板的瞬間,所有諾亞都躲避開來。
克萊文落在了海水裏,他游上了一塊浮冰,冷冷地盯着被炸上天後又落下來的殘骸和碎冰。
他冷笑了着說:“安奇拉,你想跑到哪裏去呢?既然你已經失敗了成為人類的工具,就該被我毀掉。”
他再度開始了搜索,卻因為剛才受到的沖擊而無法完全發揮自己的能力。
“額……”他捂着自己的額頭,用力捶了一下冰面。
“至少我們已經得到血液樣本了。至于安奇拉,要麽想辦法幫它實現完全寄生,要麽想辦法幹掉它和它的宿主。”大師走過來,半蹲在克萊文的面前。
此時的溫酌和楊墨冰已經消失不見了。
克萊文帶着所有人離開了南極,他們去了一個荒廢的研究室,在那裏提取血液中的DNA,準備進行克隆。
但是克隆失敗了,因為那根本就不是衛淩的血樣!
甚至不是人類的血樣!
“我們被那個白大褂給耍了嗎?”溯月難以置信地問。
“我閱讀了他的大腦,沒有看到任何血樣被調換的記憶。但是那個白大褂看到安奇拉的宿主時,很驚訝。我懷疑……真正的血樣在安奇拉的宿主那裏……又或者就在那個水下逃生艙裏。”克萊文捏碎了承裝血樣的容器。
克萊文派了溯月回到南極,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那個水下逃生艙已經被打撈了,但溯月還是在天寒地凍之中尋找了半個多月。
衛淩順利離開了溯月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耳邊是葉語和夜瞳的呼喊聲。
“衛淩!衛淩你清醒了嗎?”
“你還好嗎?可別吓唬人!不然塞你貓屎味棒棒糖!”
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抱着貓的手顫抖得厲害,說了聲:“營養劑……”
葉語最先反應過來,取出金屬小盒子,給衛淩來了一針。
衛淩仰着下巴,感覺沉重的腦袋終于一點一點地變得輕松。
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小貓站起來,扒拉着他的領子看着他。
那雙眼睛裏是滿滿的擔憂。
衛淩笑着摸了摸它的腦袋,把它抱起來。
對面的溯月就沒有那麽好的命了。
他向後仰着,靠着椅背,跟抽風了一樣顫抖得厲害。
“你……你怎麽辦到的……你竟然……閱讀了我的記憶?”
溯月難以置信地看着衛淩。
“是啊,你認為這是只有克萊文或者溫酌這種寄生本體才會擁有的能力對吧?”衛淩站起身來看着溯月。
“你已經成為hybrid了?安奇拉……安奇拉在你體內嗎?”溯月問。
衛淩沒有回答他這些問題,而是對葉語說:“你還要不要把他當成沙袋?”
“我現在沒有這個興致了。”葉語回答,“他看起來很弱。”
“那好,我們回家。”衛淩看向溯月,“你真可悲,對于諾亞來說沒有了價值。對于我們,連當個沙包都嫌棄你弱。”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溯月瘋狂地掙紮了起來。
“得了吧,你真正想要殺掉的,是諾亞的本體吧?它複制了自己,造就了你。它決定了你的命運和你的結局。”
說完,衛淩一行人離開了這裏。
“有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嗎?”夜瞳問。
“有一點,但沒有我想象的具體。大概因為溯月對于克萊文來說,也不過是個打雜的。”衛淩嘆了一口氣。
“有一點就說一點,別藏着掖着。我們這一路縱容你胡來也是有代價的。”夜瞳咂巴着棒棒糖說。
“什麽代價?”衛淩反問。
“教授回來了,知道你來找了溯月,一定會把我發配到比主電腦控制中心更無聊的地方去。”夜瞳仰着頭,用嘆了一口氣。
“好吧。當年在南極基地,楊教授那叫一個鮮嫩啊!一點都不像現在這樣故作深沉惹人讨厭。”衛淩摸了摸貓腦袋,誰知道立刻就被咬了一口。
衛淩覺得自己已經躲得夠快了,卻完全沒有這只貓快。
“啊呀——疼!疼!疼!你再不松嘴,今天晚上你就睡窗戶外面!你去大馬路上流浪吧!疼啊疼啊!你還不松開!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啊!趕緊幫我把貓嘴掰開啊!”
