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火鍋店裏。

蘇韻從落地窗看到夏喬跟她的閨蜜驅車離開。

“看什麽呢?”

蘇韻收回視線,“她們走了。”

“跟你有關?”

“……”蘇韻不滿的擰了他一下,問:“你真有潔癖?”

蔣慕承沒吱聲,開始往火鍋裏放素菜和豆制品,蘇韻吃飯一般都是先吃素,最後吃點肉,但吃的也不多。

他有時會納悶,這小女人,平常不愛吃肉,可在床上就是貪吃。他又比她大好多,有時他會鬼使神差的質疑自己,再過個十年八年,他會不會喂不飽她?

蘇韻下巴擱在他肩頭,“诶,問你話呢!你真有潔癖?”

蔣慕承側眸瞥她一眼,“看跟誰。”

“幾個意思?”

“看跟誰一起吃飯。”

蘇韻笑,知道他其實根本沒什麽潔癖,就是以潔癖為借口去拒絕女人。她環抱住他的腰,湊上他的側臉親了一口。

蔣慕承怕鍋裏的蔬菜煮過頭,一手把青菜夾出來,一手把她的頭推過去,“坐好了!”

“就不!”蘇韻越說越起勁,還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對着他的嘴就來了一口。

他們坐在裏邊,又靠窗,這可方便了蘇韻耍流。氓,不僅親他,還時不時的把手探進他的衣服裏惡作劇一番。

得逞後還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蔣慕承無奈的看着她,錯誤的理解成,她現在很想,低聲說道:“忍一下,回家就給你。”

蘇韻怔了幾秒,草,她看上去就這麽欲。求不。滿?

于是瞬間安靜下來,還是老實一點吧。

她拿出他的手機想玩游戲,可是進不去,把手機遞到他面前,“要指紋解鎖。”

蔣慕承輕嘆了口氣,“吃飯時不許玩手機!”

“我想玩。”

“蘇韻!”

“不給玩拉倒,把我手機還我!”蘇韻梗着脖子看他,盛氣淩人的架勢。

蔣慕承望着她幾秒,最終妥協,把她的指紋也輸進去。

蘇韻進入手機,他手機裏可真幹淨,一款游戲都沒有,聲音微弱的問道:“我下個消消樂玩行嗎?”

蔣慕承要笑不笑,“要不下載個切水果?”

蘇韻在桌下踢了他兩腳,竟敢嘲笑她智商低。

她平時哪有時間玩游戲,有時回宿舍,實在沒事幹,就用消消樂打發消遣時間,其實也不是真的感興趣,就是閑下來會想些不該去想的。

蔣慕承把煮好的青菜和豆制品夾在盤子裏冷着,餘光瞄了眼手機,“這關通過後退出來吃飯。”

“你先吃。”蘇韻還在低頭玩。

“蘇韻,別過分!”蔣慕承沒法容忍吃飯都三心二意的行為,也就是蘇韻,換作旁人,吃飯還玩手機,他早就發飙。

這時火鍋店的門口,夏喬去而複返,她心底氣不過,又不願讓蘇韻以為她是落荒而逃,車開到半路又折了回來。

樓下沒空位子,她們只好到樓上。

閨蜜見夏喬一直陰着臉,試探道:“我也不太餓,要不我們就等樓下的位置?”

“不用!”

她們的運氣還不算差,靠在扶手邊還有張空位,唯一的不足是靠近調料區,人來人往,說個悄悄話都不方便,但直對着一樓窗戶的位置,蔣慕承和蘇韻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閨蜜說:“坐這裏吧,看着敞亮。”是夏喬能看到樓下,心裏敞亮。

夏喬坐下後,倒了杯水,視線總不自覺的瞄向樓下的那個位置。

她沒想到蔣慕承還有這樣鮮為人知的柔和一面。

蔣慕承一手端着盤子,一手夾菜往蘇韻嘴裏送,蘇韻則低頭在玩手機,他喂她幾口菜後,還貼心的再喂她幾口果汁,俨然把蘇韻當成三歲閨女寵着。

不知道蔣慕承夾了什麽吃的放在蘇韻嘴裏,蘇韻忽然擡頭,擰着眉很不高興的看着蔣慕承,貌似是蔣慕承給了她不愛吃的東西。

兩人對峙了幾秒,還是蔣慕承妥協,把嘴巴湊過去将蘇韻嘴裏的食物吃下去。

夏喬緊握着水杯,差點把杯子給捏碎。

樓下。

蔣慕承把蘇韻不愛吃的墨魚滑吃下去,“以後這些必須要吃一點!”

