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東府的洗三
夭娘當然不知道此時夫妻倆在做啥,通過這兩個月來夫妻倆的談話,也解了一些這個世界的事,比如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應該是個叫聖上的人,而自己的父親是他的手下,好像地位還不低,不然不能整天跟着去這去那的,父親還有一個大哥,貌似很能生孩子,兩年生了六個,這讓夭娘驚訝不已,這生育效率放到修真界那是要逆天啊。當然這也是這兩個月來另夭娘最感興趣的事情,天天都盼着自己的母親能多多的說些這個叔叔的事情。
西院劉氏的屋子裏,劉氏襯着昏暗的燭火看着手上繡了一半的香囊,清秀的五官隐在了昏暗的燭光中平白添了幾分陰森。
“打聽清楚了?”劉氏放下了手中的香囊問了一邊的丫鬟翠梅。
“打聽清楚了,前院的張福說爺聽了管家回話後就去了芷蘭院。”翠梅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家的主子,爺自打現在的夫人進府後就很少來自家主子這了,北邊的蘇姨娘那去的就更少了,原先的夫人在的時候,老爺雖長年在外打仗,但回來的時候還是偏愛自家主子多些,再看這幾年老爺除了夫人的正院,自家主子和蘇姨娘的院子來的愈發的少了,眼看着主子韶華不在,若不趁着顏色好的時候留個一兒半女的,只怕以後的日子就越發的艱難了。
“哼!好個覺羅氏,她進門後爺到我屋裏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眼看懷孕了還要霸着爺,我看她是不想給我活路了。”劉氏說着握緊了手裏得香囊,抿着嘴沉吟了半晌,末了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不行得想辦法帶話給哥哥。”
“你明日找張福,讓他把這封信想辦法帶給我大哥。”半個時辰後劉氏将一封信交給了翠梅,翠梅大驚,不知道自家主子要做什麽,但心裏卻有着不好的預感。
同一時間後院北邊蘇姨娘的屋裏,蘇姨娘也得知了費揚古去了覺羅氏屋裏得消息,摟着自己得嬷嬷哭了一起子。
“嬷嬷你說,這樣下去我什麽時候能熬出頭來,母親前些日子還帶話給我,想讓爺給弟弟謀個缺,可我連爺得面都見不着,這會家裏指不定怎麽怨我呢。”
“主子莫要着急,我眼看着夫人就快要生了,過了七月照理說夫人是不能在伺候爺了,依夫人的性子肯定是不會給身邊得丫鬟開臉的,爺正值壯年後院裏就您和劉氏,總歸是有機會的。”嬷嬷拍着蘇氏的後背輕生安慰着。
蘇氏好似是看到了希望,但一想起西邊的劉氏又難免悲從中來,自己顏色不如劉氏,也不若劉氏能揣測出爺的一二分心意,想讓爺來自己屋裏怕是難啊。
一時間費揚古的後院裏暗流湧動,而此刻覺羅氏的屋裏正是一片春、色。
到了東府剛出生的姐洗三這天,費揚古和覺羅氏帶着下人去了東府,博順達的宅子就在費揚古府宅子的東側,當初分家是老太太做主,老宅及大部分産業給了博順達,而由公中出銀錢給費揚古買的三進的宅子。夫妻倆在下人的引導下進了大門,繞過了照壁,費揚古由小厮引着去了前院,而覺羅氏帶着嬷嬷和丫鬟去了後院。
跟着引路的丫鬟穿過垂花門,走過挂滿大紅燈籠的抄手游廊就到了博順達夫人瓜而佳氏的正院。瓜而佳氏聽着丫鬟的聲音知道是覺羅氏來了便出了堂屋迎接覺羅氏。
“弟妹可算是來了,快這邊請。”瓜而佳氏說着就将覺羅氏讓到了屋裏。
“我可想着還有幾天才能生呢,接到貼子才曉得生了,倉促間也沒備周全,還請嫂子見諒了。”覺羅氏說着就示意嬷嬷将東西遞給瓜而佳氏的大丫鬟。
