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當秦歌看到旁邊玉樹臨風的顧岳辭時,她有點訝異今天自己跟他的緣分這麽深,走哪哪都能碰到。
接近深夜十二點的候機大廳,周圍稀疏地坐着旅客,人并不多,可能正因為如此,顧岳辭并沒有戴帽子或者口罩以遮掩自己的面容,這會兒正落落大方地坐在秦歌旁邊。
“辭辭,這麽巧啊?你去哪兒呢?”秦歌驚訝過後,笑着對顧岳辭說。
“回B市,你呢?”
“我也是,我們今天還挺有緣分的。”
雖然貴為影帝,但顧岳辭并不高冷,反而很健談,枯燥的等待時間在兩人愉悅的交談中飛逝。
顧影帝坐的當然是頭等艙,而秦歌的是經濟艙,他們在飛機門口說了聲再見就各歸各位。不過,顧岳辭在轉身前,還是提醒秦歌:“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秦歌。”
秦歌笑着點頭:“當然。”
飛機飛行了兩個小時後便在B市機場安全着陸,等秦歌下機取好行李已經是淩晨三點,距離機場最早的那班公交車還有三個半小時。
機場附近有酒店,但秦歌舍不得花這個錢。她按照以往那樣,在機場大廳找了個休息的地方坐下,把自己的雙肩包抱在胸前,然後掏出手機,刷刷朋友圈微博,靜待第一班車發車時間的到來。
機場開着暖氣,秦歌感覺暖烘烘的,加上快24個小時沒睡,她沉重的眼皮漸漸地撐不住,最後合了起來。
雖然周圍不停有人走動,夾雜着廣播各種航班的聲音,但秦歌還是斷斷續續地睡了快三個小時才清醒。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從背包裏取出厚厚的圍巾,給自己圍上,然後往機場公交車站走去。
一走出機場大門,迎面而來的冷冽北風還是讓秦歌忍不住顫抖。A市是南方城市,溫度幾乎沒有出現過零度以下的,她在那邊生活了四年多,已經适應當地的天氣,反倒回來生活了十幾年的B市,變得有點無所适從。
或許,這就是時間的魔力,能把熟悉變成陌生,把習慣變成不習慣,無論于事,還是于人,都逃脫不了。
她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把雙手插在衣兜裏,然後快步朝公交車站走去。她生怕錯過了第一班公交車,來到公交車站時,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她想上車等候,但公交車并沒有在停車位侯客,她只能在北風中跺着腳等待公交車靠站。
在秦歌冷得快變成冰棍的時候,公交車終于姍姍來遲,看着那暖黃的車燈,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但還是被她死死忍住了。等會就要見到秦父,她可不能紅着眼睛去看他,否則,他又得擔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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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坐公交車到了市區,再倒了兩趟車,在即将十點鐘的時候,終于到達B市的監獄。她在監獄大門填好來訪登記後,然後到指定地方辦探監手續,她把事先準備好的身份證跟戶口本遞給負責會見的獄警審查。
她每個月都會來一次,獄警早就認得她了。獄警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姓陳,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女兒一樣,邊例行檢查她的證件邊笑着說:“這個月有點遲,眼看又要過新年了!”
“這個月事情比較多,剛忙完就跑過來了,估計我爸也等急了。”秦歌說完,又從背包裏掏出個暖水袋遞給獄警面前:“陳警官,這個麻煩你審查一下。”監獄環境陰冷,秦大富服刑的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晚上睡覺必須得在雙腳處放個暖水袋,否則雙腳徹夜冰冷,無法入睡。他現在用的這個已經有段時間了,秦歌怕哪天漏水了,這次過來就給他帶了一個新的備着。
待一切手續辦好,秦歌才在接待室看到了秦大富。這幾年身心所受的重大壓力,讓秦大富早就沒了當初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頭發半百,臉色憔悴,但看到秦歌的那一刻,灰沉的眼眸突然亮了亮,笑得像個小孩似的:“小歌兒……”
“爸……”秦歌忙走過去,笑着喊他。
秦歌每個月都會過來看秦大富,兩人見面聊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情,而且多數是秦歌在說,秦大富在聽。
秦歌把昨天RAN 到她那兒預定開業酒會甜點的事情告訴了秦大富,還說A市首富未婚妻成了她的粉絲,但把跟楚灏相遇的事情給略過。
秦大富每次聽秦歌說當月發生的趣事時,總是興致勃勃,認真傾聽,但今天卻表現得有點心不在焉。秦歌怕他身體不舒服還是在監獄裏面被欺負,有點緊張地問道:“爸,你發生什麽事了?跟我說實話。”
秦大富知道自己吓壞她了,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小歌兒,你媽月中的時候來看了我一次。”
秦歌聽到秦大富說這話時,明顯感到驚訝,而後蹙眉,滿臉厭惡地說:“那女人又想幹什麽?”