“不幫。”葉語說。
“不掰。”夜瞳搖了搖頭。
衛淩發現這只貓的脾氣真的很大,更重要的是完全蓋特不到它生氣的點!
一路上,衛淩坐在後面,被這只貓咬着手指。
“我們去看看獸醫吧。”衛淩可憐兮兮地說。
“它是溫教授養的貓,一定很有分寸——讓你疼,卻又不至于破皮。”葉語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感覺自己的手指已經麻痹了,搞不好因為血液不暢通而廢掉啊!”
“诶,真的嗎?我想看。”夜瞳又說。
衛淩知道這兩個人在怪他什麽都不肯透露。
“好吧好吧,我說!其實從溯月的角度,看到的東西很有限。我只知道真正的南極基地是在一艘破冰船上。而溫酌也是在那艘破冰船上被安奇拉寄生的。當時的楊教授很年輕……也很勇敢。”
“怎麽個勇敢法?”葉語問。
“我說的勇敢,就是承受巨大壓力和痛苦的能力。諾亞在監控裏一個一個殺死了他的同事,想要逼迫他打開脈沖室的門,但是為了保護溫酌,他一直忍到了最後。”
衛淩說完,就去關注駕駛員頭頂的後視鏡。
他知道,葉語一定會想起夏染和小韓。
“那你以後打籃球,讓讓楊教授。”葉語的眼睛紅了,卻用帶着笑的聲音說。
“那是。然後我還有一些權限,需要他開放給我。”衛淩皺起眉,看向窗外。
“我打賭,楊教授要是再見到你,估計會心髒病發。”夜瞳說。
“不不不……這一次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衛淩非常認真地說。
“天啊,衛淩竟然說要好好學習了——難道人類的末日終于到來了?”
這天晚上,衛淩連澡都沒洗,側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小貓,給楊教授打電話。
小貓團成一團,一直在生衛淩的氣,只賞給衛淩一個毛茸茸圓圓的背影。
“尊敬的楊教授,請問您的身體還好嗎?”
那頭的楊教授深深呼出一口氣來:“說吧,你又想幹什麽?”
“我有幾篇我自己曾經上交的報告,想看一看。”衛淩說。
“你自己上交的報告,你自己回憶就好了。別告訴我,你的報告都是溫教授代寫的。”楊教授冷冷地說。
“诶,你還真了解我和溫酌啊!在月球基地上好多事情我記得不清楚,但是寫報告這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啊!每一次都是我胡謅一通,溫酌認真無比地記下來,然後我的想法他的想法,融合成一個報告,上交!搞定!”
意思是,因為胡謅,所以現在完全不記得了。
“你還真夠不要臉的。”楊教授估計正在釋放白眼。
“我看看自己從前的報告,有什麽要臉不要臉的啊。”
“誰剛才說報告都是溫教授寫的,你自己的那部分都是胡謅?”楊教授冷哼了一聲。
“一回生二回熟嘛!你都幫我申請見溯月了,那就送佛送上天,報告也順帶?”
“你這尊佛真的很沉。”
“那我少吃點。下輩子開始吃素!”
“滾吧你!”
楊教授又要挂電話了,衛淩趕緊喊住他的名字。
“楊墨冰!楊墨冰!”
“幹什麽!”
“謝謝你。”衛淩說完之後,還有點兒緊張。
“我又沒說申請幫你看報告!”
“我是說……南極基地的事情。謝謝你。”
電話那端沉默了良久。
衛淩這才意識到自己有病。
楊教授親眼看着自己的同事被八重玲奈一個一個地殺掉,自己對他說起南極基地的事情,不是讓他更難受麽?
“對不起!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楊教授忽然開口:“你又不是溫酌,你謝我什麽?”
