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蔣慕承從咖啡館出來,一輛黑色低調的汽車緩緩停在他面前,副駕駛的車窗稍稍降了點下來,他看到了熟悉的卻又不待見的一張臉。
他下意識瞥了眼汽車後車窗,知道是誰坐在後面。他像是沒看到一樣,大步繞過汽車車頭,向着自己的座駕走去。
不得已,後車窗降下,車裏的人對着他咬牙喊道:“蔣慕承,你特麽的狂死了!趕緊給我滾上來!”
蔣慕承回頭,望着後車座的那人幾秒,笑說:“既然求人辦事,就要有誠意,你這态度,擺明了欺負我們小老百姓。”
蔣慕平氣的想罵人,可想到今晚是代表官。方,而不是他個人跟蔣慕承談,只好收起自己的情緒,放軟了語氣:“趕緊上來!”
蔣慕承也沒再锱铢必較,看了眼周圍,這才打開車門坐上去。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回頭對着蔣慕承淺笑點頭:“蔣總。”
蔣慕承擡了下眼皮,沒愛搭理。
秘書早就習慣,悻悻的轉身坐好。
蔣慕平清了清嗓子,“知道我今晚為什麽找你吧?”
蔣慕承頭也沒擡,“不知道。”
蔣慕平氣的指了指他,卻又不好發飙,只好一忍再忍,直奔主題:“你都花了那麽多錢雇了雇傭兵,就應該知道袁氏暗地裏還操控什麽市場。”
蔣慕承擡頭看了自家二哥一眼,沒置可否。
蔣慕平又說:”這幾年,公。安明知道袁氏不幹淨,可是苦于找不到證據,又靠近不了他們核心機密,而且袁氏也是兩手準備,這些年,他們收購成立了多家私人醫院,還又辦學校。”
“萬一的萬一,他們被逼急了,想要魚死網破,醫院那些病人,學校的孩子,都會是他們手裏的籌碼。”
所以就連公。安部都不敢輕舉妄動,怕打草驚蛇。
說着蔣慕平嘆了口氣,“袁家的兩兄弟是靠什麽起家的,又有多嗜血殘暴,你大概也聽說過一二,這就是當初我不讓你摻和這個案子的最主要原因,我不想你因為一個女人,有可能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他也有私心,撇開蔣慕承會不會聽話,按照他的意思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不說,他更希望蔣家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
那天他找蘇韻談,把話說的那麽難聽,一部分是因為他多年的希望破滅,他心有不甘,但大部分是因為他不想蔣慕承牽扯到這個案子裏。
可他是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蔣慕承竟然膽肥的要明槍明刀的跟袁氏對着幹,他太了解蔣慕承,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有回旋的餘地。
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扭轉不了任何局面,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把蔣慕承要面臨的危險降到最低。
“這幾年公。安沒有明着關注袁氏,一是袁氏牽扯太複雜,需要從長計議,二是袁氏跟公。安幾位高層關系密切,我們還又沒有徹底摸清是哪些人,也就顧慮重重,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既然你執意要摻和進來,那我就把其中的利害關系說給你,讓你…”
蔣慕承打斷他:“不用,我心裏有數。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把袁家的人弄死了,也算是立功?”
蔣慕平:“…你給我收斂着點,不管他們犯了什麽錯,也是由法律來懲罰,你別給我逞能!”
蔣慕承冷哼了聲,然後又想到什麽事,就若有所思的盯着蔣慕平看,也不說話。
蔣慕平被他盯的心裏直發毛,“有屁就放!”
“過兩天我要去上海,想讓蘇韻陪我一起,你給蘇韻請個長假,理由麽,随便你編。”
說着,蔣慕承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要不,就說您心髒病又犯了?”
“滾下去!”
蔣慕承打開車門,右腳支地,左腳還在車裏,又坐起來,叮囑句:“蔣老二,吩咐你的那些愚蠢下屬,凡是都要聽我指揮,別到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淨給我添亂!”
蔣慕平氣的一腳将他踹下去,拉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
蔣慕承猝不及防的跌了個四仰八叉,還好以前被老頭子逼的在部。隊待過幾年,他下意識的護住頭部,除了脊背有點疼,也沒有傷到哪裏。
保镖趕緊跑過來扶起。
蔣慕承彎腰拍了拍褲子,黑着臉:“特麽的還沒看夠是嗎!”
保镖嘴角直抽搐。
蔣慕承雙手叉腰,舌尖舔舔牙齒,氣的五髒六腑都疼,沒好氣的問:“袁穎呢!”
保镖:“還在咖啡廳。”蔣書記的車來了後,他們就沒讓袁穎出來。
蔣慕承的胸口還在不斷起伏,越想越窩囊,這個仇他先記下了,改天一定要加倍還給蔣老二。
坐上車,保镖壓低聲音跟他說了句話,問他:“我們現在回哪?”
蔣慕承若有所思,問:“蘇韻呢?”
