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生子

當然還是先談談兩人的期中考試成績,安殊語文80分,數學66分,英語90分,政史地133分,總分369分,正數38名;翟寧語文73分,數學70分,英語70分,政史地110分,總分323分,正數排名50名。

安殊的成績一下子提升了20名,可能是受前期丢手機和捐款事件影響,即使是引起他人的注意力,大家也當做沒有看到一般,而翟寧,從倒數第5名上升到倒數15名,倒引來巴妙的贊揚。

翟寧的試卷一向幹淨,幹淨到只要是答了,都是對的,巴妙看他的試卷,問他為什麽不多填一點,翟寧表示不會,就沒有填。

經過巴妙的再三叮囑和關懷,翟寧回到教室,元歇稀奇的看着他的各科試卷,道,“沒有想到你默不作聲的,就進步了,這分數倒也漂亮。”元歇他的分數倒數第三。

木加誠聽到這裏,伸手就拉過翟寧的試卷來看,看了五分鐘,然後淡定的放在翟寧的桌子上,也不做聲。

元歇在翟寧耳邊道,“你知道範正義考了第幾名嗎?”

翟寧望着他。

元歇嘴角下撇,不屑道,“他這次考得比你還低,聽說數學考試的時候,還被路過的教導主任發現他作弊。”

作弊這種事情在其他學校是大新聞,在七中這個地方卻是平常,因為大概除了第一考場,沒有人不作弊的,就好比是安殊的這次考試成績,翟寧交作業的事情,就聽到有人說她作弊。

但是作弊被抓,就絕對是一件大事情,首先該項科目分數記零分,其次請家長,最後還要通報,所以範正義這次慘了。

果然,還不到三天,大紅字貼在展示窗中,就連巴妙都受到牽連,當月被扣了5分,在班上發了一頓脾氣,警告再警告,考試不允許作弊,有本事就讓自己得高分,她不在乎成績是自己寫出來的,還是抄出來的,但是凡事作弊被抓住的,就直接記大過,回家好好休息。

過了一個星期,聽聞範正義和他的女友分手了。

分手這件事情大概對範正義的打擊比較大,人變得不再積極了,作業不做了,整天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晚自習也有的時候不上,聽元歇說,學校和宿舍門口有個栅欄,可以通過那裏翻出去,範正義應該就是從那裏翻出去的。

他們四個人現在都不怎麽熱絡,用金錢維系起來的淺薄友誼就是說翻就翻的小船。

元歇就是一個黏糊糊的糯米圓子,喜歡搭在別人身上,時不時的蹭一頓飯吃,蹭一點水喝,無事時則是自顧自的在那裏看小說,木加誠恨不得把他甩到一邊去,無論用何種語言去刺探他,他都會非常厚臉皮的笑一笑。

木加誠又不可能把他打一頓,也做不出來不管元歇的無賴行為,偶爾會為他買買賬,但從未有過好臉色,也不再聽元歇奉承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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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的話來說,道,“你們都聰明,你們都厲害,你們都框我,以前的我都認了,以後我再信你們,我就是無可救藥的傻子。”

因為安殊的特殊情況,翟寧的桌子裏偶爾也會放幾包零食、水果,有幾次上學發現自己課桌裏的東西少了,元歇笑嘻嘻對他道,“寧哥,肚子餓了,在你的桌子裏拿了一點小東西吃了,你這麽大方,不會在意的吧。”

這種不告而取的事情多了,翟寧懶得理會他,自己課桌裏面漸漸的就幹淨了。

元歇時不時的傳遞一些小道消息給他們,他自己住在學校寝室裏,消息多,傳播的非常快,像範正義這種事情,他很快就知道了。

翟寧很忙碌,周圍的鄰居找他,讓他不要答應別人任何事情,小心被騙,居委會的找他,讓他趕緊簽字,不然後果很嚴重,安殊又是最緊繃的一個月,做什麽事情都要提起120分的精神。

範正義這種事情,他聽聽罷了,沒有想到範正義找上門來。

那天晚自習,他正準備騎車走人,聽到後面有人叫他,停下來看去,是有點頹廢的範正義,他跑到翟寧身邊,拿着一個小包包,眯着眼對翟寧道,“翟寧,你身上有錢沒有,借200元給我,可以嗎?”

翟寧平時不帶錢,現在就連手機都甩在家裏,聞言仔細的查看了他一番,校服似乎幾天都沒有洗了,皺巴巴的,頭發油光水滑,原本不平整的臉上痘痘又長了不少,嘴唇也是暗暗的,白皙的皮膚毛孔很粗,臉色不太好。

翟寧搖搖頭道,“身上沒帶錢。”

範正義眼神沉下來,立刻就顯得整個人有些陰沉,他問道,“以前做兄弟的,現在連200元都不願意借我嗎?”