“就不吃。”蘇韻不愛吃魚滑,蝦滑倒是可以吃點。

她把手機放下來,自己夾了一個墨魚滑放嘴裏,伸長脖子,示意蔣慕承過來。

蔣慕承無奈,只好低頭含住她賞的魚滑。

蘇韻嘚瑟的咂咂嘴。

樓上。

閨蜜已經點完菜,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微微嘆氣,“你這是找虐呢!要不咱換個位置吧!”

夏喬收回視線,态度堅決:“不換!”

“你何苦呢!”

夏喬喝了幾口水:“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樣?你跟人家分了,還又結過婚,你拿什麽跟那個女人争?”

夏喬說:“不試又怎麽知道争不過她?”

樓下。

蘇韻已經吃飽,蔣慕承這才開始自己吃起來,吃到蘇韻喜歡吃的菜時,還是忍不住會問:“還吃嗎?”

蘇韻搖頭,正專心致志的在玻璃上用手指作畫。

玻璃上暈染了一層薄霧,成了天然的畫布。

蘇韻畫完大海輪船海鷗後,又寫上一行字,四哥love蘇蘇。

蔣慕承在看到蘇蘇兩字時,臉色變了又變,若他沒聽錯,傅明琰就稱呼她蘇蘇,她微信的昵稱也是蘇蘇。

蘇韻回頭,笑着看他,“好看不?”

“不好看。”蔣慕承說完後繼續吃菜,也沒再朝她那邊看。

蘇韻感到莫名其妙,“诶,什麽态度呀!”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愛蘇蘇?”

蘇韻眨了眨眼,她好像沒跟蔣慕承說過這個名字,“蘇蘇是我小名呀,我爸媽都姓蘇,所以我就叫蘇蘇了,但我舅舅都喊我小韻,其實都一樣。”

蔣慕承用力握了握筷子,好像吃錯了醋。

輕咳幾聲後,“我還是覺得蘇韻好聽。”

蘇韻趕緊靠近玻璃,在蘇蘇上面哈了一口熱氣,兩個字開始模糊,她又寫成蘇韻。

然後回頭問蔣慕承:“這樣呢?”

蔣慕承眉眼間舒展不少,點頭,“還不錯。”

蘇韻‘切’一聲,随後眼神又流露出淡淡的悲傷,像是自言自語,“下個月就是我爸媽的忌日了。”

蔣慕承的心頭一顫,轉臉看她。

蘇韻一時間安靜下來,手臂支在桌子上,陷入回憶,蔣慕承低頭吃東西,沒去打擾她。

直到服務員過來加湯,蔣慕承說不用,還讓服務員把火關掉。

蘇韻這才回神。

之後跟蔣慕承閑聊:“你知道我爸媽是怎麽走的嗎?”

蔣慕承搖頭,如實說:“我沒查。”

“他們是雲南一邊。防派。出所的警察,在一次抓。捕毒。販的行動中…沒突。圍成功…”說着她擦去眼角的淚。

“那時我才四歲,也不懂死亡是什麽,估計當時都沒哭,後來我就被舅舅接回老家。”

蔣慕承把她擁在懷裏抱了抱,良久後說:“我們回家。”

蘇韻從他懷裏坐起來,點點頭。

深秋的夜晚很冷,空氣卻清新。

蔣慕承牽着她慢慢走着。

蘇韻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仰頭看着夜空,還有若隐若現的小星星。

突然蔣慕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韻。”

“恩?”

“不許想不開心的!”

“沒啊。”

蘇韻岔開話題,故意把胳膊伸到他鼻尖處,“聞聞,衣服上都是火鍋味,回家你負責把衣服都洗了。”

“行,以後你的衣服不用保姆洗,我來。”

這時從後面走上來一對小年輕的情侶,說說笑笑,嘻嘻鬧鬧,還不時傳來一陣尖叫聲。

蘇韻側臉瞧了眼,這對小情侶也就二十歲這樣,青春逼人,肆意放縱,女孩坐騎在男孩脖子上,男孩故意使壞吓唬女孩時,女孩就害怕的尖叫。

她不由感嘆,年輕真好。

待他們走遠,蔣慕承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蘇韻眨眨眼,摸不透他在想什麽。

蔣慕承說:“蘇韻,我們也可以的。”

“?”

蔣慕承蹲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坐上來吧。”

蘇韻站着沒動,她都快三十的人了,合适嗎?