“啊?那個……那個……如果當時你沒有拖住時間讓溫酌和安奇拉融合……他應該在當時就被克萊文幹掉了。如果溫酌被幹掉了,那也就沒有之後從月球上把我帶回來吧?”
“那你不需要謝謝我了,那是我的職責。”
說完,楊教授就把電話挂掉了。
衛淩嘆了口氣,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推了一把蜷成個團子的小貓,它連個“喵”都沒有給衛淩,尾巴也卷在那裏,完全沒有理睬衛淩的意思。
“你也不理我,楊教授也不理我了……唉……還是我的溫小酒最好,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不理我。”
衛淩嘆了一口氣。
小貓的耳朵聽到“我的溫小酒最好”的時候忽然抖了一下。
然後它緩慢地站了起來,轉過身,跳到了衛淩的身上,一個巴掌又拍在他的臉上。
“喵。”
衛淩眼睛一亮,把它抱起來晃了晃:“陛下!陛下!臣是終于複寵了嗎?”
小貓涼飕飕地看着他。
“陛下,你這眼神真讓人懷念。想當年,我把襪子藏在床下面被溫小酒發現了,他就像你現在這樣看着我,踹了我一腳——去把襪子洗了!那表情,那神态,就像此刻的你,充滿了威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見貓陛下冷冷地“哼”了一聲。
葉語去控制中心了,在房間裏看着衛淩的只剩下夜瞳。
游戲少年夜瞳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手機,自習觀察着衛淩。
“楊教授的營養劑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致幻了?”
下午沒什麽事,衛淩就抱着小貓睡覺。
小東西還是喜歡往他的衣服裏面鑽,把腦袋從領口裏探出來,耳朵喜歡在衛淩的臉上撲扇撲扇。
快要睡着的時候,一個電話把衛淩驚醒了,當他看見楊教授的名字在閃爍時,就跟忽然打了雞血一樣坐起來。
“老楊!怎麽樣?申請下來了嗎?”
“你要看自己的報告,沒問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現在,我跟溫教授一個負傷在醫院休養,一個外出有任務。學生們都在放羊……”
聽到這裏,衛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去把我們兩個人的課都上了吧。放心,時間都不重複。”
“楊教授……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對學生非常不負責任?你确定要他們聽我胡謅?”
“我确定以及肯定。同意或者不同意,衛老師?”
可以聽出來,楊教授在電話那邊的心情非常好。
衛淩的眉頭都快皺起成燒賣的褶子了。
他經過了一番思想鬥争之後,只能咬着牙同意:“好吧,我去上課……”
“不要小看學生們。一千個腦子,就有一千種思維。有時候你想不到的,他們能想的比你更深遠,更天馬行空。”
甚至更接近真相。
“我收下了你的安利。請問我在月球上的報告,去哪裏看?”
“聯合控制中心,找周主任。”
衛淩愣了兩秒,後悔莫及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早知道直接找周主任就好了,為什麽要去招惹楊墨冰呢!
這下好了,把自己賠進去了。
只聽見叮咚一聲,是楊教授把課程表傳過來了。
衛淩一看,簡直要崩潰:“怎麽連晚上都有課啊!晚上不是應該到小樹叢裏談戀愛嗎?”
衛淩的臉上立刻挨了一下貓爪子。
“陛下,連你也欺負臣嗎?”
“你這語氣,加上個‘妾’字更貼切。”一旁的夜瞳說。
“啊?”
“就是那種幫皇帝洗腳,某日皇帝喝醉酒沒看清楚把你睡了,醒來後還裝不記得的那種。”夜瞳繼續說。
“你還是打游戲吧,別看狗血電視劇了。”
扯了兩句皮,衛淩抱上貓,帶着網瘾少年夜瞳,去聯合控制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 楊教授表示活了那麽久還要被衛淩煩。
夜瞳:棒棒糖要嗎?吃了就能忘記衛淩帶來的煩惱啦!
楊教授:我……還是選衛淩吧。
小貓:喵。
楊教授:額……我選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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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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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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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