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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是定然不必考慮能否逃出生天的,若說現在誰最惬意,那當數他了。
徐有容一個人在雪老城撐着兩個人回來的戲,秋山君前去接應,唐三十六因為秋山君有意無意的忘記,正在滿世界找陳長生,要問他關飛白的消息,他不相信陳長生會殺關飛白,他更不相信關飛白會死了。
“嗯?怎麽就你們兩個,三十六呢?”抱着秋山獲坐在梨樹底下的陳長生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落落蹲在一邊偷偷戳着秋山獲圓嘟嘟的臉,軒轅破則撐着臉蹲在一邊望着落落發呆。
“不知道啊,早先你們去周園的時候就沒看到他了。”落落回道。
愣了愣,陳長生問:“我不是讓他留在這裏保護你們的嗎?”
“開始是這麽說的,後來師伯好像讓他去唐家找個什麽證據,還是什麽的,他就走了。”
落落話音剛落,外頭就沖進來一個火急火燎的唐三十六。
“落落,軒轅破!你們在不在?長生他到哪裏去了?”
“……”沉默了一瞬,陳長生有些抱歉地看着唐三十六,他猜是沒有人把真實消息告訴他了。
“長生?!”唐三十六驚叫了起來:“你怎麽會在這裏?!他們說是你殺了關飛白,我不相信。關飛白他真的死了嗎?”
唐三十六一個前撲,緊緊抓住了陳長生的肩膀,那模樣要多着急有多着急。
“他沒事。”陳長生忙放下手裏的茶,解釋道:“這都是計劃好的,他只是受了些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怎麽可能死了!”松開手,唐三十六笑着跳了起來。
不太明白他和關飛白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的衆人默默看着他再次風風火火的跑走。
只遠遠傳來一句:“事情還沒查完,不過有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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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秋山獲對視一眼,陳長生和秋山獲這對父子一同無解的搖了搖頭。
有些時候,唐三十六也挺難懂的。
天海家,穿着隐形衣偷偷蹲在大廳梁上的唐三十六緊緊抿着嘴,他怕自己因為吃驚發出聲音。
天海牙兒遲疑的問他的父親:“陳長生真的在雪老城?黑袍不會騙咱們吧?”
“應該是真的,他沒必要在這件事上騙我們。”天海承武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可是我們都沒聽到消息,黑袍怎麽會知道的?”天海牙兒不解道。
“雪老城是他們魔族大本營,他們會知道有什麽稀奇?”放下杯子,天海承武補充道:“倒是你,派出去的人可靠嗎?”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頭的天海牙兒心不在焉地回道:“應該沒問題。”
“嗯?應該?”
“沒問題的!只要他們真的從雪老城回來。”可他總覺得,陳長生和徐有容應該沒那麽容易被人發現才對。
“師妹。”
從天涼郡回神都的路上,秋山君找到了男子打扮的徐有容。
“師兄。”點頭一禮,徐有容問道:“你們那邊還順利嗎?”
“局中無錯,意外有獲。你呢?有沒有人發現你?”
搖了搖頭,徐有容答道:“沒有。”
“看來,那幾個人裏是真的有鬼了。”秋山君勾起了嘴角。
半合着眼,徐有容默默嘆了一聲,她真的不願相信秋山君的判斷,不過餌既然下了,真相也不會太遠。
“走吧,前面有個小鎮,我們找間客棧把衣服換了吧。”徐有容道。
“嗯,等我們兩個的位置暴露,長生那邊就可以行動了。”
三天後,陳長生與徐有容一同出現在天涼郡外小鎮的消息不胫而走。
“聽說陳長生傷得很嚴重,徐有容的傷也不輕。”南客冷笑着說道。
畫翠有些遲疑地問:“這消息會不會傳得太快了點?”
“哼,知道他們是從雪老城回來的,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那只鳳凰還是那麽蠢,為了救陳長生動用真血,簡直就是把自己暴露給人看的。”嘲笑了一把徐有容的愚蠢,南客又關心起了秋山君的消息。
“秋山君那裏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沒有,不過聽軍師說,他已經出發去找陳長生他們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很快就能遇到。”
“真不甘心。”南客咬了咬牙,雖然畫翠強調的是陳長生,可她當然知道秋山君真正的目标是誰。
南客以為的秋山君的目标此刻正坐在秋山君的對面和秋山君一起悠閑的喝着茶。
“陳長生的衣服穿在師兄身上給人感覺還真不一樣,看來人靠衣裝這句也不是那麽正确。”
“呵。”輕笑了一聲,秋山君滿眼眷戀,“美人在骨。”
咳了一聲,徐有容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情人眼裏,西施都要遜色了。
茶肆之外,一人擡起了腳又默默退了回去,再然後又以同樣平靜悠然的步子走到了他們旁邊的位子坐下。
一個小娃娃從來人身後露出了個頭,極盡鄙視地翻了個白眼:“虧得我和爹親還以為你們真的在被追殺急急趕過來呢!結果你們居然背着我和爹親在這裏談情說愛!你,你,你對得起爹親辛苦生下的我嗎?”
秋山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橫了他一眼,秋山獲就蔫了,然後可憐兮兮地鑽進了陳長生懷裏,再用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小聲叫道:“爹親……”
陳長生不為所動地看着他:“生下?”說真的他現在心情并不太好,當然,原因并不是他也以為秋山君和徐有容在談情說愛。
默默埋臉,秋山獲表示他果然爹不疼爹不愛。
“長生,你怎麽會來?”鬧過之後,秋山君給正事起了個頭,按照計劃,陳長生應該還在神都與聖後一同等他們回去。
“唐三十六聽到了一些事。”擡起頭,陳長生情緒不高:“師兄是不是早就懷疑那個人了?”
秋山君眼睑微斂:“我加的那部分計劃,與其說是下餌釣魚不如說是請君入甕。”
“其實你可以早告訴我的,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
握住他的手,秋山君解釋道:“在沒有定論之前,我不想讓你難過。”
“可你知不知道,我對他的那份信任,很可能把你們置于險地。”
“你這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秋山君挑了挑眉。
“可他……”
“他是很強,可是你別忘了,這裏終歸和那邊是不同的。人心不同,能為也不一樣。”
“師兄,回去後,我們去聖光大陸吧。”陳長生目光灼灼。
眉頭一跳,秋山君在心底給自家小師叔默哀了一瞬,然後眼也不眨地把他給賣了:“好。”
到時候就只能讓小師叔嘗嘗他兩位晚輩的怒火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世界裏,蘇離已經提前品嘗到了三個女人的怒火是怎樣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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