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軍團出動

惡魔雕像的速度跟普通人差不多,而噴泉距離最近的建築物只有六七百米的距離,翼仔幾步就跑到了安歌前面,随手抓住他手腕拖拽着往前,沒多久就從一扇小門裏跑進了城堡裏。

果然如同他們預料的那樣,那些雕像進不了建築物內部,全都在門外聒噪喊着,雖然表情僵硬,但閃爍着紅光的眼睛仿佛是怒火在燃燒。

玩游戲大概沒感覺,但身臨其境的安歌稍稍有點心虛,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搶了咕嚕寶貝的弗羅多。

沒等他倆喘上幾口氣,門外突然傳來尖叫聲,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雕像們不再聚集在門口,而是轉移目标,緊追在一個瘦小男人背後,反方向離開了。

安歌和翼仔交換了一下視線,都确認了彼此的想法,拉開門重新沖出去。安歌在路邊撿了塊拳頭大的石頭,喊了句:“喂!寶貝不要了嗎?”

順帶用力将石頭朝着黑漆漆的雕像群扔過去。

大約是砸中了哪只雕像的腦袋,雕像群裏傳來特別尖銳的叫聲,排在末尾的幾只雕像停下腳步,回頭惡狠狠瞪着兩人,仿佛剛剛想起來,這才是罪魁禍首,又轉過身,一邊吼着我的寶貝,一邊揮着尖利的爪子沖回來。

翼仔拔出了短劍,簡短地喊了聲:“退後!”

安歌有自知之明,配合地後撤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順帶撿了更多的石頭,抽空往雕像群裏扔了好幾次。

終于大部分雕像都激怒了,停止追趕那個瘦弱男人,回來找這兩個搶了寶貝還不知足,居然拿石頭砸石雕的壞人算賬。

只有一只不足半米高的小雕像,不知道為什麽窮追不舍,就是不肯回頭。

不過安歌他們也不顧上那一只了。

翼仔揮着劍也是防守為主,雕像的爪子伸過來時橫着一揮,就将幾根指頭削了下來,鋒利得出人意料。

但是在攻擊判定裏,這一下傷害不過只有兩點體力。指頭掉在地上,摔成了黑色的碎石子,竟然緩慢滾動,重新聚合在一起,形成完整的斷指。估計只要時間足夠,就能飛回主人手裏,恢複原樣。

他邊戰邊退,最後跟安歌再次躲回門裏去了。

然而沒等他們這次松口氣,內庭再次傳來尖叫,這次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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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雕像唰地扭頭,朝着噴泉對面穿印花裙子的姑娘沖了過去。

翼仔緊追後面竄出門,一劍削下了最大那只雕像的惡魔尾巴……

安歌也跟着出門,一邊大聲喊着讓那個女孩快躲回建築物裏,一邊繼續扔石頭砸雕像。

同時也在緊張地思考要如何徹底解決掉這群東西。

就這麽跟放風筝似的來回拉扯了幾次,惡魔雕像不知疲倦也不懂變通,每次都輕易轉移目标,又輕易被安歌兩人拉回仇恨。

但作為人類的兩人卻确确實實地疲勞了,短時間內激烈的往返跑,比一直跑要緊張得多,安歌呼呼地喘着氣。

小型雕像被幹掉了兩只,變成散落一地的碎石子,但是依然蠢蠢欲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重新聚合到一起。

安歌留意到黑色碎石堆裏有紅色的珠子,趁亂撿起來一顆,為此還挨了好幾下爪擊,外衣都被抓破了。好在那件防禦用的血紋背心起了作用,只除了手臂有幾道抓傷外,還算是安然無恙。

但翼仔的情況就很不妙,因為一直在砍殺,他漸漸被雕像給包圍了。而且雕像似乎聰明了一點,大部分都攔在他跟建築物最近的路線上,這逼迫翼仔不得不反方向往內庭空地裏逃去。

突然間最大的那只雕像嗷嗷叫了起來,後背上已經多出一支漆黑的箭杆,箭頭深深地紮進了背部石塊中。只不過雖然射中了,對雕像影響并不大,那只雕像停下來,反手拔掉箭矢随手一扔,就接着朝翼仔追過去了。

安歌忙循着反方向看去,見到一個手持十字弓的女孩站在左前方出入口外,正在上第二支箭。

和她站一起的還有他們之前見過的長發女孩,跟一個長得十分英俊帥氣的年輕男人。

物理攻擊根本沒啥作用,但是現在就把火球術用掉的話,接下來怎麽辦?

安歌緊張地咬着指節,視線餘光突然暼到一抹粉紅。

一只兔子跟在他身邊,另一只則在他前面幾米位置追着翼仔,不緊不慢地跑着。

安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追上那只兔子說:“你這樣不行,拍不出什麽好畫面,全都被雕像擋住了。我幫幫你好了。”

兔子雖然聽見了,但是好像完全沒聽懂,依然不緊不慢跑着,只是偏過腦袋看了看安歌。

安歌從背後溫柔小心地抄起兔子,邁開腿追上去,喊着:“翼仔,接住你的攝像師!”

然後全力向前一抛。

半空劃出粉紅的弧線,朝着雕像群落了下去,翼仔也沒反應過來:“啊?”

惡魔雕像卻反應過來了,最大的那只雕像被遠程攻擊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看見有東西過來,不假思索地揮起爪子一拍。

利爪竟然沒能劃破兔子的皮毛,但也将它拍得啪地一聲砸在地面,幾乎扁成張兔毛毯。

粉紅兔子擡起頭,紅眼睛從剔透紅寶石變成了血紅色,并且毫不猶豫地一蹬腿,亮出了尖牙利爪,一口咬住巨大雕像的大腿,再度展開撕咬攻擊。

腿上被撕咬得黑色碎石亂飛,雕像憤怒嘶吼着,抓住兔子的頭和身體,試圖将它撕成兩半。

然而兔子的身體卻像塊粉紅色的口香糖似的,被拉扯得拖長變形,就是不開裂。

短短十幾秒內,從庭院各個角落都跑出來更多的粉紅毛茸茸,跟惡魔雕像混戰起來。

依然一心只和雕像撕打,秉持着“誰打我我就咬誰”的原則,對混在雕像群中的異類翼仔看也不看。

翼仔默默繞了下路,避開混戰圈往回走,順帶一劍砍翻了只有他膝蓋高,追着不依不饒的小雕像。

直到兩人進了門,他還在一臉懵逼:“這……也行?”

安歌說:“其實我也只有……最多30%的把握。但是總得試試。”

翼仔小心翼翼看看門外,又看看屋裏,他們進入的是間供客人娛樂的游戲室,靠近牆的位置還擺着張巨大的大理石臺球桌。這時站着兩個男人,也是一臉呆滞地看着他們。

腳邊一只兔子也沒有。

……都、都打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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