翟寧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道,“今天身上沒帶錢,明天給你。”

範正義臉又一變,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好兄弟,等以後我不會忘了你的好,哥們就是哥們。”

第二天,翟寧早上給了範正義200元,範正義再三感謝。

木加誠看到了,皺眉對翟寧道,“他也找你借錢了?”

翟寧颔首。

木加誠哼了一聲,道,“這個家夥之前都找我借了三四次了,我借了差不多1500元給他,也沒有聽說他要還,上次不借了,他還陰陽怪氣的。”

元歇放下書,笑嘻嘻對木加誠道,“木大款這麽有錢,1500塊算什麽。”

木加誠斜了元歇一眼,道,“我的錢是浪打過來的嗎?1500元我都可以交一年的學費了,什麽叫不能算什麽。”他的錢那也是他的父母賺回來的。

翟寧不指望那200元能夠回來,這幾天他在外面找租房,在老趙的推薦下,在自己辦公室的後面找了一個老小區,雖然到學校的距離更遠了一些,但是到安殊學習的地方近,一個小居二室,兩廳兩衛一廚,大家具都有,小家具需要自己去買,晚上下課之後帶安殊過來看了一下。

房子在二樓,光線比較充足,裝修陳舊,但基礎設施完善,該有的都有,大房間很大,小房間又太小,估計只能擺下一個床,其他的都放不進去。

翟寧看她神色較為落寞,想了想,道,“只是暫住罷了。”

安殊點點頭,在心裏默默嘆息一聲。

翟寧租了一年,簽了合同,就開始搬家,之前的那個房子雖然所有的人都說先穩住,不搬,但其實大家都在偷偷的往外運東西,翟寧先自己用小綿羊把小東西送過去,大東西需要找人來幫忙,暫時沒有動。

安殊和翟寧周末的時候把租處打掃了一遍,鋪上床品,勉強能夠住人,于是翟寧沒讓她回去,先住在這邊,大房間讓給了安殊,翟寧睡在小房間。

安殊看着陌生的環境,再看着已經預定好的木質嬰兒床,溫馨的顏色給這個房間一抹暖色,嬰兒床大概是翟寧這幾天去外面買的,上面還挂着幾個小小的彩色字母,可愛極了,嬰兒床旁邊放着一組木櫃,安殊打開看過,裏面擺放着她從網上購來的一大堆嬰兒用品,另外還有一些小娃娃。

這個人總是在默默的做事,鮮少說話。

安殊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麽。

大概還是缺少一個穩定的家吧,她翻來覆去的想。

六月初,事情告一段落,周圍的人都在着手搬遷,正式的公告也已經下來,鬧的人少了,偷偷摸摸找關系的人多了,就連小偷都張狂了,翟寧就兩天沒有回去,發現家裏被偷了不少的東西,幸而值錢的東西小東西都已經搬走,剩下都都是笨拙的大家具。

想搬也困難。

鄰居在抱怨家裏被盜了,翟寧趁這個時候,找了幾個工人,把家裏的東西都搬到了租處,還邀請老趙去吃了一頓喬遷飯。

房子被塞得滿滿當當的,有些淩亂,翟寧又開始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為安殊安排前期的備産事宜。

忙七忙八的,在學校了請了不少的假,巴妙憐惜他一個小孩子,曾代表學校去他們居委會一趟,為翟寧說話,零零散散的請假時間,讓經過了喧喧鬧鬧運動會風波的他再次淪為班級的隐形人物。

就連平時黏在他身後的萬莊也開始移情別戀,和其他班的一個男生好上了。

元歇還不屑道,“這種女孩子,愛慕虛榮,也沒什麽了不起!”

翟寧嗯嗯的回答,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壓根就沒有把這個女生記得。

翟寧板凳都沒有坐熱,範正義又黏糊糊的過來,對翟寧道,“翟寧,我們這個星期去網吧玩一玩吧,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玩的游戲。”

翟寧搖搖頭,道,“最近事情都點多,沒事情去玩。”

範正義挨着他,膩膩的笑道,“那你再借500元給我呗,我錢剛好花完了,等我有錢再還給你。”

翟寧手中的動作不停,把以前發的試卷一張張按照科別分類好,狹長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看着範正義,淺笑的模樣有些冷淡,範正義一愣,無端的有些不适。

這個樣子的翟寧驚豔中帶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貴感,距離感一下子就拉遠了。

翟寧眨眨眼睛,輕聲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再次借錢給你呢?”