蔣慕承回頭看她,催促:“快點啊,一會兒腳會蹲麻。”

蘇韻還是躊躇不決:“四哥,我馬上就29。”

“怎麽看也是十九。”

蘇韻抿嘴,忍不住笑。

蔣慕承又催了她一遍,蘇韻才走過去,真有點不好意坐騎在他脖子上,坐好後,蔣慕承握着她的兩只手臂,慢慢站起來。

好在蘇韻不重,蔣慕承也一直健身,沒怎麽費勁就站了起來,只是蘇韻開始害怕,頭皮發麻,兩手不自覺的發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摔下來。

真是老了,心境不再一樣。

以前可是最喜歡這樣被高高舉起,現在沒有了膽量不說,還會害羞,有路過的人看她,她就渾身不自在,耳根發燙。

“蔣慕承,放我下來。”

“不放!”

“我會掉下來的!”

“不會!”

蔣慕承太高,她也不矮,經過樹下,她的發頂還能碰到樹葉。

又有一波夜跑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一步三回頭的看着他們,蘇韻被看的眼神不知看向何處。

“蘇醫生?”

擦,還有熟人?

蘇韻剛才沒看清經過的幾人,這才循聲看去,靠,要不要這麽巧的!竟是她們病區的倆小護士,小趙和小路。

要死了要死了!

“呀,蘇醫生,真是你啊!太高了,我們差點都沒認出來。”

那就別認出來了呀。

蘇韻腳後跟踹了下蔣慕承的腰部,小聲說:“四哥,放我下來啊!”

“不放。”

“…我要跟同事說幾句話。”

“沒不讓你說,我又沒堵你的嘴。”

“…”

小路和小趙一直盯着蔣慕承看,只覺得他好眼熟,很像她們老公,可又不敢确定,主要是想不到蘇韻會跟蔣慕承扯上關系。

突然她們覺得,睡不着正版蔣慕承也沒什麽好遺憾的,可以去找個高仿的睡,就像蘇醫生這樣,特明智。

見他們小兩口在小聲的打情罵俏,她們識趣的說:“蘇醫生,我們還要繼續跑步,拜拜。”沖她擠擠眼,兩人嬉笑着跑開了。

待她們跑遠,蘇韻開始不讓,“蔣慕承,你怎麽這麽讨厭!很丢人的好不好!不知道她們倆明天要怎麽調侃我了。”

一把年紀了,在大馬路上花式秀恩愛,道德敗壞有沒有?

蔣慕承問:“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蘇韻無語,這都是什麽邏輯。

她又央求蔣慕承放她下來,離醫院越來越近,她這樣堂而皇之的騎在一個男人脖子上,萬一要遇到醫院的男同事或是領導,迷之尴尬呀。

可蔣慕承就是不聽,還跟她較上了勁。

問她:“你怕誰看到?”

蘇韻無言以對,她怎麽能知道會遇到誰,也就是這麽随口一說,他怎麽跟吃了槍藥似的,簡直不可理喻。

又經過一棵樹下,樹幹結實粗壯,蘇韻擡起手臂,兩手緊緊抱着樹幹,威脅到:“蔣慕承,你不放我下來,我就不松手。”

蔣慕承臉都黑了,“蘇韻,松手!”

蘇韻就是不聽。

她不松手,蔣慕承就沒法朝前走,兩人對峙了好一會兒,誰都不讓。

路過的人竊竊私語,看到蘇韻攀着樹幹,有的人還笑出了聲。

蔣慕承氣的臉都黑了,最後松手,也不管她,徑自向前走去。

蘇韻吊在樹幹上,身體懸空,離地面還有段距離,她又不敢跳,看着蔣慕承倔強的背影,她哭笑不得:“诶,蔣慕承,你給我回來。”

蔣慕承充耳不聞,還是繼續朝前走。

蘇韻氣急敗壞:“混蛋,回來!”

看來他是成心不管她了,蘇韻也沒再指望他,低頭看了眼地面,高是高了點,但也摔不死人,她眼睛一眯,松開手跳了下來。

落到地上時,她趕緊蹲下來,捂住腳踝,又酸又麻,她呼了口氣,心裏把蔣慕承罵了一千八百遍。

緩過來後,蘇韻跑着去追蔣慕承。

追上後,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蔣慕承,我。草。你大。爺的!”

蔣慕承任由她打罵,不還手,但也不哄她,一直陰着臉,像是誰欠了他幾個億似的。

回到家,蔣慕承還是悶悶的不高興,不管蘇韻說什麽,他不是愛理不理,就是敷衍了事。

她哄他,他也不回應。

蔣慕承的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多天。

除了在床上他還算動情賣力,甚至有時故意折騰她,但下了床,就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

直到幾天後去了c城,看到某些東西,蘇韻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老男人是因為自尊心受損在吃醋鬧別扭。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