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炮灰側妃（五）

“季如煙，我問你，麗華是不是你氣走的？”憂郁的軒轅清絕轉過身來，看着程安然說道，目光深沉如大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軒轅清絕的喉嚨就像是吞刀片一樣痛苦。

新歡舊愛，手心手背都是肉。

軒轅清絕的心已經偏向新歡蘇麗華了。但是，他對舊愛還是很感情的。要舍棄她們其中一個，他只覺得比殺了他還難受。

“是我！”程安然大大方方地說道。

“季如煙，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還是以前那個善良美好的季如煙嗎？以前的你連一只小兔子都不敢傷害，可是，現在的你竟然敢對付一個活生生的人了。你變了。你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季如煙了。季如煙，你別以為你懷了孕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麗華出了什麽事情，我非要你……”軒轅清絕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程安然。

但是，說到最後，他還是說不出狠心的話來。

軒轅清絕知道他是不可能對季如煙做什麽的，畢竟，他曾經真心喜歡過季如煙。他曾經是真心想與季如煙過一輩子的。

就憑借着這一點，季如煙在他的心目中就有很深的地位。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只要季如煙不做出什麽超過他底線的事情，他最後都會雷聲大雨點小的放下。

可是，看到季如煙變成了現在這個心狠手辣、面目全非的模樣，他既覺得失望，又覺得松了一口氣。

程安然看着軒轅清絕陰沉沉的面孔，柔聲地說道：“清絕，你難道不愛我了嗎？我把蘇麗華引出王府，是因為我知道蘇麗華想離開王府，是因為我知道你對蘇麗華有感情了。我只想維護我的感情，難道這也有錯嗎？我的人把蘇麗華帶去了成大将軍府。那是蘇麗華的義兄家。我又不是什麽殘忍的人，哪怕嫉妒，我也不會對蘇麗華做什麽的。如果你想蘇麗華，你就去成大将軍府，把蘇麗華接回來吧！”

程安然別過臉去，顯然不想去看軒轅清絕。

軒轅清絕看到程安然清麗脫俗的側臉，明顯一愣，他的心軟了軟，但是，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蘇麗華那張豔如桃李的臉，他還是走了。

“娘娘，王爺走了，他去成大将軍府了。王爺一定是去找那個癡女了，你看，需不需要我們的人動手腳？”心腹侍女端着熬好的安胎藥，走進來說道。

程安然聽到侍女的話，她沒有立刻喝下安胎藥，而是問道：“你派人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了我的爹娘了嗎？”

“回禀娘娘，奴婢已經把娘娘懷孕的喜事告訴了老爺和夫人，老爺和夫人應該馬上就到。”侍女恭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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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等爹爹和娘親到了，我的衣食住行就交給爹爹和娘親了，府裏的人我信不過。”程安然淡然道。

“娘娘是懷疑府裏的人對娘娘不利？”侍女小心地問道。

程安然冷哼了一聲，說道：“府裏有的人看本側妃不受寵，就見風使舵。他以為我在王爺的心中……”

程安然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她轉而說道：“他們也不想，當初王爺為了本側妃連王爺也不想當了，甚至心甘情願娶一個傻子。哪怕王爺再在乎蘇麗華，難道她越得過我去？”

程安然敲打道。

她可是知道，當初季如煙對軒轅清絕和蘇麗華下毒的時候，就是眼前這個侍女見風使舵洩露了秘密，才使得季如煙功虧一篑。對于這種不忠的侍女，程安然是不敢用的。

程安然打算找一個機會把這個心腹侍女打發了出去。

“以後，你們叫蘇麗華的時候，就尊稱她為王妃娘娘。以後，你們私底下不準叫她癡女。”程安然吩咐道。

“是！”心腹侍女恭敬地回道。

“還有，以後，所有針對蘇麗華的行動立刻取消，我不想針對蘇麗華了。我越是針對蘇麗華。王爺對蘇麗華的感情越好。只有我不針對蘇麗華，王爺對蘇麗華的感情才會淡下來。由憐生愛，由愛生癡。只有笨女人才對付女人。聰明的女人都對付男人。”

程安然故意自言自語地說道。她就是想讓心腹侍女聽到，防止她自作主張。

“是！”心腹侍女領命道。

程安然知道眼前這個心腹侍女對季如煙還是忠心耿耿的，不然的話，季如煙怎麽敢讓她知道她毒殺王爺和王妃的計劃。

這個心腹侍女是一個忠仆，為了季如煙可以舍棄她的性命，為了對付季如煙的情敵可以無惡不作。

但是，她畢竟是軒轅清絕賜給季如煙的人，她可以隐瞞軒轅清絕任何事情。然而，她卻無法眼睜睜地看着軒轅清絕去死。這就是她的為仆之道。

在季如煙下毒的事情洩露以後，她向軒轅清絕求情，希望軒轅清絕能夠放過季如煙，她願意用她的性命求情。這個心腹侍女一頭撞死在了蘇麗華的面前，用她的鮮血感動了蘇麗華。

“娘娘，老爺和夫人來了。”門外的一個侍女說道。

“快請！”程安然急切道。

程安然和季如煙的爹娘敘了徐舊，代替季如煙盡孝道。

一年後。

程安然平安地生下了一個男孩子。

男孩子被太後接入了皇宮。

程安然郁郁寡歡，坐在院子裏聽戲打發時間。

其實，程安然也不願意聽戲。但是，她剛剛生産不久，适合她娛樂的項目太少了，像蕩秋千、蹴鞠、打馬球和放風筝這些激烈的活動一點也不适合她。

“娘娘，王爺來信了，請娘娘親啓！”一個侍女拿來一封火漆封的信，遞給了程安然。

程安然打開信，信裏說軒轅清絕中毒了，需要季父去救治。

這一天果然來了！

程安然看到書信的時候，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哪怕因為她的原因，這件事情被推遲了，但是，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只要軒轅清絕依舊喜歡蘇麗華，蘇麗華依舊跑到了淩洛城。這一天就不能避免。

這一年的時間，程安然時時刻刻等着這一天。這是季父的死劫，也是她的第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