秦大富知道秦歌對李美清怨氣很重,但她們始終的母女,他嘗試着緩和:“小歌兒,別怪你媽,只怪你爸沒本事。她這次從法國回來,就想看看你,但你跟她徹底斷了聯系,她也只能找到我這兒了。”
“爸,你沒告訴她我現在在哪兒吧?”
“沒,你要是願意見她,就打她國內的手機號碼,她一直沒換。要是你不願意,爸爸也不勉強你,只是,小歌兒,她始終是你媽媽,你總不能這輩子就跟她這樣吧?”秦大富語重心長地說。
“爸,你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跟她聯系的。我秦歌早在四年前就沒媽了,爸你再好好表現表現,争取提前出獄,到時候我們倆定居在A市好好過。”秦歌毫不猶豫地說。
秦大富欲再想說些什麽,探訪的時間已到,他只能作罷,跟秦歌叮囑了幾句好好照顧自己的話,轉身就離開。
秦歌離開監獄的時候有點煩躁,但還是有禮貌地跟值班的獄警客氣了一番才離開,畢竟,秦大富還在牢裏。
離開監獄後,秦歌就直接坐公交車到機場,回A市。途經市區時,她随便吃了點,把午餐解決了。她每次回B市都是來去匆匆,這個她土生土長的地方,卻充滿着令人傷感的回憶,于愛情,于親情。要不是秦大富在這裏,她真的不願意踏足這片土地。
秦歌開車回到她家附近的停車場已經是晚上七點。她家所處位置是A市的老城區,房子老舊,巷道狹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她把車停在附近一個收費停車場,然後步行回家。
她家位于巷子最後一間,剛走到路口,她隐約看到家門口圍着不少人。大冬天晚上七點,天早已黑透,老城區的街燈也老舊,讓人看不清楚。
她擔心家裏發生什麽事,欲想快步往前走,不料右手手腕被人從身後直接拉住,她本能驚叫出聲,嘴巴卻被那人先一步用手堵住。
對于此刻不明所以甚至恐怖的狀況,即使這些年克服了無數困難的她也感到驚慌,特別身後的人明顯是個高大的男人,正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上。
秦歌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不到她美少女一枚,正處大好年華,戀愛都沒談過,更別談結婚生子了,竟然遇到大色狼。想起那可能即将離自己而去的貞/操,秦歌說什麽都接受不了,把心一橫,擡起今天穿得細高跟鞋,不管不顧地往後一跺。
男人沒料到她會來這麽一招,被碾壓過的腳背火辣辣地疼,他不禁悶哼出聲,但還是緊緊禁锢着身前的女人:“是我!”而後輕輕放開堵住她嘴唇的手。
那個聲音雖然不常聽,但秦歌卻還是認了出來,氣憤地推開他,說:“楚灏,你究竟想幹嘛”?
“昨晚還裝作不認識我,我今天就說了兩字,你就聽出來了?”
借着昏暗的燈光,秦歌把他那戲谑的表情自動理解為嘲諷。被他一時噎得說不出話,秦歌不理他,擡腳就往前走。
“如果你不怕被記者圍堵,你現在大可直接回家。”楚灏在他身後說。
他的話成功讓秦歌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疑惑地看着他:“什麽意思?”
看來她還不知道網上關于她的報道早已鬧上天了,當下不是審問她的好機會,于是楚灏說:“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家有個後門,記者還沒發現,沒人在那裏蹲守,我們從那邊進去。”
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但秦歌心想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于是接受他的提議,繞過另一條巷子,往她家後門走。
她剛走了幾步,發現楚灏跟了過來,她停下來扭頭攆人,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別跟着我!”
他今天看到報道後先是氣憤,接下來就開始擔心她,跟顧知然要了她號碼打過去,卻提示已經關機。于是只能厚着臉皮跟顧知然要了她家地址,剛走到巷口就遠遠看到在她家門口圍堵了不少記者。
車又開不進來,他只能大冷天的在巷口等她回來,一等就等了三小時,他還從未發現自己耐心如此好。
現在卻被她如此嫌棄,他冷着臉,直接忽略她的話,向前跨上一步就走到她身旁,然後拽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前走,怕她造次,于是出聲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走,等會讓記者發現這邊的動靜,你想走都沒法走。”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君,小蜜正在參加小歌兒職業原型甜點大師的婚禮,讓我跟大家說,明天雙更,早上十點跟晚上八點,繼續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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