瓜而佳氏嘴上說着客氣話,心裏卻盤算着不知道這次覺羅氏帶了多少禮來。看着覺羅氏身着黑領金色團花紋的褐色長袍外加淺綠色鑲黑邊并有金繡紋的褂子,襟前帶着嵌紅寶石,墜紅珊瑚的金項圈。梳着一字頭,整副頭面與項圈一樣都是鑲嵌上等成色的紅寶石,顯得覺羅氏整個人神采熠熠,瓜而佳氏便是一陣氣苦。
自家男人沒有本事,偏偏好女色,什麽香的臭的都往後院裏拉,出手又大方。今兒寵這個就給買首飾,明兒寵那個就給做衣服,府裏出項也愈發的多起來,偏生他不當家不知道其中的難處,看看覺羅氏的衣服是京城貴婦裏流行的式樣,頭面是上等的紅寶石,整個人看着端是富貴豔麗,在看看自己嫁進來這麽多年,自己想做新衣服還得算計算計,首飾什麽的還是自己當年的嫁妝熔了找鋪子重做的新樣式,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帶出去。
“都是一家人,弟妹過來湊個熱鬧便是還帶什麽禮過來。”嘴上說着客氣話,卻示意丫鬟收了禮拿到裏屋。覺羅氏看着好笑,嘴上想諷刺兩句,但想想之前自家爺說的話,便住了嘴站在一邊笑而不語。
覺羅氏出身宗室,本是褚英的孫子貝子穆爾估的女兒,雖然沒落了但到底是努、爾哈赤的子孫,出身算得上是貴重,要不是當初偶得見費揚古得勝歸來的英姿,求了自家的額娘進宮求的太後指婚,以她的家世是不可能嫁給費揚古做繼室的。覺羅氏在家很得父兄的寵愛,嫁給費揚古後因着費揚古比她年長了十餘歲,對着嬌妻更是寵着,使得覺羅氏活的更加的張揚,所以覺羅氏很是看不起瓜兒佳氏的小家子氣。
瓜而佳氏看着覺羅氏不說話頗覺尴尬便說了幾句客氣話,把覺羅氏引進了席面後轉而招待起別的女眷來。
洗三一般請的也就是本家的親戚,大家都知道博順達家的情況,嘴上不說心裏卻有些瞧不起,要不是沖着費揚古的面子估計沒幾個人來。
看着收生姥姥設了香案,供奉了神像然後便給孩子開始洗三,這孩子哭的像小貓一樣,一看就是個早産兒,覺羅氏心中難免不喜,待了添了盆正打算帶着丫鬟婆子回府時,遇到了喜塔臘氏的大丫鬟來請。
“夫人還請留步,我家主子說,久未與夫人見面,今兒個想請夫人到院子裏敘敘舊”。
敘舊?虧自己這位表妹想得出來?出嫁從夫,自己一個正室的夫人和你個小妾有什麽“舊”是可以敘的?漫說和你是出了服的表妹,就是親表妹,也沒有這樣當着衆人越過正室夫人見小妾給正室沒臉的。
“去回你們主子,我這邊身子不适她剛生産完免的沖撞了,讓她好生養着,日後見面的機會多着呢。”覺羅氏陰沉着臉說到。
瓜而佳氏本還擔心自己這弟妹給自己沒臉,怎麽說也算是她的表妹,沒準一心軟就去了,可這麽一聽便放下心來,“沖撞”這是怕進了産房自己被沖撞了吧,喜塔臘氏仗着爺的寵愛,好幾次給自己沒臉,今天當着本家那麽多人的面總算是讓她撂了會面子。想到這一高興便挽着覺羅氏的手,準備送她出後院。
“你且招呼客人去吧,我身子不便多呆,倒是擾了你們的興了。”說着覺羅氏還拍了拍瓜而佳氏的手示意她不用送了。
“弟妹眼瞅着也快生了,萬事都得小心些,嫂子我可得把你平安送到小叔那,免得我們爺回頭惱了我。”覺羅氏看她堅持也不勉強,妯娌倆說笑着出了後院。
早有丫鬟去前院報了信,費揚古已經等在了垂花門那,夫妻倆別過了瓜兒佳氏便準備回府。
覺羅氏卻沒想今日一番作為,給後來的日子平添了幾番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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