“蘇醫生在公寓。”
“我們回別墅。”
“好。”
半個小時後,汽車平穩的開到別墅區,蔣慕承別墅右邊的路上停了幾輛絕版防彈車。
蔣慕承的車沒有開進別墅,在路口停下,他走下來後,防彈車裏的人也下車,是袁穎的父親袁國梁,還有傅明琰的父親傅遠忠。
蔣慕承倚在車門上,并未走上前,摸出煙盒點了根煙,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冷笑,淡淡的望着他們倆。
袁國梁臉色變了變,知道蔣慕承狂,只是沒想到狂的目中無人,連聲招呼都不打。
沒辦法,氣氛不能再這麽僵持下去,袁國梁走上前去,傅遠忠緊随其後。
“蔣四弟日理萬機,中川的大門檻也高,我只能在這裏等着四弟,一起去喝杯茶。”
蔣慕承緩緩吐了口煙霧,說:“你都說了我日理萬機,哪還有喝茶的功夫!袁董要是缺茶葉,我現在就讓管家準備幾包上好的茶葉送給你。”
袁國梁半眯着眼,眼神鋒利,可依舊是笑眯眯的表情,“讓四弟破費了。難得我們有時間見一面,還得勞煩四弟移步茶室,我們坐下來喝喝茶敘敘舊。”
蔣慕承彈彈煙灰:“我們之間不急于這一時,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看你!”
“這麽說,今晚四弟是不肯給面子了?”
這時防彈車裏又下來幾個黑衣男人,款步走到蔣慕承身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傅遠忠聲音溫和:“蔣四弟啊,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些事要跟你請教,順便喝喝茶,聊聊生意上的事。”
蔣慕承掃了傅遠忠一眼,“什麽時候傅廳也辭。官下海經商了?”
傅遠忠憋着口氣,沒吱聲。
袁國梁下巴輕揚,“蔣四弟,上車吧。”
蔣慕承笑了兩聲,笑的輕狂不屑,還是維持着之前慵懶的姿勢,聲音是冷的:“威脅我?”
袁國梁:“不敢!”
蔣慕承把煙含在嘴邊,轉身彎腰從車窗探進去,拿出手機,在他們眼前晃晃,把煙從嘴邊夾住後,才說:“給你們聽點刺激好玩的。”
說着就把手機扔過去,袁國梁接住手機後,按照蔣慕承說的,打開一個音頻,裏面熟悉的聲音傳來,只是聽到第一句,他臉色就發青。
袁國梁怎麽都沒想到,他十多分鐘前跟傅遠忠在車裏的對話,竟然被錄音,又轉瞬到了蔣慕承手裏。
手機的擴音器裏傳出清晰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傅遠忠:蔣慕承可不是個善茬,他要是動起真格的,就是蔣老二都奈何不了他,前兩天聽蔣老二身邊的人說,蔣慕承因為蘇韻的事已經跟他鬧翻。
袁國梁:看今晚談的結果如何,如果他油鹽不進,執意要跟我們袁氏過不去,就找人解決了他。
傅遠忠:他要是出了意外,蔣老大蔣老二,還有蔣老五不會善罷甘休,遲早會查到是我們做的,我們沒有必要給自己樹這麽多敵人。
袁國梁:當然不會找殺。手解決,蔣慕承有夜跑的習慣,就找個瘾君子,多給他吸食一些毒品,引導他開車去撞蔣慕承,撞死後公。安也沒法子,只以為是肇事者吸毒出現幻覺後的意外車禍。肇事者會因吸毒過量死掉,到時候死無對證,就是蔣老大也無回天之力!
音頻到此戛然而止。
蔣慕承用力把煙頭摁在車門上,擡眸看他們:“精彩嗎?刺激吧!”
這時蔣慕承車上又下來個拿着攝像機的男人,把相機裏的記憶卡取下來交給袁國梁。
蔣慕承幽幽說道:“給您一份回家好好回味一下,這是從你們過來到剛才,所有的錄像。如果拍攝的角度不到位,還請見諒。”
袁國梁氣的手都發抖。
蔣慕承笑,“我已經把錄像和音頻同步給了公。安部,當然,這個證據并不能說明什麽,畢竟您還沒實施,但是--”
他故意停頓了兩秒,說道:“以後,我,還有我家人的安全就要全部交給袁董,我謹代表我家人在此謝過袁董了。”
袁國梁氣歸氣,畢竟經歷過大風浪,還沒有自亂陣腳,嘴角牽了牽,聲音也算沉穩:“能為蔣四弟盡點綿薄之力,是袁某的榮幸。”
蔣慕承又掏出一支煙,沒抽,只是放在手裏撚着,“從今晚開始,我身邊的人,就算是走路被人蹭了下,我都有理由認為是您派人故意為之。”
“你!!”袁國梁手掌握成拳頭,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從沒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威脅過。
蔣慕承手指間細細碎碎的煙絲紛紛落在地上,他冷冷的掃了眼站在他身邊的袁國梁的幾個保镖,“還不滾!”
保镖不敢擅自行動,看向袁國梁。
有片刻的沉默,袁國梁咬着牙,只好揮揮手讓他們撤開。
蔣慕承拉開車門坐上去,離開前他又說了句:“袁董,過兩天我要去趟上海,到時候咱們再好好敘敘舊。”他加重了敘敘舊三字。
蔣慕承的汽車叫嚣着,絕塵而去。
傅遠忠咬肌緊繃,太陽穴也突突直跳,他一直都沒想明白:“蔣慕承怎麽會拿到我們的錄音?”
袁國梁用力握着手掌,指關節啪啪啪的清脆作響,“我們內部出問題了。”保镖裏出了內鬼,否則誰有機會在他們車裏安裝竊聽器。
夜色深處,傅遠忠的神情陰晴難辨,問:“現在要怎麽辦?”
袁國梁如淬了毒的眼神看向蔣慕承汽車離開的方向,聲音冰冷:“就憑他,還掀不起什麽風浪!”
傅遠忠若有所思,瞅向袁國梁:“過兩天,我親自去找蘇韻聊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