範正義咽了一下口水,尴尬的笑道,“大家不都是兄弟嗎?”

翟寧搖頭,低聲道,“之前的200元還了,我再借錢給你。”

“你還在乎200元啊,翟寧,別這樣,等我有了錢,兩次借的一起還給你。”

翟寧的笑容有些淩厲,看着範正義,讓範正義緊張,道,“錢,一分錢也在乎,我願意借給你,是救急,同學道義,你還,我接受,你不還,我也不會找你要,但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道理,你還是懂得的。”

範正義不愉的抿了抿唇,翻白眼道,“跟我嚼什麽字眼呢,翟寧,你願意借就借,不願意借就不借,搞這麽多話,不就是不想借嗎?”

翟寧不語。

範正義抖抖肩膀,流氓一般,道,“行,你不願意借就算了,你不願意借,我還不願意找你要呢,你這種人,活該一個人,沒人願意理你,你看你身邊有誰願意和你呆在一起的!”眼看着就要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翟寧的眼睛微眯,這時坐在前面的木加誠轉過頭問道,“範正義,老子的錢你打算什麽時候還呢?”

範正義一哽,有些結巴道,“有錢了就還你,整天都找我要,有意思嗎,你們!”

過了兩天翟寧再次去上課時,元歇在他耳邊密道,“你知道範正義他做了什麽?他居然去找肖歡要錢,說他以前給她買了不少的東西,都是他付的錢,想要回來。”

剛好萬莊在他們後面排黑板報,畫了幾筆,聽到這,興沖沖的跑過來,眉飛色舞道,“你們在說範正義啊,這個渣男也是夠了,真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肖歡在班上都哭了,昨天他跑到別人女孩子的班級去鬧,整個年紀都傳遍了,當初又不是肖歡找他要的,是他眼巴巴的送的,現在又想要回去,簡直就是丢男人的臉!”

元歇往旁邊讓了讓,問萬莊道,“老師沒有出面嗎?”

萬莊拿着粉筆在元歇的桌子上畫了一只可愛的小兔子,漫不經心道,“肖歡不讓啊,這種事情讓老師知道了那不是更丢臉,她今天直接請假不來了。”

元歇站起來往範正義的位置上看了看,又沒有看到人,噓噓道,“範正義也是神出鬼沒的,老班說什麽沒有哇,萬莊?”

“說什麽呢,聽說叫了家長,他家長今年都去外面打工去了,沒聯系上,只能聯系他的奶奶,他奶奶年紀又大,耳朵都不靈光了,巴妙也惱火,拉去辦公室談了幾次心。”她甩了甩自己的長頭發,眼睛微挑,看了看翟寧,卻是對元歇道,“班上就是有些整天都在忙糟糟的人,天天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元歇以為她在說自己,拿出小說嘿嘿笑着,顯得有些猥瑣。

萬莊哼了一聲,又去畫黑板報。

随後,關于範正義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比如說他曾經拿一個手機在外面交易,賣了幾百塊,買手機的人大肆宣揚,剛好有本校認識那個買手機的人,一看,發現手機和劉浩宇的一模一樣。

再比如說範正義被老班又說了幾次,屢教不改之後,記了大過,讓他把他家人叫過來,他不止不叫,反而還不上課了。

有人看到範正義和中專的混混在一起,抽煙打牌,玩得好不熱鬧。

6月20日,安殊找巴妙請假,請假理由是肚子疼,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巴妙同意了。

6月23日,安殊說是盲腸炎發作,估計要動手術,請到期末,是一個女人打電話過來告訴巴妙,說是安殊的親人,還親自把病例送到學校,巴妙問了幾句,了解情況,知道安殊是在市裏不好過去看,同意了。

7月3日,期末考試,安殊錯過了。

而實際上,6月20日,安殊一直在跟着老嚴學習畫畫,7月3月,考完試的翟寧把安殊送到卓陽市婦幼醫院旁邊的公寓裏。

7月5日,安殊的預産期。

7月7日,夜晚9點9分,安殊在岳虹的幫助下,産下一女,體重5斤3兩。

整個月,都在翟寧詳密的安排下進行。

兵荒馬亂的一個月,掙紮的一個月,安殊是順産,孩子很小,出生卻也花了整整的九個小時,簡直就是痛到難忍哭泣。

一個星期後,安殊出了醫院,抱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繼續呆在卓陽市的公寓裏。

生了孩子,方知痛苦不是結束,而是正式開始。

孩子小,兩個人又什麽都不懂,孩子哭,安殊也跟着哭,讓翟寧看着哭笑不得,不得已,又讓岳虹介紹了一個阿姨,兩個人跟着阿姨學怎麽照顧孩子。

安殊學怎麽照顧孩子,翟寧則學習怎麽照顧産婦和孩子,從來不下廚的他學會了炖湯、從來不動衣物的他學會了洗衣服,從來不會照顧人的他學會了為安殊擦澡、為嬰兒換尿不濕……

其中種種辛苦,讓翟寧沒有心思恍惚,更沒有心思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心全意的照顧兩個孩子,是的,就是兩個孩子,安殊生了孩子之後,不見成熟,反而越來越軟綿,對着孩子無可奈何,孩子一哭,她就要哭,孩子笑,她就跟着笑,像是一個稚子,毫無智商可言。

翟寧剛開始在阿姨的教導下,什麽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安殊的肌膚,不好意思看安殊喂奶,不好意思看光禿禿的孩子,不好意思去抱無骨的嬰兒,但後來,他什麽都淡定了,就連孩子拉粑粑,都能夠很淡定的收拾,然後給她重新換上尿不濕。

也是因為這個阿姨,他們才少走了彎路。

8月7日,兩個人天黑叫車從卓陽市回到芙蓉縣。

換了一個環境,孩子敏感的哭泣,簡直就要把安殊的心都要哭碎了,她抽抽啼啼道,“怎麽辦,阿寧,怎麽辦?”

翟寧已經接過孩子抱在懷中,輕輕的搖晃着,一手拿着奶瓶,一手還拿着嬰兒毛巾。

縣裏的環境沒有市裏的好,但是二樓極為涼快,很舒服,都不用吹電風扇。

安殊的身材在阿姨和翟寧的雙重照顧下已經恢複,因為生了孩子,胸部大了不少,腰部纖細下來,變得凹凸有致,為了清潔,頭發剪得短短的,長到了齊耳的地方,她在旁邊輕輕哄道,“越越小寶貝,乖~”

小女娃翟越然,翟寧取的名字,小名直接叫越越。

阿姨還笑稱,說父女兩個長得一個樣子。的确,小女娃繼承了翟寧的相貌,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微微眯着的樣子別提多麽可愛了。

安殊看着小寶貝舔嘴唇,問道,“是不是肚子餓了?”

翟寧把奶瓶放在小寶貝的嘴唇上,果然,小寶貝似乎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立刻往前湊了湊,然後快速的吸起來。翟寧把她抱在懷中,選擇一個最适合的位置。

安殊的臉瘦下來了,一雙眼睛立刻就顯得大而亮,她這個月也受罪不已,養孩子方知不易,孩子只要稍微有不适的,她就睡不着,心裏着急。

白天黑夜的擔憂着。

“從什麽時候開始補課?”安殊問道。

翟寧看孩子吃到一定的量,就把奶瓶放下,然後把孩子放在嬰兒床中,讓她的腳抵着床尾,看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麽,輕輕道,“8月10日開始補課。”

還有3天。

安殊可憐兮兮的望着翟寧,問道,“孩子怎麽辦?”

她這麽一個單純而依賴的眼神讓翟寧心裏熨燙着,手動了動,很想摸一摸她的臉蛋,之前為她擦拭身體的時候,只有滿滿的尴尬和無措,現在突然想起來,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粉色的朦胧,軟軟的綿綿的讓他從手到心都逐漸麻麻的,奶香味道從鼻孔傳入體內,引發了略微的燥熱,他咳嗽了一聲,道,“嚴老師的夫人在家裏,我跟嚴老師提過,他的夫人可以幫忙照看。”

老嚴?安殊驚詫,問道,“他都知道?”

翟寧笑了笑,她還以為隐瞞了所有的人呢,別人老嚴那是多麽敏銳的一個人,老早就已經知道她的不對勁,他和老嚴也曾經交流過,老嚴當時還勸他,說這個孩子不應該要,來的時間不對,有些可惜。

翟寧見過老嚴家的妻子,叫凱瑟琳,黑皮膚的婦人,除了牙齒是白的,其他的地方都很黑,翟寧當時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的确有些看不習慣,凱瑟琳長得很壯,和老嚴不相上下,黑亮亮的皮膚,明亮的眼睛,還有一對黑白相反的可愛雙胞胎,凱瑟琳很友好,好幾個晚上他去接安殊,碰到她,還送給他食物吃,普通話比老嚴都要說得标準,笑着稱呼他是帥氣的小夥子。

當時翟寧正在考慮嬰幼兒機構,看了幾個,環境很差,口碑也不怎麽好,想選一個保姆,但是只留保姆和孩子呆在家裏